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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摆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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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
鸡鸣声未响，他的生物钟便醒了过来，裴九宴微微蹙起眉头，似乎睡的很不安稳，最里面的裴珺则睁着大眼睛望着他。
奇怪的看着裴九昭，嘴巴一撇就要准备哭。
裴九昭伸手在他肉嘟嘟的小嘴上捂了一下，小声说：“小珺乖，小叔叔去准备今天中午他要卖的食物了，不要吵醒爹爹。”
裴珺似懂非懂的看着裴九昭，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为配合裴九昭，裴珺咯咯笑了起来，小手挥舞着咿呀咿呀笑。
摸了摸裴珺的小额头，然后迅速穿起衣服，外面的天还未亮，走到了东屋这边。
推开门进去，夏候珩平稳的躺在床上，注意到有人过来，瞬间睁开了眼睛，刹那间，裴九昭感受到夏候珩眼里的杀气。
“阿衡，你醒了没有。”
裴九昭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夏候珩瞬间回过神，这里不是皇宫，不是他的寝殿，他不用担心在休息时被人毒杀，这里很安全的。
夏候珩在心里不停劝告自己。
“昭昭，是你啊！”夏候珩的脸色不是很好，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裴九昭伸手在夏候珩的额头面前摸了摸，“刚刚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是以为仇家要杀你吗，我看你脸色不是很好。”
温热的手掌紧紧的贴在额头，夏候珩呼吸一颤。
“恩，吓到你了？”害怕自己眼里的杀气吓到裴九昭，夏候珩声音微弱，声音小的裴九昭只能凑在耳边才能听清楚夏候珩在说什么。
“怎么会呢？我胆子可不小。”
黑暗中，夏候珩看不到裴九昭的表情，也能猜出来，少年肯定是肆意潇洒并带着一丝丝小雀喜。
想到夏候珩的遭遇，他是同情的，好好的江南小少爷，不知是得罪了什么人，竟然要制他与死地，若不是遇到了他，夏候珩恐怕悄无声息的陨落在后山坡上，等再次被人发现时，就是尸体腐烂了。
“昭昭，谢谢你和裴祖父，我一定会报答你们的。”
随着天越来越亮。
裴九昭看到夏候珩眼里的认真，闻言，他笑着说：“阿衡，不需要你报答，你只需要养伤就行。”
“你也知道我们裴家是被当今圣上流放的，我们目前什么也不需要，主要也用不到，要是你真想报答的话，等你身体好一点，陪着我去镇子上摆摊可以吗？”
裴九昭在说出全家被流放时，夏候珩心里一咯噔。
随即他又看到了裴九昭脸上的笑容，愈发觉得对不起裴家了。
等回到京城，定会还裴家清白，对于太后做的事情，夏候珩是有自己的处理方法的。
无非是想让刘家独掌大权，作为宰相的裴家，自然就挡了他们的路，可惜那时的自己当登基，朝政不稳那都是假的。
别说实权，他连权都摸不到。
盛唯找上他说成为他手里的一把刀，会替他收复东南倭寇，如今恐怕已经得胜归来了，回宫后定会发现他已经不在皇城的事情。
“好。”不知道该说什么，夏候珩嗓音轻缓。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裴母在门外喊着：“昭昭，你在里面吗？”
裴九昭刚出来，裴母就说：“昭昭，下次不要再独自进阿衡的房间了，你们两个一个是男子，一个是小哥儿，我怕……”
裴母的话未说完，裴九昭就道：“放心吧！我只是把阿衡当成兄弟的，不会以后任何非分之想，母亲千万不要担心昭昭。”
裴母浅浅的摇头，她不是这个意思，不是担心昭昭怎么样。
哎呀，她那是怕阿衡将自己的昭昭给拐走了。
昭昭从来没有意中人，在京城时，见过的男子屈指可数。
万一动心了……
无数的疑问在看到裴九昭的表情那一刻烟消云散了。
算了，随昭昭去吧！
毕竟天下也不会有这么碰巧的事情，昭昭也不一定会喜欢阿衡。
母子俩进了灶台，东屋的夏候珩无奈笑出声，尤其是听到昭昭说跟他是兄弟时，他怀疑昭昭到底知不知道男子和哥儿的区别。
尤其是两者独处在一屋，特别容易干柴烈火。
昭昭对这种事情一点防备都没有，夏候珩心里道，他比昭昭年纪大点，作为昭昭的“哥哥”。
理应跟昭昭保持点距离，以防发生什么意外。
裴九昭在灶台，裴祖父起来给鸡喂昨晚剩下的饭，手刚伸进去就摸到了温热的东西，还是硬硬的，裴祖父不由得疑惑起来。
咦？
这是什么东西？？
低头一看，圆滚滚的鸡蛋就在母鸡屁股底下，拿到手里还温热着，一看就是刚下的蛋。
裴祖父望着手里的蛋沉默了许久，裴父出来就见父亲在发呆。
“父亲，在干什么？”
裴父边走边问，裴祖父这才反应过来说：“咱们家的母鸡下蛋了，放在手里还是温热的。”
