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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打听消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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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什么意思?”
“呃……我们家主应该是希望陆公子身体无恙。”
侍女云初想了好一会才艰难找到合适的措辞,面带笑意,把药瓶递给陆何。
陆何冷笑,没有言语,推开云初的手,径直离去。
云初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男人渐渐走远,最后消失在拐角处,惆怅地叹息。
“唉,小姐好不容易心软一次,可惜了。”
陆何来到了街上,街上依旧人来人往,车马喧嚣,他抬头看向太阳,正午的阳光热烈而张扬,他眯了眯眼睛,又抬手遮了一下令人目眩的阳光,眼前出现一团团的黑影。
他随着人流漫无目的地走着,一直走,一直走,路过肩挑箩筐的挑夫,经过吆喝叫卖的摊贩,擦过嬉戏打闹的孩童,最后,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的人影减少了,耳边的人语也消失了,他倒在一处墙根下,头晕目眩,耳鸣阵阵,黑影霸占了他的整个视野。
他再次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什么是真,什么又是假呢?
他自嘲地笑了,抬手在自己身上点了几个穴位,闭上眼,运起内功,周身慢慢升起一缕细细的白雾,在阳光下慢慢消融。许久,他睁开眼,眼前的黑影已经尽数消散,粘稠的思维也慢慢清明,他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又恢复了惯常温和淡然的面容,仿佛先前阴郁疯狂的那个人并不是他。
“嘿,陆兄!好巧呀!”
耳边突然出现属于少年的轻快嗓音,陆何抬头,不远处是两个十多岁的少年,其中一个正快步向他跑来,眼中是藏不住的欣喜与激动。
陆何急忙起身,拦住了热情到想拥抱他的张逢意,轻咳了一声,才缓缓开口。
“张兄弟,幸会。”声音有些沙哑。
“陆兄,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这是我的朋友关成!”张逢意说着一把揽过身旁另一个有些无奈的少年,一脸喜悦。
“在下关成,陆前辈,久仰!”说着,少年拱手作揖,面带恭敬。
“诶,怎么这么见外,陆兄人很好的!”张逢意不满关成的拘谨,锤了他一下。
“嘶……”关成斜眼瞥向欠揍的损友,非常无语,他只是觉得眼前这个人恐怕没有看起来那么好相与,他身上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不是一个好的预兆。
“无碍。”陆何轻笑,细细打量了那个叫关成的少年,看到他腰间的佩剑,神色微变,不过片刻又恢复平静。
“诶,陆兄,你吃饭了没,我听说城里的万来酒楼味道一流,我请客!正好有事想请教请教。”张逢意热络地邀请陆何,仿佛他们真的是相见恨晚的挚友。
“那多不好意思。”
“嘿,这算什么事!”
万来酒楼。
“小二,你们有什么招牌菜吗?来一桌你们的招牌菜!”张逢意大手一挥,向不远处正擦桌的小二招手。
小二听见后乐呵呵地小跑过来。
“客官可是来对了,本店的招牌菜可谓是陵州一绝,水晶肴肉、松鼠鳜鱼、砂锅野鸭、红烧狮子头、冰糖扒蹄、软兜长鱼、文思豆腐还有开洋蒲菜都是上品!客官要来些什么呢?”小二报出了一连串的菜名,语速飞快。
张逢意点点头,“那就这些都来一份吧!”
