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作王妃》戴墨染月

119、念清

　　十一一回烟花碎就发了烧，惟怜和柳儿看着浑身是伤的十一心疼不已。柳儿说，烟花碎太过热闹，十一想养病还是要去安静的地方。于是柳儿让惟怜带着十一回太子府照顾。

　　此时，小七已经带着翩翩去了江州，还有几个人留守在前太子府。那个把十一打得一身血的师姐已经在前太子府门口等着她们了。

　　“这是金疮药。”师姐把药一把塞给惟怜。惟怜说：“我们在烟花碎已经用过了，十一妹妹是伤上加伤，除了止血，还要好好补身子。这些药，念清师姐你就自己留着吧。”

　　惟怜背着神志不清的十一回到了十一的房间。翩翩在和小七去江州之前，把十一的房间打扫了一通，所以十一立马就能住进去。

　　十一躺回自己的床上，便不由自主地蜷缩成了一团。十一用被子蒙住头，默默地哭了起来。

　　“哭吧哭吧，知道你受了大罪。”惟怜拍了拍十一的肩膀。十一不停地哭着，她觉得自己明明可以好好震慑自以为是的淑妃一通，结果最后竟然被一个淑妃的侍女给制服了。

　　“这些药，你就用吧。”念清师姐后脚进了十一的房间。她把金疮药递到十一面前。

　　惟怜一把把念清推向一边：“你是怎么知道十一被欺负的。难不成，十一的这些伤是你的做道。”

　　“是啊，要不是我拦着，十一妹妹就彻底暴露了。”念清平静地说。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十一妹妹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手脚没有一块是好的了。”惟怜斥责念清道：“就算你要拦着她，你也不能对她下手如此狠毒。”

　　“我要不对她下狠手，那个疯疯癫癫的西嘉先王妃能出气吗？若是我还对她手下留情，淑妃必然不可能放过她。只有我把她打得奄奄一息，淑妃这才同意了立马把她送回烟花碎自生自灭的。”

　　念清责备惟怜和十一没有看清自己的好意：“我知道淑妃从烟花碎请来一个女妓，本身没在意，但是这女妓来了枫花园几天，便被淑妃动辄罚跪。”

　　“就这样，十一妹妹还和淑妃硬碰硬。我当时真觉的她敢和淑妃来硬的，不是没脑筋就是不要命。我就在旁边看着淑妃令人拿鞭子抽她，谁知道她夺过了鞭子。直到她使出那套鞭法我才发现十一也是暗阁的人。这个时候，我就知道十一这个性子，再多待几天，必然还会受到淑妃责罚。我就出手，把鞭子夺了过来。”

　　念清说到最后，叹了口气：“我就想着，不如我替淑妃出了口气，顺道帮十一妹妹早日离开枫花园。”

　　“好好养着吧。”惟怜一边叹气，一边把金疮药抹在了十一遍布全身的伤口上。“估计半个月都没办法下地了。”

　　念清刚要走，突然转过身，对惟怜说：“树弥勒最近盯上了这一片。他们应该马上就能摸到这里了。这里毕竟是前太子府，又归朝廷府库，估计他们也不敢太放肆。不过我劝你也别回烟花碎了。在这里好好保护十一妹妹吧。”

　　徐惟怜和十一没带多少贴身物品，就匆匆回了前太子府。两个人只能请求念清去帮自己带一些东西回来。不过一会儿，念清就带着一堆银两珠宝和贴身衣物和垫肚子的点心回来了。

　　“这是十一留在桂凝阁的东西，我替她拿回来了。还有，这是枫花园赏给十一的银子，一共五十两，你点点。”念清说着，把一个包袱扔给了十一。十一并没有力气起身，她只是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多谢念清师姐。”

　　“行了，好好养身体。对了，这里有暗道，我们那一批暗阁的学生挖的，就在你的衣柜后面。”念清说完，打开了衣柜，指了指衣柜的下面。

　　“如果你们站上去下不来，就说明它卡住了，你们使劲跳一下，应该就能滑进暗道了。我们为了挖这些暗道，连前太子府都钱没修缮。我们当年只能住在漏风漏雨的屋子里。你们现在可好了。”

　　念清说完，就立刻走了。

　　整个前太子府，连厨子都没留下几个。惟怜吩咐了厨子给十一做了一碗简单的米粥。惟怜把碗的端给十一的时候，十一连碗都拿不住了。惟怜只能一口一口地喂给十一吃。

　　“惟怜姐姐，你今晚住在哪里呀。我这里只有一张床。”十一担心惟怜怎么休息。惟怜说：“今晚我和你睡一间，我叫门口的师兄从别处搬来一张床吧。”

　　惟怜说：“你要是想解手，我也可以背着你去。这几天我必须全权照顾你。听说这一次树弥勒和暗阁交手，都损失惨重。我们不能再出意外了。现在你伤得这么重，暗阁也没有留几个人在京城了。不久之后，估计我们就被派到大瑜各处了吧。”

　　“等我去了别处，还继续当女妓吗？”十一问惟怜。

　　“暗阁会给我们安排新身份的吧。”惟怜猜测。

　　“可是，我们在京城都已经抛头露面了，除非去边疆，不然去京城附近的州县，肯定会有人认出我们。”十一感叹道，“我可不想继续做女妓了。可是我的搭档小七去了江州，看来我必定是更加危险了。”

　　“惟怜姐姐，你的搭档是谁呀？”十一好奇地问。

　　“出了意外，殉职了。”惟怜平静地回答：“为了保护我和刚得到的线索，替我引走了大凉的细作，最后他和细作们同归于尽了。”

　　“然后你就去了烟花碎，当女妓。”十一问道。

　　“并不是，我的搭档就是在烟花碎殉职的。我帮他处理了后事。之后，我就在烟花碎独自行动了。从那之后，我就只能靠我自己了。”

　　十一听了惟怜的话，一想到如果小七为保护自己而死，就忍不住哭起来。

　　“你哭什么呢？”惟怜问十一。

　　“不是，我只是不敢想象有一天小七死在我面前。”十一如实回答。

　　“我知道你们两个感情好，但是我还是提醒你。有时候控制自己的情绪更重要。念清师姐和我说了，你在枫花园气到神志不清，竟然敢反驳淑妃，还敢抢鞭子。”惟怜觉得十一在枫花园做的也不妥。

　　“我那是帮着完颜公子出气。”十一反驳道。

　　“谁不知道完颜泽的母妃是个色厉内荏的女人。念清师姐在枫花园挨得责罚也不少。人家可是在枫花园撑了好多年了。最后还获得了淑妃的信任，成了贴身侍女。”惟怜提醒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