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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卡卡西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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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番外1】
【场景设定:四个月游历途中】
【变质篇】
【一】
卡卡西不知道友情是什么时候开始变质的,可能是泷之国的瀑布旁,也可能是更早。
但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他第一次察觉,是因为一盘飞行棋。
久野纪敲响了他的门:“卡卡西,飞行棋来吗?”
卡卡西叹气:“又是什么无聊的忍术?”
“……喂喂,不要这么嫌弃。”
四个人的飞行棋,有两个人的位置是幻境自动掷骰子来完成的。
“耶!又是六!我所有的飞机都起飞了!”久野纪兴奋地比了个“V”。
一个六都没有掷出来的卡卡西:“……”
久野纪看了一眼卡卡西:“你运气真的好差诶!”
卡卡西:“……”
不必说出来,扎心。
久野纪已经有一架飞机到达终点,卡卡西还是一个六都没掷出来。
卡卡西叹气:“我不玩了。”
久野纪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对不起,我真没想到你运气能差成这个样子。”
见他还是一副怏怏不乐的样子,久野纪心虚了,上前给了他个拥抱,拍了拍他的背安慰他:“没事没事,肯定是我程序出问题了,我回头就去改。”
虽然是幻境中的拥抱,卡卡西还是浑身一颤。
面罩下的脸迅速地开始发烧。
退出了游戏,卡卡西有点沉默寡言。
他遏制不住地回味刚才的场景,少女一边说话一边拍拍他的背,热气扑在他耳边,双臂环住他的颈项。
坏了,完蛋了,事情有点不太对劲起来了。
关灯前,卡卡西习惯性地打开游戏结界。
“你那如恶作剧一般挑/逗的眼神,让我神魂颠倒,以至于和你一起迷失在了泳池边,我就像是处于热带的气压中心,我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卡卡西猛地坐起来。
今天居然是读到《亲/热/天堂》吗?!
快关掉,快关掉!
“你的话音刚起,却被我的唇/堵上了。”
卡卡西无奈地叹了口气。
关不掉,他刚才注入的查克拉足够让游戏泡泡持续一刻钟。
虽然知道不是她读的,只是借用了她的声音,语音语调也因为没有一点波澜而显得奇怪而违和。
但脸像发烧一样滚烫,连带整个人都开始发烫。
卡卡西努力捂住耳朵,断断续续的文句还是跑进耳朵里来。
【二】
次日,吃早饭的时候,卡卡西不动声色地掏出“橙光阅读器”放在桌面上,冷淡地道:“它坏掉了。”
久野纪拿过小石头:“怎么会坏掉呢?我的程序应该没问题的啊。”
“劳烦你再做一个,这次只要《坚强毅力忍传》就好了。”
久野纪不解:“蛤?你最喜欢的不是……”
“只要《坚强毅力忍传》。”卡卡西重复了一遍,语气冷峻。
两天后,卡卡西拿到了新的“橙光阅读器”。
“这就是我的忍道!”
很明显,这次语音语调不奇怪了。
卡卡西闭上眼睛。
听着听着,他又睁开眼睛。
……就像是她在他耳边喃喃地说话一样,直让他耳朵发红,心率不齐。
又次日,卡卡西把面罩拉高了一点,遮住眼下明显的黑眼圈,淡淡地问:“纪,这次那么流畅的朗读是怎么做到的?”
久野纪:“因为你说之前那个坏掉了,我就想,要不我自己读一遍好了,反正也只有这一部小说。”
卡卡西:“……”
还是用回“开心植物园”吧,“橙光阅读器”这种结界已经让他栽了好几个跟头了。
【三】
路边站着一个围着披肩的高大男孩子,腼腆地举着一个牌子:免费拥抱。
久野纪脑中的游戏雷达嗡嗡嗡地响了起来。
好玩,这个好玩!
卡卡西回到客栈的时候,就看到了客栈门口站着的黑发少女,身后放着一块木牌:免费拥抱、免费夸奖、免费安慰!
他瞳孔豁然一睁。
快步走到久野纪面前:“喂,别闹了。”
黑发少女“嘿嘿”一笑:“你是我的第一个顾客,请问……”
卡卡西面罩下的脸“腾”地烧了起来,拽起她就往客栈里走。
“啪”地关上门,卡卡西绷起脸:“玩过头了,纪。”
久野纪耸耸肩笑道:“路上看到有个人出售拥抱,我也试一下嘛,反正闲着没事做。”
“卡卡西一定很需要夸奖吧,那我……”
卡卡西微微别过脸:“我不需要那种东西。”
胡说,明明非常喜欢彩虹屁满天飞的“开心植物园”呢。
尽管心里是这么想的,黑发少女还是识趣地转移了话题:“所以菜之国真的有流浪的叛忍吗?”
银发少年忽然有一瞬间的失落。
【……免费夸奖和免费安慰都不需要,我需要免费拥抱。】
等等,他在想什么?他在失落个什么劲?为什么惦记上了拥抱?!
