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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3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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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怀孕初期，一直没什么感觉，根本没想到过会怀上。因为平时一直有在避孕，唯一一次没有安全措施，还是两人都喝多给忘了。
具体原因还是，他俩为一件小事吵了一架，赌气似的把酒当白开水喝。
沈清平时的酒量是一杯就倒，那晚上愣是喝了两杯白的。两眼都开始冒金星了，还抱着酒瓶子不撒手。
李响倒是能喝点，但也架不住喝大了的人，开始闹腾。他一咬牙就把家里看得见的，酒瓶子都给清空了。
两人都喝上头了，就开始坐在桌边，拉着对方面对面，掰扯白天那个无聊问题：你喜欢年轻的？
“李警官，你无理取闹！”
“沈老师，你不爱我了！”
“哎，那我就喜欢年轻的，怎么了？”
“好啊，你你你，你果然变心了！”
“李响，那可是条小狗啊！”
“小狗也不行，你得最喜欢我！”
“你要是喜欢一只小狗，我才不会像你这么小气。”
“凭什么，你凭什么不生气？我不同意。”
“我我我懒得和你说，没见过和小狗吃醋的。”
“可是……那只小狗长得像彪子啊。”
“……”
饶是喝醉了的沈清，都被他最后这一句话，给干沉默了。她努力地回想了一下，那只顺眉耷眼的小狗，好像确实有一点像张彪。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说到底不还是一只小狗嘛！再说了她又不喜欢碎嘴子，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哪怕是她现在喝多了，都依然感到了无语。
估计是张彪最近老发短信问她，关于小周老师的事情，让李响有些吃醋了。
“可那就是只小狗啊……”沈清头昏脑胀之余，还想着和他讲讲道理。
然而李响好像，也在故意借着酒劲，吐露一些他的小心思，言语之中充满了抱怨的意味，“那也不行……他最近老跑你们学校找你……万一，万一你也喜欢他咋办？”
“什么？？？可是响哥，他来我们学校，是找小周老师啊，你知道的呀。哎哟，还这么小心眼呢？”
“那…那……我觉得……你…最近对我都不热情了……”李响面色微红，撅着张嘴，像个小老头似的，委屈得小脸都皱成了一团。
沈清忽然站了起来，把外套一脱，丢到了一边，里面只穿了件清凉的丝质吊带。跨坐到了他身上，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红唇贴在他耳边，语气尤为轻柔地来了一句，“响哥～我还不热情吗？嗯？”
酒精确实是容易，让人意乱情迷的东西。李响压制住了嘴角的弧度，还有些克制地继续嘟囔道，“哼……太敷衍了。”
沈清的胜负欲瞬间就上来了，脑子里开始回溯他素日的动作，也依样画葫芦模仿着。
她轻轻地吻了吻他的额间，慢慢描摹着他的五官，最后缓缓地落在那片薄唇上，像是品尝珍馐一样，细细地舔舐啃咬。
身下的人早就按捺不住了，终于抱着人直接站了起来。她双腿环在他腰上，两人直接往沙发上一躺。也不管尚未收拾的餐桌有多凌乱，开始了另一场角逐。
第二天醒来的人看见家里，四处散落的衣物，还有东倒西歪的酒瓶子。她在心里暗自庆幸，还好瑶瑶住校不在家。这跟打完仗一样，这也太不像话了。
最后，还是李响在她的抱怨声中，开始心甘情愿地打扫卫生。毕竟前一晚，她的热情是前所未有的，达到了巅峰。
至于吵架的根源，也不了了之了。
不过，他们忘了安全措施，又因为觉得在安全期，加上沈清体质的问题，能怀上的概率很低。所以，他们事后没太当回事。
可两人千算万算，没想到就是这么一回，还就中了。沈清头一个月没来例假，只以为是内分泌紊乱的问题。
