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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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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乾退下后，萧宸渊抱着猫儿去了书房，将猫儿放在地上，他就坐在书案前的椅子上，思考着昨日的问题。
近三年，璃国海晏河清，百姓安居乐业。
萧宸渊每次上朝，都无聊的很，大臣们不是关心皇家子嗣，就是关心他嫁娶之事。说来道去，都是些没营养的话。
什么“皇上春秋鼎盛，应广纳后宫”
“太子殿下将近弱冠之年，也应尽早成婚”诸如此类。
大臣们整日里闲的就知道家长里短，不知道琢磨点实用的事情。
还好他不用天天上朝，不然，他可不会顺着那些没用的老顽固。
本来他一天都不想上朝的，可萧皓轩偏要他上朝，实在没法，他推托自己大病初愈不久，又在战场上受了伤，要休养生息，将每日上朝改为每三日上一次朝。
就这儿点小事，那些大臣还参了他一阵时日。
而且，要不是他还没有找到母妃死亡的真相，他才不会假装顺应萧皓轩。
可是，他自十四岁成立暗影阁，到现在差不多有四年了，却也没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难道是我的直觉出错了吗？那我十岁中毒失忆的事儿又作何解释呢？
萧宸渊眉头紧锁，低着头，正陷入深思中。
突然，一道尖锐的猫叫声响起，“喵！”
他被猫儿的惊吓声给唤回神来，看见猫儿从书架上摔了下来。
正要起身看看猫儿有没有受伤，就看见猫儿两眼放光，从书架底端的架子上咬出了一本书，然后，咬着书跑了出去。
萧宸渊沉默了一瞬，拿起书案前的密信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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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锦颜一进书房，就在想着找史籍。
看见萧宸渊坐在椅子上，一脸深思的样子，她抓住时机，跳上书架来来回回地看。
看完离书案左侧的书架，再看右侧的书架，但是没看到一本像是史籍的书，正打算跳回去，结果在书架外沿上转身的时候，不小心踏空了，吓得她叫了一声。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她爬起来就看见自己面前有一本崭新的书，名字叫做《龙琦》。
以她的知识储备来看，这本书如果不是介绍世界地理或者历史的，就是一本小说，可是太子的书房会存在小说吗？
也顾不上太子有没有发现，她当机立断，咬着书就跑了出去。
一边跑一边心里想着：我可不能当着人的面看书，万一把我当成猫妖研究我怎么办？得找个安全的地方看。
有了！去厨房！
正如她所想，这个时间离饭点还远，厨房没有人。
但为保险起见，她还是躲在柴堆后，用爪子翻开史籍，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梳理着。
她现在所处的世界只有一片大陆，也就是龙琦大陆。
大陆最初没有名字，但一直由龙琦王朝称霸。
所谓合久必分，到如今，龙琦王朝已经不复存在了，分裂成了五个国家，分别是璃国、东溟国、西崚国、桑南国和北漠国。
因此，这片大陆就被世人称为龙琦大陆。
璃国是如今大陆上最强的国家，占据了大陆的中心位置，国土面积最为广阔。
其他四国可以算是凌云国的附庸国，如众星拱月般围绕着凌云国，其国名也是根据他们在凌云国的东、西、南、北四个方位来命名的。
璃国现在在位的皇上名为萧皓轩，于十五岁登基。
他将年号改为“熠宁”，寓意璃国长治久安，是历史上以最小年龄登基的皇帝。
但萧皓轩不是先帝的嫡长子，他还有一个嫡亲哥哥萧祁晏，萧祁晏比萧皓轩大八岁，此外，还有一位公主，她比萧皓轩要小两岁，他们皆由先后所出。
慕锦颜看到这里的时候有些疑惑：按理说应是嫡长子萧祁晏继位才对，怎么最后是老二上位呢？难道萧祁晏太差劲了？
一翻页，看到史籍记载，萧祁晏才华横溢、温文尔雅，才华与颜值并存，深得先帝喜爱和百姓爱戴，先帝也一直将他视为接班人来培养。他继位，是众望所归的。
但萧祁晏志不在此，屡次向先帝推举萧皓轩，说萧皓轩比他更适合当皇帝。
