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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十九章 ...

  •   “谢琦,你死哪去了?给老子滚出来。”

      谢宝山醉醺醺的从外面回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啤酒瓶子,走两步喝一口,一回到家就往沙发一躺,见谢琦不出来连着又喊了几声。

      谢琦唯唯诺诺的从自己房间出来,看到谢宝山喝醉的样子她已经习惯了。

      “爸…”

      “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么慢?”

      “我刚才在上厕所。”声音颤抖着回答道。

      谢宝山突然坐起来,谢琦害怕的向后退了一步。

      “你去给我买啤酒,我一会儿叫几个朋友。”

      “爸,你今天要不别喝了,你已经醉了…”

      话还没说完,谢宝山直接把手里的酒瓶扔向谢琦,得亏晕乎乎的没个准头,砸在旁边的墙上。

      谢琦紧紧闭着眼睛,绷直身体不自觉的开始抖动,经历过无数次但还是忍不住害怕,睁眼那刻泪水从眼角滑落,回头看向破碎的啤酒瓶无奈的叹息。

      “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敢管老子!让你去买就买,哪有那么多屁事,记得再买一点下酒菜。”

      谢琦机械的点了点头,回房间拿上手机出门了,一出门就听到屋里谢宝山开始打电话叫人。

      房子隔音不好,谢宝山说的每句话她都能听到,听着屋内的声音她的眼底全是厌恶。

      很快,谢琦抱着一箱啤酒回到家。

      谢宝山的朋友比她快一步到家,她到家时家里已是烟雾缭绕。

      她把啤酒放到餐桌边,又去厨房帮他们下酒菜摆好放到桌子上,随后又把啤酒瓶子碎片都清扫干净。

      “老谢有个女儿就是好啊”说话中一直盯着谢琦。

      “好个屁,和他妈一样都是个败家玩意,年年还要花钱供她上学。我和你说等她明年考完就把她嫁人喽,老子我还能拿一次彩礼钱。”

      听着谢宝山的话,谢琦紧紧捏着笤帚,这种话就算听过无数次也是依旧刺耳。

      谢宝山也是没脸没皮,说着谢琦母亲是败家玩意,实际现在的所有花销都是谢琦母亲的保险金,他的脑袋里只有喝酒赌博打麻将。

      “那你让你们家琦琦跟我。”

      “滚一边去吧,三十好几的老光棍一个。我肯定找个有钱人家,你不行。”

      就这样,谢琦成了他们的话题中心,那些人的视线随时落在谢琦身上,上下扫视。

      快速清扫完,谢琦逃离那个让她不舒服的地方。

      走到楼底树上的彩灯照射整条街,小孩也一个两个围在一起放烟花,有的还在鞭炮碎屑中寻找着没有点燃的小鞭炮。

      “琪琪~”

      一声琪琪,谢琦立马找寻着声音方向。

      是一对母女。

      那个母亲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琪琪你看这个是什么?”

      “糖葫芦,妈妈你哪里买的?”

      “卖糖葫芦的老爷爷,很幸运妈妈买了最后一串。”

      “谢谢妈妈,我最爱你了。”

      ……

      以前,谢琦的妈妈也会叫她“琦琦”,也会给自己买糖葫芦。

      自从她妈妈去世以后,很少有人叫她琦琦了。谢宝山再婚后,谢琦才能再有一个心灵寄托,只不过这个心灵寄托也在一件突发事情中离她远去。

      回不了家的她,只能躲在一个角落里啜泣。

      像往常一样下班江霖的往回家走,大年初五的街上还是有些很多人,热热闹闹的。

      走到巷子时,江霖隐隐约约的听到有人哭泣的声音。

      虽说巷子里也有路灯,但是听到哭泣声还是忍不住被吓得汗毛竖起,

      江霖戴上帽子低着头往前走,听不到声音后江霖再次回头看了看,但是好奇心驱使着她一探究竟。

      找到了声音的源头,啜泣也越来越明显,中间还夹杂着几句抱怨。

      江霖走近后看清后松了一口气,轻哼了一声。

      从口袋拿出一张卫生纸递给她。

      但是她抬头准备接时,江霖松手了。

      她抬头看清了自己面前的人,是江霖。

      “不用你来可怜我!”谢琦自作坚强的把头瞥向另一侧。

      “你太自作多情了,我就是来看看笑话,我来看看谁大过年的在这儿哭。”

      “江错,你他妈的有病啊!”

