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故之人》fijure

18、怪异

　　那声音很快消失无踪，像记忆残留，他侧过头，就被截了灵识。
　　那灵塑不用看他都知道，定然是相当精妙的，但他实在没想到那确确实实的，是一个孩子，只是魔气太重了，像极了灵塑。
　　“窗外的梨树如何活下来的。”顾千悬不着头脑的问，能如此有灵气，应该费了不少力气才是。
　　顾眠的声音很轻很浅，他说：“几个聚灵阵而已。”
　　“不止如此吧。”顾千悬拂下他用来截断他视觉灵识的手，“域中应该很少落雨。”顾眠没答话。所以他寻了可唤雨的龙类。他常不明白这种需以各种条件豢养的无用之物对顾千悬有何种吸引力，但看习惯了总还觉得：也算顺眼。
　　“你这种一日只说几句话的习惯何时才能改一改？”顾千悬没由来的觉得他性子依旧喜人，“总不能真当自己是哑巴了。”或许那一刻他真忘了该如何说话，而顾千悬也没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多温和，总之，顾眠的神色似乎缓和了下来，于是顾千悬伸手帮他理了理衣领，并毫不避讳的说：“你进来喜好深色吗？为师记得你先前都是着蓝白色。”难道他又记错了。
　　顾眠的手中仍端着瓷碗，空出的另一只手不知作何用处悬放在榻沿。
　　“我从前也不喜欢说废话，你总也爱忘。”
　　“似乎如此，不过我应该也经常说教你才是。”不也没改，顾千悬在心里叹了口气。
　　然后窗外落了雨——如坠星，但天迹同样也暗了下来，院中不似往日一般变得幽静。
　　他想起上次在榻边看见的龙角，接着明白了什么，又看了顾眠一眼，然后笑了：“我到不知道你竟也对别的事上心了。”顾眠不做解释，虽说他确也说的没错。
　　“我看你对为师的事挺上心的。”说完后他又觉着不对，纠正道：“过去正经修行的时候没少见你往冰原跑，阴雨天那地方更是说不上什么有利于修行。”他喋喋不休的讲着，顾眠却神游天外。
　　这么说也是了，过去他只对顾千悬和与顾千悬有关系的事上心，虽然无非是些雨点大的零碎琐事，但总归还是不放心，可为何不放心，他拿不准，也不知如何问，更觉得无法从他那个整日不知去向的师尊那里寻到解答。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知去向定然身殒，同晓林他们一样……”空着的那只手捂住了他的嘴，他终于说错话不敢抬头，这话顾眠惯来是不爱听的。
　　“天云不在了。”耳边传来对方的声音，“你出宗的时候，有没有看见晓林他们的神情。”
　　巨大的惊悚之感袭来，顾千悬心中震如擂鼓。
　　“截断你灵识前我才想着，也许师尊你只是当时没细看，才未发觉……”顾眠停顿了一瞬，突然不说话，放下了捂住他嘴的手。
　　“抱歉。”他方才突然忘了，忘了顾千悬不爱喝粥。
　　眼泪不受控制从某处滑落，顾眠噤了声。
　　所以他才不敢说过往如云如烟，可那时候，顾千悬难道就已经看不出来当时宗中之人是灵塑还是活人了吗？那顾客行为何还要不听劝阻执意要他去执阵中主剑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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