双方僵持不下，萧祁晏转身带着妻子四处云游，显然是铁了心不愿坐那龙椅。
直到先帝每况愈下，萧祁晏才携妻带子回了王都。
随后，先帝封萧祁晏为祁王，封萧皓轩为太子。
……
后面便是萧皓轩继位后，与贵妃潘氏生下一子，此子赐名为萧宸渊。
而潘贵妃生下萧宸渊后没过多久便逝世了。
熠宁十一年，北漠国频繁侵扰，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边境小城百姓民不聊生、苦不堪言。
萧宸渊在那时自荐代帝出征，历经短短两个月，便大获全胜。
皇上龙颜大悦，待其凯旋，赐封其为太子。
慕锦颜感慨一句，往后翻页，看到书籍内容不再是璃国的历史，而是开始介绍起了其他四个国家，顿时傻眼了。
“嗯？璃国的历史记载就结束了？我都不知道这是熠宁几年呢？算了，先看完吧，唉！”
慕锦颜吐槽完，就草草看起了其他四国的记载，内容也不多，只是一些简要介绍。
国如其名，东溟国沿海，渔产资源优渥，那里的百姓世代以打渔为生。
该国与璃国关系最好，两国相接处的百姓差不多全都联姻通婚了，可谓是不分彼此。
西崚国多山岭，百姓靠山吃山，多以打猎、经商为生，与他国药材贸易往来最多，有“草药国都”之称。
大部分西崚商人将药材铺子一路开到了璃国，因此两国商业贸易最为频繁，经济往来最为密切。
桑南国是占地面积最小的国家，自然环境与璃国差不多，只是天气更为湿热。
其百姓个头最为娇小，但几乎人人擅长巫术。
传言，只有桑南国正统血脉才能掌握至高巫术，让人起死回生，但无人见过。
而北漠国生存环境最差，但人人都生得高大魁梧。
百姓以放牧为生，相比之下也最为野蛮，时常抢夺璃国与其接壤小城百姓的粮食，因此双方时不时就有一场小战争。
但自上一场大战，他们在璃国惨败而归后，近些年就再也不敢如往常嚣张，还学会了与璃国边境百姓以物易物，换取粮食。
慕锦颜看完整本书，对所处世界有了一定了解。
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她用猫爪敲了敲头，然后咬起书，离开了厨房。
慕锦颜咬着书又跑回了书房。
书房门还是开着的，她走进书房将书放在书架旁边的地上，然后坐在书旁，摇着猫尾巴，冲萧宸渊叫了一声，“喵~”，见他看过来，她用爪子拍了拍地上的书，然后又转身跑出去了。
萧宸渊看着猫儿又跑出去，摇了摇头，随后起身将书从地上捡起来，原本崭新的书已经变得皱巴巴的，封面上还有猫儿牙印。
看见书名，他愣了一下，顺手翻了几页，又将书放了回去。
慕锦颜将书还了回去，就在宫里瞎逛。
逛了许久，她找到了大门。
只是大门是关着的，她一只小猫又打不开，附近又没看到什么人。
她在门口徘徊了许久，尝试从院墙上跳出去，但她跳不上院墙。
正当她想放弃的时候，晚娘推开了大门，身后还跟着几个小厮，他们推着装满食材的手推车。
她抓住时机，没理会和她打招呼的晚娘，溜了出去。
晚娘看着猫儿跑出去，以为猫儿要离开王府，正想追上去，看见猫儿跑到门口，仰头看了一眼大门，又走了回来。
晚娘不知道猫儿想干啥，看见猫儿走了回来，连忙让小厮将推车推进去，然后关上大门，将猫儿抱了起来。
她乖乖“喵”了几声，像是在回应晚娘。
慕锦颜已经看到了牌匾，任由晚娘抱着她去了厨房。
果然呐，她确实是在璃国的东宫。
然后她一直待在厨房，直到晚娘做完午膳。
因为晚娘一边做菜，一边投喂她，所以，等晚娘做好东宫里所有人的午膳，慕锦颜也吃饱了。
见晚娘将一份最为精致的午膳单独拿出来放在托盘上，接着端上托盘要离开厨房时，她跟了上去。
看见猫儿跟了上来，晚娘笑着说：“走，小乖乖，我们去给殿下送午膳。”
— —
东宫前院，萧宸渊接过暗一手上的玉佩，就见猫儿跟着晚娘走过来了，便朝猫儿招了招手。
慕锦颜见萧宸渊手上拿着玉佩朝她招手，料想他应是要还她玉佩，便朝他走了过去。
等猫儿走到身边，萧宸渊抱起猫儿，放在自己腿上，然后将玉佩戴回猫儿的脖子上。
绑好细绳，确认玉佩不会掉落，就想把猫儿放回地上。
还未触碰到猫儿，就听见猫儿朝他叫了几声，好像是在感谢他帮她戴回玉佩。
没等猫儿叫完，他伸手抱起猫儿，又听见了那道娇软的少女声，但只有后半句。
“……玉佩，你们查到了是谁家的玉佩了吗？”
萧宸渊不动声色地将猫儿放回地上，开始用起午膳。
心中却感到疑惑又震惊：这猫儿，我是要用手触碰到才能听懂她在说什么吗？不过，这猫儿居然能听懂他们说话吗？
用完午膳，萧宸渊回了书房，慕锦颜自己去了奕轩殿午休。
未时，卫乾带着情报回来了。
虽然还不能完全确定猫儿身上那块玉佩的来源，但这玉佩和丞相府嫡女有关系。