      江霖没说话,站起来俯视看着她。仅有的一丝灯光也遮挡住了。

      俯视,以前都是谢琦俯视看着自己,在她的俯视在遭受着所有的屈辱。

      在谢琦身上盛气凌人,不可一世的模样也在此刻被击碎。

      “谢琦,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相同可恨之人也有让人可怜的地方。陵安就这么大的地方,我的事人尽皆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事吗?”

      谢琦抬起头看着她,被包裹在黑暗之中她第一次感受到。她突然笑了,笑着看江霖,说:“江错,你别说那些屁话,知道我那些事又如何,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变成这样子。”

      “我?”江霖被她逗笑了,收起笑容很严肃的说,“要说就说清楚,不清不楚我也不知道原因,上次随便提个人名就让我背条人命,我能怎么办?”

      回想过去,谢琦都是在用伤害别人而发泄自己所遭受的一切,她无形之间成为像她父亲一样随时伤害别人的人。

      在谢宝山那里感受到的卑微,谢琦在伤害别人,在指使别人行使她大姐大的权利享受着其中的优越感。但是欺凌江霖,谢琦就单纯想让她不好过。

      可当江霖提起那个人名,谢琦恶狠狠地盯着江霖,一字一句的说道:“江错,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江霖轻挑了一下眉毛看着她,嘴角也是露出一丝冷笑,“拭目以待”。

      真以为她可以随意拿捏?要不是两年前那次,江霖也不可能每次都是忍辱负重的遭受她的殴打。

      江霖走后,灯光再次微弱的照亮角落。

      可路灯那抹亮让江霖想起那个夜晚。

      “姥姥,你起来,你起来啊!你别给他们跪,大不了我不上了!”

      何书翠推开江霖的手,跪在警局前的那辆豪车前,一遍又一遍的祈求着不要上诉。

      可是江霖宁愿她自己身上背着污点,她也不希望姥姥为了她,低声下气地求着她曾经的学生。

      豪车上的人下来了,他是陵安镇出了名的暴发户,也是何书翠曾经最调皮学生——黄丰。

      “黄丰,老师求你了,你放过江错吧……”

      何书翠还没说完就被黄丰打断了,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何书翠和江霖,双臂交叉在胸前,身体微微后仰,眼神冷漠,用不耐烦的语气说:“老师,你这话说的我放过她?我要是放过你外孙女,我侄子怎么办?老师,你以前可是一直说像我这样天天惹事的没出息,现在怎么和你想的不一样呢?你自己教的女儿那样,外孙女也这样,你作为老师,怎么只教别人家的孩子,不教自家孩子呢?”

      江霖挡在何书翠面前,嗔怒地盯着黄丰,手上一直拉着何书翠让她起来,看着何书翠为了自己被辱骂,早已不受控制的泪流满面。

      “黄丰,你说要我怎么做你才能不上诉?”

      黄丰假装思考,片刻脸上浮现出一抹讥讽的笑容,说:“那这样老师,你给我磕你一个,我就放过江错。”

      一听到何书翠要给黄丰磕头,江霖立马站起来拽何书翠,“姥姥,咱们走。大不了我去坐牢,你别给他磕头。”

      何书翠也是下定了决心,推开了江霖,给黄丰磕了下去,嘴里还说着:“对不起。”

      那晚夏天的风吹过江霖身上是那么的刺骨寒冷,看着姥姥为了自己给黄丰磕头,江霖的心脏犹如千万只蚂蚁啃食,脖子也被人死死捏住呼吸不上来。

      “行”黄丰扭头看着江霖,指着她说:“看在你姥姥的份上,这次就这么算了。但是你要是有下次,我绝对送你去坐牢。”

