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试上了大小姐助理》奈斯兔米球

6、第 6 章

　　隰染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心态，好不容易终于说服自己接受了这堆“可爱的便便网球”之后，才松出一口气抬起头。
　　这一抬头，却看见阮乔乔正坐在她对面，偏着头捂着脸，肩膀细微地颤抖。

　　“怎么了？”隰染心生疑虑。
　　阮乔乔立刻正襟危坐，摇摇头。
　　“不，没什么。”

　　“我们现在开动吧！”
　　阮乔乔元气满满地捏了一拳。

　　隰染：“……好。”
　　虽然知道阮乔乔是说开始动手做的意思。
　　但是听起来很像要吃这堆“可爱的便便网球”。
　　她艰难地目光向下。

　　阮乔乔继续道：“首先，向便便之神致敬！”
　　“好……等、什么？”隰染瞬时有些慌张。

　　阮乔乔一脸严肃，双目炯炯地盯着她。
　　“这可是一门艺术，想要捏出有灵魂的便便网球是很难的，我们必须心存敬意。快说，谢谢便便之神。”

　　隰染：“……”
　　她艰难启齿。
　　还是开不了口。

　　阮乔乔见状，捧起她自己之前做好的一个便……网球，端在掌心欣赏。
　　“看这圆润的弧度，灵性的翘起，这些细节都赋予了它独特的灵魂！怎么能说这不是神的恩赐？”

　　隰染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心中做了充足的心理建设，才终于又说服了自己。
　　虽然她从没听说过这位，便便之神。
　　但是小艺术家的信仰，她必须要尊重。

　　隰染唇瓣嗫嚅几下，低声地说。
　　“谢谢你，便便之神。”

　　“……”
　　一阵又一阵的噗嗤噗嗤声从对面传来。
　　隰染顿住话头，疑惑地看过去。

　　阮乔乔早已放下那个陶泥网球，双手用力地捂紧自己的脸，双肩不停地颤抖。
　　但即便如此，仍然有笑声从指缝间流逸出来。
　　终于，阮乔乔憋不住了。
　　放下手转而捧着肚子，哈哈大笑。

　　隰染：“……”
　　阮乔乔一边狂笑不止，一边脑海中止不住地回想起刚刚隰染一脸认真的模样。
　　顿时笑得嗓子更疼了。
　　泪花都飙了出来。

　　这一角落的笑声太开心，不至于吵闹，却很有感染力。
　　一时间，屋里所有小朋友都好奇地看了过来。
　　隰染现在总算已经明白过来，她是被阮乔乔耍了，但看着阮乔乔高兴得恨不得在地上打滚的样子，隰染只能在心底浅浅叹息一声，也跟着勾起了嘴角。

　　“小朋友都在看你。”
　　隰染语气无奈，略显苍白地劝了一句。

　　阮乔乔这时总算是差不多笑够了，擦了擦眼角，坐直了身子。
　　“那又有什么关系。”阮乔乔可不会为了这种事觉得丢脸，笑嘻嘻地捧脸看向隰染，眸光亮亮地映着吸顶灯的光影，“大朋友也在看我。”

　　隰染呼吸轻轻地顿了下。
　　阮乔乔浑身都洋溢着快乐因子，笑够了，她不再捉弄隰染，认认真真地倒腾起面前的陶泥。

　　她教隰染倒水：“到不硬不软的程度就好。”
　　这个描述实在是不够客观，隰染犹豫了一下，好学地问：“教程上有说水和泥的比例吗？”
　　“有。”阮乔乔理直气壮地说，“但我忘了。”

　　看隰染无措，阮乔乔指点道：“那东西不重要，只需要感受一下就好了。”
　　“感受？”
　　阮乔乔忽地绕过桌子走到这边来，伸手按住隰染的手背，把她的手带进那堆粉末里。
　　另一只手拿起陶壶，往里慢慢地加水。

　　水流落在两人交握的手背上，溅起点点水花。
　　阮乔乔把周围的陶泥都拢了过来，和在一起，又带着隰染的手感受其中的硬度。

　　阮乔乔的手心覆在她的手背上，五指慢慢插进黏黏的柔软的陶泥之中，指缝之间的摩挲感格外明显。
　　阮乔乔在她耳边轻轻笑着：“怎么样？是不是很奇妙的感觉？”

　　她覆着的手指似乎有些僵硬，阮乔乔怕隰染不习惯，干脆挨着她坐了下来。
　　她的发丝有意无意地蹭在隰染的肩膀上，飘飘荡荡的。

　　“大小姐你放心，这个都是工厂生产无菌包装，很干净的。老一辈总说，要亲近自然感受泥土，可是现在的人哪里受得了那个呀，我觉得陶泥就是很好的代替品……”
　　阮乔乔念念叨叨着。

　　隰染忽然说：“猫咪。”
　　阮乔乔一愣。
　　她以为自己没听清，回过头问：“什么猫咪？”

　　隰染眸光微闪，收回了一直落在阮乔乔脸上的目光，不再开口。

　　阮乔乔顺着她的视线，对着摆在桌上的镜子也看了看自己。
　　忽然明白过来什么，腾出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虎牙。
　　“哦，你说这个啊。”

