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孟淮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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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过来了？”舒唯看见许江禾，并没有见到熟人的松懈感，反而带着些防备。
许江禾走进屋内，晃了晃手上拿着的三明治：“给你送点吃的过来。”
“我不饿。”
“这是来之前买的，不是项家的。”许江禾走到桌边坐下，指着面包袋上的logo说，“来之前我就担心会出意外吃不上饭，所以给自己准备了吃的。现在正好，这顿算我请你了。”
舒唯没动。
许江禾继续道：“你如果现在不吃，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上饭。”
许江禾停顿了一下，然后看着舒唯笑了：“项家的人这会儿都在明德堂议事，项庭暄原本打算过来找你，也被人叫走了。今天这个情况，项家祖孙俩之间有的吵了，你轻易怕是走不了。”
“我今天决定过来，就不怕项家动我。”
“你想多了。我倒不是说项家会动你，只是你眼下离不开这里，吃不上东西，会饿。”许江禾这几句说得还算真诚，“我要是你，我就先吃点面包垫肚子。”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我要是你，今天压根就不会来这。”
舒唯冷哼一声：“你能来，我就不能吗？”
“我不抢人家孙子啊。今天项家老爷子的大寿，底下这么多前来贺寿的宾客，哪个不知道项孟两家打算联姻？你这样不请自来，是想跟两家示威还是叫板？”
“我没有这个意思。”舒唯沉默了一瞬，“我跟阿旭过来只是为了和项家的人表明决心。这场联姻只是独裁者的一厢情愿，阿旭跟孟嫣然之间没有爱情，他们都只是各自家族的工具。”
许江禾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舒唯身上有种不同于常人的单纯，天真得仿佛没在娱乐圈这个大染缸里摸爬过。之前与她接触的时候，许江禾就有这种感觉了，但今天看来这姑娘还有点恋爱脑的嫌疑。
“所以，你觉得项庭旭对你是爱情？”许江禾真心生出了一点好奇。
看舒唯的表情似乎有被冒犯，许江禾摆了摆手解释：“我不是他们的说客，没有棒打鸳鸯的意思。我只是好奇——他爱你，所以特意今天带你过来让你成为众矢之的？”
“不是这样。”
“退一万步说，项庭旭终究是项家人，今天的事，老爷子不记恨他，难道会不记恨你吗？况且还有孟家。这趟浑水，你何必呢？”
“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不知道他姓项。”舒唯说这些的时候挺直了背，“我上学的时候就开始跑群演，没有背景和人脉，面试过上百次戏，从小角色走到今天。如今的成就或名气是我靠作品积攒来的，我从来没图过什么项家的地位和钱权。我和阿旭在一起只是因为爱情。”
许江禾问：“你的阿旭是秦旭还是项庭旭呢？他们是两个人。秦旭也许和你想的一样，但项庭旭呢，他会为了你跟项家撕破脸吗？”
“我和他认识这么多年，比项家人更了解他，他会选择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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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我不会娶孟嫣然，也不可能和舒唯分手。”项庭旭斩钉截铁地对老爷子说道。
坐在主位的老爷子缓缓将眼闭了起来。明德堂内气氛凝重起来，谁都看得出老爷子此时心情不愉，没人敢大喘气，都生怕引火烧身。
项庭昼的眼神淡淡扫过项庭旭，甚至懒得对这个蠢货对言行做出评价。他将茶碗放到旁边的茶台上，看了眼外面的天色。
上午还是大晴天，而眼下日光却都被云层遮住了。
项承柏惯常性地站出来缓和气氛：“庭旭，怎么说话的呢？嫣然好歹也是孟家的千金，哪一点配不上你了？你非要在今天这个日子把那种女人带到老爷子寿宴上来，让多少人看了笑话去，你赶紧跟老爷子道个歉。”
项庭旭油盐不进：“哪种女人？舒唯她有名有姓，也有自己的事业，我喜欢她，也只会和她结婚。”
项承柏觑了眼老爷子的脸色，继续说：“当初联姻的事情不是说好的吗？我看你跟嫣然也有说有笑，挺谈得来啊……”
项庭旭：“当时只说项氏和孟氏有合作进行，我带着孟嫣然出席一些场合也只是出于礼仪，而我从始至终没有同意过联姻。”
“我们项家已经答应了孟家，你同意不同意都一样。”老爷子睁开眼睛开口，“那种戏子演员不可能进我们项家的门。”
老爷子难得把话说得这么刻薄。
项庭旭没忍住冷笑道：“我只认舒唯，除非您像打死我父亲一样打死我！就像当年拆散我父母那样。”
他这话一出，明德堂里一片安静。谁都知道早亡的项承槐是老爷子的心病，这些年基本上没人会在老爷子面前提这事。
“怎么说话的呢？老爷子操心你的婚事也是为了你好，赶紧道歉。”项承柏说。
项庭旭站着没动。
穆远进来的时候，明德堂就是这样僵持的氛围。照理说眼下这个情况，他稍有点眼色就不该进来，但事有例外——他走到项庭昼后面，俯身在项庭昼耳边说了什么。
项庭昼的脸色明显沉了下来。
