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白露曲》淳于露笙

13、番外——甜心草饼

　　我观察了琉璃一阵子，发现她对甜点有着超乎寻常的热情。
　　她每天都要喝下午茶，不过，关键不在茶，而在茶点。
　　她会打开小巧的楠木雕花食盒，盒中整齐的摆着几块晶莹诱人的点心，通常是各式各样的和果子，偶尔也有蛋糕一类的小西点。
　　每到这时候，她圆圆的眼睛就会放光。
　　她总是，小心翼翼地捧起点心，一小口一小口地品尝着，欣赏着，有时还会半眯起眼睛，露出像猫咪一般的满足表情。
　　一天的课结束后，她会去训练场练习或者图书管看书，但都会回来比较早，通常会跑到几个宿舍公用的小厨房去做点心，有时甚至连晚饭都不吃。
　　在真央的女生中，有很多都出自贵族家庭，料理这种事也会被一些人当成风雅贤惠之事从小教导学习，小厨房其实是给这样的贵族小姐准备的。
　　然而，这种风雅趣味在真央中是不能跟成绩比重要性的，在真央也似乎约定俗成贵族也不能带家仆的，所以小厨房往往只在学生野游或者茶会前比较忙碌，平时是没什么人的。像琉璃这样执著地每天跑去做点心的，简直是诡异。
　　虽然琉璃是个很友善的女孩，可是她从来不会和别人分享她做的茶点，自己做，自己吃，就像她眼睛里的那层隔膜一般分明的划出了自己的世界。
　　……
　　秋深了，天气转凉，空气也有些干燥。
　　我在真央校园里闲晃，也不能算是闲晃啦，秋菊开得正好，霜打过的枫叶气味也是清苦里有余香的。
　　我收集了一些材料，打算有空的时候做一味香薰在屋里。
　　有个把月没做这些了，怕生疏了太多就拾不回来了。
　　绫乃其实也挺喜欢熏香的，正好送她些，至于井野嘛，他自己不用也可以送女孩子，他倒是很受一回生女生欢迎呢。
　　回来的时候，琉璃不在屋里。榻旁有一碗冷掉的药汁，几乎没动。
　　我不由得皱了皱眉，琉璃这几天感冒咳嗽得挺严重的，嫌药苦不乖乖喝药，一定是又跑出去做点心了。
　　我看了看手里的花瓣，从柜子里拿出一瓶从掬香坊带来的香花蜜，又去水果贩那里买了几个梨子，去小厨房找琉璃。
　　她果然在做点心，由于生病，脸有一点红，还不时扭过头咳嗽。
　　这一扭头就看见了我。
　　“琉璃，为什么不喝药？病成这样还跑过来做点心。”
　　“好苦。”琉璃把头扭了回去不再看我，继续手上的活计。
　　这个令人发指的甜食控！
　　我放下材料，卷起袖子，走到流理台那边洗了洗手。
　　她偏过头来奇怪地看了看我，又埋下脑袋捏点心。
　　在流魂街的时候，日向老板一咳嗽，老板娘就炖花蜜银耳梨给他吃。
　　我倒是也学得有模有样，快炖好的时候揭开锅盖，一时甜香扑鼻，我把洗干净的菊花瓣撒在上面。
　　琉璃闻到了香味看了过来，我盛了一碗递给她。
　　她一时间有些怔忪，接过碗。
　　“为什么给我这个？”
　　“你感冒了呀，菊花和梨子都是清火止咳的。”
　　她垂下头颅，缓缓举起勺子，吹了吹，喝了下去。
　　“甜么？”
　　“嗯。”
　　“明天，做菊花梨子馅的草饼吧。”
　　她抬起头，惊讶地睁大双眼，有些亮亮的泪光盈盈其中。
　　“菊花梨子馅的草饼，加上蜂蜜，一定很甜的。”我看着她圆圆的眼睛，微笑着说道。
　　“嗯。”仿佛一颗星星点亮，她重重地点了下头，带着鼻音，声音听起来有些娇憨。
　　她像个小孩子一样咧嘴笑了，眼睛弯弯，又舀了一勺甜羹，抿抿，舔舔，还咂了咂嘴。
　　“把汤喝完再做点心。”
　　“哦。”
　　她小口小口地喝完了甜羹。
　　开始边琢磨边动手做点心甜馅儿，遇到不知道怎么做的时候，就小跑到我的锅子那里，再舀一勺尝尝。
　　我也会和她稍稍探讨我的想法，她认真地听了，作出一些回应，然后继续制作。
　　这恐怕是她在厨房待的时间最长的一次了。
　　不过最终，她还是成功做出了菊花梨子馅的草饼。
　　……
　　第二天下午，她的下午茶时间，这次是一个竹编花瓣状食盒，里面静静躺着洁白的草饼，还有一些菊花瓣装饰在周围，她把一条干净手帕摊在手上，捧起一块草饼，递给了我。
　　我微微惊诧，还是很开心地接过了点心，我浅浅咬了一口，微凉而柔软的饼皮细腻香滑，再咬一口，是蜂蜜的甜味和着梨子的酥软口感，还有一些碎菊瓣的清香。
　　“嗯，很甜，谢谢招待，琉璃。”我由衷赞叹。
　　“谢谢你，小舞。”琉璃笑得眉眼弯弯。
　　这是我们长久的真正的友谊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