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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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宿舍时候已经快上英语晚读了。
叶满在自己上药，魏蔚坐在一边傻傻看着，也没有打开饭盒吃饭。
闻研他们还没有回来，而这短短的几个小时是魏蔚难得的自由时光。
他应该说些什么的，但是魏蔚张张嘴，却只是说了个谢谢。
“……”叶满放下镜子，药膏味萦绕两人身边，叶满平静地看向魏蔚，“你知道小叶子是谁吗？”
魏蔚摇摇头，叶满叹口气自顾自地开口，“我妹妹叶溪，准确来说，是我爸爸和小三生的，”魏蔚有些紧张地扣着大腿，因为这对于他来说是属于窥探家庭，是不好的行为，家丑不外扬的道理他还是懂的，但是叶满却不在意地打开了打包好的饭菜。
“她比我小一岁，就是我妈怀孕那段时期的产物，我不喜欢她，我妈也不喜欢她，但是……她很乖，喜欢穿裙子，喜欢打扮，女孩子总是天生爱美的，本来我们是不用见面的，但是……她妈妈癌症扩散，两天就死了，她改了姓住在了我家，我家有钱，多养一个人也没什么，也没人知道她是谁，我妈妈太容易心软了，加上叶溪确实很乖，过了两年，她便和我妈关系好了起来，后来我也喜欢她，因为她太单纯听话了，多一个妹妹我也很快乐，所以闻研提出来把叶溪介绍给他的时候，我拒绝了，因为我把她当妹妹——所以人类的感情真的很复杂，明明我们都该讨厌她的，却仍然把她当作了家人。”
“那时候叶溪才初二，天真烂漫收了不少情书，妈妈怕她被骗，就连上学都是要我亲自送到班上，我怕她受欺负，经常陪她一起逛街吃饭，因为她太漂亮了，我哪里舍得介绍给闻研——但是归根到底还是因为我的私心，我确实把她当成了小我一岁的妹妹。”
“可是初二下，闻研趁我准备中考，偷偷写情书，送早餐，那个年纪的女孩儿懵懵懂懂，以为谁对她好就是爱，叶溪也不例外，不到两个月就对会装面子的闻研攻陷了，我非常生气，打了他一顿，但是被小叶子知道了，很是伤心——”叶满无奈地看向魏蔚，“有些人天生敏感需要更多的爱，叶溪是一个，而我发现，你也是一个——她向我求情，我跟他说闻研不是一个好东西，她跟我说‘研研说了他会改’，我就是个男生，我比他懂闻研，他不过是装个小叶子喜欢的样子，可是我还是不忍心，不过两个月，他们分手了。”
“我常常陪她，却改变不了她抑郁的事实，后来才知道，不仅仅是因为被甩，还有个原因——被霸凌，那么漂亮的女孩儿被围着在男厕所撕了裙子，我光是想想都要疯了，闻研跟我说是兄弟们开玩笑？我当时把他打进了医院，但是我没想到他竟然不要脸地找小叶子复合。”
叶满摇着头苦笑地靠着椅子，魏蔚咀嚼的速度也慢慢变慢，一双大眼睛紧张地看着他，看到那双如同小鹿一般的眼睛，叶满仿佛看到了妹妹的灵魂，魏蔚仿佛看到了那副天真小女孩儿身陷描述的场景，紧张地抓着裤子。
“是……和闻研复合吗？”
叶满看了过来，艰难地勾起嘴唇，“不是，是为了送给失恋的木栾，十四岁，才十四岁，三个人，十二层楼，叶溪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那、那为什么他说，有你的原因……”
长久的沉默，叶满拨弄着碗里的青椒丝，“因为……我对她太失望了，那天晚上她给我打电话，我不想接，我怕我忍不住骂她贱，可我又心疼她，才过了两分钟，电话就打不通了……我一直很后悔，如果我当初接了电话，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她该是很相信我这个哥哥的，甚至第一个是给我打的电话，最后给母亲发了消息，但是太晚了，我们俩谁也没能留下她……”
魏蔚张张嘴，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他的眼泪，“可是……不是你的错。”
