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掌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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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停下脚步，裴临清道：“请问你们掌柜的是谁？”
小厮态度友好，语气虔诚，“老板，我们掌柜的是满香楼的二当家，是他让我来请二位过去的。”
“喊我们过去干什么呢？若是我们不去呢？，你又该如何？”坐在驴车板子上，双腿自然下垂搭在半空中面无表情的看着小厮。
“那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小厮话音刚落，从巷子两侧走来几个身材魁梧、凶神恶煞的男子，拳头粗的木棍紧紧的握在手里，指关节发出“咯咯”声响。
走来时周身的环境都冷了几分，小厮半胁迫道，“两位请跟我走一趟吧，作为东家，我们自是不会把你们怎么样，请不要为难我。”
“我只是香满楼的伙计，掌柜吩咐不敢不从。”
好一个不敢不从？
就是这样来威胁他们吗？真当他和父亲是软柿子任人捏？
原本摇晃的腿猛然停下，面带愠色看向小厮，“这就是香满楼的待客之道吗？请人那就拿出请字来，不然我以为你们胁迫我们呢？”
“香满楼应该不会如此不懂规矩吧，你们掌柜知道你是这样请人的，你说他会如何看待你呢？”
小厮换了幅嘴脸，赔笑，：是我办事不周，还请老板见谅，您是我们香满楼邀请的贵客，怎敢威胁您呢，掌柜有事相商。”
在香满楼待了这么多年，掌柜的脾性他也能猜出个大概。
相比这次请裴家父子纯纯是为了菜品秘方。
因此面前这对父子不能得罪太死，前提是他们识趣。
“我们东西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丢在大街上吧？”裴九昭扫向小厮似笑非笑道。
“这我们会处理好的，两位请跟我来。”留下几个壮汉在巷子里看着，裴九昭则是跳下驴车，在裴临清担忧的眼神下跟小厮走了。
乌云笼罩在大地，使本就阴沉的天空更加朦胧了，乌鸦只哇乱叫，屋顶只见片片残角掠过，如风一样飘散，仿佛无形。
夏侯珩依旧在老地方描绘着土砖瓦房，一道虚影出现在他面前，单手抱拳道：“陛下，裴老爷和裴少爷被香满楼的人带走了。”
“哦，那你回来干什么？”
夏侯珩动作丝毫不受影响，平静的望着夜棋。
“回陛下，这是属下的失职，下次不会再犯了。”夜棋差点忘了，陛下只是让他看着裴小公子的安全，并不需要实施向陛下回报。
是他自作多情了，以为陛下会想知道呢？
“夜棋，你的主要任务就是保护昭昭的安全，若是遇到他们解决不了的问题要全力相助，并且不能让他们知道你的身份。”
夏侯珩的话历历在目，夜棋丝毫不会忘记，也不敢忘记，他单膝跪在地上等着夏侯珩的惩罚。
“咳咳……”
冷风吹过，穿着单薄的夏侯珩弯腰咳了几声，身上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夜棋忍不住问：“陛下，你没事吧？需要我买……”
“不用了，等候我吩咐就行了，丞相府那边没有动静吧。”
夏侯珩不说，夜棋都快要忘记了，他在寻找陛下时就听夜画说了盛家的情况以及盛唯大胜归来。
“回陛下，丞相府目前没有动静，但是盛将军进了一次皇宫就拿着金牌逃了，丞相府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人，据说好像来幽州了。”
盛唯昨日离开的，今日夜棋已经掌握他的行动。
这完全在夏侯珩意料之中。
夏侯珩摆了摆手，夜棋变消失在空气中，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整张脸都涨红了，嫌弃般的看了眼记得身体，这什么时候是个头？
受伤了养到现在还是这副鬼样子，病弱之气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哪里像个健康的人。
无声的叹气声回荡在空荡荡的小巷子里。
香满楼是十年老品牌，做到今日肯定是有他的道理，刚进门几乎就要被客人给包围住，在人群中挤了一圈，就被引上二楼的包间。
掌柜是上了年纪的人，圆鼓鼓的脸上堆满了笑，身上穿的衣服很华丽，一看就是常年在外打交道，尤其是他眼里闪过的精明。
更是不容忽视。
“掌柜，我把他们给带来了，若是没什么事儿的话，小的就先下去楼下帮忙了。”
掌柜连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他，小厮讪讪一笑悄悄离开。
一双精明的眼睛在裴九昭和裴临清身上来回穿梭，最终目光落在了年纪较小的裴九昭身上。
良久的沉默被裴九昭打破，他清澈无暇的双眼深深盯着掌柜，“掌柜，请问你看我们上来干什么呢？我们也没有影响到你吧。”
