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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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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联网名言:一个合格的前任就应该像死了一样。
何况是素未谋面的前.未婚对象。
*
既然有画像,为何不认得他?
一瞬间,陆行之甚至开始怀疑沈容一路上的表现都是在故意整他。
直到他打开画。
画上的人谁都像又谁都不像,像是因为每个人都有五官,不像是因为完全没有任何特点,脸上一个黑点,他猜测是作画过程中不小心滴上去的墨水。
难怪沈容认不出自己,也并非故意整他,陆行之松了口气,将画还给他。
不过,沈容当着他的面说他死了,多少有点被冒犯到。
“你收拾东西,我走了。”陆行之转身,也不必告知沈容,他就是那个死去的未婚夫了!
“等等,”沈容坐起来,双手撑着床沿,“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陆行之回头,目光沉沉,“陆行之。”
姓陆!
“什么!”沈容一惊一乍地从床上跳下来,捧着姓陆的脸左看右看,嘴里小声念叨,“瞧瞧我死去的未婚夫复活没有……”
陆行之听见了,拨开沈容的手,沉声道,“人死不能复生。”
沈容当他死了,这样也好,之后两人也不必有太多交集。
按照沈容以往的性子,来了书院也必定不得安生,陆行之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他来书院唯一目的就是在武学上深造。
当然,因着沈老爷的恩惠,在沈容遇到麻烦事的时候,他还是会关照一下。
走到门口,陆行之忽然想起一件事,“过几日有一场入学测试,最好准备一下。”
沈容连忙起身,想小尾巴一样,追随到陆行之房间,找个椅子坐下,视线落在陆行之身上,说:“陆兄,测试内容什么?”
陆行之解开自己的包裹,里面只有几件简单地衣物,将它们收拾好,才说道:“一般是试探新人的武学功底。”
沈容:……
把一个艺术生送到少林寺,专业不对口,这不是胡闹!
沈容愁容满面,双手撑着脸颊,脸上的肉挤成一团,他皮肤生的白净,此刻肉嘟嘟的像个糯米团子,“像我这样不会武功的,有没有特殊待遇?”
不经意间,陆行之目光被沈容的脸蛋吸引,若不是个浪荡性子,得多招人喜欢。
看一眼,他移开视线说,“往届也有不少不会武功的。”
沈容立刻来了精神,身体坐直。
“不过,他们都有特殊的技能。”
沈容追问,“比如说?”
陆行之不紧不慢地走过来,与沈容面对面,“先回答我,你为何会来此地?”
说起此事,沈容一脸不忿,小嘴抱怨个不停:“我之前不是调戏人家媳妇儿嘛。”
“这事其实不是我干的。”沈容露出委屈的眼神,无辜的小兔似的,说道:“不是这个我干的,是另一个我,这么说你懂吗?”
“继续。”不是他干的还能是谁?沈容的劣行,陆行之已经从沈老爷口中得知了。
“她家雇人要打我,为了避风头,大哥花了二百两,”沈容低声说,“二百两黄金,买了一个入学名额。”
说到此处,沈容狠狠地吐槽他哥,“那个败家子。”
陆行之:……
“另一方面也想我学一些本事。”沈容摸摸鼻尖,原来的沈容是废物,不代表他是废物,“二百两黄金直接给我,都够养老了。”
原来如此,沈家江南首富名不虚传,二百两黄金买一个入学名额,实在是挥金如土。
“陆兄,到底是什么特殊技能?”沈容怀着一丝希望。
“善于制作暗器。”陆行之回想,“再往前也听说有制毒的……”
但是……
“你会什么?”
沈容略一思索,“钞能力算么?”
陆行之:“自求多福。”
沈容闭眼哀嚎。庭中树枝上的麻雀仿佛受到惊吓,拍着翅膀扑哧扑哧飞走了。
*
几日后,书院在广场搭了一个高高的台子,对初入学的弟子们进行测试。
临试前,每人都会发一个身份牌,然后随机抽取对手。
沈容也拿到了弟子送过来的身份牌,一看,上面刻着两字,免试。
钞能力还是有用的!
害这几日提心吊胆!
沈容美滋滋地拿着牌子,到陆行之房间炫耀了一番,随后跟着陆行之来到了比试场地。
这几日,陆行之身后多了一个尾巴,他微微皱眉,沈容是缠上他了?
他走到哪里,沈容就跟到哪里。
*
比赛正式开始。
“江耀,听说他的实力在年轻一辈中可以排到前十。”
“他的对手也不差呀,慕容尘,慕容山庄未来的继承者,看来这一场难分胜负了。”
沈容看向场上的两人,瞬息之间,已经过了数百招,喃喃道:“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大侠。”
沈容胳膊肘一怼,“陆兄,你和他们比谁更厉害?”
陆行之双手抱胸,目光始终在前方的比武台上,头也不回的说:“不知道,没比过。”
轮到陆行之上场,沈容也跟着紧张起来,双手握拳:“加油!”
