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直男穿到虫族世界》灰尾鸢

20、第 20 章

　　这就很尴尬了。

　　夏塔尔再回忆自己对亚沦做过的事，虽然他都解释得很清楚，是为了博得网民的眼球，引起舆论，毕竟没有什么比这类性质的八卦更吸引大众的视线。

　　对此亚沦也表示理解，甚至还很具有研究精神地与他讨论过，花边新闻为何对大众有吸引力。

　　可以说，在夏塔尔看来，他和亚沦是成功地将这一暧昧行为学术化，就像是在做一场社会实验。

　　表面上大家看的是狗血八卦，实际背后隐藏的是一场连环阴谋。

　　严格来说要不是夏塔尔是八卦新闻的主角之一，他自己都不会相信真相竟然是这样……等会，重点好像不是这个。

　　夏塔尔看着走到他面前的亚沦，将跑远的神思拉回来，重新思考起来。

　　几秒后，夏塔尔得出结论，拍了这么多次照片，亚沦大概很难不产生形成思维惯性，认为只要是让他做好准备，就是又要挑动开客们的神经。

　　意识到这一点，再看亚沦手里的项圈，夏塔尔不得不感慨这就是研究员的严谨吗？

　　每次都不忘准备好各种相关的器材设备。

　　可惜这次要让亚沦的准备白费了。

　　夏塔尔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对亚沦说，“抱歉，这次不是拍照片。”

　　此话一出，亚沦眨了眨眼，那股紧张感又冒出来。

　　所以夏塔尔是看出来他在想什么？亚沦暗想，他认为这不无可能，毕竟夏塔尔在社交方面更加精通。

　　而这也让亚沦想说点什么缓解气氛。

　　可是在亚沦思索要怎么说之际，夏塔尔先一步开口了。

　　“你先把东西放下，我们先按摩，再试试拔火罐。”夏塔尔拿起手边的定制玻璃罐，“就是这个，我以前和同学学的，那时候我们军训完，他给我们来了一套，我感觉很舒服就学会了。”

　　亚沦听到这话再次眨眨眼，他有点听不懂。

　　好在夏塔尔也没有指望他能明白，因为在这个世界根本没有拔火罐这种东西。

　　所以只能实践了。

　　夏塔尔理所当然地想，随即他对还在茫然的亚沦命令道，“想把衣服脱了吧。”说完他想到一点细节，赶忙补充，“只用脱上衣。”

　　这些话让亚沦回过神，他点点头，马上按照夏塔尔说的做。

　　夏塔尔见他没有什么意义，便起身去做最后的调整，全然不知此时亚沦的心里被各种乱七八糟的情绪占满。

　　那些纷杂的思绪里，最为影响亚沦的是，他再一次认定自己脱离现实太久了，除了研究的领域以外，他对其他的领域了解得都不多。

　　这也让他最终选择放弃思考。

　　他认为与其自己在这里想，不如把一切都交给夏塔尔做决定，他只用顺从就好。

　　亚沦在不用多想的念头产生后，内心瞬间轻松了很多，快速脱下了衬衣，紧接着按照准备好的夏塔尔的指示趴到了柔软的床铺上。

　　丝毫不知道亚沦在自己转身之间，想了很多的夏塔尔转身看着陷入被褥之间的亚沦，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发现这一幕似曾相识。

　　好像与夏塔尔第一次交谈的时候，他就是这样帮亚沦清理翅膀上的伤。

　　这促使他脑海中浮现出亚沦那时说的那句，让他将受伤的翅膀剪掉，好不耽误研究的话。

　　夏塔尔因此不由自主再次叮嘱，“难受一定要说出来。”

　　“好。”亚沦握了握拳头回答。

　　注意到亚沦的动作，夏塔尔没有讲出来，他先是确认亚沦翅膀恢复得如何，得到没有什么大碍，不受影响的答案后，他才放下心，开始尝试他的祖传老中医推拿。

　　当夏塔尔的手接触到亚沦的后背，他感受到的是僵硬。

　　不过这样很正常，夏塔尔没有放在心上，根据他的经验，刚开始按摩的时候，身体多少都会有点僵，等按一会就好了。

　　抱着这个想法，他在心中重温当年跟着室友学到的推拿技巧，一点点让亚沦放松下来。

　　当触碰到亚沦的翅孔时，夏塔尔的手下传来一阵瑟缩。

　　这让他当即问道，“难受？”

