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我那神秘莫测的成绩（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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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瑶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大人们似乎总是有拉不完的家常，男人喝酒女人聊天，林辰和秦瑶在“书房”生生玩了几个小时。秦瑶在这几个小时里深深体会到一件事。
林辰的游戏水平和自己不相上下，菜且爱玩。
秦瑶十点回到家，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便躺在了床上。闲着也是闲着，便打开了手机看起了朋友圈。
林辰：不是说努力会有回报吗？为什么我还是打得这么菜？
底下附上张子凡的评论：【你只是没天赋罢了。】
林辰回复：【知道了，玩去吧小孩。】
张子凡：【？】
方锦生：【他破防了。】
秦瑶又回想起林辰今晚那惨绝人寰的打法，打了个哆嗦。
*
秦瑶到教室时刚好卡点，一群人围在教室后面。
“靠，陈为这分拉的也太6了！这是人能考的吗！”
“你说你是不是抄的。”
“这是我的数学？分这么低？不信。”
—不信？别不信了。
金菲菲一点点从人群里挪了出来，一脸不敢相信。
“秦瑶，你为什么考这么差，你说，你是开玩笑的对不对！”
秦瑶露出一个抱歉的表情，说：“sorry了美眉，这是我的正常发挥。”
“哦呦，和我有的一拼，居然和我平列倒一。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张子凡在一旁叼着棒棒糖说。
“你别看戏，你数学考的肯定也差，你爸妈不骂吗？”金菲菲对张子凡说。
“骂个啥？我又不止数学13，我每门都这么点分啊。”
—这是什么逻辑。
“为什么你数学13分！”
金菲菲疯了，彻底疯了。
“秦瑶我恨你！张子凡我恨你！”
方锦生看着金菲菲沿着教室跑了一圈又一圈，不明白她为什么反应这么大。直到他走到后面看了眼金菲菲的数学成绩。—12分。
—这也是人才，能比张子凡还低。
秦瑶正分析着自己的成绩，虽然也没什么可分析的。手机消息音响了。
是林辰的消息。
别和他打游戏：【考的怎么样？】
秦瑶：【还行。】
别和他打游戏：【第几名。】
秦瑶：【倒一。】
别和他打游戏：【？你倒一，那张子凡呢？】
秦瑶：【我们并肩齐驱。】
—不是我说，你这么快就接受考倒一还行的设定了吗！
秦瑶突然很好奇林辰的成绩。
秦瑶：【你呢？】
别和他打游戏：【还行。】
秦瑶：【你也倒一？】
别和他打游戏： 【差不多。】
—切，不过如此。
别和他打游戏：【我正一，就差一个字。】
秦瑶：【？你有病吧，滚。】
秦瑶关了手机，选择拒绝与这位学霸交流。
秦瑶再次把视线放在了成绩表上。
陈为，语文148，数学150，英语147。
秦瑶，语文89，数学16，英语20
—还真是很耻辱……
秦瑶又把视线转到旁边的全校成绩表。
第二名，莫依人。
“哇，莫依人成绩这么好。”秦瑶忍不住感叹，“和陈为就差了3分，超厉害啊。”
“她成绩一直挺好的。”在一旁的金菲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归正常，站在秦瑶旁边回答她。
“是啊，可惜长的就没那么好了。莫依人牌坦克哈哈哈哈。”一个个字中等，身材中等，长相中等的男同学笑道。
秦瑶和金菲菲听到他说的话都眉头一皱。
“你很闲吗安建，这么喜欢议论别人？”张子凡在一旁似乎也听不下去他的话。
