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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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川睡足了精神醒来时，雪满峰已经放晴。
走出门，雪山上红日正暖，他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游戏系统里有时钟，这会已经是十一点多。
吃了早午饭，顾清川选中唯一的队友，试图救人——用他最不擅长的驱散，别提了，现在顾清川非常想念他的花间小号，切个奶花他就能变身四驱斗士了。
他如今只有一个驱散技能——“一指回鸾”。
游戏技能随着穿越多少都有了一些变化，有的合并了原来的奇穴效果，有的描述变得模糊，比如，这个驱散技能的描述就变成了很简单的“辅助技，有效解除20尺内友方目标受到的不利效果影响”。
原本的混元性、阴性、阳性、毒性各驱一个的限制随之消失了，看起来好像是加强了，毕竟这片大陆上的属性好像更多……
就是这个距离限制怎么还在！
顾清川绕着主厢转了一大圈，感觉贺秋山应该是站在世界的中心呼唤爱的那种人，因为两人的距离始终保持从70尺到90尺不等——总之是，“太远了，够不着”。
顾清川仰头看看屋顶，好在这间房屋只有一层，他一个大轻功把自己甩上去，接二段跳，站在了悬空的禁制上。
啊……这熟悉的卡在空气墙上的感觉。
不得不说，这禁（空气）制（墙）比看起来滑溜溜的斜瓦屋顶好走多了。
按着队友间的连线走过去，距离慢慢缩短，40尺，30尺，20尺，16尺！
顾清川站定，抱琴挥手甩出技能——
看起来毫无变化，不利效果依然刷屏。
顾清川眨了眨眼，顺手挂上两个持续治疗，这次倒是在前面找着了。
说明技能是有效的……
他不信邪地试了好几次，才发现是“天雷劫”系列里一个叫“氤泽（雷电在紫府中扩散）”的不利效果由五千三百零六层，变成了五千三百零四层。
……唉，两层。
也就是说，一指回鸾三秒一个，他一刻不休息地驱，也要两个多小时，才能驱散掉“氤泽”。
行吧，来吧。
顾清川打起精神，试图催眠自己是一个连点器。
驱散，挂两个持续，驱散，读徵，驱散，……
驱散，打坐，挂持续，驱散，读徵看乐人飞来飞去，驱散，……
驱散，喝水，急忙驱散，挂持续，驱散，……
驱散，打哈欠，读徵，驱散，打坐，驱散……
经过超过三小时的奋战，眼见“氤泽”只剩最后六层，顾清川眼睛越来越亮。
驱！四层！驱！两层！驱！
顾清川跳起来，舒舒服服地锤了锤自己的腰和背，正打算这波最后刷一套buff下去吃个晚饭的时候，就发现一个熟悉的，但崭新的“氤泽”图标挂在了所有不利效果的最前面。
……这宛如抗双毒经般的挫败感。
看来“氤泽”和之前的“冻伤”机制相同，是由于某个效果叠加次数过高带来的，就算暂时清除掉了，但前置效果不去除，它就会反复刷新出来。
理解，但质疑，并生气，可还要想法解决，更气了。
顾清川愤愤地从背包里取出传信玉简，洁白的玉简拿在手中的瞬间，绽放了手机关机半天消息99条般的绚丽色彩。
歘欻欻——
三个联系人接连发来的消息，因为系统背包内的时间停止，终于千辛万苦的送到了。
卢京第一条：听闻祖师公已到雪满峰顶，山路难行，不知峰顶风景如何，望来日剑法大成，我亦可往观之。