　　阮乔乔的虎牙个头不大，却尖尖的，看起来像只还没磨好牙的猫咪。
　　她嘻嘻笑：“你搞错啦，我可不是小猫咪哟~”

　　阮乔乔巴拉巴拉说着，言语间已经带着隰染的手弄好了那堆泥。
　　她松开手，隰染回过神。
　　阮乔乔垂着五指，抖了抖。
　　陶泥黏在指节上，没有轻易掉下来。

　　“这样就差不多啦。”
　　阮乔乔信心满满，起身移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身旁的温度消失，隰染下意识抬头以目光追随。
　　明明知道对方其实哪里也不会去，就只是坐到自己对面而已。

　　阮乔乔举臂欢呼：“正式开始！”
　　隰染目光落在她的眉眼。
　　阮乔乔低下头，认真地捣鼓，开心地哼着小调。
　　她哼得高兴了，嘴里唱出词儿：“便便便便，萌萌的便便~”
　　隰染的目光如有实质，从她的耳垂到她的鼻梁，慢慢逡巡。

　　阮乔乔虽然贪玩，但是还是挺有分寸的。
　　隰染是新手，她带隰染来做的东西也很简单。
　　完成了一堆便便网球后，阮乔乔把成品交给了店长保管晾干，带着隰染去洗手池。

　　那套亲近自然的理论，隰染大约没听过，对着满手陌生的陶泥有些茫然。
　　阮乔乔自己洗好之后就过来帮忙，握住隰染的手放到水龙头底下，一点一点地擦拭。

　　隰染目光闪了闪，不经意地瞟了眼镜子。
　　随即深吸口气，避开镜子中已经面色发红的自己。

　　阮乔乔倒是认真，不断地贴着她的指缝摩挲。
　　直到全都洗干净，露出了原本光洁如玉的肌肤。

　　一边擦干手往店外走，阮乔乔一边拿出一管润手霜。
　　“要涂吗？桃子味儿的。”阮乔乔晃了晃。

　　隰染还有些神思不属，没多想点点头接过。
　　在手心挤护手霜的时候，脑海中忽然闪过之前在网上看到过的段子。

　　大约是这一天的相处，让隰染的性子也野了几分。
　　她手上多使了几分力气，抹走一半，接着假作无意地递过手去。
　　“挤多了。”

　　阮乔乔低头看了一眼。
　　接着伸出双手，捧着隰染的手帮她涂匀。
　　“不多。”

　　隰染：“……”
　　她匆匆地别过头。

　　网上的段子不是这样的。
　　阮乔乔甚至更加——

　　隰染轻轻地吸了口气，让自己不要再多想。
　　再想下去，就真的露馅了。

　　今天隰染没有自己开车，打了个电话叫助理来接。
　　她的助理是位很干练的女性，看上去似乎跟隰染差不多年龄。
　　两人也十分熟稔，见了面直接打招呼，并不似一般的上下属那么拘谨。

　　阮乔乔有些好奇地看着对方。
　　助理视线也看了过来，看见阮乔乔，似乎怔了一秒，随即目光有些幽深。

　　阮乔乔以为是自己紧张，胡思乱想。
　　赶紧伸出手，朝对方打招呼。
　　“你好，我叫阮乔乔。”

　　助理也点了点头。
　　“我是何叶，隰小姐的助理。”

　　阮乔乔莫名顿了顿。
　　她心里忍不住地想接一句，她也是大小姐的助理。
　　可是，阮乔乔没有说出口。

　　毕竟，人家才是正经的。
　　而她呢，其实什么忙都帮不上。
　　严格来说，只能算个陪吃陪玩的饭搭子。

　　想着这些，上车的时候，阮乔乔心里就有些失落。
　　她坐到靠右的后座，关上门。
　　心想隰染身为老板，应该要坐副驾。

　　隰染正要跟着上车，门却啪地在面前关上。
　　她眨眨眼，看车窗里的阮乔乔没有挪位置的意思，就绕到另一边，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看着隰染从旁边进来，阮乔乔有些惊讶。
　　心里也是瞬间就开心了不少。
　　虽然，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

　　在车上的时候，隰染和何叶又聊了几句工作。
　　阮乔乔本来没心思听的，但是因为心情好起来了，好奇心也跟着起来了，认认真真地听着。

　　虽然内容听不明白，但是她发现，何叶果然是个很干练的人，说话总是直切重点，毫不拖泥带水。
　　而隰染也能很快听懂，并做出相应的指令。
　　两人有来有回，除了彼此之间的熟悉，还有一种难言的默契。

　　阮乔乔捧着脸，有些羡慕。
　　她也想变成那么厉害的人，能跟大小姐一起工作。

　　她看向自制怀中的礼盒袋子。
　　是Mia美妆店的经理送她的，说是感谢她的帮助。
　　但是其实阮乔乔不傻，她知道自己没做什么，对方会送她这些，全是看在隰染的面子上。

　　大小姐和她，实在是有太大的差距。
　　如果她以后加倍努力的话，能不能弥补一点呢？
　　也说不上是具体为了什么。
　　就是觉得，有大小姐那么优秀的人在，就总想朝她更靠近一点。

作者有话说

　　U·ェ·*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