结果两个月的时候，同事们都说她圆润了，沈清忍不住去称了体重，才发现自己是真的胖了。
“哎，奇怪了，我最近是不是胖了啊？”
“谁说的？哪里胖啦？没有吧。”
“是吗？但我称了一下，是重了一点。”
“那我觉得你还是瘦了一点，长点肉挺好的。”
李响一脸迷茫的样子，女生对于身材的要求，他其实不太懂。况且，他觉得沈清平时就已经够瘦了，腰就那么一点点，两只手就能完全扣住了。
“是吗？但是我感觉，我最近胃口也特别好，太奇怪了。”沈清对身材没有那么严苛的要求，无非是最近说的人多了，她才觉得不对劲了起来。
“两碗米饭，一碗排骨汤，一份餐后水果，还有一杯酸奶，和一块巧克力蛋糕。”李响默默念了一遍，忽然意识到问题了，“今晚是这些，确实，你最近好像都是这个量。”
“沈姨，响叔，我们生理卫生课上说，如果例假推迟了，除了内分泌失调，”黄瑶一边吃着蛋糕，一边淡定地提醒道，“还有可能是怀孕了。”
“什么？！”
“这怎么可能呢？”
两人反应出奇的一致，都不相信有这种可能。他们两个三十多岁的人，还不如一个初中生清醒，还没想明白呢。
“沈姨要不去医院看看吧。”黄瑶继续提醒道。
李响回过神来，觉得还是孩子说得有道理。于是，他随手抓起外套，拉着人就准备上医院，“走，咱赶紧去检查一下吧。”
“这都几点了，我们明天再去吧。”沈清觉得不太可能，表现得也不是很积极，嘴馋得又想起了从超市新买的零食，“其实，我还想吃点点雪糕。”
“不行！”李响和黄瑶两人异口同声地拒绝道。
“沈姨，明天检查完，再看能不能吃。”
“对啊，清清忍一忍，咱明天再吃。”
“哦……那好吧。”
结果，第二天化验结果一出来，确确实实是怀了，一怀还怀俩。沈清被勒令不准吃雪糕，医生还列了很多其他忌口的东西，她至少得忍七个多月才行。
一没丈母娘，二没婆婆，在生孩子这件事上，李山也插不上什么话，只能靠李响他们自己慢慢摸索了。从医院里出来，李响就去书店买了一堆怀孕育儿指南。
每天一有空，他就抱着那些书研究，还不停地做着笔记，比他写报告还认真仔细。连沈清的一日三餐，他都按照书上说的来做。
每天都在变着法，做各种适合孕妇吃的营养餐，主打一个绿色健康，就是没什么味。
不过，作为孕妇本人，沈清是真没有什么感觉，还是该干嘛干嘛。可能也是这俩孩子乖，怀孕期间一直没让她受太多罪。
以至于她怀着俩孩子，还依旧脚下生风。周围人都快被她吓晕了，她自己天天一点事儿都没有。她一直在学校忙到，临近预产期，才开始休产假。
校领导见她开始休假，心里都不由地松了一口气，这位祖宗可算是不折腾了。
至于这俩孩子的名字，沈清和李响通过抓阄，决定了先后顺序：沈在前，李在后。
双胞胎确实生得费劲些，好在沈清怀孕期间吃得不错，生产的时候体力也保持得好。第一个出来的是哥哥，沈狗蛋。晚了五分钟出生的是妹妹，李二丫。
这是李山给孩子取的土名，说什么名字太大，孩子年纪小压不住，得先取个糙名好养活。据说，李响小时候还被叫了好一阵“铁牛”。
为此沈清调侃了他很久，说李铁牛这名字还挺配他的。有时候倔得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可不得叫铁牛嘛。
当然，他们不可能真管孩子叫狗蛋和二丫。到时候他们长大了，知道被叫这俩名字，那还不得抱怨父母啊。
他们出生证明和户籍登记上，写的是沈风眠和李舒月。
年长五分钟的沈风眠，生得极为乖巧伶俐，那对耳朵简直和李响，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不过，也仅限于看着乖巧，其实调皮捣蛋得很，平时根本没有什么当哥哥的样子。每次只要回到莽村，四叔家里的鸡鸭都要遭殃，纯纯一个魔童降世。
李舒月生了一双，和沈清一样澄澈透亮的大眼睛。每天头上扎着两个小丸子，穿着漂亮的小裙子和皮鞋，精致得像个小洋娃娃一样。逢人见了都忍不住要夸上一句话，真是个可爱的小宝贝。
只有家里人清楚，这俩孩子都是打天上放下来的。人前是听话的好宝宝，人后是狗见了都要发愁。
“沈狗蛋！李二丫！”
沈清一进门就看到了，满地的泥巴印子，血压瞬间就上来了。
