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吗？老板》兔子想吃炸鸡腿

16、第十六章

　　裹在睡袋里的夏青梧一丝睡意都无，脑子里全是海边的情形。沈惟的眼睛、脸，好像连呼吸都记忆深刻。无意识触碰到耳垂，是烫的，比心脏都要滚烫。
　　凌晨3点陈昭樾先是被冷风吹醒，然后差点被坐在暗处的人影吓死，“大哥这几点了？你捧着个罐头收集日月精华呢？”
　　“这是栗子。”
　　“怎么了呢？这栗子被做过法了，吃了能长生不老？”
　　“夏青梧给的。”
　　“得，我活该多问。”陈昭樾挣扎着爬起来想把通风的门帘关上。
　　“热，透透气。”沈惟出声拦住了他。
　　“兄弟，不能因为夏青梧给你心里点了把火，就让我冻死吧，求求您做个人吧。”
　　“嗯，我大概没救了。”理直气壮且病入膏肓的沈惟摸出罐子里的栗子肉一口一个吃的得劲。陈昭樾见状一头埋进睡垫里，眼不见心不烦，不和傻子论长短。
　　熬夜过半转眼就是天亮，昨晚热血沸腾的两人，一个起大早晨练，一个睡到日晒三杆。等沈惟跑完步准备好早饭，营地的人都陆陆续续起来了，也没有等到心心念念的身影。
　　“夏青梧呢？还没醒？”沈惟借着给俞若初递碗的机会问。
　　“对啊，不知道昨天背着我干了什么，喊了好几次都没反应。”
　　“大概是太累了，让她睡吧。”
　　突然反应过来的俞若初眉头紧皱，满脸狐疑的盯着沈惟：“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你觉得我会吗？”顶着探究的视线，做贼心虚的沈惟给俞若初塞了个豪华版三明治，“来，多吃点补补，我去看看水开没有。”
　　“绝对有问题。”俞若初啃了口面包，脑子里已经给两人安排了七八场可能大戏，大部分还是少儿不宜的那种。
　　临近中午夏青梧才艰难地从帐篷里爬起来，一张素的不能再素的脸上挂着祖传的黑眼圈，顺了下头顶的呆毛，她张嘴就问俞若初要吃的。
　　“诺，早上剩的水煮蛋。你昨天捉鬼去了？这么困。沈惟给弄的丰盛早餐白便宜我们这些配角了。”
　　“嗯，晚上打架去的。”夏青梧敲碎蛋壳慢吞吞地剥掉塞进嘴里。
　　“是妖精打架吧。”
　　“咳！咳咳……”不知是先被蛋噎死还是被闺蜜吓死的夏青梧咳地惊天动地，在角落的沈惟听见掐了电话就想跑过去，看见左佑已经先一步给送上水杯，便又止住了脚步。
　　“咳……谢谢。”憋得眼泪都快下来的夏青梧喝了水终于缓过来些。
　　“再喝点，顺顺气。”左佑一脸担忧，拿壶又给续了杯水。
　　“好。”
　　中午俞若初吃上了夏青梧承诺过的烤栗子，野生的板栗个头不大却很香甜，吃起来软软糯糯，引得一群人都围着烤炉剥栗子，左佑更是单独给夏青梧剥了一堆栗子肉。
　　沈惟对栗子没兴趣只靠在蝴蝶椅里瞧夏青梧吃的热闹。有女生以为他是懒得剥，主动献殷情，结果沈大爷转头就送给了夏青梧，把女生气个半死。
　　“不要了，我吃不掉。”见快成山的栗子肉夏青梧头疼。
　　“装罐子里慢慢吃。”沈惟不知从哪拎出个夏青梧极为熟悉的玻璃罐。
　　“哟，沈大爷这都吃完了？”陈昭樾是知道内情的，眉飞色舞地给先前的女生解释，“知道人为啥不收你的吗？人家昨晚就吃饱了。”
　　“就你话多。”沈惟睨了陈昭樾一眼也没多解释，直觉丰富的俞若初立马戳戳夏青梧眼神里充满探究欲。
