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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Alph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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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
晨间的生理反应吗?
难以描述。难以描述。难以描述!!
楚新音欲哭无泪地看了一会儿,将枕边的涂书夏叫醒,“你看看,我长了这个,怎么办啊……”
骤然从睡意中剥离,涂书夏眼睛还迷蒙着,“什么?”
目光在她身下缓慢聚焦,片刻,他局促地眨了眨眼,脸上通红。
他有点羞涩地说,“需要我……帮你吗?”
楚新音掀开被子,狼狈地跑下床,“我不要啊!”
被迫冲了个冷水澡,她湿淋淋地在浴室冷静很久,等身体的反应褪去。
最后含泪接受这一颠覆认知的变化。
往好了想,她起码不用受痛经的折磨了。
不知道爸妈会怎么看待这件事,以防刺激到他们,还是先不要说了。
楚新音擦干身上残留的水珠,从里到外将衣服套在身上。穿到下面,她面临了一个崭新的问题。
她的新器官貌似有点大了,穿过去的内裤不太合适,会有种禁锢的感觉。而且这个东西……还挺敏感的,处于紧张的环境下很容易……嗯。
她需要一条男士内裤。
但这意味着,她要向涂书夏寻求帮助。
太尴尬了。
但是就这样硬熬的话,接下来的一天她都要处于尴尬之中。
两者相比,她还是更倾向于在涂书夏面前丢脸。反正她什么样他都见过。
换回睡裙,她面红耳赤地挪到厨房,涂书夏正在帮她往保温饭盒里装中午要吃的饭。
她声细如蚊地叫了他一声,涂书夏回头,她又支支吾吾不肯说话。
“怎么了?”
楚新音艰难开口:“你……有没有新内裤,给我穿一条,我自己的……现在不合适了。”
涂书夏被她这副屈辱的模样逗得轻笑一声,在她额头上吻了吻,“稍等,我去给你找。”
涂书夏恢复记忆以后便常做家务,几乎没让她进过厨房。起初,她还以为他是嫌弃自己做的不好吃,直到尝到了他做的食物,发现他们两个纯属半斤八两。他应该是纯粹担心她会累,才主动承担并不擅长的家务的。
楚新音穿戴整齐,上班要带的东西也准备好了,蹲在在门口穿鞋。
涂书夏站在一边望她,心情极好,仿佛有新芽绽放。
她这么混乱,他却一身轻松。楚新音多看了他一眼。
对上她的视线,他笑了笑,有几分邀功的意思:“我就说,没有认错人。”
楚新音:“……”
“我谢谢你!”
唉声叹气了一路,站点等车的时候,她无聊地观察周围。
变成了Alpha以后,分辨ABO的性别和分辨男人女人一样容易。
曾经一起等车的大叔,居然也不知不觉变成了一个Beta。
这样一比,她还算幸运,变成了身体素质最好的Alpha。
楚新音觉得,她现在力气充沛,可以徒手倒拔垂杨柳。
上了公交车,楚新音很幸运地坐到了座位。车厢里摇晃着各式各样信息素的味道,有的好闻,有的奇葩,有的浓郁,有的清淡。
被这样嘈杂的味道冲击,楚新音不可避免地晕车了。
她将车窗打开了个缝,抑制想吐的冲动。耳边传来其他乘客的谈话。
妇人忧郁道:“我们家小宇之前去医院检查,医生说以后会分化成Beta 。”
老人劝解道:“没事的,咱们平凡人家的孩子,要是Omega反而养不起。”
妇人叹了口气,“我之前以为他那么活泼,以后会是个强壮的Alpha呢。”
老人也跟着叹气:“哪有那么好的事,咱们这种家庭怎么会生出Alpha呢。”
终于到站,楚新音挤在最前面下车,站稳脚步以后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她以后不想坐这种车了,人多的地方也要少去。
进了学校,许多同事红着脸偷看她。抛来的视线柔情似水,楚新音看得浑身发麻,一路小跑着躲进办公室才松了口气。
是因为她现在是Alpha吗?
……还是想吐,她得去洗手间。
打开厕所的门,她不禁有些傻眼。只见原本正常大小的空间骤增,一下子变成了六个宽敞的分间。
她沉默许久,呕吐的感觉都被眼前之景冲击得消失不见。
不过来都来了,她认命地走进女Alpha的隔间,拿出崭新的器官上厕所。
洗过手出来,后背被人戳了戳。楚新音回头,看见于琉宣一张笑意融融的脸。
这种诡异的时候见到熟悉的面孔实在亲切,她低声道:“小于老师,你意识到世界的变化了吗?”