而且，他在查玉佩的时候，得知了丞相府“庶女痴傻”的秘密。
这秘密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提起的那个约定，和丞相府的约定。
卫乾在书房门外敲了敲门，待太子许可，他走进去，顺手关门，开始向太子汇报：
“殿下，属下查到玉佩和丞相府的嫡女有些关系，但还没有完全确定。而且，今早儿，丞相府突然传出了昨夜庶女落水变傻的消息，但属下查到事实真相并非传闻那样简单……”
只是，他们都没发现有一只猫儿趴在书房外偷听。
慕锦颜睡完午觉打算去书房，看看能不能找到这是什么年代的线索，走到书房门口，看见房门紧闭，本想叫唤几声，但隐约听见书房中传来暗一的声音，什么“玉佩”“丞相府嫡女”“梨云染”，便趴在门口听了个大概。
— —
时间倒回昨夜子时。
丞相府邸主卧内，一女子从梦中惊醒，眼角带泪。她坐起身来，看向窗外，漆黑一片。
她身旁的丞相被她的动静吵醒，轻声问道：“夫人，怎么了，可是又做噩梦了？”
丞相夫人沈年雪轻轻点头，嗓音带着哭腔：“我梦见染儿笑着和我道别，她说她要走了，我问她要去哪儿，我们一家人一起去，她不回答，转身就走了。明明相隔不远，可我怎么叫她她也不应，我怎么追...也追不上她。”
说着说着，她抽泣了起来。
“怎会如此，染儿最是乖巧，不可能抛下夫人和我的。”丞相梨云嵩轻轻拍着女子后背，安慰道，“若夫人实在担心，待天亮，为夫陪你一起去染儿厢房看看。”
“嗯，也不好再打搅染儿睡觉，只能如此了。”沈年雪轻语道，随后躺回床榻。
这几天她夜夜做梦，不是梦见女儿受伤，就是梦见女儿遇害，她已经连续三天晚上去女儿厢房查看了。
今晚再去，染儿定要生气了。
天才微亮，沈年雪就迫不及待地拉着夫君赶到了女儿房外。
在外室，沈年雪没有看见女儿的值夜丫鬟，心里有些慌乱，脚步踉跄地走向内室，她掀开被褥，床榻上还有余温，但人却不在。
沈年雪六神无主，跌坐在地，惊慌失措地大声喊道：“夫君！夫君！染儿不见了！”
等在外室的梨云嵩大步踏进内室，看见夫人坐在床边的地上，而床榻上空无一人，也开始慌乱起来。
正在这时，两个丫鬟拎着热水回来了。
其中一个叫若灵的丫鬟看见房门大开，以为小姐已经起来了，笑着问道：“小姐，今日怎么起这么早，您不是嫌天气太冷，不愿早起的吗？”
若灵走进内室，看到老爷和夫人在小姐屋内，心中有些疑惑，“老爷和夫人怎么也这么早就来了？”
行完礼，看了一圈，没有发现小姐的身影，又开口问道：“咦？小姐人呢？”
另一个丫鬟月桃，还在外室准备热水，听见若灵行礼，也走进了内室。
“染儿人呢？本相还要问你们呢？”梨云嵩回过神来，将沈年雪扶了起来，沉声问道。
若灵和月桃吓了一跳，齐齐跪下，“奴婢去为小姐准备热水时，小姐还在屋内睡觉。”
“莫不是染儿今天早起，先去花园锻炼了？往日也有几天，她起得很早，说是在花园锻炼。去，你们两个快去找找染儿！”沈年雪听见丫鬟回话，慢慢冷静了下来，吩咐道。
很快，若灵和月桃就回来了。她们面色惨白，额头还有汗珠，像是跑着回来的，略点喘气地说道：“夫人、老爷，小姐...小姐没在花园。”
沈年雪听了，又想起昨晚的噩梦，眼睛渐渐 湿润，无助地看向丞相。
梨云嵩虽然也是心急如焚，但急是没有用的，他先是派人向皇上请病假，接着又让下人在府中寻人。
确认染儿不在府上后，梨云嵩扶着夫人在厅堂上首坐下，几个丫鬟跪在大厅地上。
“昨夜你们不好好守着小姐，一个个都去哪儿了？”梨云嵩厉声喝问。
若灵跪在最前方，眼睛已经哭得通红，“昨夜，奴婢和月桃一直守在小姐房间外，直到清晨才离开。”
月桃倒是没有哭，只是声音颤抖着，“对，昨晚奴婢...和若灵，一步也...也没有离开。”
另外两个丫鬟还不知发生了何事，今早天才微亮就被叫了过来。
其中看起来稍微稳重些的雨竹回道：“回老爷、夫人，昨夜是若灵和月桃值夜，天黑后，小姐就打发我们两个去偏房休息了。”
另一个年纪最小的丫鬟，像是被这严肃的氛围吓到了，在一旁默不作声。
“那我的染儿会自己凭空消失吗？”沈年雪质问道。
“消失？小姐离家出走了吗？”听到夫人此话，默不作声的妙芙轻声说道。
“不可能，小姐若离开房间，必须经过我和月桃，我和月桃不可能发觉不了！况且，好好的，小姐怎会离家出走？”若灵带着哭腔，回头看着妙芙。
“是...是前些天...小姐说漏了嘴，她说她不想嫁人。奴婢也没有说小姐一定是离家出走了。”妙芙自觉说错了话，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