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侠请留步》牧野之城

27、第 27 章

　　我说的很是伤感，但对她的爱慕之情，我很直白地说了出来。

　　高静没有说话，我知道她在听。

　　“高静，我知道在这个时候说这些话不合适，憋在心里实在难受，我是爱你的，不是说说这么简单，你也看出来了，我为你可以说是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我知道，非要在这个时候说这些吗？”高静不悦地说。

　　“我当然要说，情难自已，激动得不行。我怕没有机会了，趁着这个时刻，我把心里的话说出来，说给你听，让你明白就好，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高静叹了一口气。

　　“你不说，我也知道，我明白。”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问她。

　　说实话，她对我的态度，我是摸不清的，没能得到她准确的答复，我至死都不甘心。

　　高静想了想，说道：“我也爱你。”

　　这样的说辞，我曾听她说过，我想要的不是她这句话，我想要她做出实际的行动。

　　“我们在一起吧，让我陪着你，你去哪我就去哪，我不想一个人过了。”

　　“那你的饭馆呢？”

　　“让它去死吧，我才不在乎呢。”

　　“跟着我，你会后悔的。”

　　“那我也想试试。”

　　高静一声叹息。

　　我苦笑道：“我过的一点都不好，就让我跟着你吧，再坏能坏到哪里？”

　　“你让我想想。”

　　“好吧，反正有的是时间。”

　　我心里一松，轻快地说：“很高兴又能跟你在一起了。”

　　“你就是我的冤家，看来是老天注定的，我也该好好想想了。”

　　我原本以为话到这里，事情会容易许多，她会接受我，但在我们面对的事情来看，奔赴爱情，确实让我们受尽了磨难。

　　高静让我去买几件她穿的衣服，还有鞋子，她说她能闻见自己身上散发出的臭味，这几天，她都在四处逃命，对方追得很紧，对方的势力遍布龙城，她错估了形势，这让她犯了致命的错误。

　　同伴的死，也是她不能接受的，她是仅剩的生还者。

　　我为她担心，为她难过，可以想象她现在是什么摸样，人不人，鬼不鬼的，隐藏起来，见不得阳光。

　　她说晚上回来找我，我期待这一刻的到来，能够见到她，能够和她在一起，我的快乐难以言喻，幸福的感觉充满整个心胸和脑海。

　　挂了电话，我就出了门，走了许久的路，才找到一家商场。

　　我对她衣服的尺寸还是有些记忆，因此买衣服并不难，唯一要做的是要照顾她的感受，以她的审美为标准，尽管我不赞同她的审美，但在这种时候，实用才是最重要的。

　　就像运动类的服装，便于她行动，便于她施展拳脚，谁都无法预料危险什么时候降临，除了衣服，我也买内衣，她都说身体臭了，可见内衣也是要换的，她没有明确说，我该问她一声，免得多此一举，只能是有备无患了。

　　中午，我没吃饭，一点也不饿，脑海里都是高静，秀色可餐，我一直以为这只是字面意思，如今看来确有其事。

　　回到酒店，我记得是中午一点半，我洗了个热水澡，想起上一回洗澡，还是在我爸妈家，距今也是三天有余了，出了一身汗，身上都有了污泥，想不洗都不行，浑身难受，一刻也不想等了。

　　原本是想夜里洗的。

　　洗过澡之后，我换过衣服，躺在床上，等她的心情一直都有，但深知还不到时候。

　　看电视老是走神，高静的样子总是在眼前闪过，想起她的种种，我们一起度过的时光，好在一切都不遥远，记忆还在新鲜的状态，我能清晰记起我与她的每一天每一夜。

　　我是男儿身的女孩，她是女儿身的男孩，尽管不想承认这点，但事实就是如此。

　　我的柔弱，我的胆怯，我对事物柔性的看法，只有女人才会有的表现。

　　高静泼辣，刚毅，行动迅速，透着霸气，这无疑是男人才会有的特征。

　　这个世间，像我这样的人也有，但是少数的存在，相反像她那样的人，是否可以说是更少。

　　如果我们在一起，这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组合，女强男弱，以女性为主导的家庭，我势必会俯首听命。

　　我早就不在乎这些了，那又怎样，我愿意生活在她的阴影里，以她马首是瞻。

　　太阳缓缓向西而去，窗前不再有任何阳光的足迹。

　　黄昏时候，乌云从东而来，乌云弥漫，像是要下雨。

　　似乎为了印证我的猜测，风肆虐起来，呼呼的风声从窗外响起，它成功引起我的注意，下床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世界。

