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假如你只是个普通人（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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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后面的日子里你总会碰到山口，并且被对方的执着折服。
你叹了口气，“你赢了。”
山口愣怔，然后欣喜的问，“你答应了？”
“你都不计较我是个瞎子了，我还能计较些什么呢？”
不过你的生活就是平静的犹如一潭死水，也没什么趣味性。
你没事就喜欢拉开窗帘，瘫在床上晒太阳，阳光温暖柔和，有时候也会晒，但终归是不令你讨厌。
山口做的饭很吃，可乐鸡翅也好吃，你瘫在床上不想动，时不时接电话给自己的作者提出一些思路。
“今天想吃什么？”
你想不出，“随便做吧，我都喜欢。”
夏油杰状似不经意，“那你……在坏人那里时都说些什么？”
你想了想，思考片刻，“也没什么吧，吃的那些东西我自己都不认识。”
你有些想笑，嘴角就随着你的心意上扬，神情温和，“我有个作者说过有些经历能够塑造一个人，想要的不想要都夹杂其中，本来以为丢弃其中一个能活的更好，其实哪样被丢了，都一样活的不好。”
夏油杰大概能明白你说的话，是指你丢弃了你的眼睛，活的也不好。
夏油杰知道全部经过，可山口不知道。
“没听懂，是小说剧情吗？”
你在家里不戴墨镜，你冲着山口笑着的点了点头，“是本销量很不错的小说，我挺喜欢，书架上还有他给我的签名。”
夏油杰找到了那本格格不入的书，不是盲人文字的书，是一本黑色的小说。
扉页是有力的字：给最亲爱的编辑大人，祝你一生平安顺遂。
你听见了对方努力房轻的脚步声，“山口，看完要帮我放在书架上。这可是我作为编辑手下的作者第一本火起来的书，真的不容易。”
夏油杰盯着那扉页上亲爱的三个字，表情阴沉了几分，语气充满笑意，“看来，这个作者很喜欢你呢。”
你换了个姿势躺着，“是吧。我也不是那么被人讨厌的，我不喜欢把伤口撕开给别人看，这个作者本来脾气不好，不喜欢编辑催稿子，他看见我都是义眼后，就乖了不少。”
夏油杰愣了下，“你似乎很高兴？”
“嗯，”你肯定了这个问题，“没人会觉得喜欢也是个错误，无论因为什么，别人接触我后喜欢我，我会很高兴的。”
你想起作者的读者也会时不时夸你这个站在作者身后的伟大编辑，笑着道，“被人喜欢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对方开始沉默不说话。
你开始想自己说的话是不是太沉重了，想了一会儿，你觉得山口的小心灵太稚嫩了，驴唇不对马嘴的话，他也能心疼你。
这个同理心，真厉害啊。
你换了个话题，“我当时去医院，他们都说我幸运，刚好有一对浅粉色的眼睛很适合我，你过来看看，是不是很合适。”
你抱住自己以为在心疼你的山口，实际上夏油杰的表情分明是复杂的，有一分的心疼，也有杀意。
他想让你绝望，却又想让千疮百孔的你好好活着。
这不像他，他分明是理智，可怕，不甘心蛰伏的野兽，一旦碰到可口的猎物就会蚕食干净。
8.
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你变得越来越懒，你感觉你自己都快被山口养废了。
“山口，我巧克力呢？”
“山口，我的牙刷……”
“我……唔……毛巾。”
对方似乎很不耐烦，干脆利落解决源头，直接撬开你的牙齿，畅通无阻的纠缠吮吸。
一吻结束后，你表情呆呆的坐在那，似乎取悦到了对方。
夏油杰指尖轻轻的擦拭着你的唇，将水渍用纸巾擦了擦。
你忽然有些口渴，觉得接吻什么帮你润润根本不解渴，“我渴了……别说什么帮我润润唇的话，一点儿也不解渴。”
夏油杰目光幽深，按住你的肩膀，抬起你的下巴，咬上你的唇，深吻五分钟。
等你被夏油杰亲的七荤八素后，他哑声询问道，“还渴吗？”
你疯狂摇头，十分识时务的开口道，“不渴了不渴了。”
夏油杰忽然觉得有点儿快乐，他不是编造出来的山口，也觉得这份快乐是他从你这偷来的。
他想，如果你还能看见，一定不会喜欢他这样的人。
但是……
他想要的，可从不来不会放开。
新年将至，大家都很幸福，仿佛黑暗的事从来不存在，在这一天，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吞噬了一样，世界干干净净，人心干干净净。
你跟着夏油杰一起出去买年货，主要是家里以前就你一个人，过年也不好好过。
所以，这算是你第一个过的舒心的一年。
但是买年货的日期怎么都定不好，就决定在新年这一天出来买东西，顺便沾沾喜气。
外面的天气不错，阳光照在身上很舒服，因为你看不到，所以你的感官更明显。
你站在门口，把要买的东西缓慢仔细的跟夏油杰说了一遍，嘴角上扬，“就这些，不要忘了，去吧。”
夏油杰应了声，转身走进商场。
你在门口想事情，大概有一小时三十分，忽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你，“哈，好久不见，这是伴手礼，拿好哦~”
“五条先生……”
五条悟笑眯眯的，“你怎么出来了？不是不过新年吗？”
“嗯……我交男朋友了，”你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他进去买东西了，一会儿才会出来，五条先生要见见他吗？”
