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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暧昧氛围,嫉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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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道年从行政部下班回来顺路经过买了二碗老头馄饨,摁门铃暮程秀出来接过,他就回自己屋里洗澡。
进到大厅,茶几上就摆上两碗馄饨,淡蓝色的陶瓷碗散发着滚烫的热气和香味扑鼻的芝麻气,有种淡淡的温馨围绕在身边的感觉。
暮程秀坐在落地窗前看书,神色沉迷。他走过去也惊扰不了他。
高道年伸手抽出他的书本。“馄饨要凉了,过来吃了再看。”
暮程秀打了个哈欠,生理泪水从眼角滑落,抬头才发现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墙壁上镶嵌的机械钟表在有规律的流失时间,已经六点多。“好吧。”
两个人手臂挨着手臂大腿挨着大腿,习以为常的席地坐在羊绒地毯上,高道年在选择电影。
暮程秀嘴巴轻声嘟囔。“我想看动画片。”
“宫崎骏的吧,看过吗?”高道年问。
“听过,看哈尔的移动城堡。”
电影慢慢开始播放,看到一半馄饨就已经吃完,两个人的动作也成了相互依偎抱在一起,背部靠在矮沙发上,静静的享受这难得的温馨和安宁。
高道年下巴搭在暮程秀柔软浓密的黑发上,极轻的蹭着,手抓着他的手指摸索,然后放在唇上一根一根手指亲。
暮程秀完全被吸引,神色都沉浸在故事里面,忽略掉他的小动作。
结尾的时候,哈尔和苏菲站在城堡的阳台上亲吻,气氛浓烈又暧昧。在这舒适的氛围里高道年微微起身,一把将依偎的人扯进怀里,声音极轻的沙哑开口。“程秀。”
吻就从额头滑落到高挺的鼻梁,然后亲上他喜爱许久的眼角,咬上柔软的唇瓣,吻绵密又克制,手从肩膀探向后脖颈的腺体,极轻的摁压一下怀里的人就轻微颤抖,动作开始急促,像压抑许久的火山突然爆发,火山的熔浆浩浩荡荡侵蚀着大地,那炙热的情绪让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可暮程秀是连续低气压寒冷五年的冰川,是无人可跨越过境的极寒之地,那里雪花连绵不断,冰湖终年不融。
高道年陷入沉迷,身上的信息素开始肆虐,暮程秀却一下子就清醒过来,挣扎着将他给一把推开。
高道年没有贴阻隔贴。
还在旖旎中的他看见暮程秀已经清冷的眼神时骤然清醒,下意识摸了摸腺体处,神色暗淡,苦笑着慢慢开口。“程秀抱歉,忘贴了。”
大腿侧坐。“我有点儿难受,先回去了。”
看着高道年离开的背影,暮程秀感知到被自己破坏的氛围,下意识愧疚充盈着内心。“道年对不起。”
手掌蜷缩,高道年闭了闭眼。又是这句话,没有回头的极轻叹一口气。“没关系,但是阿秀我们快订婚,希望那个时候你不拒绝我。”
暮程秀呆呆地坐着,过后蜷缩着身体将脑袋埋入臂弯中。
暮光往反首都,刚下飞机手机就震动,划开把一张张高清的图片看过去,看到两个人亲密的依偎在一起后亲吻,手指下意识绷紧,过后的图片却又让他吐出这口浑浊的气体。
清晨,才刚走出小区,将清就在早餐店里吐出鸡爪骨头,拿起桌面上的牛仔棒球帽慢慢的跟上。
再次听到后面脚步蹒跚的声音,暮程秀叹了口气,有点儿后悔没有开车,一路走到清大,将清才装模作样的光明正大跟在后面。
进到院区,认识的人陡然增多,学生们都冲着他打招呼,他一一点头经过。在办公室坐了没十分钟,集体教师就全部去开会。
选了个较远的位置,上边说什么都在心不在焉的听,手中的笔在会议记录书上写写画画,不一会儿一个简约的人形就出现,英俊的眉眼,刚毅又棱角分明的脸庞,呆呆地看着,蜷缩一下钢笔,又极其快速的将人形划烂。
心脏还在扑通扑通的跳,是无措的心慌。
会议结束后,随着教师一同出去,从始至终不知在讲了什么。
回去的路上,问过坐在旁边的李教师,才知道是开办学术交流会。
进阶梯教室,无意间抬头就看到坐在前排距离讲台最近的将清,不由自主脑仁就开始疼。
课上将清的目光更加毫无遮掩,一眨不眨的直白看着他,暮程秀都当做看不见,心无压力的上完一整节课,课堂结束后感觉一身轻松。
出学校大门又遇见暮光,可能是今早无意的简画还在刺激着大脑,又或者已经恼烦将清,他也懒得敷衍直接走过。
暮光拦截他,目光热烈。“宝宝,去看话剧怎么样?”
