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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1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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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我帮你。”沈岁降努力压着心里的雀跃,可那双明亮的杏眼里还是透出了明显的欢喜。
擦防晒好呀。
擦防晒的话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和薄从贴贴了。
沈岁降洗了遍手,擦干手上的水珠,将防晒霜挤到了掌心。
他双手合十慢慢搓了搓,那轻薄细腻的膏体便在手心里化开了。
沈岁降看着薄从,眼睛忽闪忽闪,催促道:“快把胳膊伸过来。”
薄从听话照做。
沈岁降屏住呼吸,忍着激动,把手掌贴到了薄从的胳膊上。
那防晒霜化开后质地水润,还半点都不粘腻,涂上去清清爽爽,感觉很舒服。
薄从不由得眯起了眼。
而沈岁降还在来来回回地蹭着薄从的胳膊,从大臂到小臂,试图将防晒霜均匀地涂抹到每一寸肌肤。
“可以了。”薄从的嗓音哑得有些危险。
但沈岁降哪里肯放手?
他脑袋轻点,脚趾蜷曲,整个人都陷入了肌肤相贴的快乐里。
薄从胳膊上的肌肉不是很夸张的健硕,而且恰到好处的流畅紧实,摸起来又温暖又有韧性,手感不要太舒服。
“我说,可以了。”薄从想要把手抽回来。
沈岁降咬着唇跟他较劲,不肯放那条胳膊离开。
“不行不行,我还没有涂完。”
两个人这么一拉扯,弄得椅子都发出了吱呀的声响,沈岁降脚步不稳,失去了平衡,就那样直直地朝着薄从怀里栽去。
薄从扶住了沈岁降的腰,眸色深黯,沈岁降坐到了薄从身上,和他脸对着脸,发着懵。
薄从深吸了一口气。
他闭了闭眼,握着沈岁降的肩膀将人抬起,转身去了浴室。
沈岁降愣愣地站在原地。
直到哗啦啦的水声响起来,沈岁降才回过神,他有点脸红,还有点生气,就过去敲浴室的门,质问薄从:“我刚给你涂完防晒霜你就去洗澡,那不是白涂了吗?”
还不等薄从回应,宿舍里的白灼就笑了起来,还笑得乐不可支。
沈岁降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
薄从关了水,声音依旧沉哑:“抱歉。”
沈岁降留恋刚才的触感,实在舍不得,便又开口:“那等你洗完我再帮你涂。”
薄从不置可否。
而身后的白灼笑得愈发大声,像是快笑抽过去了。
沈岁降莫名地恼,转头怒瞪他一眼,没好气道:“你别笑啦。”
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
薄从好久才出来,沈岁降跑过去拉他胳膊,碰上去才发现冰冰凉。
“你洗的冷水澡吗?”沈岁降下意识问了出来。
薄从将他的手拨了下去,淡声道:“嗯,天太热了。”
“那……”
沈岁降还想再说防晒霜的事,可薄从直接冷声打断他:“不用麻烦你,我已经学会了,可以自己涂。”
沈岁降:“哦。”
行吧。
突然之间,薄从又变得好冷漠。
下午军训的时候,两个人没一起走,甚至晚上回来的时候,薄从也没再跟他说一句话。
沈岁降又气又委屈,索性也不理薄从,直接爬到上铺睡了。
夜里,沈岁降做了个梦。
梦里很多东西都是影影绰绰的,看不分明,沈岁降只隐约记得自己和薄从很亲密,两个笑笑闹闹好一会儿,他忽然搂住薄从的脖颈,偷偷问他:“哥哥,你兜里是不是揣了一个保温杯?”
再醒来的时候,沈岁降有些迷糊,他顶着一头睡乱的头发去了洗手间,放完水,正准备离开,却又突然停下了脚步。
沈岁降转过身,拉开腰带,往下看了看,脸渐渐红了。
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昨天薄从或许是尴尬了。
可是这有什么的呢?
十八岁,本来就是容易冲动气盛的年纪。
他也不是不能理解。
至于因为这个不理他吗?
等沈岁降洗漱完,薄从也带着早餐回来了,沈岁降原本还想继续冷战,可薄从出声哄他:“别生气了。”
沈岁降扁扁嘴:“是你先莫名其妙不理我。”
“我的错。”薄从道。
沈岁降哼了一声。
“给你准备了礼物赔罪,要不要?”薄从淡声问他。
沈岁降看了看他空空的两手,有点好奇:“礼物在哪里?”
薄从说:“要吃完饭下楼才能看到。”
沈岁降:“好吧。”
等两个人吃完早饭下楼后,薄从推出来一辆黑色自行车。
沈岁降笑了起来:“送我这个?”
