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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大结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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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晓梦的童年,只有那些人看不起的白眼和暴力的殴打。
毕竟在这样一个人人被压迫的大环境下,顾晓梦这样一个没有父亲的小乞丐是最好欺负。
除了那些,顾晓梦面对的,还有自己母亲忽冷忽热的对待,整日吹风漏雨的屋子。
顾晓梦在这样的环境下,却没有长歪,她会时常顶着一头的汗水,在烈日下去捡废品卖钱,为自己的母亲买些能遮体的衣物鞋子。
她会在母亲生病时,去街头乞讨,去磕头,去不要求年纪的黑诊所卖血换钱来替母亲看病。
她会在母亲被人欺负时,像一只疯狗一样扑上去,死死咬着那个男人。
哪怕被打的浑身青紫,满头鲜血也不松口,好似要咬下那人的肉一样。
年幼的顾晓梦不知道母亲为什么时常会用那样复杂的眼神看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母亲会时而骂她,又时而温柔的抚摸她。
她只知道自己的七岁生日时,母亲给她买的那块小蛋糕很甜,甜到她想哭。
顾晓梦想着,母亲大概是爱她的,只是母亲有可能不懂如何爱她…
或许有一天,母亲会知道,会学会她爱母亲的方式一样来爱她。
可顾晓梦还没等到那天,却等了人贩子。
母亲为了维持家里的生计,曾借过一笔钱,如今那些人冲进了家里。
因为还不起钱,顾晓梦被那些人卖给了人贩子。
她哭着喊着,她希望母亲能出来,能救下她,可直到她被人塞进车里时,也没有看见母亲。
那时的顾晓梦是绝望的,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母亲会这样对她。
可除了李宁玉外,没人知道,那个让顾晓梦又爱又恨的女人,死在了废旧的厂房里。
孟沅是替李宁玉挡枪而死的。
李宁玉是李家的千金,却因为李家跟顾家争抢几块地皮,而被发疯的顾承留雇人给绑架了。
至于孟沅,顾清丰派人一起绑来的。
绑架孟沅时,顾晓梦不在身边,因此逃过一劫。
其实孟沅不会死,因为那些绑匪被击毙前的最后一颗子弹,是冲着李宁玉去的。 可孟沅还是冲了出去,替李宁玉挨了一子弹。
弥留之际的孟沅拉着李宁玉的小手,哀求着她照顾好顾晓梦。
孟沅是亏欠顾晓梦的,可她不知道该如何去爱顾晓梦,不知该如何面对……
可在这一刻,孟沅想到了方法,她用自己的死,去换取李宁玉的感激与愧疚,去换取顾晓梦的下半辈子无忧。
在看到李宁玉答应时,这个可怜的女人才闭上了眼睛。
可等李宁玉找过去时,顾晓梦已经被人贩子拐走了。
为了孟沅的嘱托,李宁玉找了顾晓梦五年,等李宁玉找到她时,是在一条阴暗的小巷子里。
那时的顾晓梦十五岁。
…………
当初被带走后,顾晓梦为了逃脱人贩子,选择了自残,她选择撞断了自己的左腿。
残废后的小孩,没有人愿意买,所以作为一个商品的顾晓梦,没有卖出去,反而砸在了人贩子的手上。
在人贩子努力寻找买家的一个夜晚,顾晓梦逃了出来,她跳进河里游了一晚上。
终于在天亮的那一刻,鸡鸣时,逃出了人贩子的手心。
那时的她拖着那条瘸腿,站在大街上,望着初升的太阳,眼底满是悲哀。
顾晓梦留在了这个地方,她靠着不要命和往死里打的气势,在那些混混里杀出了她的威名。
遇见李宁玉的那一夜,顾晓梦正在被人报复。
那几个男人提着棍子,将顾晓梦逼到了角落。
明明头都被打破了,可顾晓梦却还在笑,她好似感受不到疼痛一样,无视那些男人冲了上去。
她用拳头砸,用脑袋撞,用牙齿咬,毫无章法却又杀伤力强的招式,活生生吓退了他们。
最后还是一个黑脸男人不顾一切冲过来,一拳头将顾晓梦砸倒在地后,死死掐着顾晓梦的脖子,脸上满是狰狞。
顾晓梦脸都憋红了,可她还是扯扯嘴角,露出一个阴暗的笑容来。
她摸到了一旁的砖块,直接砸在了男人的头上。
哪怕男人倒地后,顾晓梦也不罢休,她骑在男人身上,手上的砖块,一下又一下的砸在男人头上,砸的头破血流,鲜血四溅。
那时的顾晓梦,满脸血腥,恶狠狠的面容似乎看呆了李宁玉。
她静静的站在巷子口,直到顾晓梦再也没了力气,靠在墙角无力喘气时,她才走进去。
“你叫顾晓梦,对吗?”。
