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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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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他展昭,心情好的时候叫他展兄,
有时候,也会“昭” 、“昭”的叫他。
他“昭” 、“昭”叫他的时候,他会从昏迷中醒转来;
他“昭” 、“昭”叫他的时候,他会静立门外不进去。
他是喜欢他叫他“昭”的,
不管是趁他昏迷时握着他的手声声呜咽哀痛;
不管是偷入他房中抱着他的枕声声情意连绵。
他不会与他说。
就像他不会与他说他现在抚着曾被他抱过的枕,
轻轻的,轻轻的道:
“三个月了,你是不是不会再回来了,……玉堂。”
公孙先生是个文人,即使他懂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照例说江湖轻身功夫一流的好手到了展昭的门外也没有不被发现的道理,但这个文人现在做到了。
他端着药推开了展昭的门,向来机警的展护卫才发现了他。
“展护卫,你该喝药了”
他端着药进了门,又蹙起眉来,
“展护卫,你怎么起来了?快躺下!唉,糊涂了,先喝了药再躺。”
他见着他一点不剩的喝完了药,才道:
“展护卫,丁姑娘又来看你了。”
“丁姑娘?”
这回轮到床上的人蹙起眉来,
“与她说展某不舒服睡了。”
很少人见过展护卫不客气的,而且是在自己都没法控制的情况下。
他自己也发现了,一叹,
“先生,展某,真的不舒服……”
“学生知道,学生这就去与丁姑娘说,展护卫好好歇息吧。”
他点了头,
“有劳先生。”
目送先生出去,合眼,又是叹。
如果,那一天,丁姑娘没有来,没有说起他们的婚事,没有把玉堂气走,是不是,就不同了,依旧能享受着他的纠缠他的关怀他的……灿然一笑。
“展昭,”他说,
“我有要事,也许半月,也许一月,也许就不回来了。”
“白兄既有要事,那便快去吧。”
“喂……我说也许我就不回来了。”
“既然是要事,那也是没有办法的。”
他不知道他真就不回来了,
他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把他气走了,然后不多时,他又回来了。然后又气走了他,然后又回来了。
他真的以为他马上会回来的。
“展昭。”
“?”
“白兄白兄听得别扭,叫声玉堂来听听?”
“白兄说笑了。”
“我还真是说笑的。”
是不是,唤了玉堂,他便不走了?
是不是,不唤玉堂,他便真走了?
“玉……堂……”
公孙先生在门口便到展护卫在唤玉堂,
进门时听着了声,出门时又听着了声。
他也叹。
即使没有展护卫的未婚妻丁月华,白玉堂也是要走的。
一件要案,抓一个潜伏宋过朝野多年的辽人,
展护卫重创卧床,白玉堂说:“我去。”
本该是展昭去的,时间不允许,
等展护卫好了伤,那人已出宋境。
“我去,”白玉堂说,
“半月,至多一月,我便回来了。若不回来……那便是我在哪定居了。”
一月,辽国奸细准时送至开封府,却是四鼠送来的。
“白少侠……”
“他说他定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