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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运输队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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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骑军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就灭了黑虎寨,虽然过程中有很多的山匪被“吓跑”了。
谢卓以为傅知乔只是去招揽程业玄一个人的,没想到她这么大胆,居然把上百号山匪全部都招揽下来。
谢卓怀疑自己是不是助纣为虐了。
“我招安山匪也算好事一件啊!避免了一场生死之战,最大程度减轻双方的伤亡难道不是好事吗?”
谢卓不可置否,骁骑军在此次剿匪中只有十几人受伤,且都无性命之忧。
敌人覆灭而我军只有轻伤,这种战绩在任何时候都很能拿得出手,尽管谢卓承认傅知乔那套说法有那么一点道理,但还是对他的世界观造成了很大的冲突。
傅知乔看他这幅模样也有点心虚,再三跟他保证了,自己不是引狼入室,一定会好好约束他们,不再出来为祸百姓。
“去恶向善,回头是岸,上天有好生之德,就当是给他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傅知乔还记得东觉大师跟她说过“行善积德,会有福报。”她不确定自己这种做法算不算行善积德,但因为她在中间起了作用,骁骑军和黑虎寨双方都没有重大的损失,避免了很多不必要的人员伤亡,某种程度上也算一件好事吧!
骁骑军在成功剿匪之后便回京了。
走之前,谢卓给她留了封书信,嘱咐她要看住那群山匪不要生事,要让她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可以给他写信,还说自己一定会对她负责之类的话。
男女授受不亲,他都牵过人家的手、搂过人家的身子了,自然是要负起责任的。
谢卓心里甜丝丝的,他还想着等自己回京安顿好,便把她接过来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傅知乔只当是一份简单的告别信,没有细想,因为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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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立运输队伍是她很早的想法了。
大魏没有包运送的服务,她之前买粮食,买酒缸都是自己花钱找人运回来的。酒庄又是建在乡下,每次把酒运到城里要走四五十里路,每运一次货就要请一次镖师,这一笔笔花的钱不在少数。
她开的又是酒铺,买原料、进货、送货,对运输能力的需求又很大。
虽说成立了护卫队之后,他们帮忙分担了部分压力,可护卫队还要巡逻,有自己的本职工作要做。
太白酒的价格高,难保不会有人眼热做坏事。长期请镖师也很不划算,关于押镖的费用,任务划分,发生意外情况又要如何分责等等,她厌倦了将自己的命脉交到其他人手中的感觉。
现在太白酒铺的业务渐渐扩大,如果不能建立起自己的势力,那么她只能在方圆数十里的范围内发展,局限太大了,她的目标可不止在青州。
目前她手上的银子已经足以支撑运输队的开支,为了长远的打算,组建一支属于自己的货运队是很有必要的。
一个从车到人完全属于自己的运输队。
尤其成员还是山匪出身,都有一些身手,这大大加强了运输队对外的防御力,肯定不会有人敢打她货物的主意。
一劳永逸。
从程业玄那里得到答复后,傅知乔很快的动作起来,把庄园里那些荒地全部规划起来。
她相信程业玄,不代表她相信这群山匪。
傅知乔担心他们野性难改,亲自写下行为规范来约束他们,并且让程业玄去训练他们,要是有不守规矩的立即赶出去。
或许是程业玄说了什么,又或者他们误会骁骑军是傅知乔的靠山,山匪们对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接受良好,再也没有了先前的嚣张,一个个的比绵羊还要乖巧。
吃饱穿暖、脚踏实地永远比打打杀杀来的有意思。
收下这群山匪后,傅知乔也没闲着,立即拨款给他们建造房子,傅知乔并没有让他们住茅草房,建的是统一的木屋,在屋顶上铺瓦片的那种。
庄园里最不缺的就是地,收拾几块荒地出来建房子是轻而易举的事。
因为知道房子是给自己住的,所有人干起活来都很卖力。
既然要成立专业的运输队,马驹、运粮车是必不可少的。
运输队的马儿是她和程业玄亲自去马市上挑的。
青州是中原地带,并不是产马的地区,因而马匹在这里稀缺资源,市面上流通的马匹都是外地过来的。
马市上,一匹普通的马至少三十两银子起步,更别说军队里的战马了,真正的汗血宝马是有市无价的。
养马对环境是有要求的,饲养一匹好马需要很大的投入。
首先需要有开阔的场地让他门散步、奔跑,其次需要提供充足的草料和干净的水,除了基本的草料之外,还要准备一些大麦、燕麦等精细的饲料。
一匹年轻的马每天消耗的饲料大约在二十斤左右。
还要有专人洗刷马匹、清理马蹄,定时检查健康状况……总之养马消耗太大,一般养的起马的都是大户人家。
马市有不少的马贩子,马的质量也层次不齐,有膘肥体壮的也有病弱的老马,十分考验买马人的眼力。
马贩子看到两人走近,主动凑上去问:“这位小娘子可要买马?”
傅知乔点点头,她跟程业玄已经在马市上逛了半个时辰,还没有什么看中的。
马贩子热情的介绍着自己的马儿,“小娘子真有眼光,我这儿全是上等的好马,高大,强壮,尤其是跳跃和奔跑能力,那更是没话说啊!”
