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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章回三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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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梦境中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
阮青山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只觉入目一片光洁肉色,自己尖尖长长的狐耳被少年握在手里,蓬松柔软的大尾巴盖在两人身下,勉强遮羞。
回头一瞧,只见少年也慢慢睁开眼睛,视线还没对焦,显出清早起床时迷蒙的困意。
她心里一动,不由扭腰侧身,手指轻轻抚上少年光洁的侧脸,又用拇指指腹意味不明地揉蹭。
少年被她蹭得眯起一只眼,唇角微勾,露出一个餍足的微笑——像只终于喂饱的饿狼。
她收回手,低声道:“......阮阮去刷牙了。”
说罢尾巴一甩,披上衣服匆匆而去。
少年盯着那背影看了片刻,随即收回视线,默默躺尸。
躺了片刻,终是不得宁静。只好无奈一笑,抬手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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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雾森林深处淌着一条小河,名叫玉泉。
玉泉是从山上流下的,因此那山叫做玉泉山。
当年,秦颖便是在山上医救柳怀月的,两人因此结下深厚友谊,于柳怀月在世期间多有来往,还常邀火神君来山里做客,共品佳酿美酒。
那时,萝女也是在的。四人就一起饮酒喝茶、谈天说地,气氛悠闲惬意,好不快活。
......如果没有魔族卷土重来的雅菲三战的话,他们大概还会快活下去。
如今,一切都不一样啦。
此时,阮青山就蹲在那条细细的玉泉边,用迷雾森林里的枯枝做成的牙刷沾上绿藤分泌出的粘稠树汁,摇着小臂刷牙。
一边刷,还一边对离她至少十米远的秦安含糊道:“你们这里的绿藤还真是多功能啊!”
秦安没看她,只是兀自舀着上游的水,喊道:“什么?”
少年已经穿衣起床,来到她身侧。听他俩一问一答颇为费劲,便好心帮忙传话,大声喊:“我娘子说——你们这的绿藤功能真多!”
她听着那声中气十足的“娘子”,忍不住扑哧一笑,口里粘稠的树汁到处飞溅,不知怎的,竟喷了一滴到少年脸上。
少年一抹脸,噫,跟鼻涕虫似的。便恶意逼近她:“阮阮,你喷了我一脸——当是如何?”
她眉眼弯弯,心道一夜风流,小少年胆子真是变大了,口上继续含糊道:“沃柴喷一妮,挠了沃罢。”
少年闻言,故意歪了歪头,拧眉想了片刻,最后皱眉叹道:“......挠了你?好罢,既然阮阮主动要求——主人成全你!”
说罢,两只恶魔般的爪子朝她腰部的痒痒肉袭去。她惊恐地往后一跃,牙刷都差点给吓飞了。见少年不放过她,还要折腾,便拔了牙刷,咿咿呀呀地越来蹦去,把宁静的玉泉踏出了片片水花。
少年眼疾手快地扯住她尾巴,却并不使劲,只是邪恶地捏了一把,便眼珠子一眨不眨,盯着她反应。
说来也怪,她刚穿来时,这尾巴就跟个摆设似的,无论少年怎么变着花样抓挠,她都没什么反应。可自从春宵一度,那尾巴就跟有了生命似的,少年轻轻一捏,她便如脚下踩到棉花,骤然一软,随即站立不稳地向前跌去。
少年出手如电,一把握住她柔软的腰部,却不再去碰那致命的痒痒肉,而是寻找她敏感的开关。
她轻哼着喘息两口,便娇媚地眯眼看他:“主人好坏哟......算了罢!楼望春还在......唔......尽快打通水灵脉......才是要紧事。”
怀春突然出声,欣慰道:“青山姑娘通晓大义,不沉迷世俗色欲,令怀春颇感敬佩。”
她和少年拉开距离,闻言谦虚道:“哪里、哪里,不过是小命受挟、万般无奈之举。”
正说着呢,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片刻反应过来,惊叫道:“春先生!您刚才没有屏蔽么!”
怀春矜持道:“我见青山姑娘......花样频出,不由......心生观摩之意。是以......”
春先生!什么都学只会害了你!
她羞耻难当,频频摆手:“不不不——不过是奇淫巧计罢了!不值当入耳入目!”
怀春恳切道:“青山姑娘莫要谦虚——还是颇有意思的。”
她知道!她看别人开车也觉得颇有意思!但请不要告诉当事人啊啊啊!
