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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回家第二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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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洒满街道,绿叶泛着蓬勃的新意与生机。
“林君!早上好啊!”住在隔壁的秋田夫人像是所有大和抚子式的日本女性,手肘挎的袋子里是在市场挑拣出来的还算新鲜的菜蔬。
她笑意盈盈地望向沉默走在街道一旁的少年,事实上十八岁的年纪已经可以称之为青年了,但那张减龄的脸和内向温和的性子却让她忍不住将他称之为少年。
“啊。嗯,秋田夫人晨安。”对方貌似被惊了一下,有些迷茫的眨了下眼,天生笼了一层雾气的墨眸微微转动了一下,才望过来。
“林君今天还要出去转转吗?”
“是啊,因为不能坐吃山空嘛,想要出去做份兼职。”林昼笑的腼腆,头垂下,颇为不好意思地说。
“这样啊,男孩子增长一些工作经验是件好事呢!等将来藤田长大……”
秋田夫人又开始絮叨起她的一家子了,林昼就在一旁认真听着,还时不时颔首作为回应,尽管从他住在这里到现在,已经听过无数次相同的话了。
直到对方说得心满意足、目送对方的身影离开后,他才向另一边继续走。
他是在一周前搬到这里的,这是整个横滨市最靠近内陆的地方。其实他挺想去国外的,例如俄国,毕竟横滨多灾多难、剧本组遍地扎堆。
但自己并不了解国外情况,仅有的同人了解也极为混乱。就像俄国:有的说它还在沙皇统治之下,也有说是现代化社会,这两个社会的危险程度并不一样。虽然他认为是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但防范于未然。
而且……
林昼眸光闪了闪,他还有些想法需要验证。
思量再三,他决定先留在这里,了解情况,包括日本的和外国的。
走到目的地时,太阳已升到了半空,炙热的阳光肆无忌惮的撒向每一片屋瓦,每一寸地面,连依托光芒而盛开的花儿此刻都焉焉的。
林昼站在树荫下,抬眼就看到了不远处因爆炸造成的巨大无比的坑。
那里便是许多同人文里轻描淡写却又鼎鼎有名的镭体街——前任羊之王·现任港口mafia干部·荒神·中原中也的诞生地。
安稳富足不属于这里,温暖明亮也不属于这里,这里有的,只是政客为了掩埋罪证而滋生蔓延的人性的恶。
而他所处的时间段,正是中也加入□□,太宰治未叛逃,在同人里应该是被称之为黑之时代的阶段。
林昼并没有贸然靠近,只是远远看着。那温润得近乎泛着水色的眸底是一片冷漠。
说他冷漠也好,无情也罢,反正现在他没兴趣也不愿意去同情别人的不幸。
他愿意在别人快要坠落的时候帮上一把,愿意去体会这世间微小稀碎的温暖。但在面对巨大恶意和危险的时候,他唯一会做也必须去做的的,就是硬起心肠,以绝对防御的姿态去警惕、敌对、仇视,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思考、保全自己。
即使那恶意所针对的并不是他,他也必须做好被波及的准备。
半晌,林昼转身离开,走向一家写有招聘的酒吧。他并没有欺骗秋田夫人,因为自己确实需要一份正经的工作来赚钱。
手里有粮,心里不慌,种花家兔子,永远不会嫌钱多哒!
**
浓墨般的夜色笼罩天空,银月繁星被黑云遮蔽,只留下辉亮的影子,风从窗外飞过,还带着些许冷意。
月黑风高夜……挺适合杀人放火。林昼不自觉笑了。
伴着书桌上暖黄色的灯光,林昼在笔记本上写着只有他自己能看懂的符号,来记录这些天所获悉的全部情报。
直到最后一个字符完成,林昼才若有所思的抬起头。远处,隐约可听见□□火并的枪响,距离彻底结束应该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林昼又一次打开了那个自出现起就沉寂的系统。收集信息之余,他最常做的就是研究这个系统了,相关的文字说明被他一个字一个字反复咀嚼,将其中所有可能暗含陷阱罗列出来,归置一旁。
事实上,在充分了解过后,林昼不止一次在心中惊叹又警惕,系统不愧于它的名字——创造。简直像是窃取了神明的权柄,它可以创造一个新的躯壳、身份、能力,除了真正的生命。
他甚至些怀疑这其实就是世界权柄的阉割版。
一切均需创造,一切创造为真。
那么将这种权柄交予自己的存在就很有意思了。
他耐心等待,直到月亮爬上枝头,才披上自己早已创造好的马甲,在黑暗中游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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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枪声不断,建筑物随着战场的展开不断坍塌。
火光在黑夜中明灭不定,伴着嘈杂的枪响、喊叫声,污浊铁腥的血液流过石砖,在巷中弥漫开来。
“碰——!”巨大的撑柱倒下,激起一阵尘土。
“咳咳咳!”一个人影弯下腰,单手撑着还算结实的墙基,黑色风衣随意搭在两肩,鸢色眼底里是浓得化不开的黑色泥沼。
“果然是没脑子的小蛞蝓。”太宰治走出废墟,甩甩衣袖上的灰尘:“被砸死很疼的!一点也不符合我自杀的美学!”