“哎呀，别说他俩了，小孩子玩玩嘛。”李山笑着解释道，“一年也难得这么玩几回。”
饶是当了这么多年高中老师，她还是对着两个五岁的孩子毫无办法，尤其是还有位惯孩子的爷爷在一旁。
“到！”
“到！”
两个小鬼头，手上还抓着一坨，黑色不明物体。小脸也见不着一块白净的地方，浑身上下都在滴着泥水。
还有李舒月那条，昨天才新买的小纱裙，也早就看不出原样了，八成是很难洗出来了。
沈清看得忍不住捏了捏眉心，深吸了一口气，尽量保持温柔地问道，“宝贝，你们又去抓什么了呀？”
“妈妈，你看，这是我的好朋友泥鳅。”沈风眠小手里捧着泥巴裹着的生物，像献宝似的，递到了她的眼前。
李舒月见哥哥展示了自己的朋友，也特别积极地捂着小手，举到了沈清面前，“妈妈，还有还有，你看小青蛙多可爱呀～你快摸摸～”
听完，沈清两眼一黑，差点直接昏过去。一个好朋友泥鳅和一个可爱小青蛙，哪个都不是她敢碰的哇。
万幸，李响从门外走了进来，一把扶住了差点坐地上的沈清，“哎哎哎，你们玩好回来，去洗手了吗？”
“Yes, sir！”
“是！”
李山见儿子回来了，一会儿又该说他了，就悄默声儿地躲进了里屋，避免到时候又被熊一顿。
两人抱着各自的好朋友，又一蹦一跳地跑进了卫生间，麻利地打开水龙头，开始肆无忌惮地玩水了。
“李响，你看看呀！”沈清小声地抱怨了一句，看他嬉皮笑脸的样子，又气不过掐了一把他的腰，“都是你给惯的。”
“没事儿，我来收拾，别生气啦。”李响满脸讨好地笑了起来，搂着人亲了一下。随即又脱下外套，挽起衣袖就进卫生间，去处理那俩小泥娃了，“小泥猴儿们，请速速缴械投降～”
“哒哒哒哒——”
“报告长官，敌人已被消灭！这是俘虏小泥鳅，请长官检查！”
“爸爸……长官，能不能帮我把小青蛙养起来啊？”
沈清听到三人，在卫生间里闹腾的声音，立刻声明了立场，“李响，绝对不可以哦。”
“小泥鳅和小青蛙，都有他们的家，你们把它们带回家了。到时候它们的爸爸妈妈，是不是也要着急了？”李响蹲在水盆边上，温声细语地哄劝道，“我们一会儿，送它们回家，好不好？”
“啊……可是小青蛙尊得很可爱呐，爸爸～”
“那路上有人看到，我们月月这么可爱，也要把你带回家。你会开心吗？”
“嗯……不会。”李舒月摇了摇头，好像明白了一点，“那一会儿送它回家吧。”
“爸爸，小泥鳅就不用送了，爷爷把它全家都请来了。”沈风眠骄傲地仰着小脸，随手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气势很足地说道，“就在厨房里，一大桶呢，都是我们抓来的。”
李响：……
“啊——”厨房里传来一声尖叫，李响一个箭步弹了起来，赶紧冲了过去，就看到了一个大塑料桶里，一群泥鳅正在里面活蹦乱跳，还有好些个跳到了地上，像小蛇一样扭来扭去。
沈清吓得直接蹦到了他身上，得亏他眼疾手快接住了人。她最怕这种东西了，总能让人联想起某些冷血动物。
“李响，你快处理了啊！”她死死地抱着人，腿盘在他的腰间，脚死活不肯碰地，心里都在发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呜呜呜……”
他有些哭笑不得地抱着人，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退出了厨房，把人放到了沙发上，顺毛似的摸了摸她的脑袋，“哦哦，不怕不怕，我马上处理了。”
“让我来保护母亲大人！泥鳅大军，我来啦！”沈风眠像个小勇士一样，冲进了厨房，见缝插针地开始玩泥鳅。
李舒月好像又懂了一点，她赶紧跑回卫生间，把小青蛙放进了小鱼缸里，又仔细地洗干净了小手，自己把脏衣服换了下来。
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她才挪到沙发边，爬了上去，小手伸向了沈清，“妈妈，不怕，抱抱。”
“嗷～乖乖。”沈清瞬间心软了一片，把小家伙搂到了怀里，狠狠地亲了两口，可真是她贴心的小宝贝呐。
李舒月学着她爸爸的样子，有模有样地用小手，轻轻地拍着沈清的肩膀，时不时又给她理理凌乱的头发，“妈妈，月月不怕，月月保护你。”