“好嘞!客官稍等一阵!”意识到今天又来了个大单,小二喜滋滋地跑去忙活了。
“不,这、这么多的菜呢,你确定呀!”关成目瞪口呆地看着出手异常大方的张逢意,有些难以置信。
“嘿,你担心个什么,我有钱!何况我是有事相求,怎么能没诚意呢!”说完,转头看向陆何,眼里满是期待。
“这不是客气了吗?但说无妨!”陆何有些哭笑不得,摆摆手,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样。
“就是……就是你听没听说过一个人,姓谢,好像是叫谢何。”张逢意身子倾向陆何,神秘兮兮地低声问道。
陆何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抖,抬眼望向少年,眼神凌厉,不经意间透露几分危险。
张逢意丝毫没有注意到突变的气氛,继续自顾自地说话。
“我听说这个人在八年前是个顶厉害的人物,才18岁就已经是位居元境的高手了,要知道,很多人习武一辈子也堪堪摸到九品的边,到元境的人在江湖上着实是寥寥无几,可是这么一个人在八年前竟然失踪了,就像是突然人间蒸发,自此杳无音讯,最让人诧异的是江湖中人对此人竟讳莫如深,这实在让我很好奇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张逢意说着,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一样,一拍大腿,“你说这个人是不是很像话本里说的神仙那样羽化成仙了呀,天妒英才,所以被老天收了去!”他说完好像对自己的猜想十分地信服,连连点头,“肯定是这样的,我就说话本不会骗人!”
陆何“……”
关成“……”
陆何默默吞下了口中的茶水,放下了紧握的茶杯,看向张逢意的眼里满是慈爱和心疼,一个好好的孩子怎么就傻了呢?
关成则是一脸无奈地偏头扶额,仿佛不认识眼前这个唾沫横飞,滔滔不绝的所谓好友。
“你们说神仙住的地方是怎么样的,是不是真的仙气缭绕,如梦似幻,神仙是不是都不用吃饭睡觉的,御风而行,空游而无所待也……”
“那个……张兄弟你想问些什么呀?”为了避免少年说得越来越离谱,陆何还是忍不住打断了他,轻轻咳了声。
“哦,对哦!”张逢意猛然回过神来,“我是想问陆兄听没听说过这个人,据说华春阁的拍卖会过几天要拍卖他当年的佩剑吟空,最近城内来了不少人,估计都是为此而来。”在他说话的时候,小二已经把菜上齐了,他塞了满嘴的菜,鼓着腮帮子,含含糊糊地说着。
“华春阁?一个死人的东西有什么好抢的。”陆何无所谓地开口,夹了块水晶肴肉放进嘴里,瘦肉香酥,肥肉不腻,他眼前顿时一亮,连忙又夹了几块,把张逢意先前的话完全抛到了九霄云外。
“怎么会是死人呢?又没有人见过他死了。”张逢意正要开始反驳,不远处突然出现了骚乱,他好奇地转头,只见邻桌的几个江湖人掀翻了餐盘骂骂咧咧,还拔出了刀剑想要招呼对方,怒目圆睁,面色十分不善。其他桌的客人闻声纷纷跑开,霎时间,方圆几米竟只有他们一桌还镇定自若地吃着饭。
陆何闻声也抬头瞥了一眼,然后又好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夹着菜,下箸如飞,在关成看来就好像过惯了苦日子的人第一次吃上了一顿好菜,对他的防备减少了,相反还多了几分同情。
“你再叫一声试试!我们万刀派可是睢州魏家罩着的,你竟敢得罪我们,小心你的狗命!”其中一群人为首的大胡子男人拔刀指着另外几人,语气嚣张。
“什么魏家鬼家的,说白了不就是世家的走狗,仗势欺人,真以为老子怕你呀,孬种!”被刀指的几人不甘示弱,也拔出自己的剑,与他们对峙。
场上气氛顿时十分紧张,动乱一触即发。
“诸位稍安勿躁,来者即是客,莫若卖我个面子大家好相安无事。”一个身着月白锦袍的男子从二楼一跃而下,衣袂飘飘,气质高雅,在陆何他们桌前不远处翩然落地,手上还捻着一把风雅考究的折扇。
“这是什么人啊?居然敢插手魏家的事。”在场人窃窃私语。
“你居然不知道,他就是近年来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离陌公子赵桓昱”
“竟然是他,他来陵州了?”
听闻此话,不少人面露惊喜,恨不得立刻上前与那人说上几句话,好成为日后酒后的谈资。
陆何闻言也停下了夹菜的手,看向人群中心的男人,面露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