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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为伊消得人憔悴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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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从上修界远道而来的逍遥宗四位弟子将‘哭泉村’的一切问题及隐患都解决了,且用帮助这些村民忙活完了他们手中的农活及家务,终于是打开了下修界‘哭泉村’村民的心结对上修界不再抱有敌意。
在临行时的夜晚,所有村民都在陈淮她们所住的小屋内欢送。
“青天大老爷们,你们明日便走吗?何不再留宿几日”
“欸!这是俺们家下的农村土鸡蛋你们拿着”
“哎呦,王大爷,这玩意你还好意思拿出手呢?来各位修士,这是俺家新生的小猪,快抱着,这晚上烤了吃了得嘎嘎香”
“欸!这是我们家祖传的妄亭序书法家的巨作《门前大桥下》,你们快收了吧”
...
“逍遥宗木芫花在此谢过诸位,不过我们真的今日休息一晚,明日便启程了”
又折腾了一会,木芫花等人才对着这些热情的村民们挥手告别道,等待众人散去,他才回身有些悲伤的说“没想到咱们四个住的,真是死过人的房子”
“嗯?你怎么知道?”
陈淮不解地问道,这些天当真是给她累的乏极了,没想到木芫花之前这个乌鸦嘴,这身后的屋子当真是死人的房子,平白无故又遭遇了晦气。
哼、呼!哼、呼!
“等等,这...这小猪,还是莫要带回逍遥宗了吧”
陈晴看着在地下躺在鸡蛋篮旁边的小猪正打着呼噜睡大觉,有些迟疑的开口道,裴钦听及,便伸手将猪扔出了门外,动作行如流水,叫人称叹为‘哭泉村闪电’。
“那阵帮王大爷赶鸡入鸡圈时,他问咱们住哪,我便说了咱们住在东边,王大爷与我说小心遭了晦气,几年前这两间屋的主人曾经发生过灭门惨案,死无全尸啊!
但估计也没什么大事,这些年这屋子倒是没生什么邪祟。”
木芫花说罢便伸个懒腰回屋歇息去了,来这下修界一趟,可算除完了邪祟,顺道还将逍遥宗的名号打起来了,也算是喜事。
不过他也未曾想这村子的邪祟竟然如此好除,甚至这邪祟好除的有些叫人感到诡异。
夜里,陈淮则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身旁的师姐早已进入梦境,且微微打着轻鼾,想必也是累及了。她一人望着窗外的明月,有些发怵,那日她遇见的‘目袋’绝非偶然。
啪嗒。
一个墙皮从墙壁上掉落。
陈淮正烦的发慌,于是翻身下床,去看哪墙怎么回事,她这一伸手触碰,却发现有更大的墙皮脱落,脱落时的抖动类似人身上的鸡皮疙瘩被人挠掉一般。
一个类似人类的残肢横在陈淮的面前,但又因为屋内并未开灯,于是陈淮并未看清,只是用手慢慢摸索,往下一寸又一寸,最后摸着一群球状的物件。
呃(⊙﹏⊙)不会又是人头吧?
陈淮静心不动,将神识探了出去,却发现了这墙壁里砌满了密密麻麻的人,怎知这座屋子当真是鬼屋!
这里不是未生邪祟,而这座屋子便是邪祟!
她轻声推门而出,怕是扰了师姐入梦,亦是怕这村中的情况比想象中更糟,而再这村子再耽搁许久;陈淮扭身看向裴钦与木芫花的屋子,他们的墙壁里不会也砌满了人吧?
嗯,全是人的残肢断臂。
趁着月色,陈淮大吐了一口气,心道当真是倒霉。
这两间屋子皆为死人屋,可未成想怎么墙壁都砌满了人,这间屋子的主人有这么多人吗?
突然,一个大胆的猜想浮现在了陈淮的脑海之中,叫她有些不敢相信。
“不会,这一村子都是邪祟吧...”
陈淮开始细细盘索前世来这的线索,话说这‘寄死窑’此行也并未发现,而‘人木’作为这村子唯一的邪祟竟然显的有些突兀,这‘哭泉村’不对劲。
可这些人与她无关,陈淮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将裴钦引上正途。
思及,她便又推开房屋准备睡个回笼觉,准备明日打道回府逍遥宗,若是途径下修界著名的‘醉花楼’再打两杯甜酒,岂不美哉。
但遇见‘目袋’这一事,需万分注意,厄运降至,究竟什么厄运呢?
‘娘亲,你和我一起去上修界吧!我不想没有家了,不然所有人都欺负我...我想和你在一起’
‘好好好,都依着淮儿’
...
“陈淮!陈淮!快醒醒!外面着火了!”
陈晴轻轻拍打陈淮的肩膀,将她唤醒,但见陈淮脸上还挂着泪珠,不知是梦见了什么。
“师姐?怎么?怎么会着火呢?”
