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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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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芙蓉说东山下的潭名“离仕”。
此刻,我正泡在潭中,水微凉因至清而无鱼,山在水中映出模糊的影,靠在潭边的岩石上,眼望东山升起的明月,一天跨了两世,究竟哪一个是前生,哪一个又是来世,过去的已烟消云散,我救的人正在另一个时空里伤心欲绝吧。传,我爱你,所以让你活下来,你是否怪我,因我选择让你活下来,风吹皱潭水,仿佛看到“传”调皮的脸,瞪着眼无赖地说:“我,王传说的话就叫传说”,那双眼水汪汪--像小狗。
今夜,我对着明月许愿,求“传”把我的名字刻于心底最坚硬的地方仅留浅浅的痕,只在感怀低叹时不经意想起,而我将学会忘记,相忘心里--我们最好的选择。让今夜的星光带去我的心愿,“传”,我们都要幸福为了爱与被爱的人。
上了岸,用一块如出土文物般的破布裹住下身,缓缓朝苏芙蓉的家走去,月华如水能否照到人心,弯起嘴角让微笑驻在脸上,今夜我用笑容开始新的人生。
“回……来了,你洗了……两个时辰。”苏芙蓉正在古董架前摆弄那些破瓶烂罐。
“晚饭时出了一身汗,故去洗洗,芙蓉多谢你的布,没个换洗的在下就要赤身裸体了。”我那身衣服经过又死又生的折腾后已看不出本来颜色。
“举……手……之劳,原本就是……家中之物。”真不知他家还有何想不到的破东西,这小子的祖上该不会是从事考古的吧。
“英……英兄这身……打扮,非凡也。”他回身含笑道。
“承蒙夸奖,芙蓉也功不可没。”我也含笑道。
烛光闪烁,他站在那,眼睛像一汪潭水却终究不是曾经熟悉的眼波流转。
……
息了灯,躺在床上,夜风吹进屋子,鼻子里时有时无钻进一丝气味儿。传说,美人之所以会吸引众多男男女女对他或她死缠烂打,除了长相无双外,还因他们身上独特的气味儿让人沉迷。现在美人在旁,我闻到的却是臭脚丫子味儿,够独特而我没法迷恋。
传说与事实差距太大。
我忍,我再忍,我终于忍无可忍。
“咳……咳,芙蓉睡了吗?”
“没……有。”
“芙蓉,我有一事儿请教。”
“讲。”
“可否闻到什么不妥的气味”我问的小心翼翼。
“是在下的脚臭,多日未洗。”他回答的理直气壮且很流利。
“那个……。”我无话可说。
“英兄……无其他……事,我……我要睡了。”
……
……
“唉……。”我唯有一声叹息。
苏花苏芙蓉是我见过的不爱洗脚的人之中长的最美的一个。
忍住就习惯了。
一夜好睡到天亮。
醒来时有一丝恍惚,不知身在何处。
伸着懒腰打着哈欠来到院中,一眼望见在潭边练剑的苏芙蓉,真是“天地衬佳人,人舞天地间”。走近看,练剑的人身姿飘逸神情专注,手中剑似百花吐蕊剑光烁烁。
许是发现我,苏芙蓉停了下来。
“芙蓉你会武功?”我的声音兴奋的略显急促,眼前群星乱闪,激动啊。
“略通。”谦虚,凭我对武侠小说的研究,苏芙蓉绝对是高手,刚才那练剑的英姿,简直就是“阿冲”的生活原型,比某某某帅多了。
“芙蓉,你刚才练的是何剑法?”
“这剑……剑招是……我……我自创的,只为……自娱……无名字。”语气平常的就像在说“我吃饭了”。
百年不遇的奇才?未来的一代宗师?可没听说过哪门哪派的祖宗叫苏芙蓉呀,难不成我现在所处的时代是传说的架空历史?不会吧,我还妄想在史书上趁乱偷留个脚印呢。
“自创?没名字?”
他点头。
“芙蓉没想过要取个名字?”我别有用心试探。
“未想……过。”他提着剑,边往回走边答道。
“这么好的剑法没名字多可惜。”我不死心的跟在后面提醒。
他站定,回身,歪着脑袋笑眯眯地说:“英兄不弃……给个……名字吧。”要的就是这话。
“英浩献丑了。”这时别玩虚的,太假,我那点儿司马昭的心,眼前人早就知道了。
皱眉搜索枯肠,片刻后。
“吹尘,如何?”不是所有未命名的剑法都应该叫独孤九剑。
“人居一世间,忽若风吹尘,好……好名字。”他低头自语。
“过奖。”日后,要想个办法让人知道这剑式的名儿是我起的,虽说有可能身处架空历史,但人生目标不能失。
“芙蓉,除了剑法还通什么?”我势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相搏……防身之术。”
“芙蓉自觉武艺如何?”
“未……与人交过……手,自料……比常人……身手敏捷些。”又谦虚。
“芙蓉对江湖如何看?”
“久居山中,不……不了解。”
“对江湖侠客如何看?”
“无缘……得见,不便评说。”
“对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如何看。”
他看看我又抬起头看看天,没回答。
这句话太有思想高度他没听懂?
“英兄,可有“字”?”他反问的莫名其妙
“没有,以后叫我英浩就可,别英兄英兄的叫。”我跟着答。
“哦。”他眼望南面的山,眼里的东西看不真切。
有片刻沉默。
最后,没能忍住对这位近在眼前的武林高手的好奇,我开口问道:“芙蓉可听过踏雪无痕?”
“没……听过。”
“飞檐走壁?”
“不会。”
“树叶杀人?”
“不可信。”
“琴音伤人?”
“骗术。”
“易容?”
“相熟……之人不……不难认出?”
“点穴?”我的声音里透着绝望。
“是什么?和……医病有关吗?”
……
一样也不会?武侠小说骗死人的!
“英浩兄,从……哪听到的……这些古怪东西?”他靠着院子外的槐树席地坐下仰起脸问我,样子有些孩子气,他不过是个大孩子。
“在外流落时,听人说的故事。”我回答的半真半假,挨他坐下,将头靠在他细瘦的肩上,他和上次一样承受我的“重量”。
“芙蓉,你多大了?”
“已度……二十一载,不知英兄……?”
“虚长四岁。”
“芙蓉,家中还有他人?”我闭上眼轻问。
他的声音贴着耳朵进来,“只芙蓉一人。”
“你我同病相怜啊”
“呵……呵……。”耳边是他的轻笑声。
“双亲故去后,英浩辗转流落此地,不知这里为何地,不知年月为何时。”我似无限伤感的说,醉翁之意不在酒。
“今日……乃开元三年……六月十七,此地属赵州。”
“开元?”
“是。”
“唐?”
“是。”
我竟没落在架空历史里,屈指而算来此的那天是开元三年六月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