裴九昭卖盖饭和香满楼的简直有着云泥之别。
大部分人是因为他卖得盖饭便宜才来的，大部分顾客还是比较喜欢有牌面的店铺。
完全看不上小摊位。
条件稍微好一点的人家，更注重仪式感。
“现在不影响不代表以后不影响。”掌柜沉着声音说。
“掌柜是想让我们离开？”裴临清冷冷的看着掌柜，严肃的样子将掌柜吓一跳，不知道还以为在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看到大官了。
掌柜明白即便是有官员那肯定也是被流放的，没什么可怕的。
因此，他胆子也大了起来，“倒不是想赶你们离开，只是我们两家确有利益冲突，若两位愿意把食谱交上来，在下不会亏待两位。”
不说话是不说话，一说话就狮子大开口。
“我们要鱼死网破呢？”裴九昭眯着眼睛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掌柜的，你明明知道食谱是厨子的立身之本，你这样要求太过分了。”
“恕我们二人不能同意你的请求，你要是报官我们也奉陪到底。”
裴九昭到了这里就没带怕的，重活一世的他势必要活得精彩。
听到报官，裴临清和掌柜心里同时一咯噔。
掌柜怎么也没想明白，他不过就是想要食谱而已，怎么还沦落到报官的地步了，他才不想报官。
自古以来从没有商人在官员手里讨过便宜。
裴临清心里发紧，昭昭胆子也太大了，若是报官的话，他们几乎毫无胜算，作为被流放的人，官员自是不乐意看到他们出风头。
裴临清心里打了退堂鼓。
“掌柜，您说呢？”
掌柜深吸了一口气，但因为难缠的是老的，却没想到是个乳臭未干的漂亮小哥儿。
“但是你已经涉及到我的利益了，你看看之前镇上哪里有摆摊卖吃食的，你一来顾客都被你引走了大半，你说我如何不气？”
从二楼雕花窗户完全可以眺望一楼的场景，乌泱泱的人群让裴九昭意识到掌柜的野心勃勃。
这些人远远不够！！！
“掌柜，做人不能太贪心，我有个建议不知道掌柜乐不乐意听？”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就算掌柜不想听也不行了，为了所谓的食谱，他倒要看看眼前这个小哥儿能给他怎样的建议。
裴九昭开始提自己的建议，“食谱呢？我是不可能给你们的。”
见掌柜的脸色迅速阴沉下去，又继续说：“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我做菜的调味料，这才是做菜的关键，只要厨子技术没问题……”
“烧出来的菜决定口感要不现在好吃百倍。”
“掌柜，有兴趣试一试吗？”
掌柜怀疑的看着裴九昭，“小哥儿，你莫不是在跟我说笑？还你烧菜的调味料，镇子上的调味料有哪些我还不知道，京城刚培育出的第一批辣椒也在我们香满楼，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黄毛小儿信口雌黄，他莫不是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天仙的饭菜？
还烧菜的调味品？
骗骗小孩子还差不多。
“是不是真的掌柜就不敢试一试吗？明日这个时候我会亲自送上门，若掌柜认识这些调味品，我就将我全部知道的食谱上交如何？”
“万一你骗我呢？”
掌柜犀利的眼神中带着杀气，眼前的小哥儿绝非等闲之辈。
他不敢相信他的话。
“放心，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您明日不就知道了，我和我父亲姓裴，要不相信的话可以打听。”
“到时候你们不是有强硬的手段让我们服软，还是说掌柜不相信自己的人，觉得他们连两个人都捉不住。”裴九昭慢悠悠的说。
掌柜认真打量裴九昭，少年人穿着浅蓝色长衫，乌黑漂亮的眼眸，泛着迷人的光泽，光看脸的话像个文化人，完全跟厨子不搭边。
可就是这样一个少年哥儿给他出了个难题。
掌柜笑了，“没想到裴老板口才了得，既然老板都这么说了，在下自然也不会不给面子，在下姓程，可以喊我程掌柜。”
程掌柜说完，等待着他们的表情，裴临清面色稳若一批老狗，心里却不私表面般平静。
裴九昭则是思考着如何能从中间获得利益关系，想到大客户来了，不由得激动起来，一旦和香满楼合作，启动资金就有了。
开酒馆的事情就不必等到来年夏季，年后便可以开张了。
他们的表现被程掌柜看在眼里，裴姓……
总觉得在哪里听过？
此刻的程掌柜还不知道他错过了唯一宰裴九昭他们的机会，等反应过来后，事情已成定局。
“程掌柜，既然如此我和父亲就先回去了。”
“在下送你们。”
裴九昭和裴临清连忙摆手离去，关上门的一瞬间，程掌柜躺在软椅上斜看窗外的人群。
程掌柜料定自己会赢，等到时候的食谱就是他的了，听着都很激动，曾经他也闻到过那个味道，想起来都是飘飘欲仙。
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掌柜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