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ch.16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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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好见面谈退房的时间已经过了大概一个多小时，陈雯迟迟不见人影。
房东是个年龄瞧着并不大的姑娘，她九点半左右就跑里敲门，奈何敲了半天屋里半点动静都没有，于是她准备打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房东诧异的挂断了电话，谁知下一秒轻轻一推门便开了。
还没踏入，便有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她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内心忐忑的往前走了两步。
瞬间瞳孔紧缩，房间内传来一阵尖锐的叫声：“死、死人了——”
……
警笛声划破了静谧的夜空，警察很快到达了案发现场。
房东此刻已经吓得浑身瘫软，听到有人问“谁报的警”后，她颤颤巍巍的举起的手说道：“是、是我。”
“冷队，已经确定死者身份了，死者名叫陈雯，二十三岁，本地人。”
听到陈雯两个字，冷藤等人皆是愣了两秒。此时宁远正蹲下身检查尸体：“死者身上除了脖颈处那道致命伤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受伤痕迹，根据尸僵程度来看，死亡时间应该在八到十二个小时之间。不过，我想应该可以排除自杀嫌疑了。”
“这上面应该还有残留的唾液。”
熟悉的声音传入宁远的耳朵，他回头淡淡的瞥了眼：“叶展？”
四目相对。
叶展此时站在茶几前，静默的盯着烟灰缸的烟头看。
很快有人将其装入密封物证袋中。
随后，叶展的视线又落在死者陈雯的尸体上，歪了歪脑袋一言不发。
宁远不悦的皱了皱眉：“对了，死者脖颈处还有一处细微的划伤，大概是在被割喉前被人持刀威胁过，但是我看这儿也没什么打斗痕迹，感觉……”
叶展的视线移到卫生间的方向。
宁远瞧他这副样子，忍不住吐槽道：“你中邪了？有什么好看的？”
“……”叶展抿了抿唇，瞥了他一眼，并没有没吭声。
*
会议室内，DNA检测结果出来的很快，结果不出意料，其中一个是死者的，而另一个是死者的哥哥陈叙的。
冷藤瞥了眼旁边微微眯眼的叶展，问了他一句：“有什么想法吗？”
叶展顺手拿了张照片，上面是六月八号河边那具男性尸体：“我总觉得这中间肯定有什么才对。”
宁远凑过去瞟了眼：“啥啊？”
叶展沉思良久，忽然问：“对了，河边发现尸体报案的人是谁？”
宁远“嘶”了声，不明白这两件案子之间有什么关联，老实答道：“叫什么苏运吧？和死者赵均是邻居，说是俩人平时一块在河边钓钓鱼。”
叶展盯着照片死者的脖颈处那道致命伤口看了很久。
冷藤皱眉：“有话就说。”
叶展忽然问了句：“赵均，是不是可能和赌博沾点关系？”
“那不太能确定，都在调查。”冷藤深吸一口气，有些头疼，“不过确实是有这个可能的，最近失踪的人不少，他就是其中之一，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负债并且贷款，上回抓到个赌博的，什么也不肯说。”
叶展面色凝重：“杀害陈雯的凶手是谁大家心里应该都有数吧？”
宁远撇了撇嘴：“废话，这小子肯定是落了什么把柄在陈雯手上，真没人性，不光杀害自己亲生父母，连自己亲妹妹也杀了。”
叶展点头：“说到点上了。”
唉？
宁远一愣。
叶展慢条斯理道：“我其实一直好奇一件事，为什么在陈叙想杀陈雯的情况下，陈雯仍旧能选择刻意隐瞒关于他哥的事儿。”
冷藤点头：“确实是个疑点。”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陈雯应该是六年前离开堰江，那时候的她应该不过才十七岁左右，你说她是怎么凭一己之力离家的呢？”
静了两秒，冷藤反应过来：“你是说是陈叙帮的陈雯，对吗？”
“……”
“冷队，许彤自杀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叶展皱起眉来。冷藤起身：“不是，你们怎么看人的？他好好的怎么能自杀的？”
值班的警察一言难尽，着急解释：“这我们也没想到啊，谁能想到他对自己这么狠，手上没有任何利器的情况下，竟然用牙齿把大动脉给咬破了，这会儿失血过多已经休克了，现在正送医院呢！”
……
