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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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没人了，向斐是最后一个离开的。
看了眼空荡荡的宿舍，关门、锁门的动作一气呵成。
这间承载了一年生活的集体宿舍，对现在的她来说，感情还不如自己那间小小的出租屋多。
可当她真正在告别的时候，却生出了一种寂寥的感觉。
回到家的时候，向斐彻底松了一口气。
没人。
打开门，记忆里面的画面全部扑了过来。家具、摆设，全都是她记忆中的模样。
将自己的物品放到了自己的小房间之后，她便动手收拾家里。
等她将家里打扫的差不多，所有物品重新整理了一遍，又扔掉一些无用的东西之后，整个家焕然一新。
看了眼时间，离她父母下班回家的时间还剩一个小时。向斐打开了冰箱。从里面放置的蔬菜上面一一扫过。
确定了自己要做什么菜之后，她便拿着选好的食材进了厨房。
在工作独居之前，她几乎很少帮忙做饭。唯一有印象的是她小学还是初中的时候，寒暑假的时候帮忙做过几次。
导致她每次回家面对亲戚的时候，都声称自己没有点亮厨艺，是个厨房杀手。
实际上独居后，她便无师自通的点亮了做饭的技能。
简单的四个炒菜，外加一份汤，差不多足够了。米饭的量，恰好够三个人吃。
考虑到她父亲不太喜欢吃米饭，向斐又额外地热了两个馒头。
常婉打开门的一瞬间，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门。
屋内的摆设，除了大件外，其他都发生了变动。整个客厅的空间，好像无形之中增大了很多。
扑鼻而来的米饭的香气和炒菜声，更是让她产生了走错门的错觉。
退出去看了眼门牌号，常婉这才发现自己没有走错。
沙发上面盖的坐垫，是她前段时间新买的。不远处墙上所挂的那副‘家和万事兴’的牡丹花图，是她一针一线绣出来的。
端了两盘刚出锅的菜，刚从厨房出来，向斐便看到了站在门口处，连鞋也没有换的常婉。
向斐连忙道：“妈，你怎么站那儿？”
“小斐？你……”常婉迟疑了一下，目光落在了向斐手中的盘子上。那是一盘清炒三丝，和一盘青椒炒肉丝。
向斐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行为，在常婉眼里就是惊讶的存在。
“最近这段时间吃腻了食堂和外面的饭菜，想换换口味。妈你快去洗漱，我马上就好。”向斐边解释边将东西放到了旁边的餐桌上。
“对了，我爸还没有回来吗？”向斐问道。
压下心里的疑惑，常婉这才将自己的包挂好，换掉了鞋，“我让你爸顺路去买点菜和西瓜，估计得一会儿才能回来。”
“那刚好，我才把馒头热上，大概还要几分钟。”
将另外两盘菜和汤端出来之后，向斐又忙着洗锅。常婉匆忙洗了下手，便急冲冲赶到了厨房。
疑惑很多，常婉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开口。孩子长大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本来是件好事，但这突然的行为，却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特别是在高考结束之后，这样的行为太过于反常了。
以前的时候，向斐也是帮忙做过几次。那个时候的成品和现在根本没办法比。
摆放在餐桌上的四菜一汤，一眼看过去就让人食欲大增，向斐的厨艺隐隐超过了她。
不光是厨艺，光向斐洗锅，收拾灶台的熟练程度，不难看出她经常做这样的事情。
实际上，是她经常性借口向斐需要学习，将她赶出厨房。
再联想到自己刚开门时，客厅的整洁程度，卫生间的干干净净的程度。不难看出向斐几乎是将家里全部收拾了一遍。
常婉忍不住对着向斐的背影开口，“待会吃完了让你爸一块洗吧。”
“没事，就一个锅。”
知道桌子上的饭菜都出自向斐之手后，向勇也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夸奖了几句向斐的厨艺之后，两人便忙着吃菜。味道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好。
也不知道是因为向斐这突然的异常，还是因为两人上班都过于疲惫了。一时之间除了吃饭的咀嚼声，再也没有其他声音。
这和他们家以往的习惯并不相同。吃饭的时候说一些其他事情，是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以前的向斐是个沉默的孩子，不会主动挑起什么话题，反倒是常婉是经常说的那个人。