      说完,他们开车离开了。

      江霖跪在何书翠面前放肆大哭起来,她哭不是后悔,而是让何书翠为了自己给人磕头。她想说话却怎么说不出来。

      回到家,何书翠也是沉默着回到卧室内一句话也没有和江霖说,江霖也是一整晚的守在何书翠门口。

      第二天起来,何书翠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开始了新一天。

      坐在饭桌上,江霖主动说道:“姥姥对不起,我再也不打架了。”

      “吃饭,都过去了。”何书翠不想提起这件事的一切。

      也是从这件事以后,江霖再也没有还过手,打过架。也是从这件事后,何书翠带着江霖去改名。

      回家路上,脑海里也重现着谢琦欺负自己时的模样,想到谢琦刚才说的话更是可笑。

      一直低着头走路,江霖丝毫没注意到前面,直直撞上一个人。

      “不好意思。”江霖抬起头来看,是陈晏白。

      看到是他,江霖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刚才的那条巷子,深呼吸一下后回头看向陈晏白。

      他也顺着江霖的视线看向巷子,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低头看着江霖。

      “你看到我怎么不躲?”江霖问道。

      “躲?我要是躲开你是想撞墙?”

      江霖看向他身后,不远处确实是一堵墙。要是没陈晏白,再走几步就要撞墙了。

      “哦。”

      陈晏白并肩和她往家里走着,他开口问道:“明天有事吗?”

      “怎么了?”

      “想邀请你一起去看日出,孙逢林说嵩阳山的日出特别美。”

      “看日出?”

      江霖的反问,让陈晏白开始紧张起来,“你不会要拒绝我吧?”

      江霖确实有这个想法,但被陈晏白戳穿后她都不好意思拒绝,只能用一个微笑回应他。

      最后在陈晏白劝说下,江霖同意了。

      翌日早晨天未亮,陈晏白就出现在楼梯间等待着江霖。

      开门看到陈晏白是有些许震惊,她以为她挺早的了,没想到陈晏白比她还要早。

      “走吧。”

      江霖看到陈晏白还背着一个书包,说:“你怎么还背包?”

      陈晏白回道:“准备了一些面包,水什么的。”

      江霖低头看了一下她自己,轻装上阵都点过于的轻装了,只带了一瓶水。

      “你这样显得我好随意。”

      “没事,有我在。”

      天未亮,城市都还在沉睡,路上也是仅存几盏路灯亮着。

      去嵩阳山的路上,陈晏白一直放着轻音乐,有时还和江霖搭几句话。

      上山时陈晏白伸手拉江霖,她也自然把手递给陈晏白。

      而后,他十分自然地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手掌宽厚而温热,像是带了电流,将她的手包裹在内。

      上山的路上一旁草丛稍有响动,江霖都会害怕往陈晏白身后躲,紧紧的握住他的手。陈晏白能感受到她的害怕,用指腹轻轻蹭着江霖的手背,一直到山顶,江霖才放松下来。

      陈晏白开口说:“看,日出。”

      抬头看,电影般的日出正在放映。

      朝阳悄然出现,晨曦如涟漪般扩散,将天边染成一片温润的粉红,轻轻拂过大地,唤醒沉睡的一切。

      看着太阳从天际升起,心灵也得到了疗愈。

      江霖坐在山顶看着太阳一点一点升起,“好治愈的场景。”

      陈晏白坐到他旁边,说:“网上说:看日出是零成本的治愈良药。”

      确实是治愈良药,看着天空一点一点变成玫瑰色,天际线下还有一抹蓝调跟着太阳升起,这样的渐变让人沉浸其中。

      看着江霖沉溺其中,陈晏白想到了一句话。

      那句话是:陪你看日出的人比日出更浪漫。而陈晏白只想与江霖共享这般浪漫的日出。

      此刻,音乐正是一首英文歌《in my imagination》

      歌词是——「Memorize every color in your eyes, Quiet in the when sense sun」

      (记住你眼中的每一种颜色,在感受阳光的时刻保持安静。)

      这首歌江霖似乎听过,不自觉的跟着哼起来。

      陈晏白听到哼唱低头把这首歌加入了歌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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