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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06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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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玄与燕久二人行至幽州小筑外,夜中昏暗,只有一盏提灯悬在幽州小筑前,那是任玄与巫旷还有玉衡仙君在幽州小住时留下的。
那提灯上贴了任玄的感应符,任玄与燕久二人一靠近便忽的亮起来,似在欢迎她们归来。
任玄将那提灯取下,直拿在手里探路,提灯的光亮映衬在小筑门外,任玄刚要推门而入,却见微开的门缝中逸出点点紫白气,似烟雾缥缈,还带着一丝香甜之气,分明就是从幽州小筑内飘出的,见任玄将门拉出,露出了一道门缝,便急不可耐的从门缝中飘出。
那几缕飘出的紫白气升到任玄鼻尖,方才与那紫白之气离得远,只觉得它的香味微甜,现下那几缕紫白气直接飘到了任玄鼻尖,霎时便感到那紫白气的香味浓重,熏得人直发困。
任玄心中警铃大作,立即将口鼻掩住,刚打开的一点门缝,只飘出了几缕紫白之气,登时就被任玄紧紧关上,不叫门内的紫白气再旁逸出。
燕久见了任玄的异样,询问道:“怎么了,不进去吗?怎么门还未打开,就又将它关上了?”
任玄道:“幽州小筑中有异。”
燕久见任玄在小筑门前掩鼻驻足,便上前去,一指抵着门略推开了些门缝,门内的那紫白气就又争先恐后的向外溢出,忽的又要升上燕久鼻尖,燕久忙将那些气挥散,又紧紧的将门关上了。
燕久讶异道:“幽州小筑内何时有那样怪异的东西了,怪不得你才打开一点门缝,又立即将它关上了,方才我只用指尖略抵开了一些缝隙,就见到几缕紫白气相互争夺的向外溢出,还想攀爬到我身上,看那紫白气无孔不入的样子,幽州小筑中必是充斥满了那些紫白气。”
任玄道:“你未闻到那些紫白气的香味吗?”
燕久思忖道:“远远闻着确是有些香甜气,只是那紫白气还未靠近我便被我挥散了,我闻不真切。”
任玄点头道:“方才我将小筑的门打开,露出了一些门缝,那紫白气便从中逸出,绕到我的鼻尖,它离我远时,我也同你一样,闻得了一丝香甜气,可它离我近了,我便觉得那香味浓重,熏得我直发困,我便不敢再向前,只将那门直接关上了。”
燕久关切道:“你无事吧,身上有无异样之处?”
任玄道:“我只吸入了一些,便立即将门关上了,无大碍的,至多觉得有些困倦。”
燕久叹道:“看来是玉衡仙君逝去以后,这幽州小筑外的结界也无用了,没了结界的护卫,什么诡异之物都敢进入小筑中了,也不知是什么东西跑到小筑中盘踞,我看那紫白之气就是那东西施放出来警示我们的,要我们离这小筑远些。”
任玄摇头道:“若是小筑中有精怪盘踞,我们一近小筑,它就应当出来威胁警示才对,我们侵入了它的地盘,按精怪们的领地意识,断不会那样冷静,只施放出一些紫白之气迷障我们,我想那些紫白之气大约是植物散发出的,它感知到我们的到来,便散发出自身香气。”
燕久疑惑道:“是在警示我们吗?”
任玄道:“不知。”
燕久道:“植物不长脚,怎么会凭空跑到我们的小筑中生长?这幽州荒僻,不会再有其他人来此处了,如果是植物的话,没人施种,它是怎么自己凭空长成的呢?”