【危险篇】
【一】
菜之国有一个小镇上家家户户都养猫。
偏偏卡卡西是个吸引小动物的体质,不仅他的通灵兽是八忍犬,在吸猫这一点上也是有过之无不及。
“卡卡西你腿上又长猫了!”黑发少女惊讶又带着点羡慕地道。
银发少年无奈地弯下腰,把显然才出生一两个月的狸花小奶猫从腿上小心地揭下来。
黑发少女蹲下去看他的裤子:“还好还好,只有勾线的程度而已,还可以撑两天。”
一边看一边幸灾乐祸:自从来到这个小镇之后,卡卡西的裤子耐磨损程度明显下降了。
卡卡西刚想弯下腰去把她拉起来并顺便教训一番不要随便凑近,却不想对方先站了起来,“砰”,没有戴护额的额头和戴着护额的额头撞上了。
“对不起不好意思抱歉sorry!!”
“没事吧有没有撞到鼻子眼睛什么的?”
明明撞疼的应该是额头而不是护额,怎么她先道歉了?
卡卡西一愣,看了看久野纪额角明显红了一块,无奈地伸手帮她揉。
“注意点吧。”他这么说。
揉着揉着,他忽然顿住了,因为黑发少女正怔怔地看着她。四目相对间,他有点心慌意乱起来。
他们之间的关系熟稔得让他已经习惯那些/狎/昵的动作了。
可是自从飞行棋的拥抱后,他忽然觉得任何的肢/体/接触都变得危险起来。
卡卡西缓缓放下手,错开眼神。
久野纪幽幽开口:“你揉错了,那个地方是被蜜蜂蛰的,撞到的地方是这里。”她伸手指了指另一边额头。
卡卡西:“……”
揉错了就揉错了,为什么要用那样的眼神看他?害得他……自投罗网。
过了好久卡卡西才缓过来,意识到一个重点:“你什么时候被蜜蜂蛰的?”
【二】
收集完菜之国叛忍的信息,卡卡西到处都找不到久野纪的踪影。
他问一个怀抱着婴儿的年轻妈妈:“请问有见过一个黑头发黑眼睛的少女吗?”
“到处都是黑头发黑眼睛的少女,再详细一点吧。”年轻妈妈笑。
卡卡西有点尴尬,他努力回忆了一下她的长相,从额头、眉毛、眼睛到鼻子、嘴,再到衣饰、举动。
他描述道:“眼睛就是不笑的时候也像是在微笑,但实际上不是很经常笑,总是一脸好奇地观察别人,笑起来首先会抿嘴、然后弯起眼睛,像是发现了你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右脸颊会出现一个浅浅的酒窝,唇/珠也会……”
脑海里她微笑的画面越来越具象化,卡卡西忽然脸红了。
他意识到什么,发现那位年轻妈妈笑眯眯地看着他:“是心上人吧?”
卡卡西脑子轰的一声。
他慌忙摆手:“不是……不是……”
年轻妈妈笑着指了指某个方向:“一脸好奇的少女,刚才有一个,往那边走了。”
卡卡西连连道谢,飞快地朝她指的地方走了。
果然在山脚下找到了久野纪。
她正坐在石阶上,旁边是一只胖胖的大橘猫,一人一猫正在玩“谁的爪子在上”的无聊游戏。
她把手搭在橘猫毛茸茸的脚上,橘猫抽出来,搭在她的手上,她又抽出手,再次搭在橘猫爪上,橘猫生气地看了她一眼,继续抽出爪子来,搭在她的手上……
这家伙该有多闲啊。
卡卡西无奈地走过去,伸出手拉了拉久野纪的袖子:“走了。”
玩心正盛的久野纪从橘猫爪子下抽出手来,“啪”地搭在他的手背上,模仿橘猫惊奇又气鼓鼓的表情,道:“猫咪的爪子必须在上面,这是原则!”
卡卡西愣住了,怔怔地看着她,被少女的手掌覆盖住的手背开始灼烧,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见对方并不配合“谁的爪子在上面”的游戏,久野纪叹了口气,顺势握住他的手:“那就走吧。”
“掰掰咯,有缘再玩搭爪子游戏!”她回头朝大橘猫告别。
没办法,卡卡西这个游戏黑洞对游戏什么的一点都不感冒,只能找猫猫玩游戏了。
卡卡西只觉得自己一下一下的心跳越来越清晰,像鼓点一样敲着错乱的节奏。
他应该不动声色地挣开她的手,然后像老父亲一样告诉她不要随随便便牵别人的手,但是他没有,反而让隐秘的窃喜攻占了每寸土地。
【三】
到临近水之国边缘的一个小镇时,久野纪就因为早晨漫天的大雾摔在了泥坑里。
要问为什么忍者都会摔在泥坑里?别问了,问就是雾太大。
卡卡西上前去拉起她:“你的体术真的要好好注意一下了,纪。”
久野纪伸手拉住,嘴硬地反驳:“并没有,我的体术好得很!是可以跟迈特凯打平的程度!”
卡卡西:“在格斗游戏里打平手——还是开了外挂的状态下。”
久野纪:“……不要揭穿我好吗?”
她实在不是不想修习体术,而是真的不想早上爬起来去跑操啊!
久野纪正在回忆和迈特凯打平的那场“战役”,一时不察,脚下一滑,差点再次摔个屁股蹲儿,还好拉着她的卡卡西及时揽住。
“这是水之国不是沼之国啊,为什么这个泥坑这么淤!!”
