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牧羊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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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德温的喊声从餐厅的方向传来，打破了客厅里暖融融的安静氛围，詹姆立刻一跃而起，他拽着小天狼星的胳膊：“快走快走！”
餐桌是一张厚重的橡木长桌，六张配套的高木椅围在四周，餐桌中央是一只诱人的烤鸡，旁边还有一些蜂蜜烤猪肋排，表面刷着的深色酱汁在灯光下闪着诱人的油光，边缘处带着一点恰到好处的焦脆。
“随便坐吧孩子们，将就吃点，”艾德温用围裙擦了擦手，
“哇——！”詹姆脸上绽开一个无比灿烂，带着点傻气的笑容，热情像一团火焰，点燃了整栋屋子，“这简直棒呆了艾德温叔叔！我太喜欢了！”
艾德故作严肃的说：“如果你没把食物全吃完我是会生气的。”
詹姆发出响亮的欢呼应和着，他自在的模样仿佛是在自己家似的。
厄洛斯刚在厨房帮忙端出最后一盘蔬菜，正要拉开父亲身边的椅子坐下，艾德温却不动声色地用手掌在他背后轻轻拍了下。
他目光轻轻瞥向客厅的方向，低声说：“去看看你哥哥。”
厄洛斯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照做了。
客厅里，布莱恩独自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本书，但他显然没有在读，他安静地望着跳动的火焰，侧脸在阴暗交错的光影中显得有些疏离。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目光扫过厄洛斯的脸连一秒都没停留，仿佛只是确认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闯入者（厄洛斯终于意识到他从回到家就一直忽略了布莱恩）
“谢天谢地，格林格拉斯先生终于想起这里还有个人了？”布莱恩开口，声音平稳，没有起伏。
厄洛斯没有立刻回应那句带刺的话。他走到沙发背后停下，俯身从背后环住他的脖子，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温热的脸颊贴着布莱恩微凉的皮肤："布莱恩…别这样。"
“少来这套。”
他抬手推开厄洛斯，力道却不重。
“哎哎哎摔了要摔了，”厄洛斯装模作样的顺势倒在一边，还故意把靠垫弄得一团乱，制造出夸张的动静。
布莱恩看着他这副夸张的表演，终于绷不住笑出声：“幼稚。”
厄洛斯支着脑袋看向布莱恩，嘿嘿笑了两声，那笑声里带着点小得意，像个得逞的孩子。
“傻子。”
布莱恩说。
“你自己去吃吧，我吃过了。”
厄洛斯撇了撇嘴，可不是嘛，现在都八点多了，要是在霍格沃茨他早在礼堂用完晚餐，慢悠悠晃回到公共休息室待着了。
“那我很快回来，”厄洛斯这样说，又紧紧抱了布莱恩一下，赶在他嫌烦前匆匆地跑开了。
*
如果没有塞尔温来得接他们这一茬，按照飞毯的速度（搞点小魔法就能变快），他们兴许能赶上最后的甜品。
但在家里吃饭也不错。
脚边，奥利——那只毛茸茸的牧羊犬，正扭来扭去，恨不得把自己扭成麻花。
它一会儿把湿漉漉的鼻子塞到厄洛斯垂落的手心下，一会儿又翻过身，露出柔软的肚皮，四只爪子在空中笨拙地划拉着，棕色的大眼睛眼巴巴地望着桌上香气四溢的肋排，喉咙里发出急切的、细微的呜咽声。
“不行，奥利，”厄洛斯用脚尖轻轻碰了碰它暖烘烘的肚皮，忍着笑压低声音，“你吃过晚饭了。”
大狗的尾巴立刻像鼓槌一样猛烈敲击地板，发出“砰砰”的抗议声。
“奥利？”
厄洛斯循声望去，是坐在对面的小天狼星·布莱克，他声音不高，带着点随意的试探性。
他看到小天狼星不知何时已经撕下一块鸡肉。
小天狼星没有看任何人，深灰色的眼眸微垂，目光落在因为听到自己名字而瞬间直起身体的大狗上。
小天狼星就那样拎着肉晃了晃，奥利果然摇着尾巴，小心翼翼地凑了过去，鼻子急切又克制地嗅着，然后迫不及待地叼走了那块肉。
“乖孩子”小天狼星的声音比平时柔和了些，几乎要淹没在詹姆响亮的说话声里。
小天狼星非常自然地伸出手，揉了揉奥利毛茸茸的头顶。
奥利立刻发出了一声极度享受的呜咽，整个身体的重心都靠在了小天狼星的小腿上，仿佛找到了此生唯一的知己。
当厄洛斯意识到晚餐接近尾声时，他面前的餐盘已近乎空了，一种饱足的慵懒正缓缓漫上四肢。
艾德温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目光扫过几个孩子，最后落在厄洛斯身上，他开口道:“好了，我想你们都需要好好休息，不用陪我这个老人家在这儿干坐着了。”
