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周故事传奇》紫陌芊城

157、商臣弑父且居败秦

　　再说成王因猜忌大儿子商臣，转对小儿子职宠爱有加，欲立为太子。又恐商臣知道后会谋反作乱，因而欲寻其过错而杀之。
　　宫人传其语于外，商臣知道后将信将疑，就问于太傅潘崇。
　　潘崇说，我有一计，可以辩别传言是真是假。
　　商臣就问计于老师。
　　潘崇道：王的妹子芈氏，嫁于江国，近来回国省亲在宫，已住有一段时日，她肯定知道是怎么回事。芈氏性急，太子可设宴款待，席中故意怠慢，以激其怒，怒中之言，必有泄漏。
　　商臣用了老师的计，盛情邀其赴宴。
　　芈氏来至东宫，商臣迎拜甚恭，入席之后渐渐疏怠。酒肆菜肴俱让左右或疱人来献，自不起身，还与一个行酒侍儿，窃窈私语，把江芈谅在一边。芈氏两次问话，半理半睬，答非所问。
　　江芈大怒，拍案而起，骂道：好个傲慢无礼的小子！看你还神气什么？王欲杀汝立职，死到临头，竖子竟然还不知！
　　商臣假装谢罪陪不是，江芈哪里肯依，径自上车而去，骂声仍不绝口。
　　商臣连夜告知太傅，求免之策。潘崇问：你能不能北面而事，拜弟弟职为君呢？
　　商臣答，我不能，我是大他是小，岂能事他！
　　“若不能屈首事人，那只有逃奔他国了。”
　　“凭什么我要逃往他国，岂不自取其辱吗？”
　　“舍此二计别无他策。”
　　商臣仍不甘心，继续缠着老师帮忙。
　　潘崇便说，有一策甚为便捷，但恐太子不忍心干。
　　商臣道，死生之际，有何不忍？
　　“那好。”潘崇附耳说，除非行此大事，方可转祸为福。
　　商臣点头说，就这样办！
　　是夜，商臣乃部署宫甲。夜深之时托言宫中有变，将王宫包围。潘崇仗剑同力士数人闯进宫去，直到成王跟前，左右皆惊走。成王问，卿来何事？
　　潘崇答道：王在位已四十七年了，人说，功成者退，今国人思得新王，请传位于太子！
　　成王惶恐答道，孤即当让位，但不知孤能终老否？
　　潘崇道，一君立，一君废，一国岂能二君？
　　成王哀求道，孤方才已命庖人烹熊掌，能否让孤临终一食？虽死无恨。
　　潘崇厉声道，熊掌难熟，王意欲拖延时刻，以待外援么？请王自便，勿让臣亲自动手！
　　言毕，解下腰间束带投到王跟前。
　　成王仰天呼道，斗勃呀，斗勃！孤悔不听忠言，自取其祸，还有什么可说的。言罢，自挽其带于颈，潘崇命左右拽紧，须臾气绝。
　　江芈闻后惊呼：杀吾兄者，乃是妹子啊！遂自缢而死。
　　商臣既弑其父，遂以暴疾讣于诸侯，自立为王，是为穆王。加潘崇之爵为太师。
　　令尹斗般以及诸将，尽知成王被弑之情，皆敢怒不敢言。
　　惟有商公斗宜申闻成王之变，托言奔丧，来到郢都，与大夫仲归谋弑穆王，事情败露后，穆王使司马斗越椒擒拿斗宜申和仲归杀之。
　　斗越椒又觊觎令尹之位，于是向穆王进谗言说，斗般常向人言，说他父子世秉楚政，受先王莫大之恩，愧不能成先王之志。其意欲扶公子职为王。这次斗宜申之来，与他也脱不了干糸。虽然两人已被诛，斗般肯定不会自安，或有他谋，吾王可要提防才是。
　　穆王听他一说，心中果然生疑，乃召斗般使杀公子职，斗般推辞不肯。穆王大怒说，你想成先王之志么？说着竟用铜锤把他打死了。
　　公子职闻讯欲逃往晋国，被斗越椒派人给追杀于途中。
　　穆王遂拜成大心为令尹，不久卒，又使斗越椒担任令尹之职。
　　后穆王复念子文（斗谷于菟字）治楚之功，录斗克黄为箴尹，乃是斗般的儿子，子文的孙子。
　　自穆王上位以后，遣兵四出。先灭江国，次灭六、蓼国。又用兵屡犯陈郑等国，中原一时进入多事之秋，此是后话。先说秦国，时周襄王二十七年，公元前265年春二月，孟明视上奏秦穆公欲兴师伐晋，以报崤山之仇。
　　穆公壮其志，准予出师。孟明遂同西乞术、白乙丙率车四百乘伐晋。
　　晋襄公早已派人打探秦军消息，一闻此信笑道：秦之败将又来了。
　　襄公遂拜先且居为大将，赵衰为副，狐鞫居为车右，岀师迎敌。
　　大军将发时，狼瞫自请以个人名义出征效劳，先且居允准。
　　时孟明视还未入晋境，先且居说，与其等秦来攻，不如先入秦征讨。
　　于是，率大军西行至彭衙，方与秦兵相遇，两军各自排好阵势。
　　狼瞫到先且居跟前说，先元帅以瞫为无勇，罢黜不用，今日瞫自请出战，不敢求其功，只为一雪前耻，请大将军允准。
　　先且居刚一答应，狼瞫便与其友鲜伯等一百多人，挥刀直冲秦阵，所向披靡，杀死秦兵无数。
　　混战中，鲜伯被白乙所杀。先且居登车见秦军阵势已乱，遂指挥大军掩杀过去。孟明不能当，大败而走。
　　先且居救出狼瞫，瞫遍体鳞伤，呕血不止，逾日而亡。晋军大获全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