指着身后的一群马,马贩子很得意地说道:“怎么样?您仔细瞧瞧,现在年轻又健壮的马儿可不多见了。”
傅知乔顺眼看了过去,毛发油光发亮,四肢壮实修长,肌肉均布均匀,她暗自点点头,确实是好马!
她伸手抚摸了马背,马儿的感知力非常灵敏,感受到有人触摸,它不由地抬起前蹄,昂首嘶鸣。
力量大、反应快,傅知乔很满意。
程业玄作为专业人士,查看了马儿的牙齿:“没有超过三岁,拉车是没有问题的。”
那马贩子见他是个识马之人,立刻上前附和:“没错,我这都是年轻的马儿,您看这看这四肢,多结实啊!”
傅知乔问:“老板,你这马多少钱?”
“六十两。”
她向程业玄抛去询问的眼神,程业玄微微点头,这些马是值这个价的。
傅知乔:“五十两卖不卖?”
一砍就砍十两银子?马贩子一噎,暗中观察了傅知乔身上的所穿之物,都是上好的料子,也不是个穷人啊,怎么讲起价来这么狠呢?
程业玄也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似乎是没有想到她会讲价。
这么明显的眼神傅知乔哪里感知不到,她暗自翻了白眼,她有钱归有钱,谁会嫌弃自己钱多呢,能省就要省,日子要精打细算才能细水长流!
马贩子小声道:“小娘子可知,最近西北一带可不太平,前方战事吃紧,马儿紧缺,我这可都是良驹,值这个价!”
“买的多可否便宜些?”
“小娘子想买多少?”
“你这六匹马我全要了。”
马贩子眼前一亮,大顾客上门,“五十八两。”
“五十二两。”
“不行不行,再高点至少我不能亏本啊!”马贩子苦着脸。
“不行就算了,除了我还会有谁能一次性把你的马买光?”傅知乔看了他一眼,便淡淡地转过了脸去,似乎要去看别的马了。
“哎,小娘子别走啊!”马贩子着急了,他在马市上这么久,有很多人都看上了他的马,但最后都是因为价格问题都没有选择购买,他把目光投向程业玄,企图想让这个识马之人来认可他的价格。
程业玄除了在选马时说了几句话之外,其余时间都像个锯嘴葫芦。
看来做主的人是刚才那位小娘子,马贩子立即拍板:“看在两位诚心买马的份上,那就五十五两,不能再少了!”
马贩子一脸苦哈哈,这位小娘子莫名的给他很大的压力。
傅知乔作为经常上谈判桌的人,会砍价是她的基本的生存技能!
砍价的本质是买方和卖方的心理拉锯战。
比如,我方先抛出一个低价,去试探对方的底价,这样可以得知我方出的价格是否在对方的接受范围内,如果不在,那么我方就可以在低价上慢慢涨上去与对方谈判。
牢牢掌握主导权,才能让对方跟着你的节奏走!
这不,每一匹马她都砍下了五两银子。
一匹马五十五两银子,傅知乔一共买了六匹。
银杏跟在身后把钱付了。
两人买完马又拐弯去另一条街买了骡子。
相比较马而言,骡子就便宜多了,五两七两就能买到,骡子虽然跑不快但它的耐力强,买些回去在庄园里运点重物也是很好的。
马儿和骡子买了回来后交由专人打理,尤其是马儿,傅知乔为它们建了马厩,还配置了专门的养马人。
与此同时,程业玄在山匪内部也进行了选拔,武力强的、力气大的编入运输队里,剩下的人则按照能力,编入庄园里去开垦荒地,她还需要更多的土地来种高粱。
山匪们正式进入酒庄前,傅知乔还有任务要交给他们。
马上就到青梅的成熟季了,正好叫这群人去摘青梅。
青翠的青梅鲜果挂在枝头,散发出诱人的清香,沉甸甸的果实把树枝都压弯了腰。
一群人背着背篓穿梭在树下采摘,结在高处不易摘到的青梅,就用细长的竹竿往树枝上敲打,一颗颗圆润的青梅扑扑簌簌地落在地上。
摘青梅、装青梅、扛青梅,大伙儿各司其职,干的是热火朝天。
果园外的空地上搭了几个四面透风的草棚子,摘来的青梅在此分拣,个头小一些的或者被鸟儿啄食破坏的都淘汰掉,挑出各大饱满、品相好的青梅,再运回酒庄里去加工。
待到第一批青梅从果园里运过来的时候,青梅酒的生厂房里终于热闹了起来。
一群女工早已摩拳擦掌了。
摘下来的青梅先过一遍水,洗去表面的灰尘,再将一整筐的青梅沉入盐水中浸泡,淘洗好的梅子个个都带着亮晶晶的水珠,最后放在太阳底下晾干水分便算完成了。
后面的工序要进入厂房里秘密酿制,普通人没有资格进去。
一群曾经的山匪向女工投去羡慕的眼光,总有一天,他们也会成为自己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