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渐渐牢固的心之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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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这里是PLEDIS Entertainment。
以下是SEVENTEEN成员Loyall的相关公告。
根据艺人签署的各项合同，我方确认Loyall本人为中国国籍，无双国籍这一情况。
目前，经我司与成员商议，同意Loyall对家庭情况进行不公开处理。我司把艺人的决定置于首位，同时，也向担忧的各位粉丝表达歉意。
对于预定好的行程，艺人将正常参加，
我司也将竭尽全力协助Loyall维护名誉，若有诽谤，造谣等情况，欢迎粉丝举报。如情况属实，我司律师会起诉处理。
谢谢。
地铁上的人熙熙攘攘，女孩的朋友凑过来“Loyall？这不是最近争议挺大的那个小爱豆吗，你喜欢他？”
“嗯，今天下午还有签售的。”
“唔，我看看长什么样。”
女孩退出网页，手机壁纸上穿着背带裤的少年笑的明媚，就算是踩雷的橘色腮红也成了加分项，虎牙在冰糕下留下印迹，整个人都可爱的紧。她小心翼翼地看朋友的脸色，生怕她也说出网上那些诋毁的话。
“长得很帅嘛！真猜不到他是纯亚洲人，我还以为他和另一个小帅哥是兄弟呢。”
“你是说...Vernon？”女孩翻出来另一张图片，两个卷毛少年头抵着头比剪刀手，像在照镜子。
“嗯！就是他，要是班里的男生长这样我还会讨厌上学？对了，你补习班作业写没写啊。”
女孩一拍脑袋猛地想起“我忘了还加了一套卷子！到学校借我抄抄吧，拜托拜托~我请你喝咖啡~”女孩拽着朋友的袖子，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啊！
“真是的，都快高考了你还这么不靠谱。那你多照点照片，姐姐就喜欢这种小奶狗，感觉半只脚都踏进坑里了。”
女孩看着朋友花痴的样子，Loyall好像不是传统意义的小奶狗诶...要不要说一声啊。地铁到站了，女孩晃晃头，把橙发少年甩出脑海。唔，今天也要好好听课，不能被留堂，可是最后一节怎么偏偏是数学课！
夫胜宽大早上就在刷新官方网站，看到公司发的公告才稍微安心些，至少在法律面前这些人不敢造次。可今天的签售...他看向座位表，陆煦还是最后一个。
“好久没和胜宽哥坐一起了。”身后突然响起的愉悦声音吓夫胜宽一跳。
“你走路怎么没声！”
“是哥你看得太认真了好吧。这个位置好，别人跳过我就能直接下台，节省效率。”陆煦点点头，“经纪人哥真会安排。”
夫胜宽皱着眉，自弟弟一脸狼狈的回来算起来已经有三天了，这会儿已经能拿自己开玩笑。他总怕这是装的，可看着队里哥哥的样子好像这猜想又有点多余。但是陆煦眼底下这两个黑眼圈是怎么回事，不会因为网上的言论没睡好吧？昨晚他接了个电话，是不是奇怪的人给他打的？夫胜宽把陆煦睡前的行为掰碎了挨个品，试图找出忙内睡眠不好的原因。瞎想无果，只好踌躇着开口，怕自己一句话让陆煦想到那些直指向他的伤害：“Lulu几点睡的呀？”