安建脸上嘲弄的表情一僵，随即依旧那副嘴脸，说：“怎么了张大公子？你喜欢啊？喜欢得起吗，这猪要是靠你身上你怕是直接倒下了吧！”
安建四周与他一伙的几人都因为这种恶劣的话笑起来。
金菲菲似乎有点上火了。
“大哥，你撒泡尿看看自己吧，你好意思说别人啊！”
安建看又来一个人和他对着，也有些认真起来。
“关你屁事，你管什么闲事啊！”安建对着金菲菲骂道。
“就是说啊，一个被金家丢出来的人还真把自己当公主了。”不知道是谁在人群里说了一句。
“吵什么？这么喜欢吵在明天的家长会上一起吵吧？”方锦生冷冰冰的声音响起。方锦生个子高，脸又冷，一时间倒真的没人吱声。
安建和他旁边的狐朋狗友们切了一声便走开了。
“你们别理他，他就是欠，我初中也和他一个班天天就知道乱说，真晦气。”张子凡说。
方锦生看了金菲菲一眼，也没说什么便走开了。
秦瑶的思绪依旧停在安建那句“被金家丢出来的人。”小心的那眼神瞟了眼金菲菲。
金菲菲脸上的表情一点没变。
秦瑶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但也知道这对金菲菲来说多少会有影响。
“你成绩考的不好的话，会被家里人骂吗？”秦瑶问。
“不会。”
秦瑶松了一口气。
“我请你吃饭，就当我弥补你骗你这件事怎么样？”
“好！”金菲菲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马尾也开心的甩起来，但秦瑶总觉得她不像表面上这么开心。
“哎，那我呢，我也被骗了！”张子凡在一旁着急道。
“你不被骗也就这么点分啊。”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熟悉的味道。
是林辰。
“爷爷？你来干嘛？”张子凡问。
“看看我的乖孙。”林辰自然的回道，然后把目光放在成绩表上。
“秦瑶，你这成绩和我的战绩一样烂啊。”林辰弯起眼笑着对秦瑶说。
“你好闲哦还特意来嘲笑我。”
“我是蛮闲。”
“你别闲了，你这次可只有第三。”
林辰故作思考，手指抵着下巴，看着很无奈的说：“没办法啊，莫依人就是很厉害啊，我只能下次努力喽。不像你，这次努力的和张子凡考了个并列。”
秦瑶翻了个白眼，说：“你到底干嘛。”
林辰这才正经起来，说：“你们老师已经把成绩发家长手机上了，你妈想让我帮你补习，我妈同意了让我来问你。你微信不回我我只能来你们班找你了。”
“我丢？”
“你不补也得补，每天放学和我一起回家吧，学完让司机送你回去。”林辰眼里的笑意又更深了些。
*
林辰走后，秦瑶打开手机查看消息，别和他打游戏3条，恐怖如斯8条。
恐怖如斯：【你怎么回事？】
恐怖如斯：【考成这样你开什么飞机？】
恐怖如斯：【你完了，这次家长会我来开，你等着。】
—靠！我妈来开！完了！！！
秦瑶已经看不下后面的消息了，只想着怎么在放学后买复活甲。
秦瑶回到位子上准备下节课的书本，四周难得的安静了。
秦瑶往后看了眼，平时最吵的张子凡居然没狗叫？
“你咋了？不开心？”秦瑶问。
张子凡仿佛刚回过神，用手撑着头回道：“没有啊。”
—这一个两个都瞒着我是吧！
秦瑶也没再继续问，转回了头。
时针转眼跑了半圈，莫依人坐在位置上，看着窗外。
好吵，自从进入学校，就有各种各样的声音闯进自己脑海。没办法驱赶，这些声音像是蚊子一样绕了一圈又一圈。
早上去交作业时莫依人发现二班似乎起了争吵，她并不想停留。
“莫依人牌坦克。”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二班撞到莫依人耳膜上，又是安建。
莫依人早就习惯了这种被人议论的感觉，也习惯了总是自己偷偷安慰自己。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腰，圆滚滚的，这个年纪的少女腰不该是纤细的吗，为什么自己这么胖？为什么自己不像妈妈一样漂亮？为什么瘦不下来？
