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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三人行至小桥上,迎面就碰到了宫子羽一行人。

      “上官浅姑娘,这是要跟着他们去哪?”

      上官浅蹲身行礼,说道:“徵公子和南衣妹妹接我去角宫安顿。”郑南衣本来也想行礼,奈何宫远徵将她架住,根本蹲不下去。

      “宫四先生是要去女客别院,接为衫姐姐吗?”宫远徵常年在徵宫内,不喜与人交谈,因此比起宫子羽来总显得有些嘴笨。

      不过不要紧,郑南衣当年舌战群儒的时候,可从未拜过有过败绩。最烦的时候,别人哪里疼就戳哪里,主打一个得理不饶人。

      按住想要说话的金繁,宫子羽开口道:“我们不过随意走走,何以见得就是要去接云为衫姑娘呢?”

      郑南衣轻笑,说道:“宫四先生竟没这个想法吗?可惜,我之前碰上为衫姐姐,同她说宫四先生肯定很快就来接她,她瞧着很高兴呢。”

      郑南衣的确和云为衫说过此事,那是第二天,宫远徵的伤好的差不多,陪着郑南衣散步的时候,恰巧就遇见了云为衫。

      听见郑南衣这样说,宫子羽连忙说道:“我本来没这个打算,毕竟孤男寡女还未成婚就同居,不合礼数。不过现在看来,这宫尚角也不怎么讲礼数。我也有样学样,去接云为衫也未尝不可。”

      不合礼数并且没觉得哪里不对的宫远徵和郑南衣:……真是显着你了

      身旁的人呼吸变得急促,郑南衣赶紧拍了拍他的手背。“宫子羽,你要学的还多着呢。”

      金繁挡在宫子羽身前,“徵公子,按照礼数,你应当称呼为执刃大人。”

      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宫远徵嘲讽他:“我竟是不知,他宫子羽什么时候那么大的本事,不到七天就过了三域试炼。”三域试炼没有过,宫子羽也没法反驳。

      “要是没有过,抱歉,这声执刃我叫不了。”宫远徵脸上讽刺的意味更加浓郁。

      “时候也不早了,上官姐姐再不去角宫,怕是晚膳都没时间用。我们先走一步,失礼了。”明明是温和的语气,却让宫子羽觉得被嘲讽了一般。

      待郑南衣说完,宫远徵就同她一起向前走,在宫子羽身旁时,还特意撞了他一下。在错过身后,郑南衣想起还有一炮没开。

      “哦对了,宫四先生可别叫为衫姐姐知道,你是看到角公子去接上官姐姐时,才想起她的。”半侧过头,朱唇勾起,“姐姐会伤心的。”

      一句话,叫宫远徵心情愉悦,也叫宫子羽差点一口气没吸上来。他那样说,是想嘲讽宫尚角不懂礼数,顺便还能去接云为衫到羽宫去。结果被抓了把柄,说自己不在乎云为衫。

      若是真的叫云为衫知道,只怕她真的要难过了。思及至此,宫子羽快步向女客别院走去,把宫紫商和金繁抛在身后。

      宫子羽的那副样子,让宫远徵心中本就不多的郁气散去。才走了不大一会,上官浅就说自己东西丢了,一定要回去拿。

      “我哥什么都不缺,送他礼物的人,太多了。”

      “那不一样,儿女情长…我原以为,弟弟你有了南衣妹妹,会懂一些呢。看来,不过弟弟和南衣妹妹终归年纪还小,等你们大了,也许就懂了。”

      这个讨厌的女人攀扯南衣做什么,还有,南衣是她能叫的吗?“我和南衣怎么样不劳你操心,儿女情长什么的,你和我哥有吗?”

      上官浅一个女子,总不好说没有她也会变成有的吧,这个兄控还不撕了她。僵持间,还是郑南衣解围:“既然是姐姐的一番心意,浪费了总是不好的”

      听到郑南衣向着上官浅说话,宫远徵嘴巴都撅起来了。郑南衣凑到他耳边说道:“走这么久,我都累了,想歇歇。”

      什么,累了!宫远徵挥挥手,示意上官浅赶紧走,后又小心搀扶着郑南衣,“走累了你怎么不早说,我们去前面坐会。”

      闭上眼,上官浅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面上依旧维持着浅笑,转身离去。

      凉亭四面环水,只有一架小桥能通往,宫远徵特意坐在风口,以免郑南衣受凉。

      “先前徵公子说,宫二先生收到的礼物太多太多,徵公子也不少吧?”郑南衣戏谑的眼神盯着宫远徵,摆明了要逗他。

      “我的礼物,大多都是哥哥送我的。”摩擦着身上的穗子,宫远徵低声开口,“自从那场变故之后,我就只剩哥哥了。”