　　柳叶从树枝脱离，飞扬在天与地之间，旋转着，飘荡着，风掀起地上的尘土，飞沙走石的混沌，惊扰了这个天地。

　　街上的人四散奔逃，有的人走的匆忙，有的人走的慌乱，有的人竟没能躲过暴雨的洗礼。

　　大滴的雨珠打在玻璃上，缓缓向下流动，浅浅的湿迹就像是一条小河，几经流转，积聚到窗框的下沿。

　　雨越来越大，随着风势，雨帘倾斜成很大的弧度，这样的暴雨，我前所未见，新城虽然多雨，但这样的雨，我还是少见的。

　　我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撼，惊叹于大自然的力量。人类在自然面前是多么无力，渺小。

　　同时也在为高静担心，但愿她能好吧，暴雨没有侵袭她，她躲在不受暴雨影响的地方。

　　天色突然暗了下来，虽然还只是下午的五点，但却有了晚上七点的感觉，为了应景，路灯亮了起来，在灯光凝聚的地方，粗大的雨滴密密麻麻。

　　路面早已湿透，低洼的地方积聚成小水坑，雨水四溅，遍地开花，寒意透过玻璃渗透进来，我感到了彻骨的寒意，穿好外套，拉上窗帘，回身坐在椅子上。

　　也无暇去看电视，这么恶劣的天气，高静还能来吗？

　　正当我犯愁的时候，窗玻璃传来几声脆响，不像是雨滴的声音，倒像是有人在敲，我以为我听错了，但紧接着又传来几声脆响，我才惊疑地走向窗边，拉开窗帘向外望去。

　　抬头的瞬间，我看见高静倒挂在屋顶，湿透的衣服，雨水从短发上往下滴，她全身黑色的紧身衣，只有白色的面孔，在雨水的滋润下，透着白玉般的光泽。

　　她示意我把窗户打开，我在惊喜之下，竟忘了这么做。

　　在她的示意下，我匆忙推开窗户，并把外面的纱窗卸了下来。

　　高静抓住窗框，翻身而下，落地无声。

　　我看着她，说不出的开心，脸上难掩快乐的神情，跟个傻子似的，呆立在一边，手拿纱窗。

　　高静将脸上的雨水擦去，看了我一眼。

　　“还不快把窗户关上，我都快冻死了。”

　　我这才恍然，将手上的纱窗扔到一边，匆忙关了窗。

　　我回身的一刻，高静在脱衣服，湿淋淋的衣服从她身上扒了下来，露出白皙般的肩膀。

　　我回头，面对窗户，不敢看她。

　　高静说：“我的衣服买了没有？”我伸手朝向身后，指了指书桌。

　　“都买了，在书桌上。”

　　我听见她拿起书桌上的购物袋，接着传来卫生间的门响，她走进了卫生间。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回身坐在椅子上，听着卫生间洗澡的声音。

　　卫生间的玻璃门上弥漫着水雾，里面的情形根本看不清，在等待她的时间里，我想了许多。想她对我说的话，想我即将跟她说的话，想的太多太杂，但这都是理想化的，事实并不是这样。

　　她走出卫生间，穿上了我给她买的衣服，一边用毛巾擦着湿发，一边侧卧在床上，双眼不忘看着我。

　　“什么时候到的？”

　　“上午。”

　　“这么早？我还以为下午才能到呢。”

　　“接到你的电话，我一刻都不想等了，马不停蹄地赶去了火车站，六点多的火车，十点二十五到的。”

　　高静笑了一下，将毛巾扔给我，我伸手接住，将它放在身边的书桌上。

　　“真是辛苦你了。”

　　“不苦，我愿意这样做。”

　　我说的有些动情，都是这几天的思念害的。见到高静，我的心情五味杂陈，各种心酸的感觉。

　　高静平躺在床上，盯着屋顶。

　　“真舒服，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这几天，你是怎么过来的？”我问她。

　　从她翻身跳进这个房间，我就想问她，她没给我机会，直到现在我总算是说出了口。

　　她哎了一声。

　　“一言难尽，四处逃亡，屋顶，地下通道，有时会在垃圾站，躲在垃圾箱里。”

　　“有这么严重吗？”我为了说清这句话的含义，接着说道：“对方真有这么厉害吗？”

　　高静撇撇嘴。

　　“龙城最大的□□，势力远比我想象的可怕。”

　　“我们走吧，回新城。”

　　高静摇摇头。

　　“任务还没完成，我还不能走，死了那么多人，哪能说走就走。”

　　我急道：“你不要命了，一个人怎么能做到？”

　　高静冷哼一声。

　　“我一个人也行，只要有机会，我就能做到。”

　　“那你干嘛把我叫来，不会是让我给你收尸吧？”我不满她的说辞，因此口无遮拦。

　　“我答应你，干完这一票，我就跟你回新城。”

　　我站起来，一字一顿说：“此话当真。”

　　“骗你是小狗。”

　　“好吧，我等你。”

　　“不过你得帮我一个忙。”

　　“你说。”

　　“我有一些东西，藏在一个商场的柜子里，你帮我去取一下。”

　　“现在吗？”