“我知道，我只是后悔，如果当初我真的关心她，爱她，我现在就会拥有一个健康快乐的妹妹；如果我当初真的狠下心把她带走，我现在也会拥有一个优秀的妹妹，而不是冰冷的骨灰盒，而不是母亲的大病一场，我不够爱她，直到她死，我对她的偏见才一起消失……”
“我狠闻研，我也恨我自己……”
叶满站起来去了阳台，魏蔚看着有些凉的饭菜，“不过你不用担心，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的——别去找孙明强，他也不是什么好老师，只要你离开学校，他们会忘记你的……抱歉。”
魏蔚摇摇头，“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严重，但是我能忍住的，我都习惯了哈哈……”魏蔚干笑两声，发现叶满并没有注意，于是收起了笑容，有些紧张地看向他，“你、你会受影响吗？”
叶满摇摇头，“毕业我就会出国，我爸主要产业在国外，我也不是很留恋这个城市。”
魏蔚点点头，“我就想毕业考个大学，然后养爷爷奶奶。”
叶满想了一下，随后看着魏蔚勾起嘴唇，“考上大学的话，费用我来出吧。”
魏蔚瞪大眼睛，还没说出拒绝的话，叶满就反手用食指指节敲了敲桌子，“有前提，二本没用，一本只给生活费，985211全包。”
“我会用我的钱资助你的，就当我第一笔投资，也算是给自己一个回国的理由——吃饭吧，再不吃冷了。”
“等、等我以后赚了钱，我会还给你的。”
“好啊，永远没利息，额度无上限，没有限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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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哥，鉴定中心鉴定结果出来了，所有的语音视频全部是AI合成。”
白听立马软了腿满脸后怕，宿绛河眼疾手快地让她靠在了自己身上，“我以为……我真的以为……我以为你真的又上大学又创业，你什么都发给我，你每天都跟我说早安晚安，你跟我说可能过两年才能回来……”
白听以泪洗面，中午赶来的丈夫先是红了眼睛，随后跟着警方取证。
“搜到了，木栾三人行踪，五月十八日三人有一场晚上七点零六分的飞机，机场监控显示木栾木回闻研三人一起回了国，之后我们会秘密调取公司监控和别墅监控查看痕迹。”
楚风望点点头，“你说的魏蔚我们也查到了，确实是在三年前四月十四日确认死亡，根据笔录显示，当天确认死亡的，还有他的爷爷奶奶。”
“爷爷奶奶……爷爷奶奶……”
宿绛河弯着腰，巫梨和丈夫看着她，“怎么了，想起来了吗？还和他们有关吗？”
宿绛河坐在椅子上，“没有……那个时候我们已经不在学校了……”
*
“……你们现在还是学生，你们看看你们做的事情还是学生该做的事情吗？！他本来就家庭条件不好，但是那又怎么样，人家努力学习考上的高中，被你们毁成什么样儿了？！”
苏望月喘着粗气，几乎是嘶哑着嗓子朝着木栾吼，闻研瞥了一眼木栾，立马看出来了木栾生气的前兆，转身就推了苏望月一把，“你他妈朝着谁说话呢？不搭理你还真以为是学霸励志少女能改变命运呢？”
“老子上的，老子霸凌的，怎么？告我？你觉得警察出警快还是老子杀人快？你觉得是你说话有用还是老子找两个律师有用！”
苏望月不敢置信地看了一眼他，“现在是法治社会……”
“是啊，人死不能复活，乖乖让我玩儿几年怎么了？毕业了我也就放过他了，出社会他这样的人不知道要受多少伤害，我这是帮他训练抗压能力——还是说，你也想要告老师？”
闻研弯腰，苏望月手心掐出了痕迹才没能因为情绪激动哭出来，偏偏木栾就喜欢她这个隐忍的表情，抬手拉开了闻研，“我们做的也不过分，是他先招惹我们的。”
“不过分？”
苏望月颤抖着嗓音，“送进医院了还不过分？还要怎么才算是过分！”
木栾看着她为一个那样的男人朝自己理论和生气，时常带着浅笑的眼睛冷了下来，明确感受到了自己被威胁，“苏望月，你别给脸不要脸，要不是老子还喜欢你，你觉得你会在学校里好过吗？”
