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们都曾迷恋过爱》木*月

20、浮云流走，爱情经过的时候（1）

　　当爱情经过的时候，我没有牵到它的手。它便如天空的浮云，一旦流走，无可回头……

　　文/木文月

　　>>—1.
　　去年的西方情人节，09年2月14日，我遇见你的日子，很好记。
　　情人节，电影本应属于情侣，我却拉着马琪在学校外的电影院门口不肯离去。《爱得起》，那天只在全国五个城市首映，很幸运地，重庆也是其中之一。
　　我说我要看，我说马琪你快看看你还有多少钱。马琪一边翻钱包一边感叹，倔强的安然！
　　在那个情侣欢喜单身忧愁的节日，情侣们甜蜜地约会，单身们则无聊地闲逛，那天天气晴好，又恰逢周六，行至校外电影院时，我和马琪早已在市中心游荡良久，而原先钱包里安睡的可爱粉色大钞，也纷纷飞进了各商场老板的腰包。
　　我和马琪掏出各自所剩的纸币硬币，翻来覆去地数，也只有六十七块零四毛，而电影院那天为了优惠且鼓励情侣光顾，制定的票价却是情侣30一对，单身50一位。
　　我愤怒，如此差距，摆明了的单身歧视！
　　我苦恼，纠结心情，够不到的电影首映！
　　马琪对我摊开手，耸耸肩，一脸无能为力的表情。
　　浪漫情人节，倔强电影结，行人车辆穿过街，不闻不问的一切。夕阳的余晖透过尘埃洒下来，我就那样静静地站在电影院门口，对着泛黄的街道发起呆。

　　>>—2.
　　你和你朋友在我视线里慢悠悠经过时，一道灵光随之在我脑海里闪过，我笑，有了！
　　冒失而固执地，我拉住了你。我说我一看你们都单身那算你们幸运我请你们看电影，我说我知道你们很激动那感激的话不用多说就这样了。我说话飞快，完全不带标点地，不容你质疑，不许你反驳。
　　而后，你们便被我拉到售票窗口，我又扯过马琪，对售票员理直气壮地叫嚣，《爱得起》，情侣票，两队！
　　将你们迷糊地拽人电影院放映厅后，奸计宣告得逞，我于是坦诚地说明了一切。听到缘由后你不追究，你的朋友无所谓，这更让我为自己绝妙的看人水准骄傲了。我学着电视剧里的样子双手合拢，用超嗲的语气说，嗯，你们是好人，你们会得福的！你忍俊不禁，你朋友却不为所动。你说你朋友就这样，无论喜怒哀乐都基本一个表情，我和马琪听了对视一下便各自偷笑着不说话。
　　折腾了半天，在后来的自我介绍里，我才得知你们的名字，你叫贾城，你朋友叫杨子佑。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说甲城？为什么不是乙城丙城啊？你无奈地撇嘴，说，不是那个甲，是西贝贾！我难堪地止住笑声，哦，这样哦。
　　现在看来，我们的相识其实好喜剧的，所以我想上天还是公平的，它所赐予的际遇在最初都没有悲伤的颜色，暖色系到冷色系的演变结果，原因都是自己的。

　　>>—3.
　　我们同校不同班，却也隔得不远，1班和3班，同一条走廊，间隔不过只一个教室。我说原来我们距离这么近哦，怎么我以前都没见过你们呢？冷不防的马琪蹦出了句，因为你眼里只有刘雨楚啊！我转过头瞥了马琪一眼，她便自知地闭上了嘴。
　　你问，咦？刘雨楚是谁啊？我说，诶？今天天气不错哦。你说不是吧？这话题转移地也太快了吧！我捂嘴，不可以啊？哈哈……
　　笑声蔓延开来，心事无人窥见。
　　提及刘雨楚，想来很简单，他帅气凛然，我一厢情愿。尴尬的处境，那时却不觉，只知道自己喜欢着他，心情好坏取决于他，所以即使他有不断更新的女朋友说着天长地久，在闹矛盾时只要他找到我，我都会心甘情愿地陪他抽烟聊天，喝酒发泄。
　　马琪总在我面前数落着他的不是，她说5班的体育帅哥都靠不住的，何况他还有女朋友，你何必非要在他那里自我毁灭呢。我说马琪我不就陪他喝酒抽烟聊聊天嘛怎么就到自我毁灭的地步了啊？再说他得罪你了吗？你要再这样说我不理你了啊。马琪说好嘛，不说就不说嘛，不过我可是为了你好哦！我说为我好就祝福我，希望有天他发现我的好跟我在一起吧！马琪说我看没可能，声音很轻，可还是被我听到了。
　　事实上好像也真的没可能，自高一下学期在操场刻意撞上他扔的篮球起，我和他认识也近两年了。两年间，他换了近一打的女朋友，不是窈窕淑女就是豪放太妹，看样子再过十年他也不会喜欢上淑不淑野不野的我。
　　可是，年少的爱，哪会管那么多？往往，只要确定喜欢了，对其他所有就都不管不顾了。幼稚无知，一时半会却又无药可救。