裴父也好奇，光滑的鸡蛋稳当当待在裴祖父手里，父子俩互相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好奇，母鸡下蛋不好奇，好奇的是他们从没见过。
“父亲，我这就去告诉昭昭。”
捧着手里的鸡蛋走到了灶台，此刻糙米饭也蒸上了，裴九昭手里拿着刀，将猪里脊削成薄薄的薄片，这一步极其考验刀工。
若是削的太薄，一炒就看不出来肉片，会显得磕碜。
削太厚，不太符合他们做生意的，摆摊卖的就是个物美价廉，能让顾客吃到肉，他们也不亏本，这才是生意场上的双赢。
裴九昭不会让顾客吃亏，自然也不会让自己吃亏。
裴母在一旁看着，嘴里发出惊叹声，“我们昭昭的刀工看起来好厉害，看看这肉片切的，薄薄的，要是母亲肯定是切不来的。”
裴九昭笑笑不语，这刀工可是他练了十年才有了如今这刀工。
“昭昭，咱家母鸡下蛋了。”
一阵怒吼声，将好不容易睡着的裴珺吵醒了，躺在床上哇哇哭，旁边的裴九宴也睁开了眼睛，就看到裴珺一脸委屈的看着他。
还伸手求抱抱。
“小珺，是祖父吓到你了吗？”裴九宴将裴珺抱起来哄了哄。
小珺胆子怎么这么小？
胆小的模样一看就不是随自己，他小时候胆子可大了，肯定随了他那个渣男父亲。
裴母在给裴九昭打下手，油啧啧啧的响，将薄薄的肉片倒进去炒香，然后放进各种调味料，翻炒了几下，香味就出来了。
拿着勺子快速翻滚着，裴父看着裴九昭行云流水的动作惊叹。
“昭昭，好厉害。”
说完，还不忘拿着他手里的鸡蛋让裴九昭看。
裴父欣喜地望着裴母，裴母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无奈的微笑，然后轻轻叹了口气。
“夫君呐，不就是一颗鸡蛋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不要打扰到昭昭在炒菜。”
家里篮子里还有几颗呢？
裴父则是摇头，将手里的鸡蛋展示出来，“夫人，这可不是普通的鸡蛋，是我们家母鸡下的蛋。”
裴九昭炒菜忍不住笑了起来，父亲好可爱啊！
“真的吗？”
裴母原本还觉得没什么，一想到这是自己母鸡下的蛋，立马将脑袋给凑了过去。
将鸡蛋保护的很好，裴母拿到手里还有余温。
“还真是刚下的蛋，说来我还是第一次见，母鸡前几日刚来，我还以为得再等些日子？”
没想到他们家这么快就有鸡蛋了，裴母小心翼翼的捧着鸡蛋。
说话的间隙，裴九昭也将三个菜炒好了，将饭菜放进木桶里，然后铺上厚厚的棉被。
裴九昭简单吃了几口饭，裴父便陪着他去镇子上，夏侯珩在门口站着，裴九昭大喊，“阿衡，等你身上伤好了，再陪我去镇上摆摊。”
“昭昭！”夏侯珩小声低喃着，直到看不到裴九昭的身影，这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
发现裴母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夏侯珩身形微顿，“裴伯母。”
裴母犹豫了片刻，然后问：“阿衡，你是不是喜欢昭昭？”
虽然一见钟情这种事情太过玄乎，并且不太可能，可夏侯珩刚刚的眼神，让她下意识往那方面去想，尽管她也不想承认这件事情。
“不是。”
夏侯珩的声音平平淡淡，没有丝毫波澜，落在裴母耳中，倒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我只是把昭昭当成我的弟弟，伯母不要多想。”
夏侯珩神色认真，裴母暂时打消夏侯珩喜欢昭昭的这个嫌疑。
到了荷阳镇，裴九昭找了个不是很显眼的地方。
这么做是为了避免跟别人有冲突，裴父看着偏僻的位置问：“昭昭，这个位置可以吗？”
裴父也懂若是占不到好位置，食物是很难卖出去的。
其他摊位都是在最中心的。
而他们……
裴九昭朝着卖布鞋的老大爷问：“大爷，请问这里可以摆摊吗？我们今日刚来镇上。”
老者一看是对年轻的父子，摆手道：“这位置偏僻，一般也不会有人过来，你们要是摆摊的，俺是不会拦着你们的，尽管摆吧！”
“谢谢大爷。”凭借着嘴甜，裴九昭成功在这里摆摊。
等一切准备好后，裴九昭转头对着裴父说：“父亲，我们刚来第一天，若是位置太过于显眼，很容易招到摊主的嫉妒和眼红。”
他暂时不想搞这么大动静。
裴九昭的解释合情合理，裴父也道：“还是昭昭想得周到。”
他的眼角微微弯了弯。
似乎在笑着。
当棉被拿开时，糙米饭混合着肉香瞬间弥漫在整个街道。
卖鞋的老者最先受不住诱惑，吸了吸鼻子，目光下意识的朝着木桶的方向看过去，米香混合着肉香似乎是从这里飘出来的。
“小兄弟，这是你们自己做的吗？闻起来好香，里面是有肉吗？”
裴父答，“老先生，这是我儿子亲手做的，要来尝尝吗？”
第一次勇于尝试……
就以失败告终。
只见老者轻轻摇了摇头，从怀里拿出发硬的炊饼，在硬邦邦的炊饼上重重的咬了一口。
他可吃不起昂贵的肉，只能啃自己带来的干粮了。
配上肉香味，嘴里发硬的炊饼难以下咽，老者吞了吞口水，然后将头转过去啃着发硬的炊饼，眼神下意识的往裴九昭这边瞟。
裴父脸色有些不太好看，裴九昭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勾起一抹笑容。
他突然大声的吆喝，“卖盖饭了，五文钱一份。”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