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之外》桃芝甘露

11、意外之外

　　37
　　傅哲宇站在小公园里的人造湖边，看着湖面倒映出自己的面容
　　他点燃了一根烟，却没有着急放到嘴边，只是慢慢升起的烟有些出神
　　自拆线后他没有拒绝肖程昱到他家吃饭的邀请之后，肖程昱便完成了从保温桶带饭到亲自上门做饭的演变
　　他家空了几十年的冰箱也渐渐满了起来
　　他本来可以直接告诉肖程昱自家公司的食堂味道还可以，不用他每天忙前忙后的
　　但那天他坐在沙发上看着那个瘦长的身影在厨房里面忙碌的时候，突然就有了一种家的感觉
　　就像是丈夫忙了一天回家等待他的不是冰冷黑暗的客厅，而是厨房亮起的暖黄灯光和在厨房里忙碌的人。
　　那是他终于懂爸妈为什么老是催他成家了
　　可是......
　　果然天上不会掉馅饼，在他拿起那本书的时候，他就注定无法爱上别人
　　他还记得有一天肖程昱医院同事聚餐他喝了太多酒，明明早就说过了，却还是坚持让同事送他到傅哲宇家门口，自己踉踉跄跄地敲开了门，“我做饭……”却又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将他抵在了玄关上，醉醺醺的问他，“你会接受我吗？”却又没有等他回答便靠在他肩膀上睡着了。
　　傅哲宇那天把他抱到客房后盯着他看了很久，还是没忍住悄悄凑了上去，却在即将要碰到他的时候生生止住了
　　他苦笑了一声，慢慢直起身子，轻轻用唇碰了碰自己的掌心，然后揉了揉肖程昱的脑袋
　　“晚安”
　　那是傅哲宇用来欺骗自己的晚安吻
　　也是他自以为的告别仪式
　　在卧室里他难得的失眠了，但他还是给自己定了一个八点的闹钟，有些事还是当面说清楚比较好。
　　第二天早上傅哲宇被闹钟吵醒，出卧室便看见了在厨房忙碌的肖程昱
　　他清了清嗓子，肖程昱转过身来望着他笑，“昨天麻烦你了，我做了点早餐，你......”
　　“肖程昱”他不记得自己当时的语气是不是过于冷冽了，只知道肖程昱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我们谈谈。”
　　肖程昱没有做声，只是低着头解下了围裙，跟着他来到了客厅
　　“你还记得昨天晚上的事吗？”他看着眼前人慌张的神情，赶在他出口之前补充道，“放心，你昨晚什么也没做”
　　“你只是问了我一个问题，我现在给你答复。”
　　他望向他，“我们不合适，肖程昱。”
　　“一年多了，‘补偿’到此为止吧。”
　　他一直望着肖程昱，看着他茫然无措的神情内心像是刀割一般，表面却还要装做冷酷无情的样子
　　良久，肖程昱开口了，他苦笑着“所以朋友也不能做了？”
　　“嗯”他低下了头，怕被肖程昱看见他的一丝动容
　　“好”
　　“抱歉傅总，昨天麻烦你了”
　　“早餐在桌上了，如果不想吃就倒了吧”
　　他一直没抬头，只听见肖程昱留下这几句话和之后门被打开又关上的轻微响动
　　他最终还是没舍得吃桌上的早餐，他把它放在冰箱里，连同尚未加工的食材一起
　　昨天他打开冰箱，却发现那些食物早已变质
　　连同他的回忆一起
　　那是他再也无法拥有的曾经。
　　闹铃响了，傅哲宇从愣神中惊醒
　　他看向摇曳着几棵水藻的湖水
　　难道要跳下去才能触发剧情？
　　在他犹豫着跳还是不跳时，远方一个熟悉的声音喊着
　　“傅哲宇！”
　　他还没转过身来看清是谁就被一把扑倒在草地上
　　肖程昱？
　　他怎么会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