他话音刚落，詹姆就配合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揉了揉发涩的眼睛。
艾德温不得不承认，詹姆讨他喜欢的紧。
至于小天狼星，艾德温挺爱看厄洛斯跟在布莱克屁股后面转的，他感觉很好玩。
厄洛斯站起身，衣角却被奥利咬住，那只牧羊犬仰头望着他，喉咙里发出细碎的哼唧声，他忍不住蹲下身，捧着狗头：“你今晚吃了很多了，没有零食，明白没？”
奥利不满地呜呜着，垂着尾巴跟在厄洛斯后头上了楼。
楼梯上的光线比楼下昏暗许多，厄洛斯能清晰地听到身后奥利爪子落在木质台阶上的轻响——以及更后方，小天狼星和詹姆的聊天声。
他刻意放慢了脚步，像是在迁就奥利的速度，实则心思全落在了后面。
“我找到了飞行棋，想玩吗？”
“你玩不过我的，”小天狼星的回应带着惯有的慵懒和自信。
詹姆不满的嚷嚷着，咚咚咚地从厄洛斯身旁快速挤过，奥利兴奋的追了上去。
随后，另一个沉稳的脚步声来到了和他同一级的台阶上，厄洛斯忍不住屏息，他在期待着某种奇迹的降临。
“迷路了，格林格拉斯？”
小天狼星的声音近在咫尺。
厄洛斯强行压下内心翻涌的喜悦，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比预想中要平稳些，尽管心跳已经快得像是要挣脱胸腔：“没有。”
看样子可不像。
小天狼星目光投向厄洛斯身后的一张合照，上面的双生子各抱着一只毛绒玩偶，他朝那儿扬了扬下巴：“右边的是你？”
虽然不知道小天狼星为什么问这种问题，但厄洛斯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左边那个是我。”
哦——那他是认错了。
小天狼星没再说什么，越过厄洛斯走进了格林格拉斯家为他们准备的客房，厄洛斯站在原地，心里有些莫名的失落，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困惑，他总觉得小天狼星最后那个眼神藏着什么。
为了能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厄洛斯走进了客房隔壁的一间卧室。
圣诞假以及寒暑假的情况下这里住着米格尔和诺兰，偶尔格雷森会来，乌瑞亚倒是不爱往小镇跑。
房间里两张单人床，诺兰见到厄洛斯毫不客气的躺在另一张床上时说：“哈，非法入侵，谁允许你这么做的？”
“小天狼星是不是不讨厌我，”厄洛斯边用手比划着边钻进被窝里，“对我有那么丁点感觉？”
诺兰单手撑着头：“你哪来的错觉。”
错觉？
才不是错觉。
厄洛斯不服气地说：“他关心了我的伤口，足足两次！”
“。”
四目相对，没一个人打算开口。
诺兰维持着那个撑头的姿势，面无表情地看了厄洛斯几秒，然后重重地叹了口气。
“听着，”诺兰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首先，他问你的伤口，可能只是出于基本礼貌，其次，不过是问了两句话，这能代表什么，爱你爱的无法自拔？他又不是亲了你。”
厄洛斯十分不满地说：“我可没这么想！”
谁知道呢？
诺兰撇了撇嘴。
*
“你对厄洛斯有意思？”隔壁房间，詹姆和小天狼星盘腿坐着，面前的飞行棋詹姆只赢了一次，小天狼星玩什么都得心应手，当然，詹姆的目的只有一点点放在飞行棋上，另一部分在大脚板身上。
小天狼星用一种不耐烦的语气说：“闭嘴吧叉子。”
詹姆傻笑道：“你竟然真对他有意思，天呐——我猜对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会容忍一个你毫无兴趣的人在你面前蹦跶。”
“别开玩笑了，格林格拉斯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麻烦精，上次我可是被他弄发烧了，詹姆。”
詹姆耍宝道：“继续，布莱克先生，您的证词还不足以推翻这件事。”
小天狼星烦躁地捋了把头发，感觉跟这个陷入“我最好的兄弟终于情窦初开了”狂热幻想中的家伙简直没法沟通。他深吸一口气，试图用更具体的“罪行”来佐证自己的观点。
“还有，还有他小时候，邀请我去他家（城里的家）玩，结果…”
小天狼星顶着詹姆八卦的眼神止住话头，大脚板突然想到刚刚楼梯上的那张照片，他意识到那件事，他弄混了人。
“然后呢？”
“开门的是布莱恩，他说他没邀请过我。”
“等等？你认错人了！”
望着詹姆兴奋的神情，小天狼星想，一夜情只是他想逗厄洛斯玩玩，给自己添点乐子什么的还是不要说了。
“那是布莱恩，天呐，你从没和我聊过这件事。”
小天狼星并不认为如果他们聊了这件事，詹姆会理性分析，相反詹姆肯定会和他一块说——瞧，你才从马尔福庄园那座华丽的喷泉里救了他，结果厄洛斯那家伙倒好，翻脸不认人！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牧羊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