向勇也经常会说一些自己的所见所闻。而向斐则是倾听者的定位，只有当被两人问题学习成绩和学校生活的时候，她才会开口。
后来，常婉饭桌上经常说着楚月月的事情，又或者是她同事家的孩子，次次话题都会引到向斐的身上。每当向斐忍不住反驳几句，母女俩很容易意见不合。
好在向斐每次回来的时间都不长，最多三天左右。为了避免出现更大的矛盾，向斐也渐渐不怎么回家了。
一方面是工作的地方离家里太远，二来她的工作性质注定了无缘节假日。
或许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对，常婉放下了手里的碗，“小斐，要去你外婆家住几天吗？”
“不了，我想休息两天去打工。”向斐说道。
向勇也停止了自己进食的动作，疑惑的看向埋头吃饭的向斐，“打工？你八月份才成年。”
向斐认真道：“十六就够年龄了，也不是什么特别复杂的工作。”
常婉：“那刚好，我明天带你去买手机。”
向斐没有拒绝，等吃完饭，向勇打开电视后，她也依然坐在客厅里面。
在电视进广告的时候，向斐按了静音键。
迎着向勇和常婉疑惑的目光，向斐平静冷淡的开口，“我考砸了。”
平常不过的一句话，在向勇和常婉耳里不亚于惊雷。
考砸了？！
向斐的成绩在他们班属于上游，之前开家长会的时候老师也说过了，一本是没有问题的。
现在……
这么一来，今天向斐的反常也就解释多了。
沉默再次漫开，向斐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沉默。
以前的时候，她从未和家人探讨过这种严肃的问题。在估算了成绩，填志愿的时候，她大致选了个最保险的学校与专业。
毕业之后，只有实习的时候她的工作和专业相关，后来她完全成为了文职工作者。
过了漫长的时间之后，向勇怀着复杂的心情开口，“复读一年呢？这次没考好没关系，不行了多试一次。”
“是啊小斐，可能是你在考场上太紧张了，发挥失常。”常婉连忙说道，“往年复读的人很多，就试试看吧。”
这次轮到向斐沉默了。复读并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况且明年，向斐的爷爷因为癌症需要住院化疗，常婉辞职去照顾。
在老人离去之后，常婉又病倒了，也做了一个不小的手术。整个家的负担，全部落在了向勇的身上。
“我已经规划好了我的未来。”向斐伸出筷子去夹菜，好像没有注意到向勇和常婉那复杂的神色。
谁知向斐的这一句话，让向勇发了很大的脾气。好好的一顿饭，最后都在各自的闷气中结束。
看了眼墙壁上挂着的那副常婉亲手绣起来的十字绣，向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将脸埋在被子里调节了很久之后，向斐这才冷静下来。
她这个选择，在向勇和常婉看来是相当叛逆的。现下对她来说，却是最好的选择。
她的工作经验还在，最起码可以缓解一下家里的财务压力。要不是时机不对的话，她倒是非常乐意享受一番校园生活。
从打工人的角色刚解放出来，她并不想这么快回到自己所熟悉却感到疲惫的环境中去。
瞪着自己的小房间看了很久，向斐终于将自己的目光落在了角落的电脑上。
打开了电脑，向斐找到了连忙下载了微信。这一年，微信还没有完全普及到她这里。
顺手点开旁边的□□图标，看到她的账号和密码都在时，向斐松了口气。
这个账号在后来的某一天被人盗了，后来她再也没有将这个号码拿回来。
翻看了下列表，向斐看到有很多人都在线上。
很无聊。
向斐点开了网页播放起了电视，还没有看几分钟，她便连忙点开自己的邮箱。
她能回来这里，全是因为那封邮件的原因。
点开之后，向斐失望无比。邮箱并没有新邮件，她都拉到最底了，全都是无用的垃圾文件。
一边放着电视，向斐又点开了自己的空间相册。
刚点开，她便被眼前的非主流装扮刺激的闭上了眼睛。
黑历史！妥妥的黑历史！
空间是她托朋友帮忙搞的，整个风格偏向致郁和黑暗。上面的文字更是矫情无比。
默默改了模版之后，向斐看到了很多条留言。
全都是特地来踩一踩，希望回踩之类的，其中不乏很多彩虹屁。时间一直追溯到她初中刚拥有□□号的时候。
从相册保存完以前她特意上传的自己和朋友的合照、大头贴之类的照片，向斐再次看到了邮箱多了一份邮件。
直觉告诉她，这封邮件，一定是她之前所看到的那封关于人生读档的文件。
怀着激动的心情，向斐点开了邮件。
上面和她十多年后所收到的那封邮件一模一样。拉到最后，向斐看着上面显示的：是否立即进行读档按钮的选择时，她果断的选择了是。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