这孩子淘起来的时候，也真是淘。贴心的时候，又真是叫人心软的不得了。
“妈妈，不开心吗？是因为我们太调皮了吗？”李舒月是个很有同理心的孩子，对事物的感知能力都比哥哥要强一些。
沈清又亲了亲她的小脸，微笑着解释道，“妈妈没有不开心，妈妈只是有点胆小。还有，姐姐马上放假回来了，你们给姐姐的礼物准备好了嘛？”
“对哦！我要给姐姐一个大大的拥抱，和一个香喷喷的亲亲，还有我攒了好久的棒棒糖，姐姐肯定会喜欢哒！”
“哎呀，原来你的棒棒糖都藏起来，准备留给姐姐了呀。”
“对对呀，姐姐喜欢吃甜的，我要给姐姐好多好多甜的，让她每天都开心。”
他们生孩子的时候，黄瑶正上初三，也是中考的关键时刻。她是一个从不让人操心的孩子，而沈清和李响也从未因此，给她减少一丝关爱。
同样，黄瑶也没让他们失望过，不管是学习还是生活上。
从两个孩子的出生到长大，黄瑶作为家里最大的孩子，对两个弟弟妹妹也很照顾，三人的感情很多时候比和父母还要好。
黄瑶在省理工读大一，每次只有放假的时候，才能回来。两个小家伙只要姐姐一回来，就立刻不要爸爸妈妈了。像两个小尾巴，整天屁颠屁颠地跟着黄瑶。
“好嘞，收拾完了。”李响提溜着儿子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满头大汗的样子，一看这小子就没少折腾，“我们赶紧出门吧，瑶瑶估计快到车站了。”
“对对对，赶紧的。”沈清抱着闺女连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又对躲进里屋的李山，喊了一声，“爸，您在家，我们先去接瑶瑶了。”
“哦哦，好嘞，你们去吧。”李山这才从里屋走了出来，脸上还带着一些不好意思，毕竟是他带着俩孩子去撒疯的，“我一会儿去叫李青来帮忙。”
“行，那您记得把三叔也一起请来吧，咱大家一起吃得了。”
沈清想到三叔李顺，每次都不太好意思来家里吃饭。但家里有点事儿的时候，李青回回都来帮他们的忙。这回必须把他老人家，请来一起聚聚才行。
“姐姐！这腻，看这腻，窝在这腻～”李舒月拼命地向黄瑶招手，说着就松开了沈清的手，向着人跑过去了。
“姐姐！还有窝，窝也奶啦～”沈风眠不甘示弱地追了上去，兄妹俩好胜心都挺强的，非要争谁第一个抱到姐姐。
平时口齿清楚得要命，在见到姐姐之后，这俩孩子又变得奶声奶气了起来，瞬间变成了两个撒娇精。
沈清和李响笑着对视了一眼，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随即也加快脚步，跟了上去，“瑶瑶～”
“爸妈，月月，小风～”黄瑶一眼就看见了他们，也笑着向他们奔了过来。
在快要撞上的时候，她反应极快地蹲下了身子，一把抱住了两个小朋友，“小宝贝们，姐姐也好想你们呀～”
沈风眠搂着黄瑶的脖子，特别激动地扯着嗓子喊道，“姐姐，窝超级想腻，比超人还超级的辣种想腻嗷。”
“次糖，窝给姐姐藏了好多棒棒糖，姐姐次！”李舒月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棒棒糖，塞到了黄瑶的手心里，抱着她也不肯撒手。
两人一左一右抱着人，都在用自己的行动，去证明自己更想姐姐一点。没一会儿，俩孩子因为争一个黄瑶，开始不讲理地扭作一团，眼看着就又要吵起来了。
“1，2，……”沈清沉着脸开始数数，才制止了这俩孩子的闹腾，乖乖站在了一边。
她走上前抱了抱黄瑶，顺手捏了捏她的小脸，满眼心疼地嘀咕道，“我们大宝贝都瘦了。是不是军训给晒的呀？好像还黑了点。回家好好歇歇，你啊别那么拼，还有爸妈在呢。”
李响很有眼力见接过了，黄瑶的背包和行李箱，笑着说道，“我感觉也是，咱回家好好补补。今天先回村里，你青叔掌勺给你做大餐，庆祝我们瑶瑶大学第一个学期顺利结束啦～”
“嗯，我知道的。”
“走，咱回家啦～”
沈清在前牵着黄瑶，身边还跟着两个小尾巴，李响在后面推着行李，一家五口人热热闹闹地走向了停车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