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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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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皎快步走去蹲在小黄旁,她抱起小黄,仰起头,怒目嗔道,“萧川你在做什么,你把肉给它吃了?”
萧昭正想伸出的手停顿在半空中,心口忽然被她的目光一刺,手不知该伸向何处。
“我早该知道的,”江皎的声音颤抖着,她也未学过如何医治动物,她着急得连话里都带着一丝鼻音。
“我不是有意的,”萧昭皱着眉解释道,“方才是它自己扑上来咬的,”他没直接掐住并拧断它的脖子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
江皎耳朵已经听不进什么了,她伸出手指扒开小黄的嘴,扣着它的喉口,催吐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
大家一齐围上来,聚在一起查看小黄的状况,却想不出其他有效办法。
“用海盐,”终是萧昭开了口,“一勺水加四勺盐,或许可以吐出来,”
萧昭记得幼时曾看过萧叶川拿狼试药,那时他也是如此做的。
那狼吃着拌着药的肉,上一刻还嗷嗷乱叫,下一刻便瘫软在雪地上起不来了。
萧叶川笑着看那雪狼抽搐一刻,直到雪狼快要昏厥,他才会拿出木勺,舀几口盐猛地塞入狼口,那狼便生生呕出腹里的生肉,那画面硬生生地刻在了萧昭的脑海里。
袁媛闻言,三步并作两步上后厨取盐去了,随后她用手护着勺子大步走来,“江皎,快,”
小黄虚弱地躺在江皎的怀中,江皎扒拉开它的嘴,袁媛将勺子伸入狗的口中倾倒,小黄往日颇有威力的尖牙今日却脱了力。
好在将浓盐水喂下去以后,小黄躯体抽了一下,将腹部的东西尽数吐了出来,连带着那小块致命的肉,一股酸味逸散。
江皎一下松了口气,身体卸了力瘫坐在地上,她伸手顺着小黄的背,安抚着它,“没事了,没事了啊,”
“江姑娘,到底怎么了?”陆绎阳看他们的反应不太对劲。
“是胡屠夫的肉,有毒,”萧昭帮江皎回答道。
“什么,这是何意思,”陆绎阳这才发现呕吐物里的一团生肉。
“这几日恰逢过节,肉价又低廉,百姓们争相买肉,于是才引起了城内大范围中毒,”萧昭经这一遭买肉,也算是摸清了事情的大概,略微总结便得出结论。
“这事你们可有把握?”陆绎阳神色严肃。
“有没有把握咱们只要再去那胡屠夫的摊上取一块肉,一验便知,”江皎由小黄中毒的事中恢复过来,她抱着小黄站起,“或者去昨日那人家中问问他是否去胡屠夫那买了肉,”
“行,”陆绎阳冲身后的叶辰示意,几人分头行动去了。
“江皎,萧川,你们俩发现了重大线索,先回房休息吧,剩下就交给我们来证实罢,”叶辰出门时回头看向江皎,叮嘱着她,眼神温柔。
江皎低声应着没看向他,便抱着小黄回了院子,她刚要推开房门,却听见身后的声音,“江姑娘不该与我道歉么,”
“你方才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萧昭声调低沉,似乎还带了一丝委屈。
江皎自然不觉得自己误会了,就算是小黄先扑向的他,但以萧昭的身手,没有理由躲不开,她不知为何萧昭要如此做,她本就无法理解他的脑回路。
这几日她忙碌于药馆,偶尔也会看到萧昭帮忙煎药,看到他扶起跌倒的有恙之人,看到他为了主角团探案不辞辛劳地奔波,便以为他其实也是有人性的。
但现实给她泼了一盆冷水,是她太天真了,萧昭不过是伪装了几日,她便险些忘了他从前的危险举动,他会毫不犹豫生生掐着她的脖颈,会将剑悬于她颈下,自然也能做出毒害小黄的事。
骨子里带的东西是改不掉的,她根本不可能打动他。
萧昭等了很久,迟迟得不到女人的回应,他轻声唤着,“江皎?”