薄从:“嗯。”
沈岁降围着自行车看了看,心里挺满意,嘴上却说:“可我今天累了,不想蹬车。”
薄从顿了顿,平静出声:“那我载你。”
沈岁降二话不说就坐到了后座上。
薄从轻勾唇角。
早晨空气清凉,阳光驱散了淡淡的薄雾,让整个世界焕然一新。
薄从骑车带着沈岁降在A大校园里穿行,凉爽的风将他白色T恤吹得鼓起,那截劲瘦的腰身在晨光里若隐若现,沈岁降看了看,还是没忍住抬手按了按衣服下摆。
再然后,他的手就顺理成章地环住了薄从整个人。
薄从身上有股干净清冽的味道,很好闻,沈岁降离他这么近,能清晰地嗅到。
沈岁降动了动鼻尖,闻一下,再闻一下,等不小心把脸贴上了薄从的后背,以至于薄从微微侧头,沈岁降又理直气壮地对他说:“骑快一点。”
薄从:“好。”
他们寻常地交谈着,不知道这一幕落在旁人眼中,就像是纯爱电影里的浪漫情节。
有同学拍下照片发到了论坛上,感慨道:「太配了吧,这画面真的很校园情侣!说他们俩没谈我是不信的!」
刷到这帖子的霍延牙都要咬碎了,他的小弟凑过来看了眼,不屑道:“自行车么?真穷酸啊。”
小弟怂恿道:“霍哥,你直接把你那辆法拉利开学校去呗?我不信有豪车在前面,沈岁降还能选一辆自行车。”
霍延转了转手里的车钥匙,哼声道:“那辆有点旧了,正好老头子又给我打了三百万,你陪我去提一辆新车吧。”
小弟兴奋道:“好啊好啊!”
两个人去挑车的时候,在展览区看到了一辆帅到犯规的豪华超跑,霍延脱口而出:“卧槽,这就是那台银月吗?”
他还想靠近看看,却被工作人员给拦住了。
小弟颇为好奇:“这车我以前倒是没见过。”
霍延瞥了他一眼,略带不屑:“你上哪儿见过去?这是温戈斯特别定制款,历时3年纯手工打造,全球限量一台。听说是国内的某个大佬花1.9亿拍下来的。”
眼前这辆车是美感和动力的完美结合体,它工艺精湛,设计独特,性能更是领先全球,到达了极致,唯一的缺点也就是贵了。
霍延远远地看了半响,才不舍地离开。
而就在几个小时后,这台全球独一无二的超跑被送到了沈家庄园。
沈东舟试完车之后把钥匙丢给助理,开怀笑道:“这车和我们家岁岁很适配啊。”
江烨有点无语。
再适配有什么用呢?沈岁降根本不喜欢开车。
他两个儿子都是刚成年没多久就拿到了驾照,而沈岁降呢?沈岁降根本连车都不碰。
一问就说晕车。
“这台银月是埃弗蒙给自己亲外甥准备的,没想到被你给截胡了。”旁边一个眉眼深邃的外国男人笑着说。
沈东舟扬了扬眉:“是么?也没听说他看重哪个外甥啊。”
外国男人道:“你和埃弗蒙关系糟糕,他当然不会把这种事告诉你。”
沈东舟仿佛很诧异:“我和他又没有太大的过节,怎么会关系糟糕呢?”
江烨嘴角抽搐。
抢了人家千亿级别的项目,这还叫没有太大的过节?
他是真佩服沈东舟这种面不改色说胡话的本领。
沈东舟还在和那外国人聊天,言辞颇为恳切:“我也是爱子心切嘛,以前给我儿子买的那些车,他都不喜欢,我还指望这台银月能哄他开心呢。”
那外国人道:“埃弗蒙疼外甥的心情和您疼儿子的心情是一样的。”
沈东舟轻嗤:“这怎么能一样呢?”
外国人不着痕迹地瞥了眼后面划水的江烨,继续说着:“埃弗蒙无子,这外甥据说是他秘密培养的继承人。”
沈东舟笑了:“外甥嘛,说到底还是外人,我可不信埃弗蒙会把诺大的温戈斯家族交到一个外人手里。”
那人只是笑笑,没再说什么。
等人走后,沈东舟才沉下了脸,他问旁边的江烨:“埃弗蒙哪里冒出来的外甥?”
江烨堆笑道:“不清楚啊,以前闻所未闻。”
真是摸不着头脑。
沈东舟冷声吩咐助理:“去查。”
晚上,沈岁降收到了父亲发来的照片,他随意看了看,回复道:「挺好的车,爸你自己开吧,我现在只喜欢自行车。」
而与此同时,阳台上的薄从接了个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威胁:“还不回来么?等沈东舟查到我们的关系,可不会再放任你呆在他儿子身边。”
沈岁降回完父亲,又转头对着阳台上的薄从,脆生生道:“薄哥薄哥,我明天早上想吃小笼包。”
薄从定定地看着他。
沈岁降没得到回应,就皱了皱眉,委屈地问:“你明天不给我带早餐了吗?”
薄从挂断了电话,轻轻地笑了,他说:“给你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