久野纪好不容易站稳,双手扶着卡卡西,努力把脚从淤泥中拔出来。
成功摆脱泥坑那双无形的魔爪后,久野纪感叹:“……我算是发现了,只要卡卡西你在我旁边,牛顿就一定跟我过不去。”
“诶?卡卡西你怎么不说话?”久野纪意识到身边的那个家伙自从她差点摔第二跤起,就没再说话,疑惑地问道。
一般她提出一个新名词,卡卡西一定会问一句,但是今天他没有问,这不科学。
卡卡西象征性地“嗯”了一声,又陷入了沉默。
总算等到大雾散去,久野纪瞅了瞅身边银发忍者。
银发和面罩上沾了一些泥点,衣服上更是好几个泥手印——是她刚才扶着他把脚拔出泥坑的时候沾上的。
久野纪心虚地伸出手帮他拍了拍衣服,试图把那几个泥手印毁尸灭迹。
卡卡西停下脚步,沉默地看着她好一会儿,开口:“……别拍了,越拍越脏了。”
久野纪伸出手看了看自己的泥爪子,不好意思地讪笑:“嘿嘿嘿嘿,非常抱歉……”
卡卡西叹了口气,再次陷入沉默。
他恐惧着这份危险,但是他也享受着这份危险。
【失控篇】
【一】
刚开始遇到雪崩的时候,久野纪满不在乎:“卡卡西别慌,今天就让飞雷神带你飞!”
飞雷神的确奏效了——
不过降落在了奇怪的地方,是从来没有埋过飞雷神标记的地方。
久野纪:Σ( ° △°|||)︴!!
救命这里是哪里??
四面崖壁,唯余头顶一片四方的、被阴沉雪云厚厚掩盖的天,雪块从高处崖岩上簌簌落下,险些砸到他们。
卡卡西:“飞雷神……”
久野纪:“我不是,我没有,我从来没到过这个地方!”
总感觉从一个雪崩案发现场到了另一个雪崩案发现场啊有没有!这次还是“瓮中捉鳖”式的雪崩。
“让我再试一次飞雷神,这次一定能成功!”
再次尝试飞雷神的久野纪:(⊙⊙)
雪光从山洞口照进来,洞内修狭阴暗,石壁和地面布满了石块,坑洼不平。
久野纪恐慌起来:“救命我真的不是要拉你陪葬的,卡卡西!”
她正要再次使用飞雷神,卡卡西拦住她,摇摇头:“你没发现吗?这里不能正常使用查克拉。”
“雷切!”
与之前嘶鸣的电光不同,这次从卡卡西掌心冒出来的居然是火花。
卡卡西解释道:“我的雷遁变成了火遁,你还不明白吗?”
久野纪:( ̄△ ̄;)
并不明白——这是什么原理啊!
卡卡西:“可能和雪崩有关系,先在这里等雪崩过去再说。”
久野纪:“我要再试试看……”
“游戏忍术·飞行棋!”
眼前的飞行棋它不是飞行棋,你说的超级玛丽它是什么玛丽。
“超级玛丽!”
人们说的超级玛丽,是我记忆中的消灭星星。
“极速自行车!”
我望向飙车游戏,却只能看到一片青青草原。
久野纪:“……”
卡卡西叹了口气,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别试了,保存体力。”
两人靠着石壁并排坐着。
洞外风雪疏狂。
“卡卡西,好冷,你的雷遁不是变成了火遁吗?那么可不可以用你的雷遁来取暖?”
卡卡西:“雷切。”
一面土墙拔地而起。
久野纪:“……这居然还是随机的,我的麻麻啊。”
卡卡西叹气:“雷切。”
一枚水龙/弹/冲击在土墙上,遇到阻力反弹,差点要浇两人一身,还好卡卡西反应快,及时揽过久野纪逃开一段距离。
头发上都挂上了水珠的久野纪和卡卡西四目相对,同时叹了口气。
还是别折腾了,总感觉情况越来越糟糕了呢。
两人又相对无言地坐了一会儿。
洞外的天色渐暗,但是风雪不减,雪片像刀一样飘飞进洞内,雪崩也在持续。
刚才的水龙/弹/带来的水已经在洞壁和土墙上结冰了。
寒气砭骨。
简单吃了一点随身的干粮,开始觉得困顿了。
卡卡西见久野纪已经上下眼皮开始打架了,出声提醒:“别睡着!”
久野纪勉为其难地睁眼,点点头:“知道了。”
话刚说完,眼皮一沉,又合上了。
卡卡西垂下眼帘,挣扎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挪到她旁边,把抱着胳膊打盹的黑发少女圈进怀里。
他们只是普通朋友。
但是这会儿可管不上什么朋友之间的界线了。
隐隐可以听到冰封地冻的山体响起的“喀拉喀拉”声。
洞外的雪煜煜生辉,雪光照得暗暗的天地间仿佛还时值黄昏。
尽管在心里再三告诫自己,卡卡西的视线还是忍不住停留在了怀里的少女身上。
黑发上有一些水珠结冰了,是刚才水遁时沾上的。
他伸手把细细小小的冰屑从她的头发丝上捋去。
捋去冰屑后,卡卡西忽然迟疑了一下。
她的眉毛、她的眼睛、她的睫毛、她的鼻子、她的脸颊、她的嘴唇。
“谢谢……”
她忽然的一句嘟囔让卡卡西羞愧得像是被抓包的盗贼,停在半空中的手迅速收回,安安分分地放在身侧。
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呢?
