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生入座（无限）》Talos塔洛斯

14、.玛丽安娜的邀请（7）

　　灿烂的阳光铺洒在干燥的土地上，连土壤里细碎的颗粒都熠熠生辉，商队来了又走，绿野镇还是静悄悄的。往日聚集在镇口的手艺人只有零星的几个还在岗位上，显得格外寂寥。

　　“莫维斯，那个打铁的约翰怎么今天也不在？”一个打马经过的旅人问道。

　　被叫做莫维斯的青年人梳着一头不合时宜的大脏辫，但谁也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此刻他正认认真真地打磨一块铜镜，听到声音他回头看了看旅人，有马，身着皮革，还戴着有漂亮羽毛的帽子，急忙放下手上的活儿，露出热情的笑容：“约翰最近很少上工啦。先生您需要点什么？简单点的事儿我也能做的！”

　　旅人怀疑地看了看他：“补个马蹄铁，你行吗？”

　　莫维斯连连点头：“没问题，没问题，包我身上！”

　　莫维斯确实能做简单的铁匠活儿，他的摊位和约翰很近，平时也看多了。这几个月约翰也不知道是做什么去了，神神秘秘。也不只是约翰，很多人都不勤奋出摊了，也不知道是干嘛去了。他一向就不喜欢那个狡诈的胖子，就因为他瘦弱，平时总不着痕迹欺压他，不来才好。

　　莫维斯敲好最后一个钉子：“先生，补好啦。十个铜板。”

　　旅人检查一番，倒也没什么问题，看不出这个做镜子的还有这一手本事，好奇地问道：“你在手艺不错，怎么还比约翰收的便宜？”

　　莫维斯摆摆手，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好心肠的先生，我只能收十个铜板。这本来是约翰的生意，我不能收的比他贵，这是绿野镇的规矩。”

　　旅人好笑地挑了下眉毛：“那么，我付你十个铜板，再打赏你一个银币。”

　　“谢谢您！好心的先生！感谢您的慷慨 ！愿女神保佑您！”莫维斯大喜过望，感激涕零地接受了旅人的馈赠。

　　“咦？这个人？”莫维斯身上有和封长明一样奇怪的特质，梅忍不住多关注了几分。

　　“原来是他。”封长明突然想到另外一件事，“安迪和芭比会在这里吗？”

　　“他们？”梅一愣，随即露出几分古怪的笑意，“不在的。没事。”
　　“你怎么知道的？”
　　梅笑弯了眼睛，碧绿眼眸如同晴空下波光荡漾的湖泊：“没注意到吗？女性本身就是不必进入梦境的护身符。”
　　那你为什么可以？封长明沉默地看着她。
　　梅理所当然地看回去。
　　怎么？封长明不知道才比较奇怪吧。让人失望。
　　起码她有一点失望。
　　“是因为你比较厉害吗？”封长明开了口，率先在她的目光下妥协。
　　诚然在这里交恶一位厉害的神秘人士是不智的，但他完全还没有想到这样的地方。他只是毫无理由的，下意识给台阶。
　　他还没察觉自己已多次在梅面前妥协。
　　她挑了一下眉。
　　“我确实不差。”
　　梅淡淡说道。

　　莫维斯今天小赚一笔，忍不住去镇上唯一的酒馆打牙祭。他不爱喝酒，但很爱吃。威尔厨师做的绿野一品汤可好吃了，就连苏西小姐每次经过绿野镇都会点名这道菜。

　　莫维斯叉起一块炖的酥烂的猪肉，一品汤可不只是汤，里面蔬菜和肉什么都有，冲打理柜台的尼茨感慨道：“不愧是威尔厨师的手艺啊，这60个铜板，太值了。”

　　尼茨欣喜不已：“很好吃吗？你很喜欢吗？”

　　“对啊。这香味，火候，味道，”莫维斯无限满足地喝下一口汤，“真的很好吃，我觉得我就在天堂……”

　　尼茨欢天喜地地扔了抹布，挺直了瘦小的躯干：“是我做的！能得到你的承认真是太好了！”

