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ICE同人-眸子里的火焰》牙牙

99、CHAPTER 99

　　她的脸上带着莫衷一是的微笑，一步一步走近了他。
　　“日向君，你以为那一天是永远都不会来的吧。胆小幼稚的御影枫，怎么可能去杀人？她不是你，所以你一点都不介怀。”一步一字，她说得尖锐无比，亮色的眸子里闪动着奇异的光芒，兴奋且疯狂。
　　“枫……”他低喃着这个名字，仿佛那夜发生的一切就在眼前。
　　那个夜晚，她说，她要报仇，飘动的衣袂中她神色坚决。
　　然后他恍然，仿佛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某个明亮的影子。
　　于是他说，好。
　　再看看现在的枫，他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甚至……是后悔。
　　后悔当初轻率的决定，后悔自己不成熟的心智。
　　“你现在要杀我吗？”他平静地望着他，脸上还带了一点苍白的微笑。
　　报应。这是他第一个联想到的词。当初的罪孽，只有自己亲自赎清，纵使时间有漂白一切的能力，他的过，他还是了然于心。
　　可是……
　　他不甘，不甘……
　　在他终于要把自己的想法说给某个人听的时候，这种冲动，却被她忽然地，残忍地生生扼杀。
　　……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是他亲手造就了这个悲剧，他没有理由去逃避。
　　“你说呢？”她挑一挑眉毛，似笑非笑地瞅着他，亮色的眸子里暗芒涌动。
　　又往前跨一步，枫的浑身渐渐染满了戾气。
　　他撇开了头，恍惚间睹见了由玻璃阻隔的病房内有一张宽大的床。
　　床上……有她。
　　有她……有她的存在，如此之远的距离里，竟隐约能感应到她幽幽的呼吸。
　　“我不知道。”他如实回答。这一刻，他真是混乱的，头一次呢，日向枣会头脑里空白一片，“可是我想见她。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她。”
　　说罢，他轻轻地调过头来，淡然地，笃定地望着他，嘴角泛起了轻柔的弧度。
　　“所以呢？”枫逼上来，微微虚了眼睛。
　　“所以我只能说对不起。”他略略一个欠身，礼貌的微笑，“我必须活下去。”
　　“可是你欠我们一家的！”枫激动地吼起来。
　　“如果你打算杀我的话，大可不必说这些话，直接杀了我便罢，可从如今的情况看来，你并不想杀我，所以……”那抹微笑显得大了些，“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枫的声音里带了哭腔，“他们都不会回来了！”
　　“我知道，所以我也只能说这句话。”他笑得有些空灵，仿佛那屡弧度是透明的，“我不能被你杀死，能杀我的人，只有一个。”
　　“佐仓？”
　　“我的生命从此只属于蜜柑，为了她，我不惜一切地要活下去。”所以……对不起……
　　蓝发少女低下了头，猛然间，一阵嘲弄的小声渐渐增大。
　　“是这样啊，”她笑得晃如最后一屡阳光，凄凉中染着绝望的情愫，“日向君，恭喜你，你合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