“哈?!”漂浮在空中的橘发少年正了正头顶的帽子,钴蓝色的眼里盛着怒气“死青花鱼,我刚刚怎么没砸死你!”
“哎呀呀~小矮子不会生气了吧~”
“你说谁矮呢!我只是还没发育完!!”
“略略略~”
……
留下穿着黑西装的壮汉们面面相觑,最终在太宰治拜拜手后便离开了。
“好了中也,别无理取闹了。”太宰治微微回首,收起了漫不经心地无赖态度“来了位我们不知道的客人。”
闻言,中原中也拉了下自己的帽子,眼中闪着暗芒,向前一步站在太宰治前,摆出防御姿态。
散去了人员,被月光笼罩的废墟上银白一片,风吹过,毫无动静,只有寂寥、空茫和清冷。
“不出来吗。”鸢色的眼中冰冷一片,语气几乎是笃定的“那位自火并开始就在一旁观看的客人。”
月光之中似乎终于有什么动了一下,一个人影出现在废墟之顶,突兀又自然。
乌色被风吹散,圆月便肆无忌惮地挥洒自己的光辉。
那人长得很好看。银灰色的短发,浅淡的近乎于虚无的蓝色眼瞳,让人无端想到北国边境飘雪的晴空。泛着樱色的淡唇紧抿着,睁眼的那一刹那带给人一种锋利感和危险性,削减了因过于精致而显得无害的面容。少年穿着修身合体的贵族衣服,身披带着兜帽的近乎于黑的灰色斗篷,衣角还有用银丝勾勒出的繁复星纹。
他站在银月之中,银月便成为了他的陪衬。
“你是谁!”中原中也悄悄聚力。
下一秒,对方浅淡的眸子便看向了他,带着一种无言的压迫感,像是被猛兽锁定,让他心中不由一惊。可瞬间,那抹压迫便被对方很好的收敛起来。
少年的目光从中原中也身上移开,转向了太宰治。
“我没有恶意。”少年的声音很好听,像林间穿过的风。
“我赶路,但这里在进行枪械争斗,我就停下来了。”少年的说法很委婉,但这并不能忽略他答非所问的表现。
“不知我能否有幸知道你的目的地!”太宰治嬉皮笑脸地问。
克里碧密没有言语,只轻轻看了对方一眼,便跳下废墟离开了,暗色的披风在空中划过一丝弧度,便消失在夜里。
“你拦着我干嘛?”中原中也甩开对方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对方很了解我们,”太宰治的脸色沉了下来“而且知道我们的异能力。”
“什么?!”中原中也不由得惊诧。他的重力只要有心探查一番自然会知道,但太宰治不一样,对方的无效化也就几个人知道。
“不过这种事情就交给森先生处理好了。”
“啊~对了!”太宰治不怀好意地说道“当然也不一定是对方有什么渠道,说不定是某只黏糊糊的蛞蝓泄露的~”
“咦惹~我刚刚竟然碰了蛞蝓,太恶心了!我这周都不要用这只手了!”
“哈?!你这条青花鱼,是想打架吗!”
“果然是脑子里只有暴力的矮子蛞蝓~”
“太宰!!!”
……
***
窗帘被拉开一条缝隙,月华便探入一道光。林昼睁开眼,眼底清明一片。
他坐在床上,看向自己的双手,良久,突兀地轻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