“对不起,我想回家放松。”他懒散的开口。
“很好看的,我的票坐前排。”暮光脚步跟着他继续说。
“听不明白吗,我想回家,你要是想去就和他去。”他手指随机一指,将清就愣在原地,惊慌失措的满脸燥红,无措的摆手看着暮光。
暮程秀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撇一眼,极轻的笑一声,随即就想走。
暮光沉着脸看他一眼,转身就一把抓紧暮程秀的半边身体,要挟的半推半就把人推上车。
宾利并没有开走,不知里面什么动静只看到另一边车门迅速打开暮程秀并不冷静的快速下车,满脸惊慌失措和苍白。才刚跑一步就被一只充满力量的手臂给拦腰抱回去,动静挺大的,附近的学生都在看着,车体晃动一下后稳稳的开走。
将清目瞪口呆的看着,腿脚在走回宿舍几步后又骤然扭转向后跑去,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紧紧的跟在那辆开的异常稳定的宾利。
宾利一路向着中央大戏院开去,车进停车场,将清就叫出租停在中央大戏院门口下车。
中央大戏院门口旁边摆着一副非常大的横幅,偌大的三个字下是剧组演出人员的海报,非常精美的服饰画和高端的修图技术,人看起来显得那么美丽和生动。
将清冲着黄牛买了张票,要了个奇怪的座位,他要的不是能看见前头演出的绝佳位置,而是能看到前排的位置,黄牛要了他3000才给他一个旁边的位置第九列第六排的位置。
这个话剧宣传的异常火爆,不少人涌动的进入,将清好不容易买了票就躲在粗糙的大理石白柱后面,中央戏剧院的大理石柱非常庞大,遮住他一个人绰绰有余,躲在后面眼睛看着来来往往的人。
时间渐渐流失,话剧都准备演出,他还是看不见两个人,仔细想想先生怎么有钱可能两个人早就通过特殊渠道进到里面,一跺脚就冲了进去。
大剧院里已经准备开始,幕灯下人人都是漆黑,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根据暮光说的眼睛下意识在前排的那几个位置寻找。
不用怎么看,一眼就能看到第二排中间的两个人,剧院里的座椅排得一排比一排高,他的位置在高处,能很清楚的看到两个人露出来的脸,暮程秀能看到半张脸,暮光则看到整张脸,因为暮光打了发蜡的后背头完全从座椅上露出来,将清连忙从背包里拿出眼镜,开始一眨不眨的盯着两个人。
红色的幕布渐渐升起,音乐声也随之响起,随着渐渐急躁的音乐,话剧人员渐渐登台。
暮程秀扭动一下身体,暮光的手就渐渐圈紧。忍不住低声开口。“你抓痛我了。”
暮光慢慢松懈紧绷的手臂,暮光看着舞台,眼眸中流转着舞台上的光,明明瞳孔倒映着上边的人,眼神也专注却轻声开口。“宝宝,你就连装一下都不愿意?”