“一点啊，大家不都是那个时间睡的吗。经纪人都把我手机收了，我啥也干不了，抠着手就睡了。”陆煦奇怪地看了一眼小心翼翼的夫胜宽，不知道这种问题有什么犹豫的，“我先滚去热身了，顺荣哥说我最近欠练，我可不想一会儿被权Hoshi一对一辅导。”
连顺荣哥也把这事儿当小插曲，看来他真的想太多了，今天签售的时候再看看吧。
下午的签售现场，陆煦很早就做完了妆发，在后台偷偷掀帘往外看。好家伙，今天都有举退团横幅的了。想起崔胜澈跟他说的，他又盯着那横幅看了两眼。没事，黑粉也是粉，总比没人鸟他强。
好不容易逃离数学课的女孩举起相机，通过放大的画面寻找她日思夜想的人。早知道就不为了臭美戴美瞳了，看不清好亏！终于在最边边找到了少年，他正心情颇好地冲四周招手，炎热的签售场地也因为这抹笑清爽起来。他像橘子汽水幻化成的小精灵。
今天看起来有点憔悴啊...但是笑得很好看！女孩打起精神，不知为什么，她就是觉得今天的Loyall不太一样。台上的少年状态不错，那自己也要加油了！于是她鼓起勇气向旁边挂着小熊玩偶的女孩道：“是喜欢胜宽的克拉吗，可不可以交个朋友呀。”说着她递上自己包好的小礼物。做好被拒绝准备的她意外受到了热情的回应，两个人谈天说地很快加上了好友。
一定不要掉链子，要多说点。签售开始后女孩在心中默背着一会儿要告诉自担的台词，紧捏着专辑慢慢走上台。
“安niong~很漂亮呀，眼线画的好完美。”
女孩只感觉小精灵拿着瓶壁挂着水珠的橘子汽水贴在了她脸上，空气里爆开的气泡迸发出让人欲罢不能的酸甜。“Hello！今...今天你也很帅气！”啊啊啊啊啊！怎么关键时刻磕巴了！不行！秀珍你不能被美□□惑啊！你今天来是有使命的！女孩一激灵脱离了橙色的漩涡，“等一下，牵手吧！”
陆煦看着气势突然不同的女孩有些惊讶，点点头托起女孩的手轻轻地十指相扣，谁成想接下来的一分半，他一句话都没插进去。
“橙色头发很漂亮但是你发质太软所以一定要记得好好护理！今天很帅气但是好像没休息好是有什么原因吗？还有这个是我做的毛绒小狗，技术不好你不要嫌弃，你之前说想吃不那么甜的饼干，因为签售没法给你吃但是我把食谱给你写出来了！Loyall你真的特别棒特别好！你是我的小太阳，撒浪嘿——”女孩连珠炮一般的话语打陆煦一个措手不及，连夫胜宽都因为这个女孩奇妙的签售方式侧目而笑。
“哎一古，秀珍很适合当rapper啊，我要甘拜下风了，签售还要考验我的专业能力。看起来没休息好是因为我昨天梦见Joshua因为我做不上数学题删了我所有游戏。小狗做的特别可爱，我会好好珍藏的。还有食谱也太用心了，有时间我会打卡上传的请期待！因为有你这样的克拉我会一直坚持的，撒浪嘿。”
两分钟，能说的话很多也很少，女孩本都做好了表露爱意后就下台的准备，或许是有了爱做推动器，她成功地把想告诉陆煦的话说出来了，比她在家里练习的还快。少年被她逗笑了，肩膀一耸一耸笑得很开怀，一直目送着她下了台。
陆煦摆弄着桌上的小配饰，选了可爱的给旁边的夫胜宽戴上，又有人驻足在他面前了。“这是我第一次来签售，你好...”