　　“不难受。”亚沦把脸埋在枕头里闷闷地回答。

　　他也不想这么失礼，可背上传来的感觉实在是太怪了。疼痛中又带有无法言喻的舒服，让他克制不住让表情发生变化。

　　夏塔尔不知道亚沦的心理，他叹了口气，无奈道，“疼就说出来，我也是好久没弄了，你不反馈我也不知道按的对不对。”

　　“这还有对错吗？”亚沦本能地接了句。

　　“当然，这就像是研究一样，经过实际操作和实验才能知道哪里有问题，哪里没问题。”夏塔尔采用了他认为亚沦能听懂的方式解释。

　　这个比喻确实很有效果，亚沦立即抬起头，表示他一定会尽力反馈。

　　夏塔尔放下心，继续按摩。

　　有了先前的保证，亚沦确实不像之前那样沉默，而是会时不时地讲出他现在的感受如何。

　　而这让夏塔尔又找回穿越前在大学宿舍的感觉。

　　只不过他那些舍友可没亚沦这样用词精准，情绪稳定，他们通常都是叫的和要被杀了一样，质疑夏塔尔是不是对自己有意见要借着按摩公报私仇。

　　最终惹得夏塔尔恨不得再用点力，让他的这群舍友同学明白谁才是全场唯一的父亲。

　　想到过去的那些画面，夏塔尔笑了笑，随后用怀念的语气对亚沦说道，“我以前给他们按摩，他们可没你这么高的素质。”

　　亚沦沉思片刻，最终谨慎地问道，“阁下，有这种爱好吗？”说实话，他虽不太懂，但预感告诉他，这类爱好还是挺少见的。

　　对此夏塔尔也知道，他笑着解释，“只是觉得有趣，再说我学的还挺不错的。”

　　“您一直很优秀。”亚沦认真回复。

　　夏塔尔笑容止不住加深，趁着被夸奖后的好心情，他提议道，“你如果你想学，我可以教给你，挺简单，我以前都想过，事业了就去开按摩店。”

　　“阁下不想再开机甲了吗？”亚沦抓住关键词顺势问下去。

　　这无心的话如一盆冷水将夏塔尔泼醒。

　　是啊，他不会失业，他现在是在书里作为背景板的世界里。

　　夏塔尔的笑容因认清现实变为自嘲。

　　下一秒他收敛起来，对亚沦说道，“不，我还是想开。”所谓的开个按摩店只是他过去的幻想，现在距离他太远了。

　　说完夏塔尔想叹气，但考虑到身边还有亚沦，他忍了忍，换了个话题，“话说，你除了研究之外，现在又想到其他能证明自己存在价值的方式吗？”

　　亚沦突如其来的问题一下问住。

　　足足过了半分钟，当夏塔尔将第一个火罐按在他的身上，他才反应过来。

　　“我不清楚，但我想我会在您身边找到。”基于学者的严谨，他说出他最有可能的推测。

　　夏塔尔是他的监护者，哪怕亚沦很清楚那场婚姻不过是遮掩他身份，防止他被帝卫军抓走的手段，但他仍有种期待。

　　又或者说，他可以通过夏塔尔与外界建立起新的联系。

　　对于自己太沉迷于研究，忽略现实这件事，亚沦还是很会自省。

　　也是想到这里，他接着对夏塔尔说道，“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诞生，直到有一天，我发现我擅长所谓的研究，我便将它当做我存在价值的体现，也正是因为它，我才能被陛下选中加入皇家研究院。”

　　“你进到皇家研究院之前就见过皇帝？”夏塔尔有点惊讶，他虽然早就知道黑域的研究肯定经过皇帝的同意，但他没想到亚沦是被皇帝亲自选出来的。

　　夏塔尔沿着亚沦最新提供的信息想下去，发现了不少细节。

　　即便是被帝卫军追杀，但亚沦对帝卫军和皇帝没有表现过一丝一毫的埋怨。

　　一直以来，夏塔尔将其归因为亚沦太过热爱研究。

　　直到听他今天这么一说，夏塔尔感觉好像不是这样简单。

　　皇帝可能对亚沦有知遇之恩。

　　夏塔尔大胆猜测，而亚沦接下来的话告诉他，他的所想没有错。

　　“我在上一个研究所实习的时候，我的上司想要将没有完成的研究献给陛下，我得知此事后去阻止时遇见了陛下，他得知真相后让我加入了皇家研究院。”

