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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出院那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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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是关淞禾出院那天,是她在高二那年第一次上学不知道会不会发作。
父母对她的态度也逐渐改变但母亲却依然暴躁认为她是个赔钱货,动不动就乱发脾气家里人也不惯着她也是天天吵架。
让内心阳光开朗的她因此变得敏感,高一上学期确诊了重度抑郁。
当晚,复学的她在收拾着课本常常在想同学是怎么看待她。
关母在一旁看着,从背影扫描着她的全身,语气嘲讽对着她“说不定哪天就崩了。”
她弯腰收拾着书包,表面没有搭理她其实心里早已烂透。
晚上,关淞禾换上了睡衣坐在床脚的一边,眼神空洞望着小学毕业的照片,那张照片很美笑容也很灿烂,是发自内心的。
随之,又是家人在为她的事产生纠纷,自己也承认是赔钱货,每次遇到这种事她都会选择逃避。
开了房间门,家里人正在吵架,她走在一边全家人都看向她。
关父:“你去哪?”
关淞禾很胆怯说出去向:“出去转转。”
并没有,她关上了门只站在一边愣在原地安静地听着他们吵架。
……
高二开学清晨,关淞禾早早起了床站在校门口,人不多,是为了校门一开自己就立马冲进去,怕人多自己不适。
“关淞禾同学。”
一阵少年爽朗的声音袭来,把她吓得一激灵。
转过身,她紧锁眉头并不认识丁昭。
“你高一的同桌丁昭。”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同桌变化这么大,在自己的印象里他的貌相是个毛孩,现在长得白净的皮肤棱角分明,墨黑头发下面有双波澜不惊的眸,单手背着书包看起放荡不羁。
身体不自觉的发抖,赶快完事赶快走,鞠了一躬“你好。”刚好校门口打开说完便扭头就跑。
丁昭兄弟跑来把胳膊搭在他的脖子上,吊儿郎当地说:“对象啊?”
丁昭把他的手打掉,有点不耐烦“屁的个对象。”
他走后,兄弟摸着手阴阳怪气地说:“屁的个对象。”
关淞禾一人来教室,由于分班大部分人她自己不认识,松了口气。
找到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教室里的人纷纷来往使她感觉有点压抑。
丁昭和兄弟打闹进教室,转头看见关淞禾一人坐在窗边画画,光浸透发丝,肉眼可见的橘黄色。
这样画画才能让关淞禾放松下来。
她的侧面如雪莲一般幽冷,肌肤如云,脸颊还有许泛红与打闹的学生显得格格不入。
丁昭缓缓走在她的面前,敲了敲桌子,关淞禾抬起头淡漠的望着他。
“同学,这是我的座位。”又指着旁边的位子“这才是你的,没看墙外的座位表吗?”
反应过来急忙起身让坐,结结巴巴说:“抱歉,我没注意看,抱歉。”
走了过去阻止了她“算了算了,反正老师也不管。”没有说什么继续坐下来画着画。
他顺势坐了下来,靠在背倚上,一只手悬空着,翘着二郎腿询问着:“之前你去哪了?”
低着头,不想看他“情绪受影响,住院。”
“哦。”他懂了,没有继续追问。
又凑了过去指着图中的画,没有见过世面地问:“你在画什么?素描吗?”
关淞禾: “是的。”
丁昭:“把我画下来。”
关淞禾愣了下,又点着头。
“丁昭,去不去小卖部?”在门口大声吆喝着。
“去!”扭过头,还没有回答便和自己的兄弟跑去小卖部了。
晚上关淞禾做完作业,随之窗口弹出了一则消息是丁昭发来的【英语作文你怎么写的,我借鉴借鉴】
她猜到了,拍了照发给丁昭【别抄完了】
【放心】
几乎每一天丁昭都会来找关淞禾要作业,她早就习惯。
这几天丁昭像发了疯似的找关淞禾聊天还把她拉入【高二9班大家庭】群里每次都有丁昭的身影她早就开启免打扰。
凌晨,关淞禾正努力的睡觉,睡不着,夜已寂静,她只好数羊。
望着天花板念念:“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即刻,丁昭有发来消息【睡着了吗?】
迷糊拿起了手机【没有】
丁昭秒回【打游戏吗?】
【不打】
【那你想干什么?】
【睡觉】
半天没有答复,关淞禾准备关机手机,又发出了一条【好吧,早点睡】
丁昭:【我垫底】
累了一天的关淞禾睡意来袭揉着眸一进教室就趴在桌子上睡觉,随后,丁昭和自己的兄弟打闹走进教室一眼看见她在睡觉。
喧闹的声音变得安静下来。
丁昭兄弟很莫名其妙地问:“咋了?”声音有点大,丁昭变得严肃起来啧了一声“别吵。”
他的兄弟东张西望并没有发现关淞禾在睡觉只有丁昭知道。
晚饭过后,校园里响起广播员念词的声音,几乎没有任何人在听。
丁昭也不例外,无聊的跟人抢辣条。
“丁昭你个大老爷们儿抢我辣条!老子砍了你!”沈矢凛怒骂着。
丁昭东窜西窜被沈矢凛逮住。
沈矢凛一直推着丁昭,准备靠墙来搏击他。
广播站开始放起《在你的身边》
他并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丁昭也不知道。
用力过猛推错了位,原本往前推结果拐个弯,他变得不对劲念念着:“大哥大哥,要撞着关淞禾了。”被沈矢凛声音掩盖了“你小子抢了我辣条,必须惩罚你!”