“老娘不需要你的喜欢，从始至终我都在拒绝你，你眼瞎我也没办法！”苏望月狠狠地盯着他，但是因为激动而脸红流泪让她的话减少了一半的威力，“我不仅会告老师，我还会报警，你们是施暴者，竟然能恶心地说出这种话，理所当然到让人厌恶！让人恶心！”
木栾冷着脸，闻研一看立马抓过苏望月的头发，“你他妈贱不贱啊？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原来形容的是你们啊，啧啧啧，栾哥这么优秀的男人你看不上，竟然喜欢魏蔚那种软趴趴的男人。”
“看来你很硬了。”
木栾和闻研意味不明地对视一笑，木栾顿时感到了不对劲，随后撒开腿就跑，但是头发瞬间被抓住，头皮一痛甚至没有叫出声，闻研和木栾心照不宣，一个用衣服塞住嘴，一个用皮带绑住了手，任由苏望月挣扎流泪，木栾拿出手机，点了录视频，黑色的瞳孔欲望如同涟漪一般扩散开来。
他追她不就是为了这个吗？他想看高岭之花坐在他身上，但是相比起来，他还是发现踩在身下更舒服。
闻研狞笑着，眼睛是浓浓的情欲，“要不说女人更好玩儿呢，男人可就两个圈儿。”
木栾抓住她的头发，苏望月敢咬，他就打一巴掌，流血血的脸高高肿起，木栾狰狞着脸，脸上是不加任何掩饰的暴躁和凶残，拳拳到肉，闻研咧开嘴撕开了她的衣服，仿佛狼看到了肉，两个人瞬间更加兴奋。
“操！”
木栾一巴掌把苏望月打在了地上，“你他妈处女都不是你装什么清纯高傲啊？！踏马的。”
木栾红着眼睛把一脚把她踹出去一米，苏望月痛苦的蜷缩着，两个男人扭曲着脸红着眼睛指着她破口大骂，“踏马的贱女人，你他妈不会有病吧？”
混乱之中和模糊日光下，苏望月又想起来了那年暑假隔壁的老师，她和现在一样哭着说了不要，但是没有人愿意听。
宿绛河找到她的时候，苏望月在楼顶靠着墙边吹风，宿绛河把避孕药给了她，苏望月平静地就着她的手服下，“……今晚天气很好。”
宿绛河心疼地匆匆看了一眼天空，随后立马想要抬起来苏望月。
“我们报警。”
“不行，”苏望月摇摇头，“木栾说过，如果报警木栾会搞魏蔚的爷爷奶奶，他们禁不起这个打击的，魏蔚也禁不起的，而且……没有犯人会举利于受害人的证的。”
“……他们用他来威胁你？”
苏望月点点头，“大概是听到我说传播视频也无所谓才用人命威胁我吧，我无所谓的——不过还好，不用去医院。”
“都变成猪头了，怎么不用去医院……”
“去医院肯定会怀疑的，我没成年，但是你帮我留意一下他们，他们应该会用视频威胁你或者我，如果发给你一定要保存。”
宿绛河咬着牙背起来苏望月，“当证据吗？”
“嗯，不怕。”
宿绛河不明白苏望月怎么可以这么冷静，下楼梯的时候，宿绛河一梯一梯地慢慢挪动，靠着她的苏望月抬起头，看着逐渐消失的阳台，“我其实小时候被强/奸过，但是那个时候我不知道那叫做性骚扰和强/奸，初一暑假，我隔壁数学老师提出帮我补课，我很开心，因为我很喜欢数学，我妈妈也很开心，因为不需要钱。他摸我的腿，摸我的胸，我只觉得不舒服，直到我跟我妈说，她说我有病，老师怎么会看上我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小屁孩儿，还说我穿裙子勾引老师，说我骚，说我贱。暑假他拉起来我的裙子，我拼命说不要，儒雅的老师像是瞬间变成了恶魔，我永远忘不了他的眼神，而今天，我重新体验了一遍。”
苏望月抬手摸到了她的眼泪，“没关系，不用为我哭泣，我很爱自己，他们自己愚蠢录下了视频，一会儿你帮我拍照，衣服和……精/液都留下来，毕业了我们就可以告他们了，DNA数十年也不会改变，我并非自愿，强/奸罪是法律明令禁止的，我会让他们上不了大学，让他们在监狱里忏悔，而现在，我可以等我和魏蔚毕业，我和他说了，让他撑住，收集证据，到时候谁也跑不了,他会为他的狂妄自大付出代价，我只需要忍耐。”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2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