迎上顾晓梦那阴狠的目光时,李宁玉却很是淡然,还拿出一块纸巾替顾晓梦擦拭着她脸上的鲜血。
“我报了警,警察等会就来了,你要跟我走吗?还是留下来去警局?”。
那时的顾晓梦,厌烦极了眼前这个女人,她并不想跟这个女人回去,可她也没力气走了。
“我是受你母亲所托”。
李宁玉看的很清楚,顾晓梦听见这话时,阴暗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亮。
后来,她用孟沅为借口,将顾晓梦带回了家。
在李宁玉口中知道母亲的死讯以及托付后,发誓再也不会哭的顾晓梦终究是落泪了。
她太容易心软了,在知道母亲是爱她的时候,顾晓梦几乎是立刻原谅了孟沅。
可多年的流浪,终究是改变了顾晓梦。
那时的她,仿佛浑身都是刺一样,不接受任何人的好意,哪怕是受母亲所托的李宁玉。
那时的顾晓梦,面对所有人时,都恶意揣测着他们。
她会因为有人在她面前举起手,而发狂的寻找趁手的武器。
她会在拧开房门的声音传来时,快速滚下床,躲在床底。
那时的顾晓梦,是极其没有安全感的一个人。
顾晓梦长期流浪街头,她几乎可以猜到任何人内心的想法,可独独猜不出李宁玉在想什么。
她可以坦然面对所有人的恶意,可独独在面对李宁玉的温柔与好意时,她是心里不安的,是忐忑的。
除了母亲,从来没有人对她这样温柔,这样好过。
顾晓梦怕了,她想逃离这里了。
她为了让李宁玉厌恶她,好将她赶走,曾跑进书房大闹一通。
她会在李宁玉给她安排的学校里故意惹事,故意跟那些刺头打架。
她会去故意弄坏一个极其珍贵的东西,会去践踏李宁玉精心照顾的花园,会去毁坏李宁玉为她准备的房间。
她给李宁玉在大庭广众下丢过脸,甚至引的李家人对她无比厌恶。
可李宁玉却从来不责怪她,反而是温柔的安抚她,耐心的替她收拾烂摊子。
她看不懂李宁玉。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这么的粗俗,粗鲁,无理取闹,我这样一个恶人,这样一个混混,你为什么还要忍受?因为我母亲救了你?”。
“除了因为你母亲的救命之恩外,还有对你的愧疚与心疼”。
“如果不是因为我,你的母亲会好好的活着,她会好好照顾你,她不会让你到处流浪,你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你并不粗俗,也不是恶人,我都知道,这是你保护自己的方式”。
“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顾晓梦,不管你是好是坏,我都会照顾你,哪怕你一辈子都这样”。
“所以,不管你做什么事,哪怕是你动手伤了我,我也不会赶你走”。
“有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家,我永远不会赶你走”。
李宁玉的这番话,似是一滩滚烫的热水,彻底化开了顾晓梦那颗,被厚厚的冰块层层包裹的心。
似乎从那一刻起,顾晓梦变了。她变的开始去爱世界,去爱人,去爱…李宁玉。
顾晓梦从来没有想过,在她带着爱意去见李宁玉时,会被人掳走。
她很聪明,她知道那些人是存了心想要她死,所以她丝毫没有想着求饶。
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顾晓梦一边忍受着他们的虐待,一边渴望着李宁玉能来救她。
可她终究是没有等到……
顾晓梦死心了,她不再渴望着离开,她只是遗憾,遗憾着以后再也见不到李宁玉了。
顾晓梦见的最后一个人,是杨怜,她是来了结她的。
在杨怜的松懈下,顾晓梦哪怕被捆住了手臂,也不管不顾的冲了上去,撞翻杨怜后,她坐在她身上,死死的掐着她的脖子,就像多年前那样。
可在李宁玉的照顾下,她却没能像之前一样狠下心,她留了破绽。
那些人冲上来,有人钢棍抽打她,有人捡起锤子锤碎了她的胳膊…
或许是想让她疼死,他们没有杀她……
顾晓梦是骄傲的,她怎么会让他们如愿呢?
所以…她解下鞋带,费力的勒死了自己。
她彻底失去意识时,眼前仿佛出现了李宁玉。
她像当初顾晓梦第一次见她时一样,蹲在了她面前,温柔的说。
“顾晓梦,跟我回家吧!”。
顾晓梦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起爱上李宁玉的…或许是在那条昏暗的巷子里,亦或者是那个温暖的拥抱。
顾晓梦带着这份爱,一直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