卡卡西和人的交情从来都是淡淡的。他可以接受别人对自己的信赖和亲近,他可以无条件地去保护别人、接受别人的要求。
“卡卡西,就拜托你了……”
“卡卡西,拜托你了……”
“卡卡西……”
但是他不会容忍自己对别人产生信赖和亲近的想法,他不需要别人保护,他自己一个人就挺好的,他会把自己藏得好好的。
快乐可以和别人分享,但是痛苦——不必。
那么,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这样渴望去信赖、亲近另一个人?
想要索取一个拥抱,想要口无遮拦地倾吐,想要真切地表露欢笑或哭泣,想要像个小孩子一样任性。
卡卡西移开目光,看向洞外凛冽的雪光。
是他的防线哪里出问题了吗?
视线重新回到她的脸上。
卡卡西害怕久野纪,因为她仿佛知道他的一切秘密。
那层纸早就被戳破了。
有些粘滞的视线开始隔空勾勒起属于她的线条来。
手指轻轻拂过,均匀温热的气息落在掌心。
手轻轻贴上她的脸颊,冰冰的。
卡卡西拍了拍她的脸颊:“该醒了,纪。”
【试探篇】
【一】
“卡卡西好像特别喜欢和水有关的东西,喜欢吃鱼这点就不说了,钓鱼技术高超也不说了,就连朋友之间碰头的地点他也喜欢选在桥边,靠着桥栏杆,或是像蜻蜓一样蹲在栏杆上展现平衡力。
不不,好像不是和水有关的东西,仿佛是喜欢高处?喜欢在屋顶上从口袋里掏出书来看,经常出现在高处……”
“并不是喜欢高处哦。”慵懒的声音带着一点沙哑。
“……你要吓死我!”久野纪惊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正在纸上写到“经常出现在高处”这里,当事人卡卡西就出现在了她家窗台上,是怎么回事嘛!
卡卡西坐在窗台上,笑:“我已经在这里很久了,你居然没发现,我伤心了哦。”
久野纪不敢置信:“不可能!我超级敏锐的好吗?”
卡卡西轻轻跃下窗台,坐在了书桌上,叹气:“我伤心了,纪,你又在偷偷写卡卡西分析笔记了。”
久野纪一把捂住本子:“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卡卡西继续叹气:“真是不公平呢,作为朋友,你知道我好多秘密,我却对你一无所知,我觉得我们是时候绝交了。”
久野纪:“……不、不是,绝交什么绝交啊喂!”
“所以呢?”卡卡西一手撑着桌面,笑眯眯地看着她。
“……交换秘密行了吧?”
卡卡西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个小本子来,从久野纪手中抽出笔来,刷刷写了什么,笑:“你说的我都写下来了哦,反悔不来了哦。”
久野纪:“我最喜欢的食物是好吃的肉类,讨厌沙拉里的草。”
卡卡西把小本子藏好:“太敷衍了,纪,这些根本不算秘密。”
久野纪:“那到底什么算秘密嘛?”
卡卡西跃上窗台,回头笑:“我去做任务了。”
久野纪:“……”
卡卡西简直完美诠释了“莫名其妙”,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说一通莫名其妙的话,然后莫名其妙消失。
好想念未成年的卡卡西啊……那个时候卡卡西一眼就看得透,虽然沉默又冷峻,但是意外地心软温柔,默默做饭的样子像个贤惠的家庭主妇。
成年的卡卡西就像脱缰的野马一样,性格往腹黑慵懒的方向狂奔,尤其是笑的时候,他一笑久野纪就慌,弯成月牙的眼睛让人看不到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二】
卡卡西坐在屋顶上,摸出口袋里的书,在某页上打了个圈,咬着笔头叹了口气。
那个迟钝的家伙还真是一心一意地把他当朋友看呢。
不是说这个年纪的女孩子都相信“没有纯洁的异性朋友”的吗?果然地摊上五块钱买来的恋爱攻略都是骗人的。
恋爱攻略什么的下次得从集英堂买。
【三】
睡完长长的午觉的久野纪,整一个傻货,不仅脑子有点迟钝了,连带着视力都有些下降了。
她睁开眼睛,看了看时间:“诶?都下午四点了吗?”
懵乎乎地打开冰箱:“啊,没有食材了。”
“那么晚饭吃什么呢?要么去烤肉店吧?”
她打开钱包,揉揉眼睛:“这么快又没钱了?”
久野纪叹了口气:“即使是成为了特别上忍,钱包还是瘦得很啊。”
“那么晚饭怎么解决呢?”
“要不就去卡卡西家蹭饭吧。”
“反正今天中午的时候才和他在路上遇到过呢,肯定是在家的。”
久野纪慢吞吞地走在路上,午睡带来的迟钝buff一点点在消减。
果然下次还是在旗木家附近放个飞雷神会比较方便吧?