她鼓足一气,连连推辞,怀春最后无奈道:“好罢,青山姑娘。今后我屏蔽就是了。”
片刻他又补充道:“青山姑娘莫要尴尬,我从中品味到了你与我爱孙间浓厚旺盛的生命力......此乃人间奇景,万水千山不能敌。”
屑屑你,春先生。倘若我昨夜听了你忽悠望春君的那番鬼话后,还被你今天这番马屁忽悠到,我阮青山叁字儿就倒着写!
于是,她坚定推拒,又机智地转移话题,问道:“春先生,您昨晚可曾做梦?”
怀春听罢,反问道:“青山姑娘看到了?”又叹:“终究还是影响你了。”
阮青山似有所觉,担心他又兴起赔本念头,忙道:“没事没事,了解一点儿前尘往事,也好。”做个梦都能看帅哥、磕cp,多幸福啊!
她和男主亲了一口,便打发人通水灵脉去了——水文君不在,男主只能捏着水滴坠子自行修炼,速度难免受到影响。
因此,得抓紧一切可利用时间,加班加点地赶工才行。
也不知外头的水文君能拖多长时间......
不对啊——她忽地想起一个关节,便戳戳怀春:“春先生,男主已经打通火灵脉,算不上‘五脉俱废’的‘痴儿’了,那楼望春干嘛还要追杀我们?”
怀春道:“青山姑娘,‘五脉俱废’中的五脉指的是人体五条主脉,连接头脑,心脏,生殖孔。而借助外力打通的灵脉只是主脉以外的分支——正如树干长出的枝杈一般。”
“所以......只要五条主脉依旧‘空空如也’,楼望春就永远不会放过男主?”
“正解。”怀春叹道,“支脉中的灵流要融合到主脉......需要相当漫长的时间。有的人十几年都未必能完全融合。”
“真是无计可施。”她也苦恼地皱起眉头,“不如......您还是跟楼望春诚心道歉、好好和解吧!让他别折腾您孙子了!”
怀春苦笑:“他当初恨我恨得咬牙切齿的,我去跟他说......恐怕,他只会更加愤怒,变本加厉吧。”
她只得暂时放弃这条金大腿,转而靠自己:“春先生,继续教我柳月剑法吧。”
学个三脚猫功夫,也是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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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又是匆匆一周。
这七天里,她的狗爬剑法依旧不得要领,把她气得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最后勉强能持剑站稳,不至于胸脯贴大地。
男主呢?无论白天黑夜,无论刮风下雨,手里都坚定不移地捏着个水蓝吊坠,滋滋冒着淡青色光晕。
咦?为什么是淡青色的?大概是因为身处迷雾森林,周围弥漫着浓郁的木元素气息,所以有所晕染吧。
老话常说,木生水。希望这治愈的灵息能给男主带去一丝助力。
可是......木灵不是说“只去几天”吗?为什么一周过去了,人还没回来?
秦安依旧在农地里忙忙碌碌。她凭借傲人的视力,远远一瞥,便知道他是在料理果树。
至于种的是什么果......她看着树上挂着的小红点,感觉是这个世界的特有品种。
趁着秦安去玉泉打水,她便施施然走到树边。甫一靠近,鼻尖就嗅到一股若有似无的清香。好像是......玫瑰苹果迷人的芬芳。
她看着十几米外的秦安,喊道:“安哥,你这种的是什么树?”
秦安洒下一瓢水,应道:“平安树。”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大部分给森林里的那种......藤条吃。人也可以吃。”
嚯,那胆小东西吃“苹果”啊。她又问:“我可以摘几个吗?”
秦安道:“一个月后才熟。现在还小。”
知道摘不了,她便离开树林子,到一边练了会剑法。
练得满头大汗。一扭头,见秦安还在那勤勤恳恳地浇水,心里有些无聊,便问:“木灵仙子怎么还不回来?”
秦安握瓢的手一顿,眼里的神色看不分明,只道:“我不知晓。”
她刚想说,你们不是夫妻吗,打个电话问问呗。话到嘴边,猛地刹住车——这里可不是地球,只有飞鸽传书。
她及时改口,喊道:“你们镇上有没有收信的啊?写封信问问她呗!”
秦安不答,回给她一个沉默的背影。
见状,她眉梢一挑,扭过头去。
一连3个cp,怎么都是爱情困局......感情只有她和少年一帆风顺、甜甜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