《[家教]他和他的谁(g27)》莫然木

2、第二章

　　沢田纲吉来时仅有微弱的生命体征。医院立即为他安排了手术。

　　听昨晚亲临手术的主任医师说，沢田纲吉并没有任何家属为他签下病危通知在深夜手术室外焦急等候，更有传言他是独自一人踉踉跄跄来到医院。好笑，真是吃撑了。且不说我们这群实习生里传的沸沸扬扬的手术难度，光是这所一流医院所收治的基本都是些脑部重创的病人，又怎会有如此毅力顽强的人能忍受得住精神席来的阵阵剧痛至此呢。不过传言的力量还真是可怕，才一上午，就惊动了医院的各个角落。

　　吃过午饭，我继续翻阅资料。他们都说我是个冷漠薄情不合群的人。我不想塑造成这种形像，只是他们聊得唾沫四溅的八卦话题实在勾不起我的兴趣。有时插几句便会被人家抢过话语权。久而久之，便都认为我是个不善言辞古板的人，我倒也乐得轻松。

　　我的导师是脑外科的主任医师，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他在医院的地位仅次于院长。第一天实习分配导师时，我很诧异我这样一个并不出众的人居然能得到他的青睐，随之嫉妒艳羡的眼光意料之中地集视。我反而庆幸我的沉默寡言，几天之后，关于我的话题在当事人置之不理的情况下逐渐冷淡，而那曾活泼的另一跟随院长的少女忍受不住流言所谈论的诸如黑幕这种低级无聊的东西，狼狈离开了。她还真是又傻又单纯。

　　导师是个严苛好玩的老头，前额有些秃了，戴着老花和近视皆有的方框眼镜，却喜欢穿着花花绿绿有着大朵装饰的衣物。

　　我开始实习的第二天，也就是上周的今天，导师叫我花一个礼拜时间为他整理病例资料。过了好几天我才逐渐适应导师怪僻的性子。于是现在我手里拿着张病例单，而上头只有病人的名字和入院时间——
　　沢田纲吉于20XX年XX月X日入住XX医院。

　　我拿着单子走到导师的办公室，他正在午憩。我犹豫再三还是轻吵醒了他。在我仅与导师相处一周的映象里，导师很很讨厌有人吵醒他，每次都会像个小孩般大闹一顿。可今天他看到我手中的东西以及欲言又止的表情，难得地保持了沉默。

　　气氛冷泠了许久，导师这才开口，我第一次听见他严肃沉然的语调，声音并不响，却郑重万分一字一句。

　　“你知道吗，沢田纲吉是黑手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