　　>>—4.
　　其实认识你们挺幸运的，在相识一月后我发自内心地如是说，因为这一个月里，你们只要一发掘出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跟我和马琪分享。其实说是你们倒不如说是你，因为杨子佑总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被你拖着走。而于那时的我来说，是你或你们都不重要，只要我觉得幸运就好。和我一样地，马琪也在其中得到不少乐趣，她总跟我说，贾城人真好，对人也好。记忆里，她从来没有这么夸过一个男生。
　　几天后，星期五的夜晚，你跟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对着月亮独自呢喃。我说月亮啊月亮，你觉得刘雨楚会喜欢我吗？它没反应也没回答，手机铃声却兀地响起。
　　电话那头，你说你本来打算第二天跟杨子佑一起看电影可他临时有事回家了，多余的电影票没人要于是就想到了我。电话这头，我说，哈，真好！我就喜欢看电影，那我帮你解决吧！你呵呵地笑着说好啊，晚上八点，学校外电影院门口等你哦。我说嗯嗯没问题啦。
　　第二天，吃过晚饭，我一蹦一跳地冲出学校，却在校门外的角落停了下来，因为角落里，刘雨楚蹲坐着，身影悲伤而落寞。
　　无意识的脚步，我走到他旁边，很小心地问，怎么了？他侧过脸，看着我，对我苦笑。他说，安然，陪我喝酒吧？
　　不用思考，我就点头答应了，一直以来，只要是他的要求我都不会拒绝。只是答应之后，我才又想起了你。我发短信告诉你说我有事不能来了，我说我找马琪帮你解决电影票好了，然后就打电话问马琪去不去，马琪很意外也很欣喜，她说去，马上就去！
　　那晚我只静静陪着刘雨楚，没喝多少，他却心情极坏，拿着酒不停灌，醉酒后我才从他口中得知他第一次被人甩了，他说安然你知道吗我这次是认真的，可是我真的没有想到她会提出分手……我说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别难过了。这样安慰着，我却开始难过。
　　十一点左右，刘雨楚已经烂醉如泥。我搬不动他，便拿起他手机跟他室友打了电话。我听到他室友在送他回去之前说了声，安然，你真傻。
　　我不恼不笑，只静静往学校走，回到宿舍倒头便睡。

　　>>—5.
　　第二天醒来，马琪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安然，昨晚谢谢你啊。我挠挠头，什么啊？思考一会儿似乎有所领悟，我说马琪你是不是喜欢上贾城了，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答案，不言而喻。
　　我说马琪你喜欢就要去追啊，而她却迟迟不敢开口。最后她说，安然，要不你帮我跟他说吧？我很爽快地答应说好啊。
　　我问你你觉得马琪怎么样，你先是说很好啊，然后疑惑地问我，怎么？我一脸坏笑地说没怎么啊，马琪喜欢你耶，你们在一起好不好？
　　我看到你的眼睛瞬间不可思议地放大了一倍，你直直地盯着我，让我有点畏惧。片刻，你说，其实我觉得马琪没有你好，然后便离开，留下原地的我，独自困惑。
　　我说马琪，他可能一时不能接受，慢慢来。马琪点头，嗯，好。我会心一笑，又像抚摸小孩的脑袋一样摸着她的脑袋说马琪你真乖。马琪捏我的鼻子，什么语气啊你？然后我们忍不住笑。
　　接下来的时光，只要一碰到你，我便开你和马琪的玩笑，极力撮合你们。你说安然你有完没完啊，我没心没肺地笑，我说你们在一起就有完啦，你拉过我说，安然，我有话跟你说。走到一边后，你带着很认真的表情问，安然，你真的那么希望我和马琪在一起吗？和你的认真一样，我也很坦诚，我说是啊，然后我似乎看见你的眼神多了一丝我读不懂的暗淡。
　　你拿出笔在我手心写下一串数字，你说，加我□□。我不解地问干嘛突然要我加你□□啊？因为……你欲言又止，顿了顿，然后说，因为我跟马琪在一起就不能和你肆无忌惮地闲聊啦，那就可以在□□上说啰。
　　我说，哦。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