暮程秀隐忍着,深吸一口气。“没有,我只是有点惊讶而已。”
“什么?”暮光扭头。
“我以为你有新的恋情。”所以会放过我。
“没有,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暮光并没有理会他的岔开话题,眼神深邃的盯着他。
暮程秀被他这样的眼神给烫到,匆忙抬头看向舞台。刚被强悍的信息素压制的身体还在发软,浑身还在连续轻微的颤抖,语气也颤栗。“这是什么话剧?”
“李清照的一生。”
“哥哥这几年辛苦吗?”暮程秀慢慢的靠在椅背上,干巴巴的开口。身体却放松不了即使暮光已经收回手,背脊依然紧紧的绷着。
“我一直都在想你,做什么都在想你。”
暮程秀扯了扯嘴角。“我外婆说康灿已经发展起来,砖厂应该扩大了吧?”
“嗯,带你回去就能看见了。”
台上的演员开口和暮光说出口的声音交汇,暮程秀没有听清楚,见暮光一直看,他就不再说话,静静的看慢慢的也入神。
话剧进行到后半段高潮部分离结尾差不多还有半个钟头,暮光侧脸看,暮程秀已经完全被舞台剧吸引,眼眸倒映着上面五光十色的灯光,在光彩下有点回到稚嫩的年龄里,那么懵懂像嗷嗷待哺的稚鸟,红润的嘴唇轻微张开。
很想亲,心里痒。
暮光手指轻微动一下,一只手从后颈弯过去,贴合着他的脸颊轻微施力将人脸扳过来,人还没完全回过神,就亲在他的嘴唇上。
暮程秀用手推拒着他,脑袋晃动着,暮光的手渐渐收拢紧紧扣着他的后脑,两瓣柔软的嘴唇相互磕碰,牙齿亲密贴合。骨节分明的大手抓住他死命推的两只手。
两股契合度极高的信息素又再一次通过唾液相聚,像夺命一般勾引着才刚经历信息素横扫的Omega,契合浓度很高的檀木香勾得大脑发胀,糊涂的像一锅稠粥。
暮程秀软下身体,理智已经不清晰,隐隐有再次陷入假性发情的预兆,暮光享受着Omega已经无法挣脱的拥吻。
亲吻结束后,暮程秀身体已经高热,软得向旁边挪位也得喘上几口气,离暮光稍微远点。
暮程秀不惧任何攻击性的狠狠瞪了他一眼,暮光的舌头伸出来在薄削的嘴角舔了一下。“宝宝你讨厌哥哥,难道哥哥就瞎吗?哥哥不过是想自欺欺人,无论怎样你也得装下去,起码现在你得哄哄我。”
“我说过,你不高兴,我一眼就能知道。”暮光轻笑一声,脑袋热量持续不消,但他还是冷静自持。手指屈起抻松领带。“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和你再次见面,可你却让我失望。可宝宝啊!你得明白,我们才是天生一对。”
“哥哥可以给你时间考虑,因为结果都一样,但是宝宝不能做出让哥哥生气的事,不然哥哥没有那么好的脾气继续容忍。”暮光惬意的笑一下,面目趋于温润儒雅。
舞台落幕,演员谢礼,幕布落下。暮光的面孔也在灯光明明灭灭之间晦暗下来,情绪瞧不真切,但目光像一只冷冽的雄狮静静的看着猎物。
他把生意场上的运筹帷幄展现的淋漓尽致,黑暗中极其轻微的叹息,眼神怜悯又带复杂,像在看一只苦苦挣扎的幼兽,在他苦苦哀求眼神下,一击毙命。
暮程秀没有说话,他闭着眼睛,静静喘气,察觉到他温柔的摸着头发也没有力气拒绝。