卢京第二条：今日练剑有所悟，请祖师公指正。
卢京第三条：听闻祖师公爱花，特画寒梅一枝，梅花香自苦寒来，望您喜欢。
……
不愧是能练剑练出“困乏”buff的人！
顾清川打算等他之后攒攒胆量再下山，就给她带一瓶雪满峰上的雪和一瓶雪满峰上的空气。
不过为什么要说他喜欢花？从哪听说的？
还有就是……
徐仲道第一条：祖师公夜上雪满峰，祝安。
徐仲道第二条：午时聪儿练剑归，问祖师公安。
徐仲道第三条：今日与聪儿等弟子出门游历，携弟子们问祖师公安。
徐仲道第四条：某弟子画的栩栩如生的菊花。
……花，又来了。
单只是被祝泓钧喊“师公”，感觉还没那么明显。
这刷屏的祖师公，让顾清川心里冒出一丝别扭，虽然确实是名义上和贺秋山拜堂成亲了，但他既没见过这分配的情缘的真人，甚至连他任务列表里的情缘任务都没完成呢。
就这么变成祖师公了……好尴尬。
顾清川点开了祝泓钧发来的消息。
祝泓钧第一条：师公晨安，雪满峰顶有清泉，于太师父院落后，以此法可引泉而出。
祝泓钧第二条：引泉法术。
祝泓钧第三条：画了积羽山的兰花。
啊！他想起来这个花是怎么出现的了……是他班味重了，上次给祝泓钧发消息在那刻花。
不过看这样子夸就是了：哇，兰花真是太美了。
祝泓钧依然秒回：有幸得师公喜欢，来日可请太师父移栽上雪满峰。
……这个倒也是不必了。
你太师父现在还深陷debuff泥沼呢。
好险，被兰花糊了一脸的顾清川还记得正事。
说到底，在面对这种有极大血量差的情况时，长歌门的云生结海才是神迹。除了要给贺秋山驱散，他也想试试走提升等级，提升血量的道路。
即使最后不为了救人，蓦然穿越到异世界，他也需要自保的底牌。
虽是选无可选才来到玉心宗，但这里既是天下第一大宗，又颇擅教学之道，他为什么不能借一借这东风呢？
所以，他向祝泓钧提出的就是，他想要修炼，希望对方能给予帮助。
他们需要他的帮忙，这也不是什么大事，祝泓钧当然是立刻同意，并给出了多条符合修真界刻板印象的培养路线——剑修、体修、医修、阵修、符修、乐修……
摸了摸手中的盈缺琴，乐修应当是第一选择。
不过顾清川又想到了自己的少年宫毕业音乐水平，还有长歌门侠士“美名远扬”的弹棉花之名……
别的乐修战斗：高山流水，绕梁三日。
他战斗：加点尖叫和哀嚎。
顾清川放弃了这个想法。除了五音不全的缘故，再就是长歌技能本就是与音乐有关，而且兼顾攻击、防守、辅助，是比较全面的门派，不如选修一门别的。
还有……倘若最后贺秋山还是死了，他在玉心宗能停留的时间也就只有三年。
顾清川提出自己的需求：“我希望能更快地提升自己。”
祝泓钧不太赞同：“修行之道，稳扎稳打为上。”
顾清川略微迟疑，决定透露一点：“我有能救贺道友的方法，但需要更高的修为。”
“师公有多大把握？”
“若我修为足够，九成。”
祝泓钧回复地很快，他对于顾清川说的有法子一事似乎深信不疑，“契修。”
这是天行大陆的众多路线中非常冷门、小众的一支。
契修，重在契约，所契对象，可以是野兽、植物、妖魔、神鬼，乃至是生出灵性的死物。可以说，天地之间，有灵光者，唯人不可契。
所契数量，也无定数，有人专注，就只契一个，有人想广撒网，就养鱼无数。
结契者强，则契修强。
结契者提升，则契修提升。
顾清川听完介绍后，沉默一瞬，然后两眼放光，问：“可以契约乘黄吗！”
这不就是万灵山庄吗！
他在大唐没当过的爹，现在马上要当回来……
《奶歌重生之我在异界玩万灵》。
