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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 3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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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赋升说的没错,此时清槐院确实已经乱成一团了。
那盘罪魁祸首荷花酥,连同地上的两只死鸟,都已经被陆廷渊派人原封不动地取走了。
院里的丫头小厮们,三个一群两个一对,站在角落里窃窃私语。
月桃站在院中央,叉着腰骂厨房众人做事不当心,让有心人钻了空子。
就连春研也打开门,一脸懵地走出来,月桃把整件事告诉她后,她也吓得不敢说话,只站到岑溪身旁上下打量,确认她无事。
岑溪怒火中烧,发了一次狠之后,还是被恐惧占据了心房,她慌了神,人便瘫软了下来,只能死死地扒着桌子边沿,才能勉强坐定。
她也是倒了两辈子的霉,自从她到这个世界之后好像就没消停过,经历的都是这种要命的事,她现在才开始真正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自己的这条小命有多脆弱。
陆廷渊是一直在尽全力保护她,但是他再有能耐,也不能时时刻刻都将自己拴在裤腰带上,而自己又大大咧咧的没啥心机,别人就算当着她的面玩花招她都不一定看得出来。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这个幕后黑手的目标一直没变,就是要将她置于死地,所以他不会停手,那她以后岂不是都要战战兢兢的活着?
岑溪想到这里,只觉得两眼一黑,身子一歪就要倒下地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双手恰好兜住了她的腰背,一个用力,便将她抱在了怀里,朝内室走去。
岑溪不用睁眼,只闻到这人身上淡淡的香味便知是自己此刻最想见的人,她双手环上这人的脖颈,头靠在他的肩上,说话也像被抽了魂似的无力,“陆廷渊,怎么又有人要杀我,你们千机阁怎么这么可怕......”
陆廷渊闻言只觉得自己气息都乱了,也不知该如何回她,是把自己内心的自责和愤恨和盘托出,还是向她保证日后定能护她周全?好像都无法让她明白自己。
忍了又忍,他还是没忍住,低头在岑溪额头轻吻了一下。
额头感受到的温热气息和柔软的触感,让岑溪内心颤动,震惊之余,顿感鼻头酸涩,她双手环得更紧了,干脆把脸埋进他的颈窝,任凭眼泪流淌。
陆廷渊感受到岑溪在他脖颈间的呼吸,他的衣领也被眼泪沾湿,一股压都压不下去的少年冲动,让他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他一脚踢开内室的门,进来后又挥手将门“砰”地关上,脚步急切走到床边,将岑溪轻轻放下,可岑溪仍旧闭着眼不愿松手,陆廷渊看着眼前人,呼吸也逐渐不受控制,他努力地克制着,但都只是徒劳。
他的呼吸愈发粗重,火热的气息就在岑溪耳边,岑溪终于反应过来,赶忙睁开眼,松了手。
真该死啊,她怎么就忘了陆廷渊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子了,刚刚差一点就擦枪走火了。
这下她心里的恐惧是减了大半,但陆廷渊就不好受了。
他脸红得滴血,连耳朵根都红了,发现岑溪眼睛睁开了,马上转过身背对着她,喘了好些口气,才勉强平复了呼吸,只是说话间还是有些颤抖。
“你先好生休息,我去外头吩咐一下,往后你的衣食住行更要万分注意。”
他正准备走,又停下来,长叹一口气说道:“我知我未能护你周全,若你信我,终有一日,你我定能过上安稳日子。”
不敢看岑溪的表情,他抬脚便朝门外走去。
此时,岑溪却突然叫住了他:“你无需为我忧心,我并非怯懦之辈,倒是你,凡事也要多加小心!”
陆廷渊应了一声,推开门走了出去。
直到听到关门声,岑溪才松了一口气,自己刚才确实是鲁莽,自己的认知和实际年龄都超过了陆廷渊,应该要比他成熟克制才对。
刚才自己的举动,不说在这个世界合不合规矩吧,这要是□□豆角子知道了,还不得把自己的名声传烂,那又会将陆廷渊置身于舆论的漩涡之中,实在是不妥。
回想今天的下毒事件,肯定也是因为她跟陆廷渊进展过快,有人怕节外生枝,只想快刀斩乱麻先把她给嘎了,再利用她的死来解决陆廷渊,哼!一样的伎俩一样的龌龊!
她三省自身,为了保护陆廷渊,也是为了保护自己,她还是决定了在他们二人给对方名分前,一定不能与陆廷渊有过于亲密的举动,避免那个讨厌的家伙应激。
把这些事想通了,岑溪心里也松快了些,可能是之前受了不小的惊吓,一直处于神经紧绷的状态回不过神来,一下子放松了些,她顿时觉得又累又困,不一会儿就沉沉地睡去。
这一次她又陷入到了之前的梦魇中------母亲在一遍遍呼喊她的名字,擦拭她的脸,但她还是无法动弹,她可以清楚地看到母亲脸上一行行的泪水滚落,但她却连动动手指都不能。
这一次,她还看到有几个人哭哭啼啼地在她的脚边下跪,拉都拉不起来。
还有魏梓欣,坐在她旁边念着什么,边念边跟她说话,而她的耳朵里面好似灌了水,嗡嗡的就是听不真切。
她在这具躯壳里挣扎着尖叫着,可都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又隐入漩涡中消失不见。
她猛然睁开眼,又是一身冷汗,窗外已是天微亮,这一觉竟又睡了这么久。
“来人啊!有人投井了,有人投井了!!!”
窗外突然传来小厮的叫喊声,他脚步踉跄,慌张不已。
岑溪被吓得一机灵,赶忙唤春研掌灯来,却不见她的身影,倒是月桃披着外衣匆匆进来了。
“外面是说,有人投井?”说这话时岑溪都觉得浑身发冷,她刚从梦魇中醒来,不想又进入了另一个噩梦。
月桃也心有戚戚,面露惧色,“听着像是......”
岑溪掀开被子就打算下床,被月桃拦住了,“小厮们都去了,投井的场面不会好看,姑娘还是别去了。”
岑溪虽然心中惧怕,但还是毛起胆子说:“在我清槐院出的事,我怎能不去,好歹也要知道是何人吧。再说,不过投井而已,救上来不就行了么?”
月桃没料到她会这么说,惊讶地问道:“姑娘以为,投井之人还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