又想到在场的都是厉害人物,补充道:“输了也没关系。”
陆行之张了张嘴,又咽了回去,这人就不能盼他点好?
“郑有才上场了,此人相当霸道。”
“是啊,不好应付啊,曾经有人和郑有才比武,郑有才把人打的下不来台。”
“比试而已,至于把人打成重伤吗?”
“他出了名的难缠,还不讲道理。”
沈容一直在旁听,身边两位弟子见多识广,江湖上略有名气的都能一一道来,轮到陆行之上场时,他们却发出了疑问。
“和郑有才比试的这人是谁?”
“不知道,从没听说过。”
“那估计没什么实力。”
“没有名气的话,郑有才肯定不会手下留情,此人要倒霉了。”
沈容摸不透陆行之的实力,又听说对手很厉害,他抬头看向正在打斗的两人,也看不出门道,心中愈发紧张。
陆行之背他上山,算是他的第一个朋友,他不希望陆行之出事。
沈容紧张的搓着手,忽然身边的人跟他搭讪:“小兄弟,那人是你朋友吧?刚才看你们一起来的。”
沈容心关注着台上的形势,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你朋友实力不容小觑啊,不过,就算赢了郑有才,也不是好事。”
沈容不解,说:“此话怎讲?”
“郑有才心胸狭窄,睚眦必报。”
说到这里,台上的比武已经结束。
看到陆行之走下台,沈容赶忙拨开人群挤过去。
“还好吗?”沈容递上自己地手帕。
一番打斗下来,陆行之的脸上脖子上渗出一层薄汗,几缕发丝紧贴在皮肤上,一颗汗珠滑过棱角分明的下颌,凸起的喉结,没入衣襟中。
陆行之接过手帕,一股淡淡地清香,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帕子往腰间一塞,“没事。”
沈容一直看着那滴汗,经过喉结,锁骨。
恍惚了一瞬,“陆兄,你不知道我刚才多紧张,手都出汗了。”
“你紧张什么?”
人群拥挤,沈容被人一撞,紧贴着陆以章,眨眨眼,“我担心你呗。”
此时人多,沈容顺手攀着陆行之的胳膊,以避开人群。
陆行之愣了一下,除去那一纸被废的婚约,他与沈容不过是萍水相逢。
沈容却如此直白的说担心他,而且还紧紧贴着他,扒着他的手臂。
两人之间的距离是不是太近了?隐隐能嗅到沈容身上淡淡地香味。
沈老爷说他家小儿子惯会沾花惹草,莫不是老毛病犯了?
他们才认识几天。
陆行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不想惹上沈容这个麻烦。
于是,他弄开沈容攀着他的手,拉开两人的距离,快走两步先离开了。
沈容站在原地,也不知道那句话说错了,挠挠头,他都把陆行之当兄弟了,这陆行之怎么回事?
突然就变脸。
方才比武失利的郑有才经过陆行之身边,放下狠话,“给我等着!”
陆行之心情不好,冷冷道:“奉陪。”
*
接下来的日子,开启正式修习。
微风习习,林间树叶哗哗作响,无半点人声。
沈容扎着不太标准的马步,眉头轻蹙。
最开始的新鲜劲过去,日子一天比一天枯燥。
而且,陆行之这几天人影都见不着,好不容易碰到,沈容主动去找他说话,他也是一副不太搭理的样子。
“起来!”有人踢踢沈容。
沈容不妨被人一推,栽倒在地,手掌撑到地上,尖锐的石子划破皮肤,传来刺痛。
他抬头一看,是郑有才拉帮结派地带着他几个小弟过来了。
“走开!一边去!”来人嚣张的说道。
沈容不动,“旁边有位置。”
“老子就要这个位置!”郑有才提起他的衣襟,直接扔出去。
末了,拍了拍手,嗤笑道:“姓陆的这么厉害,他的小弟却是个窝囊废。”
沈容没有武功,又娇生惯养,毫无反抗之力。
这一摔,他痛的眼泪几乎要掉出来了,忍痛从地上爬起来,咬牙道:“有本事去找他,打我算什么!”
“今天就打你了!”一个小弟冲上来。
沈容害怕地后退一步,
对方即将打到他时,动作忽然停住了。
“陆行之来了!”
陆行之走过来,不说话,自带一股黑压压的气场。
方才还想打人的小弟立刻退了回去。
郑有才狠狠瞪了陆行之一眼。不想当众与他打起来,便走开了。
沈容手掌还在滴血,陆行之拉过他的手查看伤口。
沈容本就心情烦闷,莫名巧妙被郑有才一伙挑衅,又想起这几天陆行之的态度,心中委屈更甚,把自己的手从陆行之手里抽出来,红着眼眶赌气说道:“一点小伤,不劳烦陆兄。”
这一点小伤,对习武之人来说确实不算什么。
娇气包。陆行之注视着沈容强忍泪水的眼眶,不再说什么。
恰好授课的师兄来了,便专心修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