      距离那场变故已经过去十年了,他们兄弟二人,在宫门里也相依为命了十年。

      看着宫远徵落寞的神情,郑南衣双手包裹住宫远徵的手,“没关系,以后还有我的一份。”湿漉漉的眼睛看着郑南衣,仿佛要将她印进心里去。

      看到上官浅的身影,郑南衣拍了拍宫远徵的手,说道:“上官姐姐来了,我们走吧。”

      浅白的身影出现在小路的尽头,明明是纤细的身影,在宫远徵眼中变得格外可恶。这个女人,每次都在他和南衣气氛正好的时候过来打扰,还要和他抢哥哥!

      不知道打扰了他们的上官浅,脸上挂着熟悉的笑,看着二人走了过来。

      上官浅的眼神流转在二人紧紧相握的手上,‘这就难办了啊…’,微微俯身,“让二位久等了。”行礼间,有意识的护住自己右边的袖口。

      宫远徵好奇的问道:“藏了什么?”

      上官浅面露羞涩,“没什么特别的。”

      这遮遮掩掩的样子让宫远徵看着就觉得烦,还是他家南衣好,有什么说什么。

      “不让看就算了,赶紧到角宫去。”没想到宫远徵不上套,上官浅内心焦急,也只能强撑着笑颜。

      角宫内十分清净,上官浅四处看了看,竟然没发现一个下人。要知道,哪怕是徵宫里,来来往往的下人也不少。

      “探头探脑的看什么呢。”宫远徵不耐的盯着上官浅。郑南衣站在宫远徵身后,上官浅求助的目光向她投来。

      接收到眼神的郑南衣挠了挠宫远徵的手心,有些痒痒的。看到郑南衣的眼神,撇了撇嘴,二人原本相握的手,现在十指紧扣。

      宫远徵虽然内心还是有些不爽,面上的不善却是收了起来。如果说宫远徵是会伤人的一柄剑,如今束缚他的剑鞘又多了一把。

      “哥哥喜欢清静,角宫的下人没有命令是不会乱走的。”

      “原来是这样,宫二先生现在在吗?我想去和他道谢—”上官浅想越过宫远徵,被他一手拦下。

      “急什么?”这个女的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和他抢哥哥?

      “我初来角宫,理应向宫二先生请安,基本礼仪罢了。”被拦下,上官浅也不恼。

      宫远徵的手依旧没有放下,“我哥待你真好,怕你在女客院落里受冷待,就让我接你回来。我还从未见过他对哪位女子如此上心。你迟一点去打招呼,想必他也不会怪你。”

      宫尚角的举动让宫远徵有了危机感,从前在宫门里,哥哥最在乎的就是他了。现在突然多了一个让他挂心的女人,尤其是这个女人在他看来还不怎么样,就更心烦了。

      上官浅的脸颊染上一抹红晕,“既然如此,那我更应该去感谢宫二先生。更何况,”上官浅顿了顿,继续说道:“南衣妹妹应当能理解我的心情。”

      “自然是能理解的,”上官浅的笑容还没绽放开,就听见郑南衣说道:“近来宫二先生有些劳累,想是现在不方便见上官姐姐了。”

      上官浅眼神转了转,“南衣妹妹,倒是很了解宫二先生?”

      这是什么话,宫远徵当即就要暴起,又被郑南衣拉下,“我不了解宫二先生,但我了解徵公子。他最近一直在研究对症的药膳,我都看在眼里的。”

      之前与郑南衣约好不再熬夜,所以近来他都是偷偷的研究药方,没想到还是被她发现了。

      宫远徵被郑南衣瞪了一眼,瞧见她的口型,分明是‘回去跟你算账’,宫远徵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头。

      这一幕被上官浅收在眼底,这个郑南衣让宫远徵这个小狼崽子这么听话,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番了。“徵公子辛苦。”

      这话说的宫远徵直翻白眼,“我倒是好奇,你是怎么让我哥突然与你定亲的。”宫远徵仿佛开玩笑一般,“漂亮的女人会哄人,也会骗人。”

      “多谢徵公子夸奖,”上官浅微微一笑,“南衣妹妹也很漂亮。”

      “少拿你和南衣比。”这个女人真的好烦!

      “好,不过,我和云为衫的身世,宫二先生也查清楚了不是吗?”

