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6、第五章 ...
-
第二天清晨,黛蓝给雨沐秦抱来了一大堆衣裳。
“你这是干什么?”雨沐秦问道。“小姐今天要参加诗文会,一定要比过云馨月。”
“都收起来吧,又不是去比美的。穿我那件青色的衣裳。”“是不是太素了?”黛蓝问道。“去吧。这青色的衣裳可另有玄机。此时做事要慎行。”雨沐秦说道。
天空中弥漫着绵绵细雨,到了文苑,只见房屋瓦舍,尽有古朴之感,是这京城中,不染尘世的地方。文苑内种着数棵海棠和梨树,枝叶探入窗内。文苑的屋舍内,早已准备好诗文会。屋内摆着牡丹,等艳丽的花朵。与这文雅之地倒显得不符。几张书桌,摆着白瓷瓶的清泉酿,和空的花瓶。云馨月坐在最前面。
她说道:“这诗文会有三部分,在场的女眷,请到屏风后面就坐。首先谈谈国事吧”
雨沐秦寻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一说到国事,便是屏风前面男子的主场,借机一展才华,歌颂的都是宰相,皇帝的丰功伟绩。
正高潮时,屏风后传来清冷的女声:“一曲笙歌几人醉,半边鼓乐无人闻,自此佳人杳无音,惟愿尘消骥北归。”
在场之人,顿时鸦雀无声。何人不知这时宰相之女云馨月的主场,可此人却提了如此的反诗,只恐怕以后会遭殃了。
“提诗者何人?”云馨月问道。
“雨家,雨沐秦。”顿时场上议论纷纷。
云馨月正欲发怒。一个更加清冷的声音传来:“我觉得此诗提的好,以女子闺怨,却写出了家国情怀。颇有寓意。”
众人一看,乃是当朝太子,风若辞。顿时纷纷行礼。惟有屏风后的雨沐秦,一动未动。
“若辞哥哥,你不是从来不参加的吗?今天竟然来了,也罢哥哥既然都说这诗写得好,那就是她赢了。”云馨月走上去,对风若辞说道。
“你们继续吧,不必拘束。”风若辞说道。
“这诗文会的第二轮,是花,选自己喜欢的花,插在花瓶中,并赋诗一首。”
云馨月边说,走向了花盆。她率先折了一支最娇嫩的牡丹,插在自己的花瓶中。却并没有赋诗。
接着众人纷纷折下牡丹,插入花瓶,对旁的花不予理睬。一首首牡丹的诗,辞藻华丽。可风若辞只是默默看着屏风后的雨沐秦。
直到已经无人颂诗。本要在这些人中选出胜负。
云馨月却站起,将自己瓶中的牡丹,送给风若辞。风若辞没有接过,仍旧看着屏风后面的人。
此时,雨沐秦站了起来,她折了一支探入窗子的海棠。开口说道:“一枝海棠为君折,一颗真心寄此间。”
梨花的花瓣随风飘进了雨沐秦靠窗的酒杯,刚刚折花是时,被雨水打湿了衣袖,带来丝丝寒意。
她又说道:“梨花不解相思愁,微雨花落青衫湿。”
她拿着那支海棠向风若辞走去,说道:“惟愿君能扶摇上,从此对月揽天骄。”
说罢,她把海棠递给风若辞。风若辞接过了海棠花。云馨月递牡丹的手僵在了原处。
“只是,对月揽的天骄,是你吗?”风若辞问道。
“天下女子如此之多,天骄为何一定要是我?”雨沐秦和风若辞相对站着。
“若那天骄不是你,那便不要也罢。”风若辞回答道。
雨沐秦低下头,笑了,走回了窗前。拿起那沾染了梨花的清泉酿,饮了一杯。
云馨月怒着,收回了手。
说道:“这第三局,便是情诗。又有谁回答?”众人看出气氛的微妙。都不再作答。
“这局应该是,沐秦赢了。”风若辞说道。
“为什么?若辞哥哥也太偏心了。”云馨月脸上愠怒的表情已经掩饰不住了
风若辞露出手上红色的手绳,与他素色的衣服,形成了对比。“这是你六年前送我的青丝手链,这上面有你的青丝,也有你对我的承诺。”风若辞说道。
“君若负我,必将万劫不复,我若负君,必会魂飞魄散。”雨沐秦补完了自己的承诺。说着她拿着手中那瓶清泉酿,走向了风若辞。
“那便依若辞哥哥所言,是雨沐秦赢了。”云馨月面露愠色。
“自古文无第一,又何来输赢。”雨沐秦说道。说着便要将清泉酿一饮而尽。
“不可以再喝了,你喝醉了。”他轻轻拿过雨沐秦手里的酒瓶。
风若辞对雨沐秦的温柔,是所有人前所未见的。这六年谁人不知太子殿下冷若冰山,但竟然还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我先告辞了。”雨沐秦转身便走了,甚至连伞都没打。风若辞拿起他来时带的青云伞,冲进雨中为她打伞,送她上了马车。
“为何之前对我如此冷淡,现在却要送那枝海棠。”风若辞对已经熟睡在马车上的雨沐秦问道。可惜他并没有得到回答。
马车向前行驶,本应该熟睡的雨沐秦,却在马车上睁开了眼睛。她对自己说道:“为什么明知道要跟你划清界限,可还是不愿你接别人手里的花?”她的心情,是无法描述的。“你真傻,我在西荒呆了这么久,每个冬天都是靠烈酒才熬过来的,你真的以为,我会和那些京城里的大小姐一样,沾酒就醉吗?只是我从未想到,有一天要把你搅进来,将你玩弄于股掌,欺骗你的情感。”
一滴清泪划过,她也不知这里有多少是真情,有多少是假意。
第二天一早的京都,同往常一样。只是昨日的诗文会,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满城茶余饭后所谈的,都是风若辞和雨沐秦。
“小姐,太子殿下传来信说,让小姐最近不要出去,外面不太平。”黛蓝对正在凉亭里喝茶的雨沐秦说道。
“好,我知道了。”“是啊,现在确实不太平。”房梁上传来了声音。
“你这么草率就来了,不怕被发现吗?”雨沐秦说道。只见那个人从房梁上下来。是风南戏。
“我既然来了,就是不怕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