　　“你小子怎么？”莫维斯狠狠呛了一口，一块西蓝花被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咳咳咳……”

　　“你急什么！”尼茨给莫维斯倒了杯茶，顺便“友善”地给莫维斯后背狠狠来了一捶，“威尔越来越爱偷懒了，所以就把事情交给我了啊。学会了绿野一品汤，我就可以离开这鬼地方，去别的地方做厨师了！”

　　莫维斯撇撇嘴：“连威尔都偷懒了，最近这些人是怎么回事？该不会是背着我们挖到金矿了吧。”

　　尼茨忽然收敛了笑意，压低了嗓门：“你没发现木匠亨利很久没出现了吗。紧接着是约翰，然后越来越多的男人都不勤快工作了。威尔厨师最近总是早早就收工，匆忙地就跟家里有人等他似的！以前我都还得偷着学他手艺，没想到前些天他直接手把手教我了！”

　　“哼，肯定是有什么好事，不想让我们知道。那群人平时就瞧不上我们。”莫维斯放下叉子，“你这手艺确实不错！还有多的吗，再来一例？”

　　尼茨麻利地去厨房把余下的一品汤都打给了莫维斯：“我不觉得的是好事。直觉。我这人直觉一向不错，听我一句劝，你也少管。”

　　“我就想踏踏实实工作，攒够钱了就离开绿野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过好日子去。”

　　莫维斯无意识地搅拌着汤汁，奶黄色的浓汤被搅出了小小的旋涡，他想到了别的事情，一时间无暇理会尼茨。

　　他忽然想通了似的，匆忙吃完剩下的一品汤，急急给尼茨打了个招呼出了酒馆，直奔木匠家而去。

　　莫维斯想的非常直接，既然这个奇怪的现象是从亨利开始的，那去问问亨利不就知道了吗。

　　亨利这人倒是比约翰他们好相处。

　　木匠家是最远离人群的，为了上山方便，修在山脚下。

　　奇怪……木匠家不是应该很安静吗？

　　怎么越近越觉得吵闹？

　　莫维斯开始觉得有些不妙，一改大摇大摆的步伐，悄悄地靠近了亨利家。

　　木匠家的院门紧闭，但男人们吵吵嚷嚷的声音传了出来。

　　“该我了！该我了！”

　　“给我点位置啊！你们两个肥猪往那一站别人还怎么下得了脚！”

　　这破锣嗓子……不就是威尔厨师的声音吗？

　　莫维斯惊讶地睁大了双眼，难道他们是迷恋上赌博了吗？他小心地爬上一颗树，望向木匠家的小院。

　　男人们打着赤膊聚集在小院里，发出嬉笑的声音。人群中还传出了约翰的声音：“亨利，去打桶水来啊。”

　　另一个声音传来：“再拿条绳子来，软和点的啊，别把我们珍妮漂亮的皮肤勒破了啊！”

　　亨利顺从地提着一桶水从厨房出来，手上还缠绕着长长的丝带，他看起来瘦了很多，脸上带着怪异又僵硬的笑容：“怎么捆？吊在房梁上如何？”

　　人群爆发出欢乐的声音：“还是亨利最会！听你的听你的！”

　　莫维斯忍不住有些鄙视他们，居然聚众享用一个妓，女，这也太抠门了。

　　男人们散开了一些，露出了中间的，衣衫不整、面色潮红的美人——白皙的躯体上青青紫紫，粘稠的液体顺着身体曲线蜿蜒而下。

　　那是……莫维斯的瞳孔不受控制的放大，他无法用言语表达此刻的震惊，苏西小姐！

　　她怎么会在这里？

　　男人们兴奋地将苏西小姐以毫无尊严的姿势吊在了房梁上，宛如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苏西微弱嘶哑的叫声断断续续，因为不断有人堵住她的嘴。

　　男人们来来去去，直到每一个人都心满意足。

　　他们……他们怎么敢！

　　莫维斯咬紧了牙关，生怕自己发出的尖叫会惊动这群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