任玄思忖道:“你有没有在小筑中种植过有香气的种籽?此前我与你来幽州时,你不是在幽州各处都播撒了一些种籽吗?会不会是你广播种籽时,不小心将一些带了安眠异香的植物种下,它们受了你的催动,长势迅速,便在小筑内成群盘踞,使小筑内充斥着那紫白色的浓香。”
燕久道:“我和你在幽州小筑中暂居时确实是播撒过一些种籽,可我印象中,我的种籽袋内未有这样香气浓重的植物啊,方才我见那紫白之气争先恐后的从门缝中逸出,好似有神魂一般,甚至想要盘绕在我身上,能散发出这样香气的必定不是普通的植物吧。”
任玄道:“我也觉得诡异,那紫白之气从门缝中逸出后就直往我鼻下钻,好似非得叫我闻上一些才行,我未想到小筑内会有异,未反应过来时便吸入了,真是避无可避。”
燕久道:“我也是听了你的话,知道那小筑中有异,才谨慎的略推开一些门缝,那紫白气还未绕到我的鼻尖便被我挥散了。”
任玄道:“你手中还有赤砂符吗?无论那紫白之气是什么物什,我们都贴上一张赤砂符护身,进到小筑中探查一番,到底它是如何,我们去探查一番就知道了。”
燕久道:“还是让我入小筑中探查吧,你在小筑外守候,我会与你起心阵,若是小筑中有什么异样,我会在心阵中告知你的,我们两人一里一外,正好有个照应。”
任玄摇头道:“我不亲见,怎知那是什么?你若是想我们二人一里一外相互照应,那你便在小筑外守候,我入小筑中探查即可。”
燕久道:“怎可如此?我提议让我入小筑内探查,是怕你在小筑中受那紫白气侵扰,你方才只吸入了一些便觉得昏困,你若是进入了这小筑中,小筑中必是充满那紫白之气,你在其中嗅了那些香气,直接在小筑中昏睡过去可如何是好?你一人进入小筑中也太危险了,我一人入小筑中探查就行了。”
任玄笑道:“我闻了那香气昏困,你必然也是的,你若入小筑中,闻了那些浓重的香味,你不也会在小筑中昏睡过去吗?我与你二人,无论是谁进入小筑中探查都是一样的。”
燕久道:“我入小筑中即屏息就行了,无甚难的。”
任玄乐道:“我也觉得无甚难的,我与你出自同门,受得玉衡仙君同样的教习,你可屏息,我自然也可,你也不必把我当作新入门的修士看待。”
燕久无奈道:“你想亲自探查,我也拦不住你,不入小筑中亲自探看一番,你是不会罢休的,既然你执意要入,我就同你一齐进入小筑中,无论小筑中有何异样,我们都能互相照应。”
任玄道:“你可在小筑外留守,不必同我一齐进入的。”
燕久道:“现下我们已经不是晦明殿中人了,从前在晦明殿中时,你出巡都与众修士一齐,我无甚担忧的,可如今只有你一人,身旁再无其他修士协助了,你难道想独自一人进那小筑吗?”
任玄道:“我打算从晦明殿中脱出时就做好了这样的打算。”
燕久道:“你忘了你应承我的,无论何事都会将我考虑在内,不会再将我疏离在外了吗?”
任玄笑道:“我不与你一同进入小筑中探查,便是疏离你吗?”
燕久点头道:“这里现下只有我们二人,我们二人自然是共同进退,我本是想让你在小筑外留待,这样安全些,可你若是想亲自进入小筑中探查,我必然也是要同你一齐进入的,我只要护你周全即可。”
任玄道:“你既是如此考量,那便如此吧。”
二人各在身侧贴了一张赤砂符以作护身,任玄道:“若是小筑中有什么阴邪之物,这赤砂符也能护我们周全,只希望我们不要受那紫白气的浓香之气迷障,若是闻多了昏睡过去可就不妙了。”
燕久道:“从前玉衡仙君教我们练习屏息之法,可真真是辛苦,人没入水中,一盏茶的功夫都不能探出水面换气,此前我还怨练习这屏息之法无甚用处,未想到今日是使上用处了。”
任玄笑道:“那屏息法确实是用处不多,我自习得以来,只见过一些新入门的修士沉入水中埋伏,等有其他修士路过,再忽的从水中炸出,戏弄过往的修士。”
燕久道:“新入门的修士性子欢脱,有劲无处使,便会常常戏弄其他修士,以此为乐,待她们修习有成,随众出巡后,便没有这样的兴致了。”
任玄叹道:“我自随其他修士出巡后,也再无其他时间悠闲游乐了。”
燕久笑道:“我看你新入门时也并不悠闲,其他新入门的修士在玩乐,你却在一旁捧着术法书修习,你入玉衡仙君门中以来,有悠闲过吗?”
任玄道:“能全心无恙的修习术法,与我而言已经是悠闲了。”
燕久道:“哈哈哈,与其他新入门的修士而言,修习术法是苦闷,于你而言却是悠闲。”
任玄道:“我修习术法时便能心无旁骛,倍感心中澄净,不会受他人杂扰,也不会轻易被他人扰动,若是可以,我十分愿意从早到晚的修习术法,不必去看其他修士间的争夺杂扰,我心中也清净。”
燕久笑道:“怪不得你自入门起就常捧着一本术法书修习,我见你捧着同一本棕色书封的术法书看了不下百回,原来是为着躲避其他修士啊。”
任玄回想道:“我确实是有一个棕色的书封,可我日日捧着的不是同一本术法书,只是它们的书封颜色相近,其实并不是同一本,我将一本术法书修习完成,便会择选一些新的术法书修习,我断不会成日只修习一本的。”
燕久道:“若你日日捧着的不是同一本术法书,看你那书不释手的样子,你是将晦明殿中的藏书都看了个遍吧。”
任玄点头道:“大致翻看过一些。”
燕久笑道:“你这样勤勉,怪不得连记载着河母青螺那样的鬼怪杂录你都能翻看到。”
任玄道:“是觉得有趣便看了,与勤勉无关。”
燕久乐道:“是是是,你自己是不觉得,可在我们看来,这已经是非常勤勉的了。”
任玄与燕久二人即屏住气息,进入小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