　　下午陈瑶和小姐妹嫌无聊催着要走，几队人商量下确实没太多活动空间，也就一起收拾东西撤了。回去的路上夏青梧在副驾驶上昏昏欲睡，但顾及左佑还是强打着精神。
　　“你睡吧，不用管我，有导航肯定能把你送回去。”大概是看出夏青梧的挣扎，左佑让她放宽心，半开玩笑说，“你不会是怕我把你卖了？”
　　“没有，你不知道副驾驶的职责就是降低司机疲劳感吗，不然容易车毁人亡。”
　　“有你在，我大概不会疲劳。”
　　“看来我挺提神醒脑啊。”
　　“对我来说是的。”左佑想了会似是嫌不够，又补充道，“只要看见你我心情就很好，感觉这垃圾世界还挺棒，能遇见你。你在旁边我就很兴奋，哪里会有疲惫。”等了许久左佑都没收到回应，侧头发现刚还要提神醒脑的人，已经彻底闭眼了。无奈地把车窗关上，左佑开起车来更慢悠悠了。
　　一开始是不知道怎么接左佑的话而装睡，结果最后夏青梧就真睡过去了，到熄火停车都没醒，左佑也没想叫醒她，反而津津有味地看她睡觉的样子。歪着脑袋，发丝挡住小半边的脸，夏青梧皱起的眉头看起来比平时更不开心。
　　因为左佑的放纵，等夏青梧睁开眼的时候，天都开始暗了，“几点了？怎么不叫我。”刚醒夏青梧的声音还有些哑。
　　“4点多了，你不是晚上没睡好，想让你补补觉。”
　　“谢谢，那我先进去了。”夏青梧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又想到什么扭头问左佑，“明天要一起去古街逛逛吗？”
　　“好！”
　　夏青梧发现左佑的眼睛在自己问完后突然亮起来，特别像邻居家被奖励了零食的萨摩。并且一般这时邻居都会撸两把狗头，而左佑蓬松的短发看起来也很好摸，当然夏青梧也并不敢造次。
　　隔天的出游最终定被在下午，阳光下火力适中，天高云淡风轻。左佑和夏青梧并肩走在旧街巷里，青砖绿瓦，老树青苔似有几分古朴时光的味道。与之相反，市中心的格斗馆里既热闹又时髦，拳套和沙袋的碰撞，肌肉和汗水的混合，到处都是荷尔蒙的气息。趁沈惟中场休息，陈昭樾不怀好意地把左佑最新的朋友圈放到他面前，“你看看，夏小姐笑得多开心。”照片里夏青梧举着糖葫芦，眼角弯弯漂亮得很。
　　“你很闲？”
　　“兄弟，我是提醒你再不抓点紧，夏小姐就该跑路了。”
　　“不会。”
　　“谁给你的自信？”
　　“她要是想离职，我可以开给她不能拒绝的薪水。她要是和别人谈恋爱，那我也能近水楼台挖墙脚。无论哪一种她都跑不了。”沈惟的理由不能说情有可原只能说厚颜无耻。
　　“你自己听听这话是人说的吗，你还打算为爱做三了？”
　　“这叫公平竞争。”
　　“不要把不要脸说得这么清新脱俗。”陈昭樾一时有些同情被兄弟看上的夏青梧，毕竟被雕盯上的小兔子很难不死于非命。
　　然而小兔子本兔还在感受节日氛围，和老街就隔了条小河道的商业街区是完全相反的繁华，人流涌动缩短了夏青梧和左佑之间的物理距离。
　　“要不要进去歇会，喝点东西。”路过为数不多无人光顾的书咖左佑问。
　　“好啊。”进了店里夏青梧才知道这书咖门庭冷落的原因。一杯拿铁107的价格，即使放在景区都很难找到冤大头来消费。架子上放的书更是奇奇怪怪，没有流行的网红读物，也没有历史名著，大都是些经文卷轴以及一些晦涩难懂的外文书籍，还有一排摆的全是各种能砸死人的字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