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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藏在盛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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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时的暗恋最让人心动,蛛丝般,匿于暗处,越织越密,难以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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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瑶是程让前桌。
语文小组分配是为了背书,老师干脆让前后桌互相背诵。
陈瑶就和程让是一组。
当时刚好被背到了《离骚》,一中的高三没有晚自习,所以语文老师布置任务说是当天背完回去,要打勾。
陈瑶怎么都背不来。
程让就陪着她,一直到校篮球队的人喊他一起去打球放松一下。
陈瑶也不好意思,便说让他先去,待会自己背得来了,再来体育场找他。
她就那么一直背着,背到天黑,教室里的灯没开着,走廊里的灯亮起,传来几道带着笑意的女声。
“哟,张艺,又给程让送水呢?”
一女生笑道。
“哈哈哈,希望他能收下就是了。”
那位被叫做张艺的女生说道。
张艺是校花,也一直在追着程让。
陈瑶默然,她决定去看看。
于是带着那首她背得磕磕绊绊的《离骚》一路追去了体育场。
体育场的大灯已经灭了,只剩了座椅那边的,中间位置的一盏小灯,照亮周围。
陈瑶看见了坐在那的程让,和两三个女生,她悄悄站在了体育馆的门口,离得远。
只是看见了张艺把水递到了程让面前,姿态很是羞涩,周围的女生跟着起哄。
陈瑶的心攥紧了,连带着手上的语文书都被抓出了印子。
但所幸是程让没有接那瓶水,一如往常地笑着,晃了晃自己手上的水。
张艺一行人挫败地出来了,陈瑶等着她们走了出去,再进去的。
“陈瑶,你终于背得来了啊?”程让喝完最后一口水,把塑料瓶扔出去,在空中滑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砰”,不偏不倚砸进了垃圾桶,也仿佛锤子早陈瑶心上砸了一下。
“啊,嗯。”陈瑶后知后觉。
来得时候没想太多,很是冲动,现在劲头过了,很是后悔,她背得并不熟。
“啊,那来吧。”
“好……”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离骚》,屈原。”
陈瑶字正腔圆,停顿了一会。
程让不禁抬头看她。
“嗯。”
很认真的语气,示意她继续。
“嗯……”陈瑶也跟着嗯了一声,手开始攥着衣服,眼神飘忽。
这头上一盏小灯竟如此刺眼。
程让看破了,笑了声。
“陈瑶,你是不是背不来?”
说着也没有等她回答,开始提示她。
“长太息以掩涕兮……”
“哦!”陈瑶接了起来,“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
最后她坎坷地背完了整首诗。
程让拿着红笔在单子那晃来晃去,陈瑶一颗心绷得很紧,等到那个小红勾落定的时候她才缓缓吐出了口气。
原来吓吓她呢。
陈瑶说了声谢谢,还有一声再见,背上书包准备走,不料书包带子从后面被抓住了。
陈瑶原本以为是挂到什么东西,想着又要出丑了,脸色极其难看的顺势回身。
但不想是程让主动抓住了她的带子。
“对不起,瞧给你吓得。”程让说。
“但是前桌,我可是在体育场等你好久啊,你还是得报答报答我吧。”
“啊?那,你要什么?”陈瑶问。
程让想了想,似乎是难以抉择,最后帅气地做出了一个抛物的动作。
陈瑶秒懂。
“你要喝什么饮料?我去小卖部给你买,你在这等我。”
“一瓶矿泉水就行,要冰的。”
“好!”陈瑶应得干脆。
她很开心,因为他要喝自己买的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