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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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寻芸接到电话的时候，还在打麻将，听到是从未去过的明北市公安局刑侦支队打来的，林寻芸愣了一下，尽管心里有些不安，但她还是过了两天才到公安局。
林寻芸不似三四年前宿绛河见过面的那样漂亮了，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痕迹，但是她一眼在她的身上看到了苏望月的影子。
“苏望月有没有联系过你？”
林寻芸紧了紧披肩，软糯着点点头，“有啊，上个星期还和我打过电话呢……”
林寻芸看着被拿走的手机，微信聊天记录很少，多是转账和节日祝福，电话通话也基本是一两个月一次。
“你是她的生母？”
楚风望从手机抬起头来，林寻芸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皱眉看向问话的男人，“那是当然，警察你什么意思啊？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我跟他父亲离婚了，她跟着我。”
“既然如此，为什么都是她给你转账呢？她还在读大学吧，有工作吗？”
林寻芸张张嘴，有些怯懦地看了下乌泱泱的好几个人，“她、她都成年了，她成绩那么好，奖学金补贴还有兼职什么的，都是她主动给我的，孝敬父母不是应该的吗，我养了她那么多年……”
楚风望抿嘴脸色冷了下来。
然后点到了某段聊天记录——
“妈，生日快乐。”
“快乐？生你我可一点不快乐。”
……
“你出去吃这么好？今天可是我的苦难日，怎么没见你在我生日的时候吃那么好呢？”
【红包】
“哎哟，就两百能买什么？等你以后挣了打钱了记得养我。”
【红包已接收】
………………
楚风望剑眉蹙着，近一米九的身高压迫着林寻芸，几乎是瞬间林寻芸就软了声音带着哭腔，眼睛一转，“是不是……是不是我家月月做错什么事情了？”
宿绛河先一步出声，“她失踪了，三年多了！”
林寻芸勾起嘴唇，只觉得她眼熟却想不起来了，“怎么可能……”
手机被拿走去了鉴定中心。
“期间有近四个月您女儿没联系你，你没发现吗？”
林寻芸眼神乱飘，手机搅动着丝巾，“她、她都成年了，想做什么我还能管着她不成……”
“就算她成年了，她选择了读书，你们当父母的也应该抚养孩子、照顾孩子，青少年的心理是很敏感脆弱迷茫的！你们身为父母更应该关注他们的心理健康——你知道她考上了京南大学没去吗？”
林寻芸猛地抬头，“没、没去？！怎么会，她都给我……”
“京南大学没有她的入学入住记录。”
林寻芸泄力迷茫地坐在椅子上，“没、没去……不在了……苏青呢？你们跟苏青说了吗？不能跟他说，说了我就……”没有钱拿了。
自动门打开，熬了两天的苏青进来就听到了前妻这句话，满脸疲惫被怒气代替。
“啪——”
“等下，这里是警局！”
“拉开他们！”
小惠赶紧抱住苏青，白了一半头发的男人疯狂喘气，剧烈起伏的胸膛发出哀痛的哭声，“月儿都不见了！三年！不是三个小时……你、你……”
小惠赶紧把苏青扶到椅子上，林寻芸坐在地上撒泼，全然不顾形象，“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我从小带她长大！我娘俩容易吗我？我也很年轻啊，我也有自己的生活，她都成年了我管她干嘛！可是你当初要闹着离婚的！现在又来怪我了！”
苏青颤抖着伸出食指指着地上的女人，“我说过离婚月儿跟我！你不同意，你说要走她就是要走你的命！好，我同意，我净身出户！我不要女儿！结果呢，每个月的视频呢！照片呢！你一个没发给我！你还让那么小的女儿跟我要钱！她的自尊心呢，她不害怕不会哭吗？！你辛苦，没有工作整天打牌，是谁照顾谁！是谁照顾谁！月儿争气，懂事，我跟她说，偷偷来爸爸这里，她跟我说！你会改的！妈的改了吗，这么多年你改了吗？钱钱钱，你只知道打牌！”
苏青深呼吸一口气，眼泪纵横皱纹，他哽咽着，“我的女儿啊……我的女儿……她也是我宝贝的女儿……我三年都没见过她，还以为你改了……”
“喵~”
一只三花被一个年纪不大的年轻人抱了进来，看到这个场面有些懵，张张嘴还是喊了一声老师。
苏青抬起头，和怀抱里面的三花对视了一眼，“过来。”
三花喵了一声，跑到了苏青的怀里。