　　说到此处，亚沦想了想，“也是那时候我遇见了尚未退休的老师，并在他手下学习了一段时间。”

　　“你在安德里亚老先生那边学习的是与黑域有关的知识？”夏塔尔确认道。

　　“是，不过老师注重应用，我偏向于理论，所以在学习一段时间后，我听从陛下的命令，组建小组，着重研究突破黑域所需的理论部分。”

　　听到这里，夏塔尔的心情变得有点沉重。

　　亚沦的话侧面证明了当前特利佩诃星系的皇帝对黑域的研究相当重视，甚至可能已经发现是哪些方面有所欠缺，才导致突破黑域的研究一直没有实际进展。

　　所以说最后还是边陲星失守，以及那一则反抗军中流传已久，救世主在黑域外的预言，导致皇帝不得不强行停止对突破黑域的研究。

　　不然皇帝要面对的舆论环境会更加糟糕。

　　甚至首都星内部的局势严峻到皇帝有可能被突然的地步，使得他为了维持自己的地位，决心除掉所有知情的研究员。

　　夏塔尔的心情变得沉重。

　　过去的一些疑点，随着亚沦的话有了确切的答案。

　　但这没有让他恍然大悟，反倒感到悲哀。

　　明明皇帝也意识到突破黑域的必要性，主动选拔研究员进行研究。可当战局失利，为了统治，他最终还是在关键时刻放弃了研究，将过去可能是由他亲手组建的研究小组作为弃子，甚至命令血亲将其彻底封口。

　　夏塔尔止不住在心底发出一声叹息。

　　再联想到那个预言，这一刻他仿佛又看到了命运。

　　只不过这次他没有先前的那种奇妙的感触，夏塔尔有些话想对亚沦说，可到最后他嘴唇动了动，只问出一句，“亚沦，你知道皇帝为什么要追杀你吗？”

　　“因为陛下不想让黑域能够突破的消息传出去。”亚沦给出了和之前差不多的答案。

　　“那你想过为什么不想让这个消息传出去吗？”夏塔尔又问。

　　亚沦皱了皱眉头，过了会他回复，“我不知道，但我想陛下也有自己的苦衷。”身为研究员，他知道皇帝很重视突破黑域的研究，倾斜了很多资源给他们。

　　如果不是不甘心无法验证公式，亚沦自觉他可能也不会逃跑。

　　夏塔尔同样看出来，忽然间，他发现过去亚沦为阻止未完成的研究而去找上级，遇见皇帝，得到了对方的赏识。

　　今日亚沦又因不愿研究戛然而止，故违背了皇帝的旨意。

　　自始至终，他还真没有变化。

　　以至于夏塔尔很想赞叹亚沦对自身的认知是那么准确，他是的确是研究狂。

　　想到什么说什么，夏塔尔调侃，“我觉得你刚刚说之前能在我身上找到其他证明自己存在价值的方式，是太夸赞我了。”

　　“不，阁下谦虚了，我是有除了研究外，另外关心的事，只不过我认为那件事不能被用来证明自身存在的价值。”亚沦实话实说。

　　夏塔尔来了兴趣，他当即问是什么事。

　　然而不等亚沦回答，终端响起。

　　“等我一会。”夏塔尔取出终端看见联系人是阿维托尔，暂时压下好奇心，先与他通话。

　　亚沦很配合，但当夏塔尔拒绝帮助阿维托尔与自己联系，接受私人访谈的时候，他还是没忍住，偷偷地听着不远处传来的声音。

　　“不行，别的都好说，你让我亲自去找粉丝谈话，好让他接受你的采访，这绝对不行……什么，你说粉丝是我安排的？这话你自己信吗？”

　　“不信就行，我挂了，这件事我真的帮不了你，太奇怪了。”

　　夏塔尔说着结束通话，他实在是想不通阿维托尔到底怎么想的，认为那个疯狂的粉丝是他安排的。

　　这时他一扭头，正好发现亚沦正悄悄收回耳朵。

　　考虑到被听见了，夏塔尔思前想后，决定稍微解释，好让亚沦放心原本的计划没出问题。

　　“是私事，阿维托尔让我去找一个粉丝，要他同意采访，理由是他维护我。”夏塔尔言简意赅的说道。

　　然后他听到一句话。

　　“我知道，阁下，那名粉丝就是我。”亚沦直接承认，“在网络上维护您的名誉正是我最近除了研究以外在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