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黎开》不落缪缪

5、药物

　　门外。

　　“顾姐，他换下的衣服上有一串数字。”何宇将衣服递来给许顾看了一眼。
　　白上衣的后领处，印着浅灰色的数字【006】。

　　许顾：“006……”
　　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等了几秒后，何宇收回衣服。
　　“用餐部已经准备好饭了。”

　　许顾：“好，你忙去吧。”

　　……

　　四楼用餐部，小包厢内，桌上摆了几道家常菜，唐鹤挺爱吃，也挺能吃，十分钟而已，所有盘子里的菜都见底了。
　　许顾让人再上了几道，方月之前跟她说过，唐鹤并不缺营养，那这么看来……就单纯是胃口大了。
　　唐鹤狼吞虎咽时，许顾瞥见他的后颈处有着类似纹身一样的黑色印记——006。
　　衣服上和后颈处都有这串数字，有点像是标记。

　　“唐鹤。”许顾叫着他的名字，“如果你不想告诉我‘他们’是谁，那‘他们’对你了做了什么，可以说吗？”
　　唐鹤歇歇嘴，道：“我被他们注射了某种液体……应该是药物。”
　　许顾：“药物？”
　　唐鹤：“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许顾：“什么时候？”
　　唐鹤：“好像是半年前……我一直被关在那里。昨晚运气好，真让我给跑出来了。我不止逃过一次，但都没有成功，总是在半路上就被抓回去了。”

　　许顾：“你脖子上的数字，是什么意思？”
　　唐鹤似是很惊疑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脖子，“数字？我脖子上有数字吗？”
　　许顾按住了正扭头想要全方位观察自己脖子的唐鹤，“没事，你不知道的话就算了。”

　　“……好。”
　　唐鹤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数字……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数字。
　　他偷看了眼许顾的表情，怕许顾认为他是故意装作不知道。
　　见许顾的神情依旧很平静，他稍稍放心。

　　许顾：“唐鹤，你知道这里是哪儿吗？”

　　唐鹤又看了眼这里的布置，他没能认出，只肯定这里不是原来的地方。
　　他在长椅边遇见许顾后就晕了过去，醒来就在房内了。
　　唐鹤：“姐姐，我不知道。”

　　许顾：“这里是风凰基地。”

　　风凰……
　　好熟悉的名字，噢，对了，她叫许顾，风凰竞技场，她是那个许老板！
　　唐鹤想起来了，“风凰！我听过！”

　　许顾：“你还是不肯告诉我，给你注射药物的人，是谁吗？”
　　“姐姐……”唐鹤望着她，“就算是风凰，也不是他们的对手，知道太多是会被杀掉的。”

　　他既不愿说，许顾也不想逼他。
　　她转而问道：“唐鹤，你的诡力等级是多少？”

　　唐鹤：“我不太会判断，之前测是C级。”

　　许顾：“C级？”
　　仅凭C级的诡力，能从他口中那么危险的地方中逃出？

　　唐鹤：“嗯，姐姐不信的话，我可以现在测一次，有诡力检测仪吗？”

　　“不用。”许顾转头，朝门口喊了一声，“季夜！”

　　门很快被推开，季夜探进头，“顾姐？”

　　许顾：“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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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夜和唐鹤对视着，因为许顾要求他俩比试一下。
　　季夜不想欺负小孩，唐鹤也从没跟人正式打过，两人都站在原地，无人动手。
　　早已退让到一边的许顾，对季夜道：“别伤到他就行。”
　　接着，她拖了把椅子到一边，坐了下来。

　　唐鹤将这次比试视作为许顾给他的机会，他要是表现得好，许顾才会一直收留他。
　　他先出了手。
　　季夜虽然不喜欢诡力间的较量，但真打起来，他不会不认真的。
　　两人都没有进行过专业的格斗训练，但季夜出招要比唐鹤稳得多，他经常观察擂台上的比赛，仅仅是通过用眼睛看就学会了不少招式。
　　而唐鹤出招散乱，单单依靠蛮力去对抗季夜，很快败下阵来。