银发忍者好像也正回到家的样子,正在开门。
“卡卡西,嘿嘿,很抱歉地我又过来蹭饭了。”久野纪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卡卡西打开门:“请进吧。”
“不过你今天过来得也有点太早了吧,纪。”卡卡西指了指时钟。
久野纪眯眼一看:???才三点吗?居然才下午三点吗?
“到底是你家的时钟坏掉了,还是我家的时钟坏掉了啊,我出门的时候明明已经四点了!”久野纪不解。
卡卡西笑:“我家时钟前几天新买的,还带着标签呢。”
久野纪瘪了气:“……那么是我家时钟坏掉了,又要花钱了啊我这个穷光蛋。”
“既然来早了,可以自己找些书看。”卡卡西道。
久野纪摇头:“不了不了,我有游戏。”
爱好是《亲/热/天堂》的旗木卡卡西家不知道会有什么奇形怪状的书籍。
玩过一局火柴人羽毛球,久野纪蔫蔫地趴在桌子上:“卡卡西你为什么会是游戏黑洞啊?害得我只能跟系统玩。”
卡卡西笑着应和:“就是说啊,所以说纪还是早点去找一个会玩游戏的朋友替代卡卡西比较好呢。”
久野纪:“……不,不是这个意思,卡卡西是没法替代的呢。”
卡卡西笑着掏出小本子写下:“我记下了哦,下次要是出现什么会玩游戏的朋友,可不能骗人呢。”
久野纪:“……”
总感觉中了圈套是怎么回事。
“卡卡西,一起玩大家来找茬,这个应该没问题的吧?”
卡卡西无奈:“搞了半天还是想把卡卡西培养成会玩游戏的朋友,看来纪的心里果然还是更偏向会玩游戏的朋友呢。”
久野纪:“……我是看你闲着没事做才给你提供娱乐活动的。”
卡卡西挑眉一笑:“纪真是什么都当真呢——找茬游戏要是不会的话,卡卡西就该从暗部辞职了。”
什么都当真的久野纪:……
卡卡西忽然道:“所有的游戏忍术中,纪最喜欢哪一个呢?”
久野纪:“嗯……应该是都喜欢。”
卡卡西抬起头看她:“那么所有的朋友中呢?”
“……”
久野纪正愣着,卡卡西却笑着转移了话题。
吃完饭,天色已经很暗了。
使用飞雷神回到家后,久野纪看到自家的时钟,已经是晚上八点了。她敲响了房东的门:“请问……”
“时间吗?”胖胖的女主人回到客厅看了一眼时钟,转回来:“现在是晚上八点哦。”
久野纪:所以她家时钟压根没坏是吧?坏的是卡卡西家的钟。
卡卡西不知道哪里买的时钟,要告诉一下他,这个老实人怕是被黑心商家坑了。
【四】
卡卡西把墙上的时钟取下来,调到晚上八点。
他坐下来,摸出一本书,又在某页上画了一个圈。
多相处了一个小时呢。
虽然说地摊上五块钱买来的恋爱攻略不怎么靠谱,但是某些方面还是可靠的呢。
————
【特别篇:卡卡西的三重人格(1)】
【一】
我是Hatake Kakashi,六代目火影,嘛,现在已经退休了。
本来应该悠哉悠哉地泡泡温泉,过隐居生活,但是不知为何,忽然之间就到了奇怪的地方啊……
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双手不老实地抱着一个陌生的姑娘。
……
……
果然小/黄/书看多了,酒后/失/德了吗……六火的名声毁于一旦了啊……
黑发姑娘还在熟睡。
我悄悄抽回手,看了一眼身边人的睡颜,老脸一红。
堂堂六代目不会是被仙/人/跳了吧?
然后我意识到不对劲。
今天这身子骨似乎轻快得很,左眼还在持续地消耗查克拉。
我起身,看到了熟悉的屋子格局。
在镜子前,我看到了年轻的、旗木卡卡西的脸。
不属于我的记忆在一瞬间涌入。
我不是回到了过去,而是不知怎么的来到了这个历史被篡改得一塌糊涂的忍界。
【二】
“卡卡西小队,暂无待令。”
我叹了口气,慢慢走出火影办公室。
久违的暗部生活……
“等等,卡卡西。”水门老师叫住了我。
“你今天有点不对劲,怎么回事?”
我慌了,不会是被水门老师看穿了吧?我不是原装卡卡西什么的。
虽然很高兴看到水门老师还活着,但是这种情况下还是好头疼……水门老师还是那么敏锐啊……
我努力消除身上的老年人气质:“昨天晚上没睡好,谢谢水门老师挂心。”
好难,好难,要装年轻人好难啊。
【三】
我慢吞吞地走在街上。
好怀念啊,二十多年前的木叶。
“嗨,卡卡西!”身边一阵风似的闪过一个人影。
绿色的,是迈特凯。
嘛,双腿健全的凯,还是那么有活力,真好。
等等,凯正上下左右地打量我:“卡卡西你今天不太对劲啊!”