于琉宣脸红了红,高跟鞋慌乱地向后踩了两步,拉开距离,“说什么呢,楚老师。”
啊……于琉宣现在是一个女Beta。她们不是同性别的同事了,刚刚她的凑近对于琉宣来说,或许和性/骚扰没什么区别。
楚新音很不自在地对她道歉,“对不起啊,我脑子不太清醒。”
她在学校里搜罗了一个上午,才找到了一个同样是女Alpha的同事聊这些。但仿佛大家的记忆被篡改一般,觉得如今这些变化离谱的人只有她一个。
过于突出,她只好不再多言。
因为性别稀缺,楚新音在学校被太多同事偷看,人生第一次尝到了万人迷的滋味,虽然并不好受。
以往的午饭时间,她都是和于琉宣一起在办公室里吃饭的。但现在性别不同,她如果再那么亲密地跟着她一起,会惹出许多不必要的误会。她只好拎着饭盒,“背井离乡”,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教职工食堂的偏僻角落用餐。
吃了一会儿,副校长端着餐盘,和她坐到一桌。
老人家笑呵呵的:“小楚老师可真受欢迎啊。”
这位老前辈以前一直和年轻女老师保持距离,现在却和楚新音自然而然地搭话。
因为他们同是Alpha。
楚新音在心里流泪,叹了口气:“这种受欢迎一点也不好。”
她更愿意做回普通的自己。
副校长宽慰道:“哎呀,我年轻的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楚老师读师范出身,在学校的时候这种场面应该习惯了才对。”
并不。
上大学的时候,她还是个随处可见的女学生,埋在人群里找不出来的那种。
……
楚新音心累了一天,回家的第一句话就是跟涂书夏抱怨:“好想快点结婚。”
涂书夏偏了偏头,“发生什么了?怎么突然这么说。”
楚新音拍了拍自己:“今天变成了Alpha,以前很多关系好的女老师都对我放出那种暗示,我接受不了,太难受了。”
涂书夏眼睛一暗,语气维持着惯常的悠然,“这样啊,对你来说是接受不了。需要我去学校吗?让她们知道你有一个多么优秀的伴侣。”
优秀的伴侣。
他可真是一点也不谦虚。
楚新音很喜欢他这一点,但没有为美色所惑,理智地否决了他的提议:“太得罪人了,人家也没直说,说不定是我误会了。你要是真的去了,说不定还要有人骂我自恋。”
她想起来:“你是不是有车啊?”
她家停车场停了一个不知名的高档车,应该是他的。邻居没有人开这种车。
涂书夏点头:“嗯。你需要我接送你上下班吗?”
楚新音道:“你送我吧,我不想坐公交车了。大家的信息素味道都很大,我今天差点在车里吐出来。”
听她这么说,涂书夏原本不爽的神情渐淡,心情转晴了一些。
“那我送你。之前就想跟你提,但我怕你会反感。”
楚新音顿悟他说的是什么,“我不会的。我没有我妈那么有骨气,你有钱,用钱砸我才好呢。”
涂书夏觉得她这样讲话很可爱,两手捧起她的脸,低头凑近,“不会砸你,会好好递到你手上的。”
……
晚上,楚新音整理钱包,发现自己的身份证也变了。
性别的那一栏多了一行字。
【第一性征:女】
【第二性征:Alpha】
她拿着身份证走到涂书夏身边,“你的身份证也是这样的吗?”
涂书夏接过她的身份证,视线不自觉落在右上角的照片上。
楚新音连忙抽走身份证,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
那张照片是她最丑的一张,不想被他看见。
涂书夏突然被凶,无辜地望她,“我应该说抱歉,但……是音音要我看的。”
楚新音被他润如秋潭的眼眸折服,内心的愧疚像江水翻滚。
她坐在涂书夏的旁边,祈求原谅地抱了抱他,给他顺毛,“对不起嘛,我只是不想让自己难看的样子被你看见而已。”
涂书夏将鼻息埋进她的颈窝,“并不难看,无论什么样的影像,只要是你的,就是我的珍宝。你说的话我也理解,我也想让音音只看到我好的一面。”
这样温情表白的时刻,本该感动得痛哭流涕。
但楚新音变成Alpha以后,柔软的内心似乎被蓬勃的/欲/望取代了。
她是很有感触不错,但……她似乎变成了用下半身思考的下流/禽/兽。
察觉到她的生理反应,涂书夏红着脸拉开间距。他的信息素却若即若离,仿佛在空中化作一只无形的手,对她欲擒故纵地勾/引。
楚新音对自己不争气的身体羞愤不已:“我去洗澡。”
涂书夏握住了她的手腕,没让她逃成。
他循循善诱:“音音,这种时候一直隐忍,对身体有害。”
“就让我帮你一次吧。”
“如果你过意不去,在结束之后,也可以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