“警察同志……帮帮忙……帮帮忙……”
楚风望深呼吸一口气，每当这个时候他们都觉得，许诺承诺太轻了。
“我们……一定会找到的。”
苏青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三花用尾巴轻轻扫着苏青的手，林寻芸被女警扶着去了另外一边，走的时候还不忘看一眼苏青，太久没见了，熟悉的脸已经变得陌生。
“它叫什么名字？”
“啊……叫清虚长老，”苏青很快不好意思起来，但是很快眼角又耷拉了下去，“本来……本来是想要送给女儿的高考礼物的，可惜没有送出去，我看年轻人挺流行搞笑的称呼的，所以本来想要叫清虚，太文绉绉了怕月儿不喜欢，就加了一个长老，已经快三岁了。”
宿绛河看着苏青的眼睛，太像了，苏望月的眼睛像极了父亲。
“两个名字她都会喜欢的……”
苏青沉痛地抬头，看到了宿绛河眼角那和女儿位置一样的泪痣，然后觉得眼前的人有些眼熟。
逗弄猫咪的宿绛河被盯了一会儿，抬头和苏青对视了。
“抱歉、我不是、不是故意的。”
苏青低下头，“就是觉得你和月儿有个朋友挺像的，可是她这儿没有泪痣。”
苏青点了点自己左眼靠近下眼线的地方。
宿绛河笑着但是哭了，“叔叔……你没有看错……叔叔，好久不见……”
当伤口再次揭开，听完所有的苏青晕倒了。
三花猛地跳出怀里，焦急地看着高大的人类乱作一团，她却只能团团转而搭不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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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不会、不会被暴露了吧……”
木回有些紧张地拉了拉木栾的衣袖，两个人坐上回家的车，闻言哼笑一声，“能有什么事儿？你不说我不说，闻研不能开口说话，有谁能知道？没有证据定不了我的罪。”
木回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那、那你还和他有联系吗？”
木栾转过头，三年后的男人长得更加惊艳，他勾起嘴角，“当然，”
“瞧你怂的，没联系我们能这么快知道消息，还是说不相信你哥？”
木回心重重地放了回去，木回拍拍胸脯，“天底下我可最相信你了，不过，爸爸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吧？”
木栾皱眉，“不知道——先别跟他说，我能处理好，她们没有证据的。”那个人也跟他说过了一切都处理得很好。
木回自然是相信哥哥的，放心地点了点头，还让他哥给他买了奶茶，木栾一直对甜食甜饮不感兴趣，只是拿了一瓶水回到了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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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柳山晚揉了揉眼睛，所有能得到的录像他们距今全部看完，蓝霰也放下鼠标沉下了脸，“有不少人监控已经删掉了，除了天网拍下的，基本只剩银行或者大型超市前。”
柳山晚点点头，“殡仪馆的人虽然少，但是基本只有门外有监控和室内有监控，我们能拿到的都没有拍到带着玫瑰花的人。”
裴时序坐在医院门口，和林依空一人戴一个蓝牙耳机眉毛皱着，“小区也没有线索吗？”
“没有。”
蓝霰伸了个懒腰，“小区附近的监控很少保留，小区的是每个星期批量销毁，人流量太大，没有结果。”
“啧。”
裴时序捏捏眉心，闷闷地说了声“嗯，知道了，幸苦你们了，请个假好好休息一下吧。”
“那是当然，每天十六倍速看监控我做梦都是监控——不过你们哪里进展怎么养了？我听阳尘说性质很恶劣啊。”
阳尘被他们请去买晚饭了，案件都是问林依空。
“还没有进展，不过一会儿就知道检测结果了，传唤的两个人还没有来，不过可以合并立案。”
“啊？哪个和哪个啊？”
“你戴着我耳机不说话，占着茅坑不拉屎。”
这句话是对林依空说的，坐在椅子上披着大一号外套的林依空冷冷地无声瞪了他一眼，然后开了金口，“因为死者DNA比对结果是闻研，但是手表消费记录显示的是木栾，而这次被传唤的就是木栾两兄弟。”
“哇哦，老大，一场硬战，加油儿。”
“嗯，肯定会真相大白的。”