　　唐鹤输得明明白白，他紧张地看向许顾，“姐姐……我输了。”
　　许顾静了许久才道：“你刚才吃得很多，还没消化，不宜运动，是我的问题。”
　　许顾没有训斥他，他听出许顾的安慰之意，坦白道：“姐姐，那并没有怎么影响到我，我是真的输了。”

　　“没关系的。”许顾将椅子拖回去。

　　许顾再没说什么，和季夜离开了房间，几分钟后，是李西薄等人过来把唐鹤带回了他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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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夜：“顾姐，唐鹤的诡力不太对劲。”
　　离开用餐部后，季夜对许顾道。

　　许顾：“他刚才跟我说，他之前测的诡力等级是C级。”

　　季夜：“不可能，至少有A级。”

　　许顾：“他要是真在诡力等级上说谎，比试时又为什么毫不掩饰地暴露出自己的真实水平？”

　　季夜：“难道是这段时间提升了？”

　　许顾：“先观察他一阵子。”

　　之后的一周，许顾让李西薄去给唐鹤教格斗。
　　唐鹤很擅长攻击，进步出奇得快，季夜去看过一次后，回来跟许顾说，“唐鹤的诡力已经快到S级了。”

　　短短一周，从A级升到S级。

　　季夜：“这不合理。”
　　许顾：“你还记得陈千亿吗？”
　　——那个黑马选手。

　　这段时间，陈千亿更是无一败绩，热榜排名已经到了第二。

　　季夜：“记得，我跟他切磋过。”

　　两人乘坐右电梯往下，准备去竞技场。

　　许顾：“陈千亿来竞技场不到一个月，最初他的诡力只有D级。”
　　季夜：“D级？可他现在已经是S级了，短时间内怎么会……”
　　季夜忽然反应过来，“唐鹤，唐鹤也是这样。”

　　许顾：“他们身上还有另一个共同点。”

　　此时，两人已走到风凰竞技场大门外。

　　许顾、季夜：“——柠檬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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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绑定武器送来了，今晚将是他们使用绑定武器打的第一场比赛。”
　　许顾说着，目光投向擂台之上，此刻正是热榜第六和第七在打。
　　第七名选手的武器是把长诡刀，他从前应该是使用过这类武器，用得得心应手，赢得了比赛，排名反超了第六名。
　　接下来，热榜第八、第九、第十的选手，分别被排名在二十之外、近期进步巨大的选手们挑战，不过都输了。

　　陈千亿的武器是诡火球，正常形态下是三个小火球围绕在他身边，不过使用者也可以控制它们合成一个大火球，来对敌人造成威猛的伤害。
　　热榜第二陈千亿自是向第一的林首钧发起了挑战，林首钧的武器是激光诡剑，使用者可自由控制激光长度，打的是灼烧伤害，被击中的东西诡力会被一定程度地削减。

　　许顾抬头望向顶层看台，今天特意来观战的还有一个人——白景。

　　比赛开始。
　　陈千亿驱使三个诡火球排成一行朝林首钧飞去。
　　林首钧抬眸，闪身躲开，接着用激光诡剑直直穿过三个已成一线的诡火球。
　　那三个诡火球像被熔化了般，冒着气落了下去。
　　陈千亿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他的诡火球。
　　全场观众更是惊愕了几秒，然后高呼起来：
　　“林首钧！！！！！！”

　　看台上的白景和竞技场门口的许顾似乎是早有预料般地笑了，诡力潜能SSS级的林首钧，怎么可能会被轻易打败。

　　林首钧若无其事地走下擂台，往顶层看台的方向走去。
　　看这样子是打算去找白景。

　　陈千亿失落地走下擂台，刚下去就被季夜拖到了许顾面前。
　　刚想骂人的陈千亿看到许顾，满头问号：“顾姐？？？”
　　见这架势感觉没有好事，陈千亿脑中迅速回忆着最近发生的事……也没惹许顾啊。