我冷汗刷刷刷地往下流。
那么明显吗?差点被水门老师识破也就算了,居然连凯都一眼看出来了吗?
“还能有什么不对劲,不就是晚上没睡好嘛!”我努力拿出青年卡卡西的慵懒气质,顺便把我不自觉变成半月牙的眼睛睁大。
凯眼睛一亮,激动得面条泪:“这就是青春啊!爱情,激情!”
这回不用我有意识地睁大眼睛,我就已经瞪大了眼睛。
喂喂凯,你想到哪里去了啊!
晚上没睡好跟爱情……
我脸色/爆/红。
【四】
在街上遇到阿斯玛的我,差点忍不住老泪纵横,不过好歹用一个标志性的月牙微笑掩饰过去了。
在我走后,我听到阿斯玛旁边的夕日红悄悄开口:“今天卡卡西看你的眼神怪怪的。”
喂喂,不要在背后议论人啊,不要以为我听不到啊。
【五】
今天没有任务,就代表单身四十六年的我,要被迫面对忽然多出来的陌生老婆了。
……好头疼,总感觉一下子就会露馅呢。
嘛,我要开始认真起来了。
不能再吊儿郎当了,不管后续情况如何,先不要露馅才是良策,说不定明天早上醒来又变成了退休六代目了呢。
我按照记忆中的卡卡西做的那样,进门:“我回来了,纪。”
我刚打开家门,就警惕了起来。
不对,我好像踏入了结界中!什么时候?!
根据记忆,这是我的……妻子的游戏结界。
走到书房,果然我那陌生的妻子又在忙活奇怪的研究了。
连我的出现都没发现,太迟钝了,居然这样也能当上特别上忍吗?
不过说实话,这位名叫纪的黑发姑娘,她的忍术……是我四十六年漫长的人生中见过最无聊、最没用的了,偏偏种类还那么多。
我走到她身后,根据记忆中的卡卡西的行为,双手扶在她的肩膀上。
……
好吧,那一瞬间,我承认我有点慌。
单身老大叔还没谈过恋爱,就要被迫实践《亲/热/天/堂》了吗?
而且顶着别人的身份(虽然这个别人貌似也是我自己)……怎么看怎么有种N/T/R的感觉。
我面罩下的脸悄悄地开始发烧。
秉承着“绝对不能露馅”的信念,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小心翼翼地把下巴枕在她的脑袋上:“这点警惕心都没有,你越来越差劲了哦。”
我看到了她笔下正在写的东西。
……好吧我看不懂。
我那陌生的妻子黑发姑娘头也不抬,笔下还在龙飞凤舞:“我设了结界,不用警惕了。”
真是冷淡啊。
是记忆中卡卡西的心声,也是我的心声。
我怕不是娶了个假妻子?《亲/热/天/堂》不会骗人,骗人的一定是我这个陌生的妻子。
诶诶?这不对劲,她冷淡,我理应感到高兴才是。
要是我这个陌生的妻子对我黏黏糊糊的,我怕是立刻要露馅,而且万一她要……
咳咳咳咳!
总之,现在的情况对我很有利。
【六】
不管怎么样,还是看会儿《亲/热/天/堂》再说。
提起这个,我就想到记忆中的那个妻子赠予的游戏结界,叫什么睡前小故事还是什么的,是可以给我朗读《亲/热/天/堂》的。
……我为什么那么傻,把那个结界还回去了?明明就很好用的样子。要知道用一只眼睛看书真的太累了啊,撑到今天还没有高度近视的六代目我完全是靠毅力。
我叹了口气,翻了一页书,第一次开始羡慕起这个卡卡西来。
【七】
“老卡老卡,快点过来!!”
我有点疑惑地放下手中的书,往书房走去。
奇怪,我的妻子,纪,怎么今天会叫我“老卡”,记忆中应该是叫“大卡”才对。
……诶,这么一想的话,是不是还有一个“小卡”?
总感觉眼前飞满了卡牌是怎么回事。
不管了,先糊弄过去再说。
“怎么了?”我学着卡卡西的语调懒懒地问,斜倚在门框上。
纪:“我的新游戏‘谁是凶手’,你玩吗?”
我按捺住好奇,硬生生地压下了那句“听起来好有趣’,学着卡卡西的语气道:“你又要打击我的自信心了,纪,过分了。”
卡卡西是游戏黑洞这个人设,可不能被我的好奇心打破了。
纪板起脸:“明明每次新游戏都拿你当小白鼠,你还没有适应吗?”
我微微笑:“真拿你没办法。”
【八】
“谁是凶手”并不是一个侦探游戏,而是一个逃亡游戏。
嘛,这么说其实也不对。
游戏中共有三个犯罪嫌疑人,我将扮演其中的一个嫌疑人。
在游戏进行的三十分钟内,我需要努力避免杀人嫌疑,制造不在场证明。而死者会在三十分钟后随机出现在某个地点。
这个游戏的刺激之处有两点。
第一,死者出现的地点是随机的,如果我恰好在死者出现的地方制造了不在场证明,那么我铁定输了。
第二,三个犯罪嫌疑人之间互相推诿、互相陷害,一个不小心我就会落入另一个嫌疑人设下的圈套,在犯罪现场留下指纹等马脚,那时我即使有不在场证明,也还是会输掉。
【九】
刺激是真的刺激。
最后我两局一输,算是fifty fifty。
纪眉眼弯弯地笑:“好玩吧?”