“自然应该,抱歉萧公子,是我误会了,”江皎毫无感情地开口,头也不回地拉开房门进去了。
她不该相信萧昭会转性的,这次是小黄,下一次不就是自己了么,别说攻略了,保命都是问题,她已经不想管了,萧昭说啥是啥。
萧昭面对着禁闭的房门,眼神晦暗不明,此时她喊他“萧公子”,分明前几日唤的都是名字。
……
正当日落,胡屠夫收起支着幕布的竹竿,兴致正浓地哼着小曲,他抖抖腰间的钱袋,哗啦啦的是铜钱碰撞的声音。
有府衙人员跑来,拿出逮捕令一对照,便架着他回了衙门。
“什,什么意思?你们凭什么抓我,”胡屠夫扭肩大力挣扎着。
无人理会他的呼喊,“留着你的气力到地牢里叫吧,”
陆绎阳伪装成路人买了肉后便拿与师娘验了一番,那肉果然有毒,叶辰上竹巷人家询问后也得到了肯定,二人汇合于衙门后便迅速将消息告知于袁震江,随即马不停蹄地去捉拿了那胡屠夫。
昏暗的地牢里,只剩下胡屠夫的喘息声,他身上已有几道红痕,额头滑下一滴血。
“你可知自己买的肉里有毒?”是袁震江,他自请来审问此人。
“不,不知,我不知你在说什么,”颤抖的低声回响在四面是墙的地牢里。
“不知?那这是什么,”袁震江将手中的白瓶扔到他面前,瓷白的瓶在石地上滚动,轱辘轱辘地响。
胡屠夫定睛一看,嘴唇颤抖着,“这,这是何物?”
“由你屋中搜出的白瓶,里面正是北部蛮族毒药,事到如今还想否认?”袁震江抱胸冷哼。
“不是,不是的官爷,这定是有人诬陷于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胡屠夫想要伸手,却被木架上的绳子扯住不得动弹。
“近日你为何减低肉价,”袁震江又问道。
“我我自是为了街坊邻居们着想,本遇上这瘟疫,大,大家都不好受,官爷,这有何错之有啊?”他眼神飘忽不定,嘴唇哆嗦着。
“瘟疫?到底是瘟疫还是中毒,想必你最清楚,你整日卖肉不戴面衣,但却听说你没得病,这又是为何?”
袁媛今日于街坊邻居四处询问,百姓们都觉着奇怪,胡屠夫整日与人们接触却并未得病,确实稀奇,但他们只猜测是胡屠夫体质好。
胡屠夫沉默不语。
“这是今日于你摊上买的肉,若是你问心无愧,吃了即可,”袁震江指着旁边捕快手中端着的一盘熟肉,示意他递给架子上的人。
胡屠夫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碟子,额头上的冷汗滴下,混进眼睛里,眼里一阵刺痛,他眨了眨眼,“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袁震江唤来记述的人,胡屠夫终是开了口。
原是有人给钱让胡屠夫低价卖肉,但胡屠夫支支吾吾也说不出是谁,只道那人不以真面目示人,擒住了他妻儿,又以重金诱惑,一顿威逼利诱,使得他不得不从。
派去搜查的捕快也确实找到了藏在床板下的好几百银两。
案子总算是完成了大半了,起码找到凶手之一了。
江皎在屋中待了一天,她越想越觉得萧昭太危险了。
“叮——宿主不要多想,请谨记最初目的,”系统的数据统计计算出江皎的消极程度,已经接近危险限度。
“系统,我想确认一下我们的最终目的是只要改变他的结局对吧,”江皎觉得可以尝试曲线救国,若是仅仅改变结局的话,那她可以找别人来攻略他啊。
“……有风险,勿尝试,”系统自动识别出她的心里想法,及时劝告道,紧接着江皎脑子里响起了一串警铃。
“好好好,”江皎揉了揉太阳穴,想让警铃停下来。
江皎还是决定先专心于当下的中毒案。
如今抓捕胡屠夫应当是证据确凿了,但幕后之人应当是苏杭之,如今他逃窜至淮陵镇,定是做贼心虚,害怕暴露,也不知那胡屠夫会不会供出他。
但令江皎没想到的是,苏杭之次日便回来了,甚至为了感谢陆绎阳等人破了宁城的案子,还在苏府大办宴席。
苏府比起许府要小一些,装饰也陈旧一些,怪不得百姓们说苏杭之清廉公正,若是看着庭院,确实颇有几分清廉之风。
台上坐的便是苏郡守,两侧的案板上摆了几道小菜,袁震江与许长宁位于主位之下,接着便是主角团等人。
江皎抿唇,低头扫了一眼桌上的菜,这苏杭之装清官倒挺像,这菜可不敢吃,指不定又被毒了,隐藏的鸿门宴啊这是。
江皎今日与袁媛挨着坐,袁媛似乎察觉到她的情绪,“江皎,怎么了?”
“没什么,”江皎扯唇笑笑,一抬头便与坐在对面的萧昭对视上了,她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
萧昭捏住竹筷的手紧了些,面前的菜忽地都变得难以下咽了。
叶辰坐在他身旁,“萧兄,这菜可是不对你胃口?”
萧昭微笑着摇摇头,“不是,不太饿罢了,”
“萧兄,你可知江皎都爱吃什么菜吗?”叶辰忽然低声凑近他问道,“我看你与江皎关系形若兄妹,想必应该知道吧,”
萧昭勾着的嘴角兀地变得僵硬。
兄妹?
哪家兄妹可以搂搂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