“乘黄乃上古神兽，世间已无踪迹。”祝泓钧解释道，“不过契修一途进益尽数仰赖结契者，即使是御兽宗门，也不过将其当作辅助之道。但有玉心宗弟子协助，短期内与强大异兽缔结契约提升修为，也是速成之法。”
契修是个很拧巴的修炼路数。
要变强，就要强大的结契者，要强大的结契者愿意与契修契约，就需要更强的能力……不然哪个异兽愿意跟这个没前途的修者。
毕竟契约也是法术的限制，若只贪图对方强大力量，一旦契约被破，契修自己也要被反噬。
如今天行大陆上叫得出姓名的契修，要么本身家底丰厚、世家出身，要么天道眷顾、气运强大。
这不是靠努力就能成功的法门，这就是个要么氪，要么欧才能熬出头的路数……
顾清川听完介绍立马打消了念头，“那还是算了，我学别的吧。”
他虽然有心借玉心宗的东风，但宗门就相当于学校和公司，能教授知识，能提供工作，但不能没学习，还给保送清北名额；能薅羊毛，但要人家给买劳斯莱斯就过分了。
契修修炼所需甚多，已超出玉心宗应给，顾清川愿意要的范围了。
“不妨，太师父的事乃当务之急。”祝泓钧猜到他的想法，“多少资源，也难换天下第一。”
于私，贺秋山是祝泓钧长辈；于公，贺秋山是玉心宗的定海神针。
于将来，太师父受这样重的伤，全宗医修无计可施下，顾呱呱却有办法，这样的医者若能培养出来，耗费些资源，又有何妨？
至于他说的会不会是假话……
祝泓钧相信自己的眼力，也相信玉心宗的实力。
“众弟子本就需要历练，不过多件任务，师公无需担忧。”
顾清川还想拒绝，但祝泓钧并不给他拒绝的机会，直说已命弟子去藏书楼拿取契修入门书册，他现在就可以下山取了，还准备了内门弟子服饰，可以去旁听宗内所有课程，课表和路线直接问卢京……
顾清川：真的不……
祝泓钧：高阶结契者的消息还需收集，师公学习即可，不必挂心。
祝泓钧：画了很漂亮但不认识的花。
顾清川：……
叹了口气，顾清川抬头看了看天，手上用技能的速度逐渐加快——
人命关天，投桃报李，他这下更不能懈怠了。
……
这样一过，便是一月。
期间顾清川小心翼翼地下山了两回——有了武器，能用技能，他来回便利了许多——取回了玉心宗的契修入门教材和门中过去某位契修弟子的笔记。
教材艰深晦涩，顾清川抓耳挠腮地看了整整一天，才刚到疏通文言文文意的环节。
直到晚上他偶然打开阅读界面，发现这里竟多了数个红点。
……来了来了，是金手指来了吧！
依次点开后，十余本技能书出现在了背包里：符契、血契、感知、共生、共鸣、附体、幻形……
持续的五彩霞光闪过，顾清川嘴角抽搐着点开武学技能界面，发现除了原本的莫问、相知、江湖技能之外，又多了一页“灵契”，而刚才那些技能正岁月静好地躺在这里。
做了一天文言文阅读的倒霉孩子：QAQ
睡意完全被后悔与尴尬代替，他索性掏出那本笔记——
“经岁积月，某始解太玄。然大限已至，今观小儿嬉笑打闹，念旧年午后也。金乌入山，残霞如织。”
翻译：多年以后，他已经快死了，当看到小孩子吵吵闹闹，契修者就会想起那个美丽的午后。
顾清川抱着好奇心往后翻，就看到这个契者是出身大家族的庶子，从小被人欺负，有天被嫡子打个半死，吐出的血染红了母亲留给他的玉佩，却不想一阵巨大的吸力将他吸到了玉佩之中，一个仙风道骨、鹤发童颜的老爷爷站在他面前……
顾清川闭上了眼，合上了书。
终于，今日，一月过去，祝泓钧给他发来消息，说有了异兽消息，请他下山一叙。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