      “我的查法和他们不一样,更有效一些。”说着,从空着的那只手的袖子里抖出来一个短嘴壶,单手将壶嘴打开,一只狰狞的黑虫出现在宫远徵的手里。

      手上的黑色手套本该让黑虫变得不那么明显,却只见那虫浑身泛着金属的光泽,微光折射在虫身上,更显可怖。

      这虫远比当时宫远徵用来吓郑南衣的要可怕上许多,扭曲的肢体和隐约的狰狞的口器,都让人不寒而栗。

      宫远徵怕再吓到郑南衣,让虫子离她远远的。少年脸上是恶劣的笑容:“这可是个宝贝,将它放在手心里,你若是敢撒谎,它就会狠狠地咬上一口,血肉模糊,痛不欲生。”

      捏着虫子向上官浅面前一递,却见她一个闪避,瞬间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动作迅速,脚步轻盈。

      “你还会武功?”宫远徵有些诧异。“我没说过我不会。”上官浅倒是理直气壮,她本来就没说过,“江湖儿女,会些功夫很正常吧。”

      一旁的郑南衣也点点头,“我也会些鞭法的。”这样吗,可她的武功倒是不弱。宫远徵收敛了动作,压下心中对上官浅的怀疑。

      收回手,宫远徵准备将毒虫收回去,“不敢就算了,我跟哥哥说一声,把你赶出去就好了。”

      听到这话,上官浅有些急躁,她现在只与宫尚角见过几面,虽然知道这只是试探她的手段,但若是宫远徵添油加醋的说些什么…

      上前几步,将虫子放在手心里,上官浅整个人都有些颤抖,“我对宫二先生真心实意,绝不会背叛宫二先生。”

      晶莹的泪珠顺着上官浅的脸庞滑下,砸落在地上,“就算徵公子不相信我,也该相信宫二先生的眼光。”

      郑南衣拍了拍宫远徵的腰间,示意他该收敛些了。接收到信号的宫远徵,拿过毒虫正准备收起来,却惊觉不对。

      刚刚郑南衣拍他,他的腰上什么东西都没有了,他的麂皮袋呢?宫远徵抬眸,回想起在女客别院的那一摔,肯定是上官浅将它拿走了。

      发觉宫远徵面色不对,郑南衣也像是想了起来,“你的暗器囊袋呢?”宫远徵冷笑一声,“当然是被某些不干不净的人顺走了。”

      冰冷的目光投在上官浅身上,上官浅心跳如鼓,她不知道云为衫有没有找到她留下的囊带,若是没有…

      面对着宫远徵的视线,上官浅面色无辜的说道:“我听不懂徵公子在说什么。”

      宫远徵冷笑,“听不懂?在女客别院,那么平的地你却偏偏摔了一跤。我还纳闷呢,现在想来,你就是趁那个时候拿走的。”

      “我只是不小心摔的,更何况,徵公子躲的那般快,我哪有那样的本事从公子身上偷到东西?”上官浅眸中含泪,面上尽是被泼脏水后的委屈。

      二人的争吵引来了在室内处理公务的宫尚角,看到宫尚角后,上官浅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

      宫尚角先是看了一眼宫远徵他们,后盯着上官浅说道:“吵什么呢?”上官浅迅速接话,“徵公子暗器囊袋丢了,他怀疑是我偷的。”

      这一番话,将宫远徵说的一点道理都没有,宫尚角也皱了皱眉,觉得远徵有些针对她了。

      宫远徵嗤笑一声:“我和南衣散完步时还在,就去接了你一趟,这囊带就不见了。你说说,怎么就这么巧?”

      “我又不会用暗器,偷它做什么。”上官浅依旧坚持自己的说法。

      委屈的看着宫尚角,宫远徵开口道:“哥,我的暗器和宫门对外出售的那些不一样,构造、毒性全然不同,如果被别人拿去研究,这些暗器的威力和秘密都会暴露…”

      给了宫远徵一个安抚的眼神,宫尚角说道:“上官姑娘刚到这来?”

      上官浅点点头,“是,刚到角宫。”一直站在旁边的郑南衣向前走了几步,“如果上官姑娘真的偷了,那想必在身上了。”

      “哥,肯定在她身上!”是宫远徵。

      迎着三人的目光,郑南衣说道:“上官姑娘是女子,我来搜吧。”几人自无不可,的确如郑南衣所说,由她来搜会更方便些。

      摇了摇手,郑南衣示意宫远徵松开,宫远徵也只好慢吞吞的放开她。

      郑南衣将上官浅带到廊下,示意她双臂张开,背对着宫远徵兄弟二人。这个姿势,上官浅的手都在他们能看见的地方,却又没那么失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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