项庭旭观察到他们的动作，唇边若有似无地泄漏出一丝轻蔑而得意的笑。
佣人来跟老爷子传话：“孟家大少爷来了，是让他在前厅稍等还是……”
“你去请他过来。”项庭旭打断佣人，下了指令。
他对着老爷子解释说：“爷爷，孟淮川是我叫来的。如今孟家上下的决策权正在往孟淮川手上移交，他作为孟家未来的掌权者，两家要合作也好，联姻也罢，我请他过来一起表个态。”
项庭暄原先事不关己地站在一旁，听到他的话后皱起了眉，迅速去看项庭昼的神色。
老爷子问他：“你找他过来，想谈什么？”
“解除两家的联姻，但依然保持两家良好的合作关系。”项庭旭说，“如果孟家点头的话，希望您也可以支持。”
两个家族之间的合作一向是双方的掌权者在负责。自从八年前项庭昼接手项家以来，项氏生意上的决策权都到了他手上，说什么也轮不到项庭旭。
而项庭旭话里话外的意思，多少有点挑衅的味道了。
老爷子把手搭到了木椅的扶手上，未置可否。
项承柏的眼神掠过老爷子划到项庭昼身上，最后收回来，安静地在一旁隐身了。项承柏心里清楚，老爷子不会不懂项庭旭的意思，但小辈之间这种程度的争权是他乐于见到的画面。
“项爷爷，我来给您贺寿了，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孟淮川跨过门槛进来，他高扬的笑声与堂内安静的气氛格格不入。但孟淮川仿佛没有察觉似的，径直走到老爷子面前朝他拜了个礼。
项家从来就有家风严规矩多的名声，小辈们就算行事再不着调，哪怕是终日游手好闲的项庭暄，衣冠总是正经且得体的。
孟淮川则不同，他那件花衬衫的扣子没扣全，下摆散漫地垂着，而西装外套的风格与衬衫差出十万八千里，大概也是他为了来见长辈才套上的。
老爷子点头：“淮川来了。”
孟淮川手指一勾，把他那副金丝框的平光眼镜取下来别到了胸前：“今天有点事耽搁了，才没跟我爸和嫣然一起早早过来给您贺寿，您不会生气吧。”
“你有心记挂着就够了。”
孟淮川往周围环顾一圈，仿佛是才看到周围众人似的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这么多人都在呢，也就是项爷爷您过寿才能见到这么热闹的场面。”
项庭昼的电话响起，他脸色沉沉地看着来电显示挂断了电话，紧接着电话就打到了穆远那里。
项庭昼站起来对老爷子说：“我有点事情要处理，先回去了。”
“去吧。”老爷子说。
项庭昼侧过身，冷冷看了一眼孟淮川一眼，道：“孟淮川，今天的账我下次跟你算。”说罢，他大步往外走去，穆远紧忙跟在后面。
项庭昼对穆远吩咐道：“叫司机把车开到门口等我。”
“已经联系了。”
“通知相关负责人，我马上过去恒贸国际。”
“好。”
他刚走出明徳堂前庭院的大门，穆成就迎了上来：“三爷。”
“许江禾在哪？叫她来老宅门口，司机马上到。”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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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江禾还在同舒唯说话的时候，女佣走了进来：“许小姐，三爷说有急事要离开，让我来叫您。”
许江禾看了一眼手机，有条项庭昼刚发来的消息，让她到正门去上车。她站起来跟舒唯道别：“我先走了，祝你好运，下次见。”
“你呢？”舒唯叫住她，“你问了我这么多，你又为什么出现在项家？你同项三爷是什么关系？”
许江禾转头莞尔道：“你觉得呢？”许江禾没同她多说，跟着女佣走出了院子。
女佣在前面带路：“许小姐，这边请。”
“好。”许江禾跟着她穿过了一个回廊，然后往左转拐进了另一扇院门。
许江禾的方位感虽然算不上好，但她留了个心眼，大致察觉到女佣刚才带她走过的路线绕了一个很不必要的大弯，仿佛是为了避开什么人。
“等等等等，我穿着高跟鞋走不快。”许江禾叫住女佣，脚步放缓下来，“三爷在哪等我啊，怎么这么远？”
女佣说：“三爷在正门口等您，还有一点路，马上就到。”
许江禾的试探已有了答案，她应了声“好”，随后转头往回跑。
她没照原路折返，而是凭着大致的方向横穿过小门，往她们刚才绕开的位置跑去。
女佣还没追上许江禾，在跟过墙后被穆成按住了肩膀。
许江禾还没喘匀气，院墙角落处又传来闷哼。
几息之间，阿狼提着两个男人来到了穆成面前：“成哥。”
这是许江禾第一次见到阿狼。他面相显凶，是那种带着匪气的练家子。利落的动作间，衣服下是很明显的肌肉轮廓。
穆成冷笑着对刚拿下的三人说：“项家如今到底还是三爷做主，进项家之前应该就有人告诉过你们三爷眼里不容沙子。阿狼，这几个交给你了。”
“成哥放心。”阿狼冷冰冰地应声。
许江禾问：“现在要去哪？”
穆成：“出了点事，三爷的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穆成同许江禾刚走开两步，阿狼左手边的男人就观察着情况想趁机逃走。
可他刚站起来迈了一步，就被阿狼手疾眼快地踹翻在地。阿狼一甩手，从袖中抽出了伸缩棍，面无表情地敲碎了他的腿骨。
惨叫声乍响又生生被遏止住。
许江禾没回头，她转念之间抬头对穆成道：“等一下，我要带个人走。”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孟淮川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