这次是个有些腼腆的女生，“嗯，谢谢你来看我，有什么问题吗？”对待不那么擅长交谈的粉丝，总是应该多点耐心，陆煦不自觉放轻了声音。
“我最近在研究报考，想学文学，可是家里都觉得没出路强烈反对，所以想来听听Loyall的建议。或许方便透露你的志愿吗，Loyall明年也该高考了。”女生看油漆笔唰唰在专辑上舞动，小心地倾诉着自己的苦恼。
“怒那随心所欲就好吧，比起没做才后悔我还是更喜欢做了之后再觉得后悔。先和家人好好谈谈，你为什么想学，和它对你的意义，我相信爱你的人都会支持你的。而且工作学习都不是人生的全部啊，不要贷款担忧，能选择自己所爱的时刻真的很少。”陆煦认真又谨慎的做出回答，粉丝愿意相信他，愿意和他像朋友一样，这本身就是一件应该珍重的礼物。“我的话准备考首尔大，想学金融系呢。最近在备考，真羡慕你已经放假了，别想太多，好好享受就好啦。”
临近离场女生终于和陆煦对视了，焦糖色在光下闪烁，清澈又温柔。“那...来High five吧...”她小心翼翼地举起手，这一刻他们可以是爱豆和粉丝，可以是一见如故的朋友，可以是未曾谋面的同桌。或许不足以让她立马找到答案，却给予了她跌撞着摸索的勇气。
签售是个累人的活儿，不管是对台上的人还是台下的人都是这样，休息时夫胜宽的视线扫过下面，黑色的手幅很扎眼。不喜欢为什么要伤害呢？想到这他有些心力交瘁，大量的情感输入输出总是让他想念起左女士的手，干燥温暖又粗糙的手。
突然另一只手替代了左女士，那是一双指尖有茧的手，摊在他面前，鬼使神差地，夫胜宽把自己的手放在了上面。
“我要喝水。”陆煦无语地把掌心的手放开，指了指远处的矿泉水瓶，“胜宽哥你今天好怪。”
“工作人员忘给你拿了吗？”
“嗯。”吸管被陆煦含在嘴里反复蹂躏，再从嘴里拿出来变成扁扁一条，上面带着虎牙的“暴行”。“喏。”
变魔术般，再次翻开的手心中出现了一颗奶糖。夫胜宽看着那块包着廉价玻璃纸的糖，又开始难过了。他知道的，那是陆煦最爱随身携带的糖，他还知道糖纸本来应该和少年身上的水手服一个颜色。
陆煦身边一切关于那个国家的碎片都被公司消除了，但就像课桌上的涂鸦，再怎么用橡皮蹭也擦不掉深刻在木材里的铅印。少年曾在宿舍小心翼翼地把奶糖拆掉，再重新穿上五彩斑斓的新衣。一只一只白兔散落在桌子上随着风蹦走了，夫胜宽捡了一张夹在他的书里。糖在嘴里硬邦邦的，奶香味在夫胜宽嘴里散开，嗅觉都跟着沾了光，心里也拨云见日般明亮起来。
签售还要继续，夫胜宽紧张地盯着面前的这位粉丝，可是她包上挂的一抹黑色实在让他无法不在意。工作人员没来阻止，那她也会跳过Lio吗？
或许是夫胜宽恳切的眼神太明显，又或许是这位粉丝想要示威，她在陆煦面前驻足了。陆煦一愣，他当然也看到了粉丝在台下一直举着横幅，不过既然选择停在他面前，那一定也做好被他搭话的准备了吧？
“需要我签名吗？横幅排版不错诶，而且冷灰色选的很好，这样字没那么突兀但又能让人一眼看到，自己做的吗？”那位粉丝一噎，她也没想到这个人居然客观地评价起了她的横幅，厌烦地看了面前还冲着她展露笑脸的少年一眼，她却没回绝他的签名，于是她的那本专辑上出现了可爱的卡通小画像。
“谢谢支持SEVENTEEN，下次有机会的话再见吧，拜拜~”陆煦装作看不见夫胜宽不忍的眼神，就算得不到回应他也坚持把这两分钟填满，“对了，横幅可以送给我吗？”顶着四周震惊的眼光，陆煦竟然又开口了。那位粉丝瞪了他一眼，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谢谢。”于是陆煦手里多了条横幅，和刚才粉丝送来的可爱小礼物格格不入。
修长的手指划过毡字，新茧刮出一条丝，把夫胜宽长长的担忧也扯了出来。他搞不懂陆煦的脑子里塞着什么，只得气鼓鼓转过身不说话了。陆煦又笑了，今天他笑得格外频繁，没有继续说什么就继续接待下一位粉丝。“怒那你来啦~”陆煦看到来人眼睛亮起来，是从小绿屋时期就陪伴他的站姐。“最近过得好吗？”