五条悟有些纠结，“哎呀~有个任务现在就要去做，下次吧，反正他也跑不了！要是他敢欺负你就告诉我，我肯定狠揍他一顿。”
你捏着手里的饼干，心里很开心，忍不住弯了弯嘴角，“没有，他很好，善良又有同理心，很温柔的一个人。”
五条悟竖起大拇指，才想起来你看不到，眼里闪过一抹心疼，“那就好，要幸福呀。”
你冲着声音来源摆了摆手，“嗯，会的，大家都会幸福的。”
不过你不知道的是，夏油杰在你夸赞他编造出来的山口是个什么样的人时，就已经隔着玻璃和卖衣服的架子站在你的身后了，只是被挡的干净，五条悟没有看到他的身影罢了。
夏油杰很久没有感受到难过痛苦这种属于人类的情绪了，从他叛逃后，就一直不再感受这种情绪。
他抬手摸了摸泛疼的心口，决定如果你发现不了，他这辈子都不会告诉你真相。
可有些事情不是你做好准备就一定能保证万无一失的。
你和夏油杰一起去盲人电影院，就那一瞬间感觉到一股重新升起的活力，被夏油杰抱着的你忍不住大笑出声。
那股重新获得幸福，令人发疯的快乐真的是属于你的。
看完电影，你擦掉眼泪，脸上带上笑容，对着旁边的人伸出了手，“走吧，回家。”
夏油杰不能理解你，为什么会对电影里的人哭泣，男女主分手最后分离不都是假的吗？为什么要为他们感到伤心难过呢？
你们在街上散步，看见那一群充满活力和快乐的的学生。
“啊——真是虚度光阴。”
你忍不住感慨，打了个喷嚏，扶了扶墨镜，把自己的围巾往上围了围。
夏油杰把你冰凉的手塞进羽绒服口袋里，温暖的手瞬间俘获了你，“刚刚的话是……”
你有些可惜的道，“我没念过书，后来读的也是盲人图书，用手摸出来的，要是也能看见就好了，我很好想看看你的样子啊……”
“一定是个很温柔的人，我喜欢你这样温柔的人……哈哈哈……怎么下雪了？”
你刚表白到一半，就发现有小小的雪花落在你的脸上，只好笑着停下。
大雪纷飞，落在地上就消失了，只有落在人的衣服上才会存活一会儿，欣赏几秒钟这个世界的精彩再消失。
有个人不小心踩了你一脚，应该是个女学生，不好意思的鞠躬道歉，你摇了摇头，告诉她说没有关系。
夏油杰看着你与十五岁的女学生擦肩而过，眸光深沉。
而你却忽然觉得一切都那么有希望，有些事情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绝对，这个残忍的世界还是好人多。
你的笑容越发真实，从兜里拿出戒指。
“要带上吗？我可能……不太会照顾人，但是做饭我也可以做的，工作我也有，未来一定不会让你觉得黯淡无光的。”
夏油杰觉得每个字都在他的理智上踩。
看着一条黑暗的生命重获新生，绽放那如歌一般灿烂的光芒，他忽然觉得脸上有些湿，是他的眼泪，夹杂着融化死去的初雪。
你有些慌乱，“是我太急了吗？啊、唔。”
没等你想出个借口，墨镜被摘下来，唇齿就被人咬住，他吻的过于急躁，仿佛心口的情绪无处可发，要从这个吻里表现出来。
可……一个吻能表现出什么呢？
它只能表达爱是什么形状的。
你轻拍他的后背，想让他放松些，可给你的感觉还是紧绷的，难过的，悲伤的，激动的，复杂的情绪一多，你也跟着难过起来。
你想，你们大概是世界上第一对互相喜欢求婚后，第一反应不是开心，而是难过。
你眼眶泛红，身体颤抖，努力用感慨的语气说出不因为颤抖而破碎的话语，“为什么……没有早点儿遇到你啊……”
说完，你就忍不住哭了。
像婴儿来到这个世界上，你明白哭泣不是示弱和痛苦才能走的，是快乐，遗憾，走了无数条路，总是有错，有个人过来保护你后也可以拥有泪水。
你无法解读自己泪水的含义，大概是在责怪这么好的人为什么不早些出现，不早些治愈你痛苦的内心呢。
夏油杰浑身僵硬，面对你柔软的身体，温暖的体温，可他却无法开口说话，仿佛用来表达相见恨晚的喉咙被捏住，只能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雪下的那么大，两个孤独的灵魂触碰起来那么温软，一方幸福极了，另一方……满满都是矛盾与痛苦。
“对……不起。”
支离破碎的话语让你顿了顿，你忍不住捏了捏他带着戒指的手，笑着道，“啊，刚刚不是在责怪你，你能出现就好了，要是我知道你会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我绝不会让你看到那么悲观活着的我，我会用最美好的样子来迎接你进入我的生活里……哈哈哈！！！”
夏油杰沉默片刻，开口问，“很开心吗？”
你笑着点头，“嗯，如果……每一天都能这么开心就好了。”
你想，你真的好想用自己双眼看看自己的爱人长的模样，好想看看啊。
夏油杰剥开你额前的乱发，看着你分明看不到，却还在发光的眸子，心脏狂跳，不受控制的在上面轻轻的印下一个吻，这才放心的站好，领着看不见的你一起回家。
“我也希望你每天都开心。”
他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从和你相处的那些时日，被你的顽强感动就变成了无法割舍的喜欢。
所以，你的每一句情话都宛若凌迟，夏油杰也希望他能和你早些相遇，最好是还没有变坏的十六岁。
未完待续……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假如你只是个普通人（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