我装作不在意:“一般啦,晚上会做噩梦。”
说实话,很好玩,除了对我这种老年人的心脏有所威胁之外。
“心脏还好吧?”纪伸出握拳的手,在我的左/胸/轻轻抵了抵,感觉了一下心跳,她收回手,笑:“看起来暂时没有问题。”
……
……
哪里没有问题了!
她的手轻抵在我/胸/口的时候,我的心脏都快蹦出来了好吗?!
……
虽然她收回手了,但是我的心脏还是在毫无预兆地狂跳,两眼犯晕。
虽然说跟《亲/热/天/堂》的尺/度/相比,这简直不算什么,甚至跟一般的小情侣比,这个动作都显得有点冷淡疏离,但是我还是……
或许是因为年纪大了,承受力越来越差了吧。
我需要冷静一下。
【十】
根据我的记忆,午饭由纪负责,晚饭由我负责。
于是我高枕无忧、心安理得、心平气和地和她吃完了午饭。
不愧是我,脸皮越来越厚了。
纪递给我一张纸:
“下午做什么:
A.散步
B.泡温泉
C.其他”
我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
没想到年轻人的娱乐活动也这么老年化嘛,完全是退休生活的模板呢。
虽然我是很喜欢泡温泉没错,但是鉴于还没做好和我的妻子坦诚相见的准备,我选了A。
于是我们两个像傻瓜一样,沿着木叶的中轴线散步,默默地往南边绕到北边,从东边绕到西边。
……这不正常!
我翻了一下我的记忆,以往从来没有这样的散步!更没有这么沉默的散步!
一定是哪里出错了……难道她发现我不是原装卡卡西了?
我狐疑地开口:“纪……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难过的事情?”
纪转头朝我笑笑:“光顾着想事情忘记说话了,抱歉抱歉。”
真是冷淡啊。
这句话再次浮上来。
纪真的是我的妻子吗?为什么这么冷淡?明明我的记忆里,我们感情还不错的啊。
路过新建的公园的时候,太阳正好斜斜地照在树梢上,散落在木质长椅上,一切都那么静谧。
忽然,纪牵上了我的手:“怎么样?新建的公园是不是很棒?”
时间静止。
心跳骤停。
……我不是铁树开花!真的!我没有要N/T/R别人老婆的想法!
我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很棒。”
天知道我的心率有多失常,如果是原来的身体,几乎是要做心肺复苏的程度。
“那么去坐一坐吧,老卡。”纪牵着我的手,我们一起坐在了公园的长椅上。
然后她放开了我的手。
没来由的失落。
……真是的,明明是妻子,为什么冷淡啊?坐的距离也好远……
等等我在想什么?
不要自动代入“丈夫”的视角啊喂!我是单身四十六年的老大叔六代目卡卡西啊搞清楚!
正懊恼着,忽然纪戳戳我的手臂,然后递给我一个揉成团的小纸团。
……这是什么夫/妻/情/趣/啊,搞得好像是课堂上偷偷传纸条似的。
我忐忑地打开纸团:
“即使是不一样的57年的木叶村,也希望你喜欢。”
我睁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向她。
她一定是知道我的身份!但是她什么时候知道的!
纪抿嘴,然后弯起眼睛笑:“是秘密哦,六代大人。”
这个表情!没记错的话,通常是她玩心大发的时候、又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时才露出来的!
这个贪玩的小姑娘脑子里到底又装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我,六代目火影旗木卡卡西,第一次觉得好无奈。
记忆中的纪,向来脑回路都比别人多一根筋,看起来安安静静的,其实不正经得要命,正如她的忍术那样,不正经得要命!
既然身份都被揭穿了,那么就没必要伪装了。
我拿出老大叔的派头来,一脸严肃:“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知道?”
她笑:“都说了是秘密。”
我对这种狡黠的笑容感到很头疼,伸出一只手揪住她的脸蛋:“年轻人要老实交代,不可以哄骗长辈。”
虽然被我揪着脸颊肉,纪仍然一脸“逗你玩”的表情:“嘿嘿,就是不告诉你。”
真是头疼啊……
我伸出另一只手,揪住她的另一边脸颊:“你对自己丈夫去了哪里都不关心的吗?”
因为被我扯住了两边的脸颊,纪口齿有点不清:“嘟索四秘密(都说了是秘密),缓曾陆代很快就环去了(反正六代很快就回去了),莫必要资道(就没必要知道了)。”
我声明,我不要问题儿童,更不要问题妻子。
为什么会摊上这样一个小无赖?
【十一】
我现在需要去做晚饭。
……
用习惯了微波炉的我,忽然觉得心好累。
果然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用这种原始灶台做饭那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啊。
虽然烤鱼的手法有点生疏了,但是总体来说还是可以的。
不错,我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
“很不错哦,六代大人。”纪给我竖了个大拇指。
我看到她那张脸还是来气。
从刚才开始,她就改口叫我“六代大人”了。
真是有距离感分寸感的小姑娘……不过我不怎么开心就是了。
【十二】
到了要睡觉的时间,我想起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那个环抱的姿势,面罩下的脸又烧了起来。
脑海中飘过凯的话:“这就是青春啊!爱情,激情!”