林依空看了一眼靠着医院的墙的裴时序，一身警服的他难得戴着警帽，凸起的喉结随着吞咽上下滚动，林依空不动声色地撤回了视线，眼睛看着病床上昏迷的苏青，思绪不自觉地飘到了以前。
他父亲的父亲也是一名法医，那个时候法医稀缺技术人才少，爷爷总是忙得脚不沾地，后来父亲也是这样，林依空本来不想当法医的。
父亲还在世的时候，林依空性格孤僻，没什么很好的朋友，放假了经常去警局，那里的大人都认识他，也问过他大学想去哪儿。
父亲不想让他当法医的，累，私心希望他轻松一些，母亲也曾对他说，选个喜欢的专业吧，不一定要子承父业。
他没有特别喜欢的专业，高一入学，他认识了裴时序，同样是警察出生的他，无限向往警察，想惩恶扬善，想去一线，裴时序不明白，加入不了对话。
两个小孩儿坐在后座，裴时序自然要找他说话，自来熟的人靠着椅背和他高谈阔论，林依空后来得知，这位即将升入高三的人已经挑好了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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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个辅助线，连接CF，然后——”
“我知道了。”
裴时序张着的嘴还没闭上，就看到了低着头乖巧写题的林依空，无聊的他靠在墙上背单词，林依空抬起头就看到了慵懒的裴时序。
视线相交，裴时序伸出好看的还没有老茧伤痕的手，“是不是又不会了？”
林依空看着草稿纸，等了一会儿，把题递了过去，裴时序勾起嘴唇，“我就知道，给你连个辅助线你就会了那你还问我这道题干什么……”
教室里面靠着的两个脑袋在大三的时候再次相遇。
“我还以为你不会选法医专业。”
裴时序带着林依空去了最好吃的一个食堂，两个人排队打饭。
“想了一下，还是报了，其他的也不感兴趣。”
“骗人，”裴时序没有回头，淡淡地利用身高优势看了一眼窗口都有些什么，“明明看书都喜欢，出现场你也喜欢，看的视频科普你也喜欢，这不叫喜欢这叫什么？”
林依空看了一眼自己不喜欢吃的青椒，“……那或许是喜欢吧。”
“你就是喜欢到已经习惯了所以没察觉到，很正常，你将来会成为一个出色的法医的。”
后来的楚风望听到了这句话，注意力集中到了小白脸林依空身上，“这谁？”
“林依空，江城市未来最厉害法医之一——这位是楚风望，我同学，我们都刑侦专业的。”
林依空和他握握手，楚风望看着他淡然接受的表情内心哼笑，不过又对他俩关系好奇。
“关系……？朋友吧，不过现在你还是得喊我学长。”
裴时序喜欢逗林依空，林依空高中就发现了，但是林依空没有理他，不客气地点了三样荤菜刷了裴时序的卡，楚风望刚想说什么裴时序拉了拉他摇摇头，自己点了三样素菜。
“吃多了你又得难受，胃好了吗还是和以前一样？”
裴时序拿了一个空碗，把蒜、辣椒、花椒、都夹了出来，才把菜放进碗里，然后站着等林依空站起来和他一起盛汤，咬着筷子郁闷的楚风望活脱脱觉得自己像个第三者，明明他和裴时序关系不错来着。
“好多了，前段时间刚结束中药。”
林依空找不到话题，三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无非是高中无聊的往事，都是裴时序经历过的，况且每次裴时序放假回家，除了实习就是辅导林依空，他们也不是三年才见一次面，可裴时序就是能找到话题。
“你们关系这么好吗？”
楚风望看着一点笑脸没给他的裴时序觉得心在滴血，裴时序微微侧首没有看他，“还好。”
楚风望一口盐汽水卡在喉咙，还好？还好说说笑笑这么久，他都没有这个待遇！
“他挺讨人喜欢的。”
“？”
“我没看出来，您列举几个？”
“那你眼瞎，还有时间看。”
楚风望白眼都要翻上天了，但是后来的确是这样，因为课程原因，他们不能一起聚餐，但是每当周末或者放假，起码是楚风望在的那个时候，他们其实常常聚餐，食堂他们都有了固定的座位，而再后来他们毕业了，偶尔的联系楚风望也会下意识地问那个变态怎么样了，成为了江城市最好的法医没有。
而搞笑的是他们现在竟然都是通过裴时序了解对方和关心对方。彼此没有联系方式。
回想往事的林依空勾唇轻笑，裴时序低头刚好看到了这一幕，被林依空美貌控了两秒的他动了动保持很久的姿势，咔擦——
“我靠，我的脖子！！！”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2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