一句句自我疑问带来的是无尽的伤害。
“你很闲吗安建？这么喜欢议论别人？”少年炙热的声音响起。
莫依人心跳一滞，张子凡？
也是，他总是很热心，不管是谁他都会帮。
“大哥你撒泡尿看看自己吧！”
陌生的声音。
莫依人抬头向二班望去。
阳光正好，透过树叶的间隙洒在少女高高的马尾上。少女高仰着头，明明是低位者却似乎并不服输的与对方比着。
像小草，像红花，像太阳。
被陌生人撑腰了？好奇怪的感觉。
莫依人不知道怎么描述这种情绪，就好像原本适应了黑暗的双眼突然被闯进的一束光刺到。该庆幸？还是该照旧？
该像她一样反抗？还是该照旧？
莫依人看到了另一种方式，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方式。
种子被埋下，是草还是花？不一样却一样，人生没有标准答案，是谁告诉她必须要忍让。
身后有脚步传来，莫依人拉回思绪。慌乱之下躲进了二班看不到的死角。
但林辰看到了。
林辰进到二班，莫依人不敢出来，好似自己是在偷听别人对话生怕被发现。
“没办法，莫依人就是很厉害啊。”
莫依人再次一愣，如潭水般的眼眸泛起涟漪。
我吗？很厉害吗？
耳边充满的不再是谩骂，嘲笑，阴阳怪气。
他们不一样。
*
时针又绕了半圈，转眼到了放学后的家长会。
海英的家长会说是家长会倒更像是商业场，大人们借着这次机会不断交际，对外展示着自己的人情世故。
“哎呦张总，好久不见了！”
“张总还记得我吗，上次那个项目张总有什么想法没有啊？”
“老张啊，这次家长会你都有空来啦！”
张行佑还没走进教室就被围住了，作为学校最大的“赞助商”，以及s市的地皮大亨，被打扰是免不了的。
张行佑只是简单的应付了几句，便径直走向张子凡的方向。
张子凡正玩着手机，眼前突然暗下来一片阴影。
“儿子你换个地方，遮着我了。”
就坐在旁边的方锦生无语了。
“是你爹。”
张子凡没抬头，只是说：“我就是你爹，你快让让，战况正激烈呢！”
桌子被敲了两下。
“是我。”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
张子凡这才抬起头，一看来人，眉头一皱，眼里染上一丝不耐。
“不是说了你不用来吗？”语气也很差。
张行佑似乎没体会到他的情绪，依旧淡淡的说：“你的家长会我不来谁来啊？你还想租个爸爸啊？”
“啧，事真多，我走了。”张子凡说完便起身走了。
张行佑看着他的背影，似乎是习惯了，只是低头坐在了张子凡的位置上开始翻看桌上的成绩表。
“锦生啊，你和小凡坐同桌感觉怎么样啊，他有没有让你不舒服啊？”张行佑转头问。
方锦生把视线从书页中抽出。
“没有的叔叔，子凡平时在学校挺开心的。”
“哎呦不是，我是问…”
张行佑话还没说完，方锦生紧接着说：“张子凡对您还是有点接受不了，但是叔叔您别伤心，他总会看开的。”
张行佑一愣，似乎是没想到方锦生会这么直白的来安慰他。
“哈哈哎呦一把年纪了，还要你个小屁孩来安慰啊，我这张老脸啊。”张行佑笑了两声，说完又用手拍了拍脸。
“你爸妈呢？这次谁来开啊？”
方锦生已经把目光放回书本，没抬头说：“他们这次没空。”
“哦这样，那…”
张行佑的话再次没说完，班主任已经进门。方锦生把书放好，与张行佑道别后走出来教室。
门外的学生所剩无几，大多都约着出去玩了。
张子凡双肘撑着着栏杆，晚风吹过少年的碎发，将少年的轮廓描画的越发精致。天边已泛黄，枝头的麻雀一下下叫着。
方锦生走到张子凡身旁，什么都没说，只是陪他望着。
也许少年心事从来无需用言语诉说，微风吹过张子凡，也吹过方锦生。
有些秘密早就不算秘密，不用说出口的秘密，不用说出口的安慰。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我那神秘莫测的成绩（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