陈淮用力地眨眨眼睛,刚才这个梦叫她有些心乱如麻,她已是多久没梦见过母亲,她伸手擦干脸上的泪痕,随着师姐手指的方向望去,这‘哭泉村’当真是火光一片。
烧了便烧了,可这火是怎么燃起来的呢?
待二人走出门去,木芫花早已加入救火的行列,裴钦则正蹲在园中的一簇火堆旁,火光照在他的侧脸上神情十分专注,甚至火堆里面还传来飘香的美味。
这裴钦不会真把那只猪烤成了烤乳猪吧?
“师姐,你要先尝一口吗?”
裴钦将穿着乳猪的木枝从火中拿出,只见这乳猪烤的外皮大红,油光明亮。陈淮看见这头乳猪,味蕾就开始回味曾经吃过的味道,皮脆酥香,肉嫩鲜美...
"不了,师弟,我先去救火了"
师姐皱着眉头向火光中走去,想来她心底大抵是不满的,毕竟眼前已经火烧眉头,竟然还有心情烤猪,当真...是叫她不知说些什么好了。
等师姐走了,陈淮仍站在原地,见裴钦没有招呼自己的意思,甚至已经他自己已经开始大口大口的品尝,便有些馋的耐不住性子问道
“裴钦,你这乳猪好吃吗?”
且那时陈淮吃裴钦做的那么难吃的饭,更想尝口眼前这口乳猪开开荤。
“还好”
“你就想自己吃吗?”
陈淮走到裴钦身旁蹲下,在院中的角落处有一朵闪着微红的莲花纹,不过眼睛死死地盯着他手中香喷喷的烤乳猪并未发现,自己仍对裴钦循循善诱道。
“嗯,你可以帮我切开,大发慈悲赏你几块”
裴钦给陈淮腾个地方,之后将手中的乳猪尽数递给陈淮,意思是叫她用匕首将这乳猪切开,逍遥宗的弟子,必须在何种境地都要保持住一份优雅。
篝火旁坐着安静地两个人正心满意足地吃着手中的烤乳猪,周围救火的呼喊声,还有被烧的村民嘶哑的求救声,似乎世间一切纷扰与他们二人无关。
“裴钦”
“嗯?”
“你为什么要放火烧了这个村子”
陈淮舔了舔嘴角旁的油渍,她从起火时还不确定是邪祟干的亦或者是天灾,可当见到裴钦第一眼在烤乳猪的时候她就知道了,裴钦是在不平帮了村子这么些忙,而致他心生怨念吗?
“因为这里所有人都是邪祟”
“可万一不是呢?”
“命如此,当如何?”
裴钦仍慢条斯理地吃着手中的烤乳猪,说出的话竟然如此,像凛冬的雪,寒冷刺骨。他不在乎自己做的事情是否正确,只是随着心情而念。
陈淮看着裴钦这副样子当真惹人厌烦,看着他像是在照镜子,因为自己也一样自私,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罢了;裴钦喜欢师姐,可她并不在乎师姐的想法,只是渴求有些事或人能让裴钦走上正途。
命如此,当如何吗?
遇见裴钦是自己的劫难。
“那些村民其实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邪祟虽然入了他们身,可未作出什么伤害周遭人的事”
“然后呢?这些邪祟不是一种隐患吗?”
陈淮被裴钦问的哑口无言,是隐患,但这些村民不也是活生生的生命吗?他们二人吃的烤乳猪还是不久前王大爷送来的,怎么,怎么能说他们是那种十恶不赦的邪祟呢。
“陈淮,你真矛盾”
裴钦边吃边含糊不清道,他轻蔑地看了陈淮一眼,又继续道
“你觉得村民罪不致死,你大可以去随着师姐他们去救火,而不是坐下来和我一同吃这只猪。
你不觉得自己真的很自私吗?”
我...很自私吗?
“我没觉得”
陈淮神色一变,眼色闪过杀意,自私吗?不自私她怎么在上千年前的上修界苟活下来,怎么能杀过无数邪祟沾染过无数鲜血最终有飞升的资格。
裴钦现在反过来指责她?
陈淮只不过想做好自己的事情,例如为了得到修仙无数次去杀害他,而如今只不过换了种方法,让裴钦走上正途罢了。
这些村民是好的是坏的,她心中只有评判的天秤,不过很多事与她无关为什么要阻止呢?
裴钦,裴钦,裴钦。
他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他是不是根本不会走上正途!是不是自己这世一开始就要对他痛下杀手!
“你病了,陈淮”
裴钦对着陈淮怜悯道,他在说些什么?他说自己病了?自己怎么会病呢?
“你俩还在吃啊!幸亏你俩没去,原来这些村民才是邪祟!”
木芫花地声音由远至近,直至他与师姐坐在陈淮的身边才反应过来。
“师妹,你的手...怎么这么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