……脑袋顿时轰的一声。
“那么六代大人,我就去另一个房间了,晚安。”纪朝我挥挥手。
刚才我怎么了来着?
对,刚才我脸红了,脑袋还轰的一声。
结果证明是瞎担心一场。
我怀着复杂的心情熄灭灯,拉上被子。
啊……又回到单身老大叔的状态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亲疏有别,那个贪玩的小姑娘还真是做得很绝啊,难怪从我回来起,就对我冷淡得要命,连正眼都不看我一眼。
亏我还伪装了一番,努力模仿了一下年轻卡卡西的举动。
……这么说来的话,我对她做那些亲密举动的时候,她心里都快把我嘲笑一万遍了对不对?
真是丢脸。
好气。
我翻了个身。
好气。
我又翻了个身。
好气。
我坐起来,打开灯,开始翻我的回忆。
从河边经常的偶遇起,到蹭饭常客,到送礼物大户,到游历同伴,再到暧昧朋友,再到……
从木叶医院的拥抱起,到泷之国瀑布下的拥抱,到飞行棋的拥抱,到雪之国的拥抱,到雪天的拥抱……
越翻回忆越睡不着。
越翻回忆越气。
酸溜溜的感觉,像同时在杯子里挤了二十只柠檬一样。
……呵呵,爱情真美好啊。年轻人卿/卿/我/我的真好啊。
所以就可以把老年人当成傻子耍是吧?
所以就可以对作为长辈的我冷淡成这样是吧?
对待那个卡卡西和对待我的差距实在一目了然。
我熄灭灯,闭上眼。
脑子里滚滚地涌过回忆里的画面。
那些回忆全部都是和另一个卡卡西的,不是和我的。
还真情实感地代入了是怎么回事?
已经凌晨一点钟了。
我睁开眼。
既然一开始就知道我不是她的丈夫,那么一开始就揭穿我好了。
何必还邀请我玩游戏?
何必邀请我去散步?
干嘛对我做暧昧的动作?
干嘛牵我的手?
干嘛给我小纸团?
有话不能直说嘛?
我叹了口气,坐起身。
Hatake Kakashi一直是以冷静出名,但是好像今天有点没法冷静呢。
这时,房间门开了,顺便灯也亮起来。
纪一脸迷糊地出现在门口:“卡卡,睡不着,我过来睡了哦。”
热气直冲天灵盖。
……要命的是我现在没戴面罩。
“喂喂,我不是……”我急急忙忙解释。
纪却已经主动滚到了我的被窝里,贴近我,双手环上我的腰,眼睛一闭,呼呼地入睡了。
……这个人哪里像是睡不着的样子?!
均匀绵长而温热的呼吸扑在我的颈项上。
黑暗中,我明显有点心猿意马。
喂喂,不要肖想有夫之妇啊……可是我就是……我不是!
在天人大战中,我居然听着她的呼吸声,睡着了。
一觉睡到天亮。
睁开眼,发现我们的姿势又是……
我居然有向老/流/氓/发展的趋势,这可如何是好?
【十三】
吃早饭的时候。
“我什么时候才能离开?”我问道。
纪摊手:“不知道。”
我不知道说什么,只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纪补充道:“反正我也不会对六代大人做什么,你就尽管安心点,说不定等会就回去了呢。”
我觉得脑袋又是轰的一声。
她不会对我做什么?那么昨天晚上算是什么?
纪无辜:“人形抱枕习惯了,那个不算。”
“而且我抱着的是卡卡西的身体,并非六代大人的呢。”
“我对六代大人一点兴趣都没有哦。”
我觉得嘴里的食物难以下咽。
真是……令人生气。
【十四】
我想起回忆中的《卡卡西分析笔记》,决定自己去纪的笔记里去找个究竟。
果然让我翻到了。
【卡卡西的三重人格:
大卡——正常的卡卡西,大傲娇,温柔阳光、无良腹黑、体贴细致,虽然看起来很会撩人的样子,但是意外地纯情。
小卡——少年卡卡西,小傲娇,将傲娇这个词诠释得淋漓尽致,态度强硬高傲,其实内心害羞腼腆。
老卡——六代目卡卡西,老傲娇,最难对付的一个。
因为健忘,总是会忘记自己就是我的丈夫,以致每次都上演《初恋50次》的剧情,还以为自己老不要脸地在N/T/R别人了。
关键是醋劲还大得要命,每次都会“我醋我自己”,醋到晚上睡不着觉。
为了防止老卡一次又一次陷入自我谴责和自我吃醋当中,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跟他划清界线,能多冷淡多冷淡,能多疏离多疏离,总之让他觉得他就是意外地掉入异时空,很快就能回去的就好。等他真的回去了就没事了。】
原来如此……
竟然是这样吗……
我握着纸张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气死了,纪!凭什么其他两个人格就不用疏远,就光是疏远我!
还划清界线,划清什么界线!
好气好气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