暮光曾经从来没有用信息素引诱他,他也不知道契合伴侣之间的信息素会让一个人失控的这么厉害。那浓郁的檀木香在平常温润的情况下是冷调,让人舒适放松,像走入无阳光照射的檀香木林,冷清,凉薄。可蓄意勾引的信息素像置入高温沸水,不断沸腾的□□里混合着炙热滚烫的檀木香,浓稠的将人整个包裹浸入水中,口鼻,肌肤,甚至是头发丝都要沾染上对方的信息素,饥渴难耐的渴望,要被拥抱,要咬破腺体,要亲吻,要毫无保留的肌肤相贴。
如果暮光持续不断的用信息素烹饪他,他会对他的信息素上瘾。
这就是该死的100度契合度,会随着信息素浓度的渗入,O会逐渐的产生依赖。即使不爱但身体的渴望也会把两人牢牢捆绑。
无关缘由,生来如此。
这悲哀又无可奈何的现实。
回去的路上,暮光又成了个克制有理的绅士,只有一双眼睛极具侵略性和志在必得。
回到自己温暖的巢窝,暮程秀才卸下一身的疲惫,无力的坐在沙发上。
无法回想今天的经过,狼狈不堪的像扒下衣服被人置于话剧舞台上,难以形容的羞耻。
将清从大剧院里出来,内心还是扑通扑通的,他绝望的发现先生不是性冷淡而是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表现热情的一面,暮程秀让他看见先生热烈又难堪的另一面。
内心开始退缩,一步步走下阶梯,他真的能成为暮程秀吗?能让先生无能为力却又情难自持,让那温柔又饱含爱意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吗?真的能吗?先生怎么可以让他看到那么诱惑人心的一面,简直像撒旦布下诱饵,勾引着他继续步履蹒跚的前行,因为谁不会沉溺在先生用金钱构建的温柔乡里?
不可否认他既喜欢先生又喜欢金钱带来的虚荣。
将清掏出手机找到高道年的微信没有打字,带着嫉妒和不甘,他不希望暮程秀脚踏两条船还能舒舒服服心安理得的享受,把两个人亲吻的清晰图片发给高道年后才揣着手机一步步从阶梯上下来。
总是跟着暮程秀也不好,他总得和先生来点儿偶遇吧。
高道年从会议里出来,刚打开笔记本电脑总结刚才的策划和会议记录。手机不合时宜的震动一下,随手带起,划开微信。
三张照片让他定格良久,在昏暗的灯光下那么清晰的像素,两人拥抱接吻浪漫至极。
高道年下意示深吸一口气,脖子间的青根迅速隆起,拳头握紧却又无能的松开,自持冷静的面孔裂开,一拳砸在红木桌上,沉闷的声音响起,儒雅的人将领带一把扯松,冷冷的声调下是一声咬牙切齿。“暮光!”
星期六星期日过去又是一个崭新的工作日,这一个星期暮程秀都是绕后门走上40分钟回家的路也不想遇见暮光,幸好连续四天都没有遇见他,但是将清还是如影随形的跟着他,只不过不再明目张胆而是专门等在门口,这让他极轻的松一口气。现在的他是下意识避开,逃脱。既然惹不起,那不如躲起来。
临近暮程秀生日还有十天,商家和高家快要订婚的消息犹如飞过天空送信的白鸽在上流社会传的沸沸扬扬。
静谧的餐厅,小提琴优美的旋律在缓慢而优雅的泄入餐厅的每一个角落,吃饭的人都下意识放轻音调。
暮光到的时候,商夫人已经在落地玻璃窗前静静的观赏外面临江的河畔,高处俯瞰着整座城市的面貌,能看见远处的中央大楼和行政大楼,一栋栋闪着金属光泽的科技大楼泛着太阳的冷光在这片寸土寸金的土地傲视群雄。
暮光走过去,穿着黑色西装带着白色手套的服务员为他慢慢推开椅子。
坐下后,商夫人也没有看他,仿佛吝啬得不愿施舍一点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