关淞禾画画太入迷没有注意到。
“——啪!”她吃了一惊,抬起头脸蛋不自觉泛红手里还紧握着铅笔,丁昭他的双手按在墙弓着背看起来不能动弹。
沈矢凛在后面用力打他并没有注意到关淞禾在这。
丁昭的头朝下看着她,两人双双对视。
丁昭红透了耳根,她也不例外。
他的眼中那位少女看起来是洁白如玉,乖巧的。
那一刻,夕阳被沉叠滤过树叶,不一会儿气氛变的灼热。
随之,音乐响入两人耳畔,对他们来说空气变得十分安静。
“爱就爱了不怕没来过
恨就恨了我从没想过
……
到过的地方熟悉曾经的模样
我以为忘了想念
而面对夕阳希望你回到今天
我记得捧你的脸
在双手之间安静地看你的眼
像秋天落叶温柔整个世界。”
……
教室里人不多也没有看到。
两人心跳快了一点,光穿梭在温暖的间隙变的紧张又温暖。
他很想把时间定格在这一秒,慢慢□□感觉不到疼痛。
沈矢凛注意到他身下有人便停止了打闹,瞬间鸡皮疙瘩起来迟疑了一会儿问:“你这儿有人吗?”
关淞禾低下头很尴尬,安静的听着他们说话。
他咬着牙齿“你说呢?”他转过身多了份怒气,沈矢凛笑起挠着头“你也没说啊!”
丁昭走在他身边,两人十分有默契的弯下了身子带有歉意说:“对不起!”
两人并没有抬起来。
关淞禾顿时变得支支吾吾“没事…你们去玩吧…”
……
两人抬起身,丁昭转过身往教室门外走去嘴里还叨着:“出来挨打!”
“哦……”
关淞禾并不敢相信今天发生的一切。
最后一节自习,是丁昭传来的那条褶皱不平的纸条上写有三个大字——对不起。
回到家,手机弹出了一则消息是徐琼屿发来的【晚上好吃饭了吗?】
【还没有,才到家】
【在学校过得好吗?】
她顿了一下【嗯还不错】
徐琼屿开始分享今天在病房所发生的事【今天我奶奶给我带了糖醋排骨,好好吃!】
关淞禾笑了下【是吗等你出院我要尝尝】
【等我出院看来是不行了,昨天病情又恶化了看来是不行喽】
【哎哟别这么说会好起来的!】
徐琼屿高一校园霸凌整整一年被查重度抑郁退学治疗,霸凌者很是幸灾乐祸。
从事以后,她很恐惧学校不敢出门见人,关淞禾是长期遭受家庭暴力,母亲的冷言嘲讽,两人互相治愈成为最好的朋友。
这天周末,关淞禾接到通知去医院复查,她便跟徐琼屿打了一声招呼叫她在窗口等着。
这天她起得很早,坐了四十多分钟的公交车到医院。
当在抽血时细长的针插入肉里,她习惯性撇过头足足抽了四罐。
刚排队拿药时,人太多排起了队。她开始给徐琼屿发消息【我在排队拿药】
徐琼屿:【在窗口时刻准备着】
……
五六分钟后,终于排到她了,医生又给关淞禾拿了点药“家里的药还没有吃完又要拿。”心想。
出了医院,转头看见丁昭和沈矢凛向她走来,怕尴尬一扭头准备过会儿再找徐琼屿,却又被丁昭叫住。
这一切都被徐琼屿看在眼里。
两人跑过来丁昭问着:“干啥呢?”
“拿药看朋友。”
沈矢凛左顾右盼问:“你朋友在哪儿呢?”
关淞禾转过身慢慢抬起手指向不远处六楼的病房“在那。”
两人像发疯似的朝徐琼屿挥着手,她愣了下,从密麻的网栏里挥着手。
沈矢凛来了兴趣兴奋地朝关淞禾问着:“她叫什么名字?”
关淞禾:【他问你叫什么名字,我可以说吗?】
徐琼屿:【可以】
关淞禾:“徐琼屿。”
他一字一顿念着徐琼屿三个字。
徐琼屿:【他们叫什么名字?】
【穿着白色T恤的是沈矢凛,穿着黑色T恤的是丁昭】
【噢~】
沈矢凛像极了小孩“我想跟徐琼屿交个朋友。”
丁昭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关淞禾背影。
关淞禾:【她问你可以交朋友吗】
她停顿了一会在键盘里输入【好】一个大字。
“她说可以。”
听后,沈矢凛放大声音朝徐琼屿喊着:“你好徐琼屿,我叫沈矢凛!”
她隐隐约约听到了一点,低头给关淞禾发了则消息【嗯嗯】
“她说嗯嗯”
……
走后,沈矢凛半天合不拢嘴,丁昭走在关淞禾旁问着:“回家了吗?”她点了点头。
“我送你吧。”
“不用了,前面就是公交站。”她想了一会儿“你在这儿干什么?”
“我和沈矢凛从五点走到六点然后有转回来回家。”
关淞禾觉得有点莫名其妙“那是挺无聊的。”
“什么意思,这叫锻炼好吧!”
关淞禾无奈的点着头。
公交站,关淞禾又问:“一路吗?”丁昭摇着头说:“不了,待会儿我跟他跑步回去。”
“哦。”
她上了车之后,坐在靠窗位置挥着手告别。
开走了之后,等公交车不见时丁昭才收回目光。
沈矢凛:“走啊,跑步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