许彤到底还是没被抢救过来，叶展盯着盖着白布被推出来的人，面色沉重，这下可好了，又难查下起了。
宁远摸不着头脑：“他好好的自杀做什么？冷队不是说他怕死吗？”
叶展没吭声，脸色有点难看。
*
下午两点。
许彤自杀的消息很快传入了陈叙的耳朵里，出租车内他茫然的望着窗外，半晌他回过神来弹了弹烟灰。
他不太能明白许彤为什么自杀。
也不能理解。
陈叙深吸一口气。
心口阵阵绞痛，让人不太适应。
以他现在的身份和能力，大概连给许彤收尸都做不到吧。
车缓缓停下，司机看他：“唉，小兄弟，到地方了。”
陈叙回过神：“哦好。”
付过钱后，他下了车，随手扯了下帽子呆在了头上。
北风吹过。
陈叙打了个冷颤，把掐灭了的烟头扔进了路旁的垃圾桶里。
他搓了搓手，抬头看向天空。
这一瞬。
他忽然明白了，像他们这样的人怎么活都没劲儿，既然受了别人的恩情，那么搭上一条命其实也没什么。
天寒地冻的。
今年冬天注定不太平。
*
凌晨两点左右，尹造被自己的做的梦给惊醒了，他猛然睁开眼睛，坐起来按了按发疼的太阳穴，随即视线落在身旁睡熟的邬孽身上，苍白的脸色才缓和了几分。
还好梦里发生的事都是假的。
梦中，邬孽奄奄一息的躺在自己怀里，到处都是血，即使浑身剧痛，他还是艰难的抬起手抚上自己的脸，声音小到几乎要听不见：“……别怕，人都有这个时候的……”
那只冰凉的手似乎是没有力气了，尹造抓住贴在自己的脸颊处。
光是回想，尹造的心脏就开始难以抑制的钝痛，他缓了缓。
怎么会突然做这样的梦？
他垂眸，半天盯着邬孽一动不动，半晌抬手帮他掖好被子。
“……”
不知过了多久，尹造才重新躺了回去，随后小心翼翼的将邬孽抱在怀里，瞬间只觉得安心了许多。
邬孽不太舒坦的动了动，睡意朦胧睁开了眼睛：“……怎么了？”
尹造轻声安抚：“没事，睡吧。”
邬孽把头埋在他的胸口，无意识的将他抱紧了些：“嗯……”
很快邬孽又睡了过去，整个房间也随之再度安静下来。
尹造叹了口气。
算了，梦或许都是相反的。
不会发生那样的事。
他低头吻了吻邬孽的额头，复杂的心情终于得到了些许的慰籍。
*
实习的第二天
一大早尹造就到了公司，刚到岗位就碰到了个看着面熟的人。
瞥了眼面前看着还算活泼的男人后，他迅速移开视线，并没有打招呼。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面前的人应该是上回陪邬孽在饭局遇到的那位老板的儿子，他第一眼就不待见。
男人好奇的打量着他：“唉？你不是邬老板的男人吗？怎么不去他公司上班，反倒我们跑这儿来了？”
尹造神情淡漠：“我在哪和你有关系吗？别在这儿耽误我。”
男人闻言撇了撇嘴，心想他说话怎么这么难听，但还是不死心的找他搭话：“我听邬老板说你姓尹来着对吧？我还没看你资料，你叫什么名字？我是这儿的小老板，咱俩交个朋友呗？以后在一块玩。”
尹造不耐烦的瞥了他一眼：“没空，你要是显得话就找点活干。”
“……”男人的脸明显黑了下来，他不悦的说道，“兄弟，我可是你老板唉，你就这么跟你上级说话的吗？”
尹造放下手中的工作，淡淡的瞥向他，开口道：“你想说什么？”
男人顿时觉得和他讲话十分没趣：“你叫什么名字啊？”
尹造面无表情：“尹造。”
男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哦对了，我叫闻人砚，笔墨纸砚的砚。”
然而尹造并不感兴趣：“哦。”
闻人砚：“……”
……
坐在办公室内，闻人砚的心情十分的不爽，盯着尹造的资料翻了又翻。
先前他在闻人芷手下的人口中经常听说“邬孽”这个名字，在他印象中邬孽算是个不近女色，完全沉浸在工作，没心思谈恋爱的人，他压根没听说过有他身边有尹造这一号人，这让他不免得产生好奇。
“小老板，你这都翻了好几遍了，有那么好看吗？”助理问道。
闻人砚瞥了他一眼：“怪事儿，我原先还在想这小子会不会是邬老板抱养的小白脸，刚才看了他的资料，我才发现他是名校毕业，应该也是个有能力的人，并且他的父亲是淮口的那位尹成舟尹老板。”
说实在的，看到尹造的第一眼，闻人砚并不把他放在眼里。
助理接话：“兴许是父子俩吵架了呢？我听说这位尹先生和邬老板高中就认识，那时候似乎就在一起过，不过后来尹先生好像是回淮口了，两人六年没见，现在两人应该是和好了，挺正常的吧。”
闻人砚闻言点了点头，只觉得他说的十分有道理：“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不过你是从哪听到了？”
助理挠挠头：“那什么，我先前和他在一个学校呆过，邬老板在我们学校出了名的，我们几乎是全校人都听说过他，都说他这人相当恶劣，不过我觉得他人其实挺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