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itsok

65、鱼吃花

　　去年夏天柱子去下鱼篓遇上小鱼也不再扔回江里，后院的池塘里面被柱子不知道扔了多少小鱼，冬天清荷塘的时候也没发现几条鱼，直到有一天，林子生气的拉着春芽说：“吃花，坏鱼吃花。”

　　从府城回来之后林子记着春苗的话，看到了花就挖回来种，现在院子里乱七八糟的种着许多花，什么月季，串串哄，杜鹃，牵牛花，菊花都有，连指甲盖大的星星草也种了一片，前院除了点野葱全是林子搞来的花，春芽怀疑要不是林子爱吃葱油，那几棵野葱也保不住。林子最爱花不过，连春芽想摘一支荷花做荷花糕也不行，如今花竟然被鱼吃了？

　　春芽和柱子走过来一看，还真是，荷花旁边的确有几只黑色的鱼围绕着，忽然一只跳出水面，晶莹的水珠撒在荷叶上转着圈的汇到荷叶中心，鱼张开嘴巴一口咬下半片花瓣“啪”的一声掉落在水里，一晃身游走了，接着又是一条鱼跃起，一朵好好的荷花眼看着被咬得七零八落。林子气得扔了块小泥巴进去，惊了鱼，水面晃了几下鱼全部游到荷叶底下瞧不见了。
　　“坏鱼！”林子气鼓鼓的抿着小嘴巴，春芽见了只觉好笑:“那我们把鱼捉了吃吧？”
　　“好，吃鱼！”林子挥手：“把鱼全吃掉。”
　　鱼有没有全吃掉不知道，很快荷花谢了，一个个莲蓬全被下乡的春蕊吃掉了。

　　入了伏，宋老四一样把妻子儿女送来乡下避暑：“春芽，我这小子嘴巴挑得很，只吃菜不爱吃肉，你帮四叔想想办法，给他养点肉出来。”

　　承祖从小就挑食，大冬天的要吃叶子菜，要不是春芽有暖房，四婶能愁死。春蕊十六了，四婶正着手给她说亲，平常拘得紧，难得下乡来，使劲央求大伯娘缠着她娘，好没空管她去玩。

　　“你说，这吃了花的鱼得多好吃？”春蕊搬了凳子坐在荷塘边钓鱼，看到又有鱼挑出来吃花对着满荷塘扔泥巴的林子说：“鱼肉会不会带着一股花香味？”
　　坐了半天没吊上一条鱼的春蕊被蚊虫咬了好几口，四婶气的骂她：“你傻的吗？坐在那里喂蚊子，这鱼哪里需要吊，下去抓就是了。”
　　池塘也就膝盖深水，柱子和青土下去捞了半筐鱼上来，可见平常没少往里面放小鱼。捞出来的都是鲫鱼也叫草鱼，会吃水草，菜叶子扔下去也吃，春芽看了说“怪不得吃花呢。”

　　春芽怕泥塘里捞出来的鱼土腥气重，放在井水里面滴两滴油吐几天。承租看到鱼吃花，也伸出小手指着荷花：“花，吃花。”林子瞪着眼睛拦着，自从春苗给她绣了荷花的小裙子，家里的荷花就是禁花，谁也碰不得。
　　春芽让柱子掐几根藕尖上来，清炒藕尖，只要一点点盐，鲜嫩脆甜爽口极了。连一向挑食的承祖也吃了许多。

　　春芽又摘了几张荷叶，杀了一只小公鸡，肚子里塞了糯米裹上新鲜的荷叶蒸熟，撕下来的肉切了黄瓜丝和糯米拌了，承祖一个人就吃了一小碗，喜的宋四婶恨不能把村里的小公鸡都买来，后来又托四春在乡下帮她收几只还没开声的小公鸡。

　　新鲜的莲子又香又脆又嫩，承祖能乖乖坐着吃半个莲蓬。

　　新鲜的茄子加了蒜头捣成泥拌饭又是一碗。

　　荷塘里的鱼吐了几天，春芽把鱼全镗了，抹了点盐肚子里塞了野葱蒜头挂烤炉里烤了，承祖一个人能吃两条，四婶剔鱼肉都剔不过来。

　　春芽又让柱子挑粗一点的竹竿砍了，劈成竹筒洗净，往里塞了大米虾仁猪肉放在烤炉里慢慢烤了竹筒饭，承祖能吃下去一桶，第一次吓得四婶给承租煮山楂水喝，怕他积食。

　　春芽做了炒面，虽然焦香却是什么也么有，承祖看了两眼不给面子，春芽用竹叶茶给他冲了炒面，最后还是忍不住吃了半碗。

　　春芽把猪肉切成薄片，用橘子酱腌了烤成肉铺，彻底改了承祖不吃肉的习惯。

　　承祖下乡几天，春芽就把他每天要吃叶子菜的习惯给改了，鸡肉猪肉鱼肉吃了不少，等宋四叔来接的时候看到儿子笑脸红润吃嘛嘛香，连忙说：“今年给你包个大红包。”等宋四叔知道儿子这些天吃的是啥嫉妒的脸都歪了，脱了鞋袜自己下荷塘抓鱼采莲藕，留着四婶几个多住几天也要自己过嘴瘾。宋阿爷看见了说他：“别再说你儿子挑嘴，他这就是跟你学的，一个样！”

　　值得欣慰的是池塘边的柿子树终于结果了，虽然只有十来个，对于终于长到一人来高的柿子树来说还是不错的收成。宋大伯家的柿子树去年就结果子了，今年结了半树的果子，大伯娘知道春芽家的树没什么果子，摘了半篮子给春芽，没两天就吃完了。几个春家里都有柿子树，今年不缺果子吃。春芽和二嫂说好了，家里的柿子留着晒柿饼，青土和木头就成了看果子的小将军，哪怕他们并不知道柿饼是什么味道，不妨碍他们对春芽的信任，他们对春芽姑姑（姐姐）要做的一定是好吃的有一股迷之自信，春芽想做什么，这两个第一个站出来说：“姑姑（姐姐）做！”

　　入冬前宋大伯几个还是把春芽新买的地基打了地基，青石地基打下去屋子也有了雏形。自从地基打好了，春芽便时常过来琢磨新房子怎么盖：“厅堂前后设了两个门，比一般的堂屋要大上一半，东屋隔成明暗两间，春芽打算自己留着。西屋直接盖成一大间，设一个宽大的窗台，窗下设一座绣屏，光线好，风景也好，嗯——让林子把花全部移过来。”春芽畅想着姐妹们住进来的模样：“东厢两间，宽大的厨房居外，靠近正房专盖一间澡堂，厨房外面再搭个顶棚，做成开放式厨房，搭个灶台烤炉，夏天在屋子里做饭太热了。西厢两间，一间粮库一间暖房。”春芽摸着下巴：“嗯，还缺个客房，要不别设暖房了，柱子屋有两间暖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