“很好呀，工作也安定下来了，有好多人喜欢我镜头里的你。你最近瘦了，没好好吃饭吗？”
“哈哈，当然有好好吃啦，只不过天热吃的不多。恭喜怒那，我最近做的不错吧？”
“做的很好呢，《Pretty U》舞台上加的小细节大家都很喜欢。”
“嘿嘿，拖大家的福才能进步的。”陆煦当然也喜欢夸奖，一句简单的认可就能让他在云端飘好久。“怒那给我拍帅气的照片也辛苦了，Loyall的一切荣誉都有你一份。”
已经是职场女性的女人看着只是比几年前长开消瘦一些的脸，笑着点点头，“Loyall是太阳，总能把喜欢你的人照得暖暖的。再见啦，要下去继续拍照了。”只字未提最近的事件，她留下简单的一句，干脆地回到了座位。
“怒那拜拜，接下来的日子也一起努力吧。”
回公司的车上，夫胜宽没能拒绝一直跟着他转的大眼睛，坐在边上听经纪人数落陆煦。
“这哥终于说累了。”
“你自找的。要那东西干什么！”这既不是安之若素，也不是粉饰太平，他看陆煦是疯了才对！
“冷静冷静，小点声，要聋啦。”被他薅着耳朵的少年还笑嘻嘻的，夫胜宽气不打一处来，“前两天刚被公司叫走谈话，你今天又找骂！”
“可是喜欢讨厌都没关系，从她停下那一刻我就得对她负责。不是我倒贴她，是她选择了我嘛。也算礼物。我相信她会喜欢上我的，我不是一个坏人呀。”
不知道这是哪门子歪理，他向来说不过伶牙俐齿的陆煦。夫胜宽还是搞不懂这个怪小孩。
“今天我好开心，中午吃了好吃的拌饭，写的词通过了,有那么多人来看我，而且还和好久没一起坐的宽尼进行了签售......”陆煦眯起眼睛靠在夫胜宽肩上，持续工作的低沉嗓音这会儿有些干涩，小学生日记一般的流水账说得夫胜宽昏昏欲睡，呼呼作响的风把两个人精心打理的头发都吹乱了。
“啊...睡着了...”陆煦感受到头上一沉，心里那点感叹一扫而空，“啧，就当我的感性喂了狗吧。”
“噗嗤——”
“李Dino你笑什么。”
保姆车驶向地平线，似是在追赶落日的余晖。那一天，有人惊喜地看着自己的手作小狗出现在少年的背包上；那一天，有人为了梦想对家人倾心吐胆；那一天，有人拿出专辑里的便利贴柔了眼神；那一天...女生看着群里对一个和她同龄的人的莫大恶意，突然生出一身冷汗。
她不敢相信自己仅凭他人之嘴就随意定性了一个人，想起自己连夜制作的手幅被当事人收走了，她脸上无端生出些燥热。当然，这股燥热的来源是羞愧。她转而搜寻：Loyall
首先跳出来的是她看过无数遍却希望他消失的舞台，稍微翻翻就看到了今天的饭拍。静态的样子没有现场鲜活，这个想法从她脑子里蹦出来时她吓了一跳，照片上的少年无疑是帅气的。一圈下来，没发现一丁点少年展露弱势的迹象，反而是其他粉丝的对他的美谈变多了。当她看到少年下班时手里攥着的东西时，热度扩散到了全身，虽然字没漏出来，但是她不会认错的，那是她细心挑选的冷灰色。她鬼使神差地点进这位“Loyalty Love”的主页，发现她刚更新了置顶。
我是月亮，是星星，是宇宙中的一颗尘埃，唯独不是太阳。给了我无限爱意的哥哥和克拉，才是我永远的太阳。没有你们，我只是一块无法散发光辉的石头而已。
那字和卡通小画像旁的标注的分明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原来自己的心已经被污染成了冷灰色，倘若我试着了解你的话，会变成如月光皎洁的白吗。如果可以，我想给你我一个再次见面的机会。女生抿着嘴，注销了她发布黑帖的账号。
是否退出群聊？
是。
那一天，陆煦多了一个新粉丝。那一天，夫胜宽陷入梦境前最后想说的是：的确是他多虑了，忙内的AT力场就算是一百个使徒也敲不碎。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渐渐牢固的心之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