　　许顾：“陈选手，上去坐坐？”
　　陈千亿：“上去？上哪儿？”
　　许顾：“基地五楼。”

　　陈千亿懵了一瞬，许顾没有对外公开风凰基地五层是做什么的，但他从别人嘴里听到过，那里有风凰的审讯室、处罚间、禁闭室，是风凰基地最恐怖的地方。
　　许顾带他去那里做什么！！！

　　风凰基地五层。
　　季夜是第二次来这个地方，第一次是入职那天，许顾带他熟悉基地构造的时候。
　　五层的每一面墙壁都被刷成了漆黑色，地板是水磨石地板。
　　这里总共分为四个部分：审讯室、处罚间、禁闭室和死亡台。
　　审讯室面积最小，和处罚间排在一侧，另一侧有三个无窗的大房间，是禁闭室，最里面是死亡台。
　　整个五层潮湿阴暗，装饰风格与其他几层完全不同。
　　陈千亿路上问了好几遍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许顾一直沉默着没有回答。
　　直到陈千亿被推进了审讯室坐下，许顾坐在他的对面，中间隔着一张占房间四分之一大的木桌子，上面放了一壶茶和两个空茶杯。
　　季夜为“入座”的两人都倒上了茶，许顾把其中一杯推给了陈千亿。

　　许顾：“这是【一毒茶】，刚好可以倒出十杯，只有一杯中存在致命的毒药，毒药即刻发作。”
　　许顾举起她面前的那杯茶，“你每问一个问题，就喝一杯茶，问到我说停，或者茶壶空了为止。如果你运气好，有毒的那杯正好是我面前的这杯你不用喝掉的茶，那你或许可以问完九个问题并活着出去。”

　　许顾说了一堆，陈千亿太紧张了没怎么听懂，大概意思好像是让他问问题，然后喝茶，喝茶可能会死。
　　问什么问题啊，他毫无头绪，还要问到许顾满意为止。
　　什么茶壶空了……他怎么可能活到那个时候。

　　陈千亿想起身逃跑，被季夜一把按下。

　　陈千亿要崩了，“顾姐，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许顾：“这是你第一个问题，我的回答是，因为我有想从你这知道的事。喝茶吧。”

　　“啊？？？”陈千亿快哭了，季夜见他迟迟不喝茶，捏住他的嘴灌了进去。

　　陈千亿的腿瞬间发软，确认自己没事后，才松一口气。
　　他开始思考，许顾想知道什么。

　　陈千亿：“是……有关我诡力提升的事吗？”

　　许顾：“是。”

　　陈千亿皱了皱眉，果然……诡力提升过快，太引人怀疑了。

　　季夜又倒了一杯给陈千亿，他硬着头皮喝下了。

　　许顾：“继续。”

　　陈千亿叹了口气，看来，若不真问出点东西来，许顾是不会放过他了。
　　陈千亿：“……我注射了一种奇特的药物，在那之后，我的诡力就开始不断增加了，而且远超了我的诡力潜能。”

　　药物……这与唐鹤所说一致。
　　看来两人都是因为这种药物，诡力得到了大幅提升。
　　这是从未听闻过的事情，药物竟能够提升诡者的诡力……

　　许顾盯着陈千亿，“继续。”

　　陈千亿：“……”
　　陈千亿：“顾姐，你不会想知道药是从哪来的吧？这个我真的不能说，我会死的，他们会杀了我的！”
　　许顾：“你又问了一个问题，喝茶吧。我的回答是：是，我想知道药从哪里来的。”
　　陈千亿：“顾姐……放过我吧。”
　　季夜已经为他续上了茶，陈千亿开始哀求起来，“求你了顾姐……”

　　季夜瞥了他一眼，准备自己上手。
